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傑始終想不通,好端端的陳琳為什麼要同自己提出分手,而且沒有任何理由。如果是第三者插足,自相識以來,從未見過她同任何異性有過交往。可除此之外,又是什麼原因導致她要同自己提出分手呢?

他想弄清楚,可自她提出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公司,打電話不接,發訊息不回,彷彿一下從人間消失了一般,這讓他突然感到一種不安的感覺。

恰巧陳軍來找他,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生病了,公司組建,他們一幫香港過來的成員日夜兼程、通宵達旦,確實吃了不少辛苦。

“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放你幾天假,回港好好的休息與調理?”

“不是這個原因。”範文傑擺擺手,彼此是同學,對方又是女友的弟弟,所以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實話跟你說吧,阿琳她與我分手了。”

“為什麼?”陳軍似乎比他還要感到吃驚。

“她沒有給我任何理由,所以我一直也想不通,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見到她人,打電話不接,發訊息也不回。”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陳軍篤定地說,“你們相處也快三年了,我姐的為人你很清楚,對待感情,她絕對很忠誠。”拍拍他的肩,“放心,這件事我來擺平,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陳軍電話給陳琳,問其緣由。

“小軍,關於這件事我別無選擇,為了避免給文傑帶來更大的傷害,我只能這樣做。”

“傷害,什麼傷害?”陳軍一頭霧水,“你要知道你這樣做,已經給人家造成傷害了。你們相處也快三年了,人家文傑對你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人家對你的付出完全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呀。”

“正因為文傑對我的付出是掏心掏肺的,所以我才不得不這樣選擇。”

“可是,原因呢?”

“原因——”陳琳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曾經受過別人的玷汙,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這個算不算原因?”

“現在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還有這種思想,再說,你也不想那樣,是環境所逼嘛,根本不能怪你。文傑也不是古板之人,他不會介意的,誰還沒有個過去,拋開就是了。”

“我倒是想拋開,可發生了的事情哪能說拋開就拋開的。我也不想被往事困擾,可一想到我所受的恥辱,我這心裡就會充滿了仇恨,況且仇人還在逍遙法外,你讓我拋開我能拋得開嗎?”說到痛處,語氣充滿悲憤。

話音不對,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隱情。

“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親姐弟,你一定要實話跟我講,千萬不要藏著掖著,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排憂解難。”陳軍誠懇地勸慰。

說實在話,陳琳本不想說的,但架不住陳軍的再三追問,嘆息一聲說:“小軍,你實在想要知道,那麼姐就告訴你吧,但是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放心好了,別人不相信,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弟弟我嗎,就算是天大的事,我都會守口如瓶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陳琳說著話忍不住又嘆息一聲,“還記得我與你說過那個害我的仇人呂世安嗎,經過多方調查,原來他其實是範文傑的二叔。”

“什麼,範文傑二叔,這怎麼可能,你會不會搞錯?”

“千真萬確,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可事實就是事實,是根本改變不了。”長長一聲嘆息,“造化弄人,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為什麼他偏偏是文傑的二叔呢,你說,小軍,面對這種境況,你讓我如何抉擇?”

陳軍也沉默了,換位思考,自己可能也會這樣去做。

“為了不給他帶來太深的傷害,所以我只能忍痛對他提出分手,我知道這樣很傷他的心,但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讓我怎麼去面對他二叔,再且,他二叔給我帶來的傷害深入骨髓,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讓我的心如何去忍受,有仇不報非君子,他這樣惡貫滿盈之人,一日不誅我這心中永遠都不會安寧。”

“姐,我明白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姐,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孤身一人去冒險,他那樣老奸巨猾之人,有的是手段,去了等於羊人虎口,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請華叔出面,他有的是辦法。”

“現在只是初步打聽到他的訊息,還沒確定他的行蹤,現在有阿亮在協助我,你放心好了。至於文傑那裡,你幫忙安撫一下他的情緒,不要因為我而過度傷懷。”

“這個我知道,你那裡也要小心,有什麼困難立馬打電話給我。”

“行,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陳軍心中五味雜陳,當初介紹範文傑給陳琳,就是看中他是一個有責任心與擔當的人,誰料,他竟然是姐姐仇人的侄子,真可謂是冤家路窄啊。

範文傑詢問狀況,陳軍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他真不知道該如將這個噩耗告訴於他。

“對了,文傑,你是不是有個叔叔呀?”

