“皇上喜歡膽子大些的。”銀惜笑靨如花,聲音篤定:“恭恭敬敬循規蹈矩的,他不會喜歡。”

“這樣嗎……”景嬪半信半疑,若有所思,竟然是這樣的理由。

所以皇上不喜歡後宮千篇一律的美人,偏偏喜歡沒學過什麼規矩的姜貴人。

景嬪看了銀惜一眼,所以宮女的出身,反而給她帶來了好處。

“姐姐可明白了?”銀惜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多謝妹妹。”景嬪也隱秘地打量著銀惜,想從她的神情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對於銀惜說的,她並不敢盡信,誰知道是不是在故意坑她。

兩人又你來我往地說了幾句話,景嬪就找藉口告辭了。

景嬪走後,銀惜百無聊賴地用勺子撥弄著碗中的燕窩,景嬪雖然是另有目的,可她說的也沒錯。

一年半了,她還是沒有身孕。

容秦只是說她身子弱,要多調養,她吃了不知多少補藥,也未見起色。

難不成她此生沒有子嗣緣分?

可是沒有皇子這個籌碼,她難以向上爬,而且……她想要大周以後的君主,都流著她身上的血。

“小主……”星北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喚回。

銀惜朝她看過去,星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小主,您跟景嬪娘娘說的是真的嗎?”

小主和皇上在一起時很少要人服侍,她也並不知道小主說的是真是假。

原來是問這個,銀惜點頭,道:“嗯,是真的。”

“那小主為什麼還要告訴她……”星北很是不解,她本以為小主說的是反話,畢竟景嬪和她們小主的關係還挺緊張的。

小主就這樣告訴景嬪,回頭若是景嬪把小主的恩寵搶走該怎麼辦?

“找點樂子。”銀惜戲謔一笑,一個月到了,後宮要熱鬧了。

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有什麼意思,得大家一起爭奇鬥豔才有意思。

……

金龍殿。

風禾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名單遞到御案上面。

“今年新選進的暗衛名單,請皇上過目。”

祁栩放下手中硃筆,拿過來隨手翻了翻,這份名單很詳細,幾乎要將一個人的生平都寫上去。

不過與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風禾抬了好幾次頭,猶豫不決,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有話就說,別糾結了。”祁栩並未抬眼,淡淡說道。

風禾這才抿了抿唇,試探著說道:“聽聞皇上最近很寵愛姜貴人……”

祁栩並不意外,“外面傳遍了?”

“……嗯,傳遍了,朝堂之上,有些臣子頗有怨言。”

“宮闈秘事,他們知道得這樣清楚。”祁栩把名單放在一邊,冷冷一笑:“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懷氏……”

“皇上懷疑懷家?”風禾問。

懷家有一個玫良妃,良妃失寵,懷家自然會著急,若說是懷家做的,也合情合理。

“不是懷疑,就是他們做的。”

風禾不解:“皇上何以如此篤定?”

“良妃與懷筠安向來有書信往來,每一封書信,都經過朕的眼。”祁栩聲音平淡,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懷家還想往朕的後宮裡塞人,當朕的後宮是菜市場嗎?”

風禾心下一驚,後背滲出冷汗,皇上分明已經對懷家不滿了。

他定了定心神,才開口道:“良妃與懷大人書信往來一事……微臣竟毫無所覺,是微臣失職……”

“這事不怪你,你每日那麼忙,這種小事,讓旁人做就好了。”祁栩勾唇,語氣很是真誠。

風禾卻並不盡信,他是皇上手下所有暗衛的統領,良妃與懷氏通訊,這樣的事他卻不知道。

到底是真的覺得他不必知道,還是……想削弱他手裡的權力?

風禾望了龍椅之上的祁栩一眼,低下頭輕笑,無論如何,他這條命是皇上救的,皇上若是想收回,他也無話可說。

他與皇上認識有十一年了,名義上是主子和下屬,可私底下往往如朋友一般。

最初相識的時候,皇上還只是七皇子,剛剛十五歲的少年,性子卻很是古怪,沉默寡言,對任何人都帶著三分防備,三分厭惡。

自從登基之後,皇上卻是越來越愛笑了,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面,總也算是件好事。

這時來喜進來稟報:“皇上,景嬪娘娘求見。”

一時間殿中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風禾率先道:“既然有娘娘來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嗯,去吧。”祁栩溫和道。

風禾走了,祁栩又讓來喜把景嬪帶進來,他下意識摩挲著身上佩戴的芙蓉香囊,不禁思索,景嬪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景嬪進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食盒,祁栩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想:後宮嬪妃來見他時似乎都愛帶些糕點湯水。

“嬪妾參見皇上。”景嬪動作流暢地行禮。

“平身,愛妃今日帶了什麼來?”

“是嬪妾親手做的松仁酥。”景嬪說罷,從食盒中拿出一碟色澤金黃,飄著香氣的松仁酥。

祁栩微一點頭,道:“愛妃有心了。”

“皇上嚐嚐?”景嬪捻起一塊糕點,遞了過來。

祁栩接過來嚐了一口,景嬪的手藝尚可,糕點味道中規中矩,也算是好吃。

“不錯。”他道。

“皇上喜歡就好。”景嬪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咬了咬唇,艱難開口:“皇上……晚上去嬪妾那裡可好?”

祁栩詫異,看向景嬪的目光滿是探究,景嬪此時面色漲紅,似乎很是羞怯。

他微微眯起眼睛,這不是景嬪能說出來的話。

見祁栩久久不說話,景嬪只以為是自己惹怒了他,連忙找補道:“嬪妾只是隨口一問,皇上不必在意。”

出乎她意料的是,祁栩竟然答應了。

他沉吟片刻,道:“朕今日沒空……明日吧。”

景嬪反應過來,連忙謝恩:“謝皇上。”

祁栩無言地打量著她,他能看出來景嬪心中很害怕,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這些話。

既然害怕何必要說,東施效顰罷了。

但她怎麼會突然想到要這樣做……祁栩眼中帶著寒意,透露出危險的意味。

某個沒良心的想把他推出去?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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