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接到阿亮彙報,說南蘭失去聯絡已有相當一段日子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人一定在三義堂。這麼長時間沒有訊息,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或者不測了,香港的幫、門、堂、會都是江湖黑道,是一個集心狠手辣、為非作歹的不法聚集之地。

得回港把這件事查清楚,這個三義堂到底是何門何派,還有,南蘭為什麼擠破腦袋都要往裡鑽,究竟她到底發現了什麼。

正值胡思亂想之際,範文傑走了過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見有任何反應,拍了拍她,說:“在想什麼呢,瞧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是文傑呀!”陳琳回過神來,莞爾一笑,“好久沒有回香港了,我在想要不要回去看看,伯母也好久沒有見你了,一定非常想念你了。”

“這都是小事。”範文傑說,呵呵而笑,“我媽咪說了,男兒應以事業為重,如果沒有時間就無需經常回去,再說,我天天有打電話給她,她不會寂寞的。”

“伯母真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陳琳由衷敬佩,兩眼盯著範文傑,“文傑,你能擁有伯母這樣的母親實在是你的榮耀。”

“多謝誇獎。”範文傑調皮地閃著眼睛調皮地說,“在這裡我替我媽咪謝謝你。”

“如果我也能擁有像你媽媽一樣的媽媽那該多好啊。”陳琳忽地一聲慨嘆,幽幽說。

“那很好辦呀。”範文傑頑皮地說,“嫁給我,我媽咪也就成了你媽咪了,願意立馬實現。”

“不害羞!”陳琳颳了一下他的鼻樑,“不過,”表情一下又變得嚴肅起來,“我也已經好久沒有去拜望她老人家了,也該去拜望拜望了。”停頓了一下,“文傑,你看這樣好不好,本週末我們一起回香港,一起去看望伯母?”

“好啊好啊。”範文傑拍著雙手,像一個調皮的大孩子,說實在的,一個多月未見母親,他也想念母親了,縱然天天打電話,但哪裡比得上團聚在一起開心。

很快,週末到了,回到香港,陳琳準備了許多豐盛的禮物和範文傑一起登門拜訪來了。

見到陳琳,範母開心的兩眼眯成了一道縫,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問長問短著,親密的就像是一家人。

“阿琳呀。”範母親切地叫著,“伯母只要一看到你,這心中就像樂開了花一般,你與阿杰相處也已經好久了,什麼時候考慮進我家的門呀?”

一番話讓陳琳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為避免尷尬,範文傑忙岔開話題,說:“媽咪呀,你說過男兒應以事業為重,我現在事業還未有所成,暫時不考慮個人大事。”

“傻孩子,事業固然重要,但婚姻也很重要呀,有道是愛情事業兩得意,才是人生最大的贏家呀。阿琳賢淑漂亮,你們結合,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相互配合,定會走上人生巔峰。”

範文傑還欲開口講些什麼,但被陳琳攔住了。

“伯母,阿琳知道你的心意,其實在阿琳心中早已把你當作阿琳的親生母親了。阿杰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既然他暫時不想考慮個人大事,那我們就尊重他的想法,待他事業穩定後,我們再談婚姻之事也不遲呀。”

範母拉過陳琳的手眯著眼睛說:“伯母就喜歡聽你講話,你呀,每句話都能講到伯母的心坎裡,能娶到你這麼豁達的兒媳婦真是我們老范家燒高香了。”又一把拉過範文傑,“日後,一定要對阿琳好,若哪天讓我知道你對阿琳不好,媽咪一定饒不了你。”

“放心啦,我百分百肯定對她好的。”對著母親撒起嬌來,“媽咪呀,你自己養的兒子什麼品性你還不知道嗎,阿琳還沒有進我們家門,你們就聯合在一起,等阿琳真正進了我們家門,你們豈不是要將我給欺負死。”

範母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那哪叫欺負,那叫做愛,之前只有媽咪一人對你愛,現在又多了一人,你應該感到更加幸福才對。”

從母子倆的對話之中讓陳琳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既溫馨又甜蜜。

由范家回來,阿亮早已在唐府等候。

“有訊息沒有?”陳琳問。

“沒有。”

“都已經兩個多月了,還沒有她的訊息,會不會出意外了。”

“應該不會,南小姐善於變通,對付三義堂那幫人還是遊刃有餘的。”

“知道這三義堂什麼來歷嗎?”

