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卻絲毫不見慍色,還主動應了下來。

“既然玫良妃想聽,本宮就彈一曲罷。”

皇后讓人取了她的琴來,她坐到琴的前面,隨手撥了幾下試音,而後便認認真真地彈起琴來。

她手指翻飛,絕妙的琴音傾瀉而出,宛若渾然天成。

一時間眾人都聽得痴了,曲畢,祁栩讚道:“皇后這一曲《瀟湘水雲》甚是精妙,後宮中能有皇后這樣的才女,是朕之幸。”

皇后微一福身,“臣妾多謝皇上誇獎。”

皇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祁栩朝玫良妃投去視線,“如何?你可滿意了?”

玫良妃客套話說的倒是謙恭:“皇后娘娘琴音精妙,臣妾拜服。臣妾此生能聞聽皇后娘娘一曲,是臣妾幾世修來的福氣。”

祁栩也懶得再與她計較,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喝酒。

“皇兄,臣弟一早便聽聞您新得了一位佳人,便是這位姜貴人吧?不知這位‘佳人’,可有何才藝啊?”

祁楹調笑著祁栩,卻也不解,姜貴人容顏清麗,但不是什麼絕色佳人,皇上眼光甚高,想來是這姜貴人有什麼絕世的才藝,才能吸引住他。

銀惜突然被提到,她看了看祁楹,低頭謙卑道:“妾身愚鈍,倒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讓王爺失望了。”

毓妃冷笑一聲,語氣滿是嘲諷:“姜貴人何必自謙,當初你侍奉大公主之時,就哄得大公主對你言聽計從,如今你又得皇上寵愛,若說沒什麼旁人都不會的‘才藝’,本宮第一個不信!”

祁栩不悅地看了毓妃一眼。

姜貴人是他的妃子,今日宗室都在,毓妃當著這麼多皇室宗親編排姜貴人,豈非是說他受人迷惑?

“我大周女子修習琴棋書畫,姜貴人不會一樣都不會吧?”玫良妃掩著嘴,語氣極盡嘲諷。

琳妃想了想,還是替她解圍。

“大周女子多學琴棋書畫,卻也不是人人都學,身為女子,德行遠比才藝要重要。”

清貴人:“琳妃娘娘說得有理。”

“尋常女子自然是這樣,但姜貴人是皇上的嬪妃,身為天子嬪妃,卻無才無德,德不配位……”

“夠了!”毓妃還欲再說,就被祁栩打斷,“毓妃,你的女德全都忘了嗎?!”

毓妃被這樣一嚇,當即愣住了,急忙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言語。

祁栩面色陰沉,眼裡的寒意像要凝成實質一般。

天子發怒,殿中的人全都跪下,齊道:“陛下息怒!”

銀惜低著頭,暗罵毓妃這個蠢貨,再怎麼說她也是皇上的妃子,今日皇室宗親都在,她這般高調地說她德不配位,豈不是說皇上識人不清?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針對她,一副長舌婦做派,盡失了妃子的顏面。

她失了顏面,就是皇上失了顏面……

“皇兄息怒!今日因臣弟一問而讓皇兄動怒,是臣弟的過錯,皇兄只需責罰臣弟即可,萬望皇兄保重龍體。”

祁楹也沒想到,他不過隨口一句玩笑,竟然惹得後宮妃子唇槍舌戰,以至讓祁栩動氣。

銀惜微微抬起了頭,開口道:“啟稟皇上,妾有話要說。”

祁栩冷聲吐出一個說字。

聽得這話,銀惜便完全抬起了頭,“皇上明鑑,毓妃娘娘與妾身相處時間最久,豈會不知妾身會些什麼,娘娘不過與妾身玩笑罷了。”

祁栩微眯眼眸,等著她的下文,卻見銀惜朝著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著說:“妾身願作一幅畫獻給皇上。”

此時大殿內除她以外的人都低著頭,沒人看見她膽大妄為,面對暴怒的皇帝,也敢撒嬌賣乖。

見她這樣,祁栩就是有再大的氣也頓時消了,罷了,本就是毓妃愚鈍,與她有什麼關係呢,何必牽連旁人。

“都起來吧。來喜,去取筆墨。”

眾人這才如蒙大赦,毓妃坐回自己的位子,心中暗暗思忖,姜貴人還會作畫?她怎麼不知道?

玫良妃瞥了銀惜一眼,一個宮女出身的人,去哪學畫?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她只等著看笑話了。

清美人心中擔憂,但到底不好說什麼,她的目光跟隨著銀惜,揪心起來。

銀惜拿起毛筆,入手有些生疏,她儘量回想作畫的手感,落下的每一筆都慎重無比。

不久,銀惜就停了筆。

“稟皇上,妾畫好了。”

旁邊侍候的小太監小心地拿起畫作,立起來給眾人看。

宣紙上畫著一朵荷花,粉白色的荷花在綠葉的襯托下更顯嬌嫩,綠葉四周盪漾著水紋,儼然一副出水芙蓉圖。

毓妃沒想到她當真會作畫,一時恨得她咬牙切齒卻也沒轍。

反倒是祁楹,仔細看了幾眼,就為她說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姜貴人畫技純熟,小王佩服。”

“王爺誇讚,妾身愧不敢當。”

銀惜心裡清楚,她的水平也就那樣,祁楹不過是客氣罷了。

在場眾人多少都有些意外,但沒有表露出來,也不敢說話怕惹了皇帝生氣。

只有玫良妃倨傲道:“姜貴人所畫蓮花,雖不太像,但也有幾分神韻,已是難得了。”

宮中人人皆知,玫良妃擅畫,所畫之物往往惟妙惟肖,她自有高傲的資本。

銀惜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祁栩輕笑一聲,幽幽說道:

“古今畫作,並不十分求真,往往重其神而輕其形,姜貴人這幅蓮花圖既得其神,又何必求其形。”

“皇上說的極是,臣妾也是這麼覺得的。”玫良妃的態度立馬拐了個彎,逢迎道。

祁栩又吩咐下去:“來喜,明日你去取一刀白鹿紙給姜貴人。”

“多謝皇上。”

銀惜連忙行禮謝恩,白鹿紙難得,且是皇上御用的,旁人不能用,如今皇上御賜白鹿紙,也算是極大的恩典了。

玫良妃登時就不高興了,連她都沒得到過皇上御賜的白鹿紙,她姜貴人憑什麼!

“皇上還真是寵愛姜妹妹,臣妾真是羨慕……”

祁栩挑眉,含笑安撫她,“不必羨慕,朕叫來喜也給你送一份就是了。”

玫良妃這才又有了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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