“是的呀。”範文傑點頭,“阿琳告訴你的?”

“是的。”陳軍也點了點頭,“你叔叔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範文傑揺著頭,“阿琳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怎麼,阿琳與我分手與我二叔存在因果關係?”

“這個倒沒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像你如此聰明能幹,與家庭培養一定有著很大的關係,我想你叔叔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至於是不是大人物我不清楚,但是沒有我二叔無私的奉獻,我也不會擁有今天的成就,雖然我與我二叔已經好多年未謀面了,但他的恩德我永遠都會銘記在心中……”只要提起二叔,他立馬便滔滔不絕、侃侃而談起來。

陳軍無心去聽他的感慨,當然也不好直接揭露真相,瞅了瞅他,說:“文傑,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你真的愛阿琳嗎?”

“那還用問,我當然愛阿琳了,我對她的愛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會堅定不移?”

“那是必須的,我可以對天起誓……”

“不必了,我相信你。”停頓了數秒,“現在,她遇到了點麻煩,需要去解決,怕對你產生影響,不得已才同你提出的分手。”

“有困難大家一起解決,兩個人的智慧總比一個人強,分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她有她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我瞭解過了,她也不想與你分手,但形勢所逼,她不得不這樣做,現在可能你不理解,但總有一天你一定會理解的。”

話中有話,充滿含蓄!

“阿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是男人,怎麼可能讓一個女人去獨當一面呢,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更加不能讓她去受半分委屈。”

“文傑,你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這件事只有她本人才能解決,別說你了,就連我是她的親弟弟都幫不上忙,更何況是你。這件事如果解決的好,你們和好如初,一切繼續……”

“萬一解決不好呢?”

“如果真的解決不好,那只有你我親自出馬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還等什麼,與其臨渴掘井、不如未雨綢繆。等到我們再出手,所有的一切就都晚了。”

“你的話很有道理,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想像的那樣,我也曾這樣對我姐講過,但是她一再懇求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會將這件事處理好。”拍了拍他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強加干涉反而會適得其反,既然你真心愛她,那就給她一點空間與時間吧,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會得到圓滿解決的,等她凱旋歸來,就是你們重逢之日。”

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再糾結格局也就顯得小了。與其牽扯,不如放手,等事情解決了,大家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將心結解開,不就可以和好如初了嗎?

話不多說,目光轉向香港,有“聚賢齋”老魏頭反水,很快,陳琳便掌握了大量情報,基本上摸清了那神秘人物巢穴的位置,但神秘人物究竟什麼來頭卻還是沒有探聽出來。

這一日,陳琳正思量著計劃,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歸屬地顯示為境外泰國。泰國?會是誰呢,自己泰國並沒有朋友呀。接聽之下,才發現是南蘭!

“喂,小琳嗎,是我,南蘭!”

“南蘭,你在哪兒呢,我找你找的好急,按照你的指示,‘聚賢齋’的老魏頭已經被我們成功策反了,總部的位置也探聽到了,只是背後那個神秘人物到現在始終都沒有打聽出來。”

“我已經接觸過他了,雖然那傢伙易了容,但從舉止、神態,我百分百可以斷定他就是呂世安那王八蛋,哦,不!他現在的真名叫範世軒,尤其是那聲音,與那王八蛋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

“那傢伙是個人精,任何事都特別的謹慎,堂內弟兄無論如何為他賣命都無法換取他的信任,即便外界能找到他的老巢,但也未必能逮的住他,我觀察過了,他在他的住所周邊明裡暗裡裝了不下於百十個監控,一有風吹草動,立馬便會知曉。”

“照你這麼說,即便我們知道他的落腳點豈不是也沒有辦法將他繩之以法了?”