“目前,據我瞭解,三義堂是兩三年前在離島組建的一個幫派,成員大都數是一幫社會上的渣渣。由於他們不在本島活動,與其他幫派也沒有什業務與利益上的衝突,故而本島知道的人甚少,我也是從朋友那裡多方打聽才知道的。”

“本島繁榮,生意又那麼好做,為什麼會有人選擇在這地廣人稀、經濟落後、交通又不方便的離島開幫設派呢,難道說有什麼隱情不成?”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陳琳思考,南蘭孤身潛入三義堂一定是有目的性的,其目的絕不可能是為了金錢。但這個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復仇!難道說她已經調查出呂世安那王八蛋就隱藏這裡面?可即便如此,她一個人也對付不了呀!

種種疑慮充斥頭腦,讓她頭都感到有些疼。

阿亮見她不語,說:“小姐,還有事情嗎,如果沒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絡。”

“好的,小姐,有什麼事你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

阿亮告辭後,陳琳又在椅子上坐了片刻,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當她路過南蘭的房間時,她停住了,一個念頭湧入腦海,會不會南蘭給她留有什麼訊息。

推門進去,裡面收拾的很整齊,經過一番查詢,終於在她的枕巾下面發現了一封信。

展開信,只見上面寫道:

小琳: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遭到不測,你也知道唯一使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復仇,一天不手刃仇人,我心中就一定不會罷休。

偶然機會,你猜怎麼著,呂世安那王八蛋竟然是你男朋友範文傑的二叔,真名範世軒。往下探尋,並未再有下文。後來,對不起,我利用了你,在你的挎包裡安放了一隻竊聽器,終於探聽了訊息,說那王八蛋在離島,於是我便前往離島查訪。

離島地廣人稀,只有一個幫派,就是三義堂,如果那王八蛋在離島,肯定就在三義堂,透過賄賂,我終於混了進來,可三義堂老闆是個神秘人物,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過他,別說我了,堂裡的兄弟都沒有見過他,但我總有一種直覺那個神秘人物就是他媽的那個王八蛋!

還有,三義堂有個極嚴的規矩,就是成員之間不允許用手機,所有資訊全是靠人工傳遞,離島上那個“聚賢齋”餐館便是他們的秘密聯絡點,所有外界情報全透過店老闆“老魏頭”來進行傳達。

經過數次探訪,我已經成功混入他們的一個堂口,很快就要進入下一步計劃了,如果我不能回來,務必看在咱們姐妹一場,一定要為我報這個仇。對了,為了怕有一天被那王八蛋識破,我易了容更了名,現在在三義堂的化名叫“謝小瑩”。

南蘭

原來如此!陳琳心中起伏跌宕,將信揉作一團。那王八蛋是範文傑的二叔,這點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回憶,怪不得在他家看他爸爸那遺像那麼眼熟呢,原來他們是兄弟倆。

想到這,陳琳不由得啞然一笑,這世界真是太小了,兜兜轉轉,竟然將自己與仇人的侄子綁到了一起。可一年半載相處下來,範文傑人正直、豪爽,而且心地善良,對自己更是百般呵護與體貼,就在剛才在范家,範母還提出了他們的婚事,本來她心中還甜如蜜的,而現在兩者聯絡一起卻又是多麼的啼笑皆非。

陳琳咬牙切齒,心中對他的恨不亞於南蘭,可面對範文傑,她又如何去抉擇呢?雖說是一家人,但卻是兩個社會不同的人,如果選擇愛情就必須放棄仇恨,如果選擇仇恨,那就必須放棄愛情。

還有一點讓陳琳想不通是,他是怎麼在範文傑面前樹立標榜的,只要一提到他,範文傑立馬便會露出崇拜的表情,這種深藏不露的功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夜,漸漸深了!倚在窗前,陳琳望向窗外夜空,思考著該怎麼辦?如今南蘭身陷龍潭,單槍匹馬,危險重重,萬一被那王八蛋識破可就死路一條了。自己得趕快想辦法將她營救出來,仇固然要報,但生命更為重要。

電話鈴聲響了,一看是範文傑,以往,只要一看這個電話,她心中便會蕩起一陣甜蜜,可今日不同了,那份甜蜜被仇恨所替代了。

她想去接,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去接,直到鈴聲響到自動結束通話。她知道他深愛自己,可接了此時此刻說什麼呢?

