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清泠閣。

魏霽與兩個侍女還不算熟絡,在她們嘴裡得知了後宮現狀之後,就讓她們到一邊去了。

她自己則是坐在椅子上,有些緊張亦有些期待。

她從前在公主府中接觸過最尊貴的人不過是公主和駙馬,如今她要面對的卻是皇上。

世間再沒有比他更尊貴的人了。

她要怎麼做,才能取悅他,讓他滿意。

魏霽靜靜地、靜靜地坐在那裡,眉間籠罩著淡淡的愁緒,看上去哀婉又惹人憐愛。

他一會兒是會來的吧?應該是會來的。

魏霽將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要說的話、每一種情境都在腦海中演練了許多遍,只為了到時候能夠從容,能讓他滿意。

她在公主府的時候只是學舞跳舞,進宮之前,公主找人教過她如何侍奉男人,但她到底沒有真實經歷過,此時仍是緊張。

“皇上駕到——”

魏霽心頭一跳,連忙站起身接駕。

她看到祁栩穿著淡藍色常服,身形頎長,大步走了進來。

“皇上吉祥。”魏霽低頭行禮,心跳得極快。

“平身。”祁栩從她身旁走過,靠坐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朕累了,唱支曲子吧。”

魏霽一怔,旋即應下,清了清嗓子,張口唱了一支婉轉和緩的曲子。

她唱完後,抬頭看向祁栩,他仍閉著眼睛,呼吸綿長,像是睡著了。

魏霽放輕腳步走過去,微微俯身,輕聲喚了幾句:“皇上,皇上?”

祁栩睫毛微顫,而後半睜著眼看她,聲音微啞:“不早了,就寢吧。”

魏霽的臉上頓時燒上兩朵緋紅,她強忍著羞澀,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祁栩半張臉隱在暗處,另半張臉在燭光下,他垂眸靜靜地看著她,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樣的姿勢並不方便,於是他站了起來,在魏霽的服侍下洗漱乾淨,換了寢衣,躺在床榻的內側。

“睡吧。”只留下這兩個字,祁栩就閉上眼睛,微微側向一邊睡了。

魏霽愣了許久,才去一旁讓宮女服侍著更衣洗漱。

她心中忐忑又惶恐,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碰她?

難道是對她侍奉的不滿意?可她明明都是按照學過的做的,怎麼會有錯?

連公主都說皇上會喜歡她的,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換過衣裳,魏霽在祁栩身旁躺下,未敢有何動作,只是僵著身子睡了一晚,睡的並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她更是早早地就醒了,等皇上起床的時候服侍他穿好朝服,然後送他去上朝。

自始至終,魏霽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收拾好了自己。

作為新冊封的妃子,她要去鳳儀宮拜見皇后了,她去的不算晚,但仍然要等人齊了才能進去。

皇后慣常起得很早,端坐在上首,如同一尊莊嚴的菩薩。

安德妃與琳妃有說有笑,景嬪在與溫修容說話,倒也算其樂融融。

不多時,銀惜與清貴人也一同來了,而後是婉妃不疾不徐地走進來。

見人到齊了,皇后低聲吩咐玉鍾:“去叫魏選侍進來。”

殿中頓時沉寂了下來,畢竟大家都想見見這位新封的選侍。

魏霽低著頭,恭恭敬敬地一步一步走進殿中,在最中間跪下,道:

“妾身清泠閣選侍魏霽,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選侍起來吧。”皇后道。

眾人探究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魏霽不動聲色,隨著皇后的介紹去看眾人。

“這是安德妃、琳妃、婉妃。”皇后一個個指給她看。

“參見德妃娘娘,琳妃娘娘,婉妃娘娘。”

魏霽草草看了兩眼,就低下頭請安,德妃與琳妃沒什麼特別的,容顏秀麗,卻並不是絕色。

而婉妃……她是公主的親侄女,想起公主對她的叮囑,魏霽一時有些忐忑。

不知道婉妃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

“妹妹快起來吧,本宮一見妹妹,就覺親切呢。”安德妃才不管婉妃與魏霽的恩怨,她笑得溫柔和善,頗有些拉攏的意思。

“多謝娘娘。”魏霽並未回應德妃的好意,只規規矩矩地謝恩。

“這是溫修容和景嬪。”皇后等她們說完了,才又繼續說道。

魏霽又是一禮,默默在心裡記著這些人,入宮之前,她曾想過這些後宮娘娘會不會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一看,卻並不是。

起碼面上都是很和善的人。

若是旁人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一定會搖頭告訴她:不是後宮娘娘都和善,是不和善的都不在了。

惠儀貴妃與肅德貴妃自不必說,還有曾經的毓妃現在的鐘美人,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這是姜嬪和清貴人。”皇后又最後指了指銀惜與清貴人,道。

“姜嬪娘娘萬安、清貴人萬安。”魏霽仍是打量了她們一眼,清貴人沒什麼好說的,這位姜嬪……

容顏沒有多美,但是看上去就是很舒服,身上的裝扮也很合宜。

“妹妹快起。”銀惜掛上笑容,溫和道。

這個新封的魏選侍確實漂亮,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綺麗、嬌嫩、惹人憐惜。

祁栩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想來姜嬪妹妹和魏選侍,應該有不少的共同話題,能處到一起去。”

婉妃懶洋洋地端起茶杯,朱唇微動,吐出一句諷刺的話。

銀惜並不想理她,只笑笑就過了。

不過是些諷刺她出身的話,她聽得還少嗎?

魏霽卻是緊張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能和姜嬪娘娘親近,是妾的幸運。”

婉妃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掩唇笑了幾聲。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笑了,只有清貴人皺了皺眉。

銀惜朝清貴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又溫和地對魏霽道:“妹妹這樣美貌,又得皇上喜歡,想必日後是該聖寵不斷的,還望妹妹不嫌棄姐姐呢。”

婉妃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她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道:“但願真的能如你所言,別是一陣新鮮,過後就被皇上拋到腦後了。”

魏霽尚不明白怎麼就這麼大的火藥味兒,明明兩個人說的話單拎出來都沒什麼問題,但偏偏湊到一起就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不清楚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只能在自己的位子坐下,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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