“百密終有一疏,我也在想辦法。這是在國外,我才有機會給你打電話,若在香港,一舉一動都要受到監視,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絡,這也是這麼長時間我無法與你聯絡的原因。”

“我知道,不過現在有老魏頭暗中協助,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情報,而且我與本島興義幫也聯絡過了,經確認那王八蛋曾是他們的副幫主,深圳出事以後便銷聲匿跡了,他們也一直在查詢他的下落。我已經同他們聯絡好了,一旦發現那王八蛋蹤跡,我們就來個前後夾攻,讓他毫無退路。”

“可他是你物件二叔,這樣做萬一他知道了,豈不會很恨你?”

“恨我,為什麼要恨我,我這是為民除害!再說,為了辦好這件事,我已經同他分手了。”

“什麼,你們分手了?”

“是的呀!剪不斷理還亂,這是我與呂世安之間的恩怨,他一個局外人,我不希望他參與進來,分手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斷的乾乾淨淨,我才好全心全意去幹這件事,即便日後他知道了,彼此之間的傷害也不會那麼太明顯。”

“唉!”南蘭忽地嘆息,“我本不想把真相告訴你的,就是怕你受傷害,但面對強大的敵人我又怕我自己搞不定,不得不才將真相告訴於你,畢竟你有唐家做後盾,辦起事來比較方便。”

“你啥也別說了,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只要能將呂世安繩之以法,其他的任何事對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

“行,回去之後,我再想辦法與那王八蛋拉近距離,然後將訊息透過老魏頭傳遞給你,你帶人直接將他老巢給滅了。”

掛完電話,陳琳召來阿亮商量對策。透過老魏頭提供的情報,阿亮認為貿然出擊成功機率並不大,畢竟地形複雜,老魏頭提供的只是籠統的位置,即便南蘭深入其中,勝算也不一定有太大的把握。

那該怎麼辦呢?陳琳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阿亮認為只有靜觀其變,並將訊息傳遞給興義幫張天豪,共同商量對策。張天豪又將訊息傳遞給了幫主“鬼見愁”。

多年來,對於這件事,鬼見愁可以說一直耿耿於懷,深圳分舵的覆滅差點兒讓整個幫會垮臺,元聲名狼藉,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更令人氣憤的是身為幫內二當家的副幫主竟然人間蒸發。鬼見愁曾撂下狠話,不被他緝拿住也就罷了,一旦落入他手,定將他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得知這一訊息太振奮人心,鬼見愁立馬召集手下馬仔要前往討伐,張天豪規勸說還不到時機。

鬼見愁哪裡聽得進去,叫囂道:“老子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這王八蛋,老子當年那麼信任他,讓他坐深圳的第一把交椅,他不但沒把握好機會,胡作非為,要不是我局子裡有人,估計我整個興義幫都已經全軍覆沒、不復存在了。”

“老闆,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對範幫主恨之入骨,我的意思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貿然出擊成功機率不大……”

“慢著慢著。”鬼見愁打斷打的話,“你剛才說什麼,範幫主,不對吧?”

“不對,什麼不對?”張天豪茫然,“老闆,我哪裡說錯話了?”

“副幫主不是叫雷震山嗎,啥時候改姓範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據我掌握的訊息他的真名叫範世軒,在深圳的化名叫呂世安。”

“呂世安我知道,這名字還是我給他起的,但範世軒我真的不知道。”頓了頓,捶了一下桌子,“我明白了,當年加入我們興義幫時他就沒有用真名,怪不得我們一直找不到他人呢。”咬了咬牙齒,憤怒說,“這王八蛋,我真是低估他了,一開始就與我玩陰招,這次不被我逮住,逮住了,我必須將他碎屍萬段。”

“所以說現在我們不能出擊,待我們掌握確切訊息後,來個突然襲擊,打他個措手不及,讓他連回旋的機會都沒有。”

“行,聽你的。這麼多年我都忍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三義堂那邊自南蘭出馬之後,諸事順利,業績蒸蒸日上,泰國那邊可以說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都被南蘭輕鬆拿下。可能正是這個原因,背後神秘人物單獨將她邀請到了自己的住處。

酒過三巡,南蘭說:“老闆,今日單獨約我不會只是單單請我吃頓飯吧?”