然而,電話是沒有再打來了,但資訊卻發來了:“琳,我知道你一定是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願你的夢中有我陪伴,陪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甜甜蜜蜜。”

只是情侶之間普普通通的一句關心之語,然而陳琳心中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真相還沒有揭開,所以他不知道,一旦真相揭開了,彼此應該如何去面對呢?不經意間,她落下了一滴淚,她也舍不下這一段戀情,可造化弄人,老天同她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對她來說,這將是一個無眠的夜。

經過反覆、連續的思考,她決定同他先把問題確認清楚再進行下一步的打算。

回到珠海,過了兩天,茶餘飯後,兩人聊了會兒天,陳琳調出那張相片,說:“文傑,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是我二叔呀。”範文傑驚呼,“你怎麼會有他的相片?”

“你確定他是你二叔?”

“那是當然!我二叔我再熟悉不過了。”範文傑非常肯定地說,“奇怪,你手機裡面怎麼會有我二叔的相片呢?”

“這個你先別管,我只是在調查一下。既然他是你二叔,那他從事什麼行業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範文傑無可奈何地回答,“我二叔他很少回家,自我去英國唸書之後,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過他,記得去年我們去離島祭拜我爹哋的時候我還曾問過我媽咪,可她也不知道呀。”

“可我記得伯母最後的回答是在離島。”

範文傑回憶了一下,說:“不錯,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說明你媽咪明明知道他的下落而不願意告訴我們。”

“這個也很正常呀。我二叔他工作非常忙,而且性質又很特殊,我媽咪不想讓我們知道,是不願我們去打攪他的工作。”

“難道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二叔從事的是什麼行當?”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範文傑揺頭,“我也曾問過我媽咪,我媽咪說我二叔乾的是男兒頂天立地的大事情,是他一手改變了我們家的生活,讓我們居有定所,不再顛沛流離。”

“所以你就一直把你二叔奉作你的偶像?”

“那是當然!沒有我二叔,就不會有我現在的成就,可以說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建立在我二叔默默奉獻的基礎上的。”

陳琳幾乎快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他的一番慷慨陳詞將她的話又壓了下去。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現在似乎還不到時候,南蘭身處險境,一旦捅破,勢必會更增加她的危險係數。

“對了,我想起來了。”範文傑忽地說,“當初南蘭手機裡面就有這張相片,當時我就感到奇怪,雖然當時她掩飾過去了,我也沒有在意,倘若今日你不問起,我幾乎都已經忘了。”雙目凝望她,“阿琳,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與我二叔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

“我與你二叔之間並無瓜葛,我只是受人所託調查一下。”嫣然一笑,“不過現在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事了。”

但是,範文傑並未相信。

“不對。”他說,“你們與我二叔之間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然你不會問我這麼多問題的,還有,你說什麼調查,我二叔他犯什麼事了,誰在調查他?”

“你想知道?”

“那是當然!”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陳琳表情變得嚴肅,“其實相片上這個人是南蘭的救命恩人,當年她在深圳流落街頭,受人欺負,是這個男人救了她,幾年來,她一直在尋訪,偶然被你發現,才知道救她的人是你二叔,由於不好意思對你開口,所以就編了一套簒詞,我就是受她所託來調查的。”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範文傑釋懷一笑,“我就說嘛,我二叔心地善良,做的都是頂天立地之事,剛才你那麼問我還以為他犯什麼事了呢。”

這一關總算矇混過去了。

但是,刻不容緩,要儘快想辦法將南蘭救出深淵。她讓阿亮緊盯著三義堂的聯絡點,一有情況立馬向她彙報,同時自己也在思索著對策。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本島的興義幫,據華叔描述,興義幫一段時間曾受到重挫,完全是內地秘密團伙翻車所導致,而從其情形來判斷,十之八九呂世安就是他們設在深圳的分舵。

不過,所有一切都只是猜想,並沒有直接證據。

看來,要想真正解決問題,還得請華叔出面。

“小姐,這個事情不好辦啦!”華叔提出自己疑點,“其一,三義堂只是一幫烏合之眾聚攏在一起組成的一個小派,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頭;其二,他們並沒有與各大門派之間形成糾紛,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對人家展開圍剿,不符合江湖上的規矩;其三,我已金盆洗手多年,雖然江湖上還有些名望,若貿然出手,勢必會給集團帶來很大的麻煩。”

看來,華叔考慮的非常周到,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壞了集團的名聲。

這一條路行不通了,只得另闢蹊徑了。她思索!思來思去,不由得又思到興義幫上去了,如果那王八蛋真是興義幫的成員,給興義幫造成那麼大的損失,興義幫的老大一定痛恨死他了,肯定會出手進行報復,那樣自己不就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完成自己的心願了嗎,既救出了南蘭又為自己報了仇,而且還為社會剷除了一株毒瘤。