“你真聰明。”老闆又為她斟上一杯酒,“自你加入我們三義堂後,給我們擴大了很多業務,帶來了很多利潤,今日除了宴請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談談我們之間的合作。”

“合作?”南蘭不經意地一笑,“我們之間還有合作,我是你的下屬,你一個指令就可以了。”

“此言差矣!你目前是我的下屬,但並不代表永遠都是我的下屬,說不定有朝一日你飛黃騰達,自創一派,凌駕我之上也有可能,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來,是到了撕下他那偽裝面具的時候了。南蘭斜視著他,冷冷一笑,忽地說:“說的好,呂老闆,呂世安大老闆!”

此言一出,她本以為他會大吃一驚,但看他臉上的表情,處之泰然,沒有一絲變化。

“看來你已經認出我來了。”呂世安微微而笑,“其實上次我就已經認出你來了,南蘭小姐。雖然你化了名、易了容,但要想瞞過我這雙眼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很有能耐,竟然能打聽到我在三義堂,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看來當年我確實小看你了。”

“你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幸好,我建立了一些關係,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有重逢的這一天呢。為了打探你的下落,我可以說是歷盡千辛萬苦!”

“千辛萬苦,怎麼個千辛萬苦?”呂世安來了興趣,“來,你說來聽聽,我洗耳恭聽。”

“你想知道,好,那我就讓你聽個明白。呂世安不過是你在深圳的化名,你本名名叫範世軒,有一個哥哥名叫範世雄,由內地偷渡而來,為了生存,你們在碼頭打散工,後你哥哥因勞累過度而死,留下了你和你嫂子還有一個侄子,你哥哥的死對你來說打聽擊很大,為了迅速擺脫貧困,你加入到本島興義幫,由於你心狠手辣,屢建奇功,一直升到了副幫主之位。為了拓展業務,你們把毒手伸到了內地,沒想到一個失策,分舵被端,你隻身一人逃了出來。因為這次失策,導致香港總部受牽連被查,損失慘重,興義幫幫主江湖號稱‘鬼見愁’,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你怕他遷怒於你,便玩起了失蹤,躲到了這人煙稀少的離島之上,創立了三義堂,為怕屬下將你出賣,你一直隱藏在背後,從不出面。”

這下,呂世安——哦!不,應該稱呼範世軒了——再也沉不住氣了,他吃驚地望著她,說:“說你有心機這我相信,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心機,你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將我的底細打聽的這麼清楚,說,你到底是從哪裡打聽來的這些訊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話?”

“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呵呵——”南蘭冷笑,“你以為我現在還是之前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個天真的小女孩嗎,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有種你動我一下試試?”

範世軒沒有說話,掏出一支雪茄,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怎麼著,怕了?”南蘭帶著挑釁的語氣說,“俗話說得好,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可別得意,現在你在我手裡,就算你背後有靠山,我一樣可以弄死你。”

“想弄死我,你就不會在這兒跟我說話了。”

“是嗎?”一支雪茄抽完,站起身來,露出詭異的笑容,“這幾次你成功地幫我開拓了不少東南亞市場,我本想不動聲色的,但我知道一直躲在背後,你肯定會失望,所以今天把你找來就是希望大家忘記過去,不計前嫌,共同合作,但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你掌握著我這麼多機密,你認為我還會放你走嗎?今天我若放了你,等待我的就是死路一條!”

“你、你想幹什麼?”南蘭大驚失色,“告訴你,我已經留了線索,三天他們得不到我訊息,一定會帶人將這裡夷為平地,到時候你一樣跑不掉!”

“哈哈哈哈——”範世軒大笑,“你不會以為我就這一處藏身之所吧?我告訴你,就算你的靠山帶一大堆人馬來,他們也不會找到我,我這個山莊錯蹤複雜,想逮住我,還沒人有那個本事。”

看來只有孤注一擲了,南蘭驀地掏出藏在腰間一直準備許久的匕首朝他刺去,邊衝刺邊叫道:“王八蛋,受死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範世軒沒防備她會來這一招,一個閃身,想躲避,但卻沒有完全躲開,腰間的衣服與面板被刺破了。

血一下流了出來,將衣服給染成了紅色。範世軒甩手一巴掌擊在她臉上,大怒:“你個臭婊子,敢刺殺我,老子先弄死你。”

南蘭跌倒在地,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她揩了揩,兩眼憤怒地瞪著他,大叫道:“弄死我,你就來吧,我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你一刀殺了我吧!”

“行,你既然想死,老子我就成全你。”由地上拾起那把匕首,在她眼前左右晃著,“怕嗎?”冷冷而笑。

“你殺了我吧,我死了,用不了多久,定會有人給我報仇的。”頭一仰,眼一閉。

“想死,哪有這麼痛快,老子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拎小雞一般將她拎起,押解她走向山莊的另一處。

三日後,老魏頭沒有得到南蘭的二次訊息,知道大事不好。原來,在範世軒邀請南蘭的時候,南蘭便準備好了行動,同時將訊息傳遞給老魏頭,約定三日後會面,若三日沒有會面便意味著自己出事了,讓他通知陳琳他們。

老魏頭忙將訊息電話給了阿亮,阿亮大驚,忙上報給陳琳。看來南蘭已經失手,那個魔頭,什麼歹毒之事都幹得出來,得趕快去對她進行營救。

刻不容緩,容不得再去思量,只得行動再說。阿亮致電興義幫張天豪請求支援,張天豪早已整裝待發,一聲令下,一幫馬仔浩浩蕩蕩前往離島。

一場火拼在所難免,三義堂本就由一幫烏合之眾聚集而成,哪受得了興義幫精銳之師的摧毀,幾個回合便傷殘無數。一些貪生怕死的傢伙還未投入戰鬥,見來勢兇猛,心驚膽戰,便已磕頭求饒,甚至倒戈相向了。

很快,他們便攻破了所有堂口,在威逼利誘之下大舉進攻總部。但山莊地形確實複雜,簡直如入迷宮,雖有護衛引領,幾乎查詢了每一條通道,但並沒有查詢到範世軒與南蘭。

陳琳明白,一定還有隱蔽的地方所在,畢竟曾經彼此共同生活過數年,他的性格與思維方式她還是有所瞭解的。狡兔三窟,他早就為自己留了後路,否則,深圳緝捕,他就不會逃脫了。

她吩咐阿亮一定要仔細查詢,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但經過搜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興義幫張當家的以及眾馬仔一干人等有些不耐煩了,見搜不到人以及什麼有價值的材料,也就先行告退了。

“走吧,小姐,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什麼發現都沒有,應該是那傢伙得到訊息早已逃之夭夭了。”阿亮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地方翻來覆去已經尋了不下七八遍了。

但憑陳琳的直覺與判斷,不可能什麼發現都沒有,範世軒那王八蛋逃之夭夭她相信,但南蘭呢,那王八蛋逃跑不可能帶上這麼一個累贅的,既不好行動,又容易暴露行蹤,他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難道說南蘭遭遇不測、已經遇害了,可屍首呢?沒有屍首,一切都是臆測。

“阿亮,你我再尋一遍,如果這次再尋不到蹤跡,我們就撤。”

“那——好吧。”阿亮只得無可奈何地答應。

這次,陳琳沒有將目光全放在山莊內,而是來到了山莊外面的翠柏山林之中。沒走幾步,一座墓穴將她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墓穴很大,呈弧形,不似古墓,因為材料很新,墓前立著一個墓碑,但卻無字。

無字墓碑,誰人之墓,再看墓前,光滑如新,說明經常有人在此走動。看來,這墓一定有問題。

她圍著墓穴走動起來,看能不能有所發現。而阿亮直感到非常晦氣,好端端的,圍著一個死人墓轉悠,太不吉利了。

“小姐,走吧,一個死人墓,陰森森的,江湖中人最忌諱這種地方,不會有什麼發現的。”

陳琳沒有理會,依舊在思索,範世軒這個人最喜歡反其道而行,往往越不可能的事往往越可能,興義幫一干人等正是因為忌諱,才忽略了這麼一個重要線索。

她敲了敲墓上的石塊,發出清脆之聲,說明裡面是空的。但是,機關在哪兒呢?她絞盡腦汁,努力在思索。

思索的同時,她不由自主將手搭在了墓碑上。令她奇怪的事發生了,墓碑竟然晃動了一下。

難道說機關在這墓碑之上?她用力向前推了推,並沒有什麼反應。向前推沒反應,那麼向後拉呢?她用力將墓碑向後拉了下,果然,墓碑被放倒了,那墓穴隨著墓碑的放倒慢慢的向兩邊張開,露出一條很深的通道。

阿亮驚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小姐,你太厲害了,你怎麼會知道這墓穴有問題的?”