華叔不能驚動,可憑自己根本不可能請動興義幫老大,看來只有寄希望於阿亮身上了。阿亮雖然江湖上有著一定的朋友,但那都是中等階層,高層的寥寥無幾。

不過,只要利益到位,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阿亮開始結交興義幫的成員,拉攏與他們的關係。

除此之外,讓陳琳略感棘手的問題就是如何來處理自己與範文傑之間的關係。仇人是他二叔,看來彼此之間的感情寓意著也該結束了,紙包不住火,拖的越久傷害越大。

“文傑,”約在海邊的一個小港灣,陳琳說,“感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陪伴對我的呵護以及對我的愛,經過再三的慎重考慮,我感覺我們之間不太合適,我們分手吧!”

此言一出,如同五雷轟頂,差點兒將範文傑擊倒。

“你——不是在與我開玩笑吧?”怎麼說,他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分手,好端端的,我們為什麼要分手?”

看著他那錯愕的表情,陳琳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既然已經開了口,就必須狠下心來,剪不斷,理還亂,留給彼此將是更大的傷害。

“因為我心中另有了他人。”

“另有他人?”範文傑揺著頭,“不可能,我們朝夕相處,情投意合,別人根本不可能插進來的。”雙手抓住她的肩,“阿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承擔。”

陳琳本想狠心拒絕,可眼淚卻不爭氣,情不自禁順著面頰流淌下來。須臾,她緊咬著嘴唇,幾乎都快咬出血來,深吸一口氣,仰望天空說:“你不要再問了,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

起風了,平靜的海面上泛起了浪濤,拍打在海岸與岩石上。

範文傑的心正如這大海中的浪濤,一波接著一波。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他是聰明人,知道她提出分手不是出自於本意,這背後一定有原因,可原因是什麼,是誰在牽制著她。

陳琳深怕被他的糾纏而改變自己的立場,冷冷丟下一句話忙匆匆離開了:“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傷害很大,但我沒有辦法。你可以恨我,但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範文傑想追上去,但看著她冷若冰霜的面孔,還是放棄了。

陳琳由珠海回到了香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救出南蘭,剿滅那王八蛋的老巢,當然最好能將他繩之以法。

阿亮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成功與興義幫的一位護法大師建立起了深厚友誼。

一日,阿亮做東,請這位護法大師吃飯,並安排陳琳與之會面。

“幸會幸會,很榮幸能認識你。”見面了,對方精瘦彪悍,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琳,阿亮的朋友。”伸出手去。

對方將手與她握在一起,滿臉堆笑說:“陳小姐,你好,我姓張名天豪,興義幫內目前擔任護法一職。”

“原來是張當家的,久仰久仰。”

“陳小姐,”雙方落座,張天豪說,“聽阿亮說你有事找我。”

“是的。”陳琳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三年前,貴幫曾經歷過一場劫難,導致生意上受了很大損失,而造成這場劫難的根由聽說是深圳那邊分舵引起的,我想了解一下深圳分舵那邊的責任人是誰?”

“陳小姐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事來了?”張天豪蹙眉,“不錯,三年前我們興義幫確實經歷過一場劫難,可深圳分舵是秘密之事,除非內部人員,江湖上根本沒有人知道,不知陳小姐你從何而得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貴幫深圳分舵由於機密洩漏,被公安偵察,除了主要頭目潛逃之外,一干人等均被警方擒獲,後經過供述,牽扯到貴幫,於是警方通告港署,港署便對貴幫進行了清查,導致貴幫一時之間各個場所都遭受了或多或少的損失。”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此事香港可以說是眾所周知,因此並不稀奇,但深圳分舵之事,即便被端那也是秘密之事,外界根本無人知曉,”狐疑地看著她,“陳小姐,這些訊息你是從哪裡探聽來的?”

陳琳沒有回答,掏出手機,展開那張相片,說:“這個人你認識嗎?”

張天豪的眼睛瞪的極大,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驚叫說:“你怎麼會有我們副幫主的相片,你與他什麼關係,他人現在在哪裡?”

“人在哪裡,我不清楚,深圳出事之後,他便如同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幾年來,我一直在查訪他的下落,都一無所獲,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從你那裡能不能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實不相瞞,自深圳出事之後,幫主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他差點兒使我們興義幫毀滅,這個賬一定要算清楚。還有,他掌握著幫裡面許多機密,萬一落到警方手裡我們就全完了。”

“那我們來個合作怎麼樣?”