“這個很簡單,這麼一座豪華的山莊後面建一座墳墓明擺著格格不入,如果說年代久遠也就罷了,可你看,這石料都是新的,連一點苔蘚都沒有,還有這墓碑前面磨的又光又滑,說明經常有人走動,因此我才斷定這墓穴有問題的。”

阿亮不由得翹起了大拇指,欽佩說:“你的腦瓜子太靈光了,要是警署把你請過去的話,一定能破許多大案要案了。”

如此誇讚,陳琳不由得臉紅了,說:“我哪有那個本事,你也太抬舉我了。”瞅了瞅墓中的通道,深壑幽暗,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下去看看。”邁步進入墓穴之中。

阿亮趕緊跟著下去,並掏出手機開啟手電功能以示照明。走不多遠,通道兩邊呈現出了多道門。陳琳擰了擰把手,門沒鎖,一下推開了。

房間裡亮著微弱的燈光,中間焊有一道鐵柵欄,裡面有張床,床上坐著一個女人,披頭散髮。

“你們是誰?”那女人看到他們,立馬大叫起來,瑟瑟發抖緊縮在牆角,“我求求你們,你們放了我吧……”

陳琳上前,想開啟鐵門,可門上上著鎖,進不去。

“怎麼辦?”她詢問阿亮。

阿亮四下瞅著,看有沒有可以破壞門鎖工具,但是尋遍每個角落,啥發現也沒有。

那女人哭了一會兒又傻傻地笑了起來,並唱起了歌曲:“小燕子,穿華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小姐,放棄吧,這個女人已經神智不清了。”

“那怎麼行,我們不能因為她神智不清,就放棄對她的救助。她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是被那個惡魔所害,從她現在的神情就可以推斷出遭受了非人般的折磨。”

“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其它還有幾個房間,我們一併檢視一下,再作定奪。”

“好吧。”反正現在也想不出解救辦法,不如所有房間探個究竟,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來到下一間,與第一間一樣,也是一個女子,不過對他們卻熟視無睹,不哭不笑也不鬧,陳琳上前搭話也不理,彷彿如一尊木偶一般!

再來到下一間,裡面關押的竟然是南蘭!

“你真厲害,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南蘭看到他們,頗為激動。

“冥冥中自有安排,是老天引領著我們前來的,惡人還沒有得到懲罰,我們怎可以就坐以待斃呢。”把弄著鐵柵欄上的門鎖,“有什麼辦法才能將這鎖弄開?”

“鑰匙在那王八蛋那兒,沒有鑰匙,是沒有辦法搞開的,這門與鎖固若金湯,估計一般工具也無法將它開啟。”

“固若金湯?別說它固若金湯,就算它牢不可破,我也要想辦法將它開啟。”隨即吩咐阿亮,“多叫幾個弟兄來,帶幾把金剛鋸,我就不相信搞不開這鐵柵欄與這把鎖。”

“小姐,這是不是有點大費周折了,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專業開鎖的,只要有他在,別說這普通的鎖了,就是再複雜的鎖,也是分分鐘搞定。”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不過一定要快!”

“放心吧,小姐,只要我一句話,再忙的事情他也得給我放到一邊。”

陳琳感慨,看來,混社會必須要有人氣,什麼樣的朋友都必須結交,什麼樣的境況對應什麼樣的人才,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月流煙渚

by不語

萬人迷美神總是修羅場中心

拖稿一萬年

開局成海軍,我墨鏡一戴誰也不愛

阿熙吃胖了

送你一束白山茶

溫昀晗

全球靈異:十人求生小隊

聞情泣血

異氣世界

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