“合作?”

“是的!”

張天豪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那你說說,你都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是如果我發現那王八蛋——哦,不好意思,應該是你們副幫主的下落,希望你們能多派點弟兄一舉將他擒獲。”

“就這個?”

“是的。”

張天豪哈哈一笑,說:“你這也叫條件,你這分明是要助我們一臂之力呀。行,只要你發現我們副幫主的下落,通知我們,我立馬率弟兄們前去圍剿。”

“好!”陳琳再次端起酒杯,“為我們的合作成功乾杯!”

有興義幫協助,陳琳就有了底氣,只要摸清三義堂的底細就可以順藤摸瓜揪出那王八蛋,到時候裡應外合,不但可以救出南蘭,而且可以將這一團夥覆滅,至於那王八蛋,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興義幫那麼痛恨他,一定會將他千刀萬剮。

說行動就行動。

陳琳與阿亮一番喬裝來到離島三義堂的前沿陣地“聚賢齋”,走進店裡,立馬有夥計迎了上來,說:“二位,用餐是吧,請坐!”

陳琳環顧了一下四周,陳設很是普通,店也不大,就擺了三四張桌子,可能此時還不到飯點,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有雅座嗎?”

“有有有,樓上有。”夥計忙熱情招呼,引領他們到樓上雅座,遞上選單,恭候他們點菜。

陳琳看也沒看,將選單放到一旁,說:“這樣吧,你把你們老闆叫來,就說我們有事找他。”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出去了,現在不在店裡。”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不清楚,老闆的事,我們做服務生的不敢過問。要不,您二位還是先點菜吧,老闆回來了,我立馬彙報!”

“那好吧!”陳琳翻開選單,隨便點了幾個菜。

夥計走後,阿亮小聲說:“一定有情況,要不然,那個店老闆不可能不會在店裡面的,之前我觀察過好久,一有風吹草動,那店老闆立馬就會去通風報信。”

“難道說我們被發現了?”

“不可能,你我初次入店,就算有所警惕,也不可能如此警惕的,況且,店老闆在我們入店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一定是有其它事情發生。”

不一會兒,酒菜上齊,兩人小酌對飲,邊觀察邊靜候。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老魏頭回來了,夥計忙將訊息傳達給他。

“二位好,聽夥計說你們找我?”來到雅座,老魏頭點頭哈腰,眼前二人莊嚴肅穆,不像一般的普通人,似乎有著一定來頭。

“是的!”陳琳審視著他,臉色古銅,皺褶深壑,彷彿歷經過風霜雪雨,不過,眼神卻特別犀利,滴溜滴溜不停地轉動著,時時充斥著提防,“店老闆貴姓?”

“不敢,在下免貴姓魏,二位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今日來主要想向店老闆打聽一個人。”

“一個人?請問是何人,只要在下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人魏老闆肯定知道,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了。”

“那就請報出那人的尊姓大名吧。”

“她姓謝名小瑩。”

“謝小瑩?”老魏頭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怎麼啦,謝老闆?”

“不好意思,你所說的謝小瑩,本人沒有見過,所以、所以……”

“魏老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陳琳微微而笑,“來,你請坐。”給他斟了一杯,“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朋友了。”

看來,來者不善,老魏頭只得坐下。

飲下一杯酒後,陳琳說:“實不相瞞,謝小瑩是我好姐妹,是她留言說想要找她,只要與你魏老闆聯絡就可以,所以我們就只有來請你幫忙了,麻煩你幫我約個時間,我們就在你這店裡面見面。”

“實在不好意思,這件事我現在辦不到。”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辛苦的。”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卡里面有十萬塊,只要你能幫我把謝小瑩約到這裡,這卡里面的錢就歸你。”

“不是,這不是錢的問題。”老魏頭面露難色,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桌上的銀行卡,“實不相瞞,謝小瑩現在已是軍師助理,我們這些外圍的人無法接觸到她了,不要說約,就是傳遞個訊息都是難上加難。”

“原來這樣啊。”陳琳故意將卡往後挪了挪,“那就不好意思了。”

阿亮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乾咳兩聲,說:“小姐,我們今天來是結交朋友的,魏老闆一看就是個精明之人,雖說此事目前對於魏老闆來說有些困難,但我相信憑魏老闆的能力肯定能辦得到的。”

“那是,那是!”老魏頭連連點頭,滿臉堆笑。

陳琳瞅著他說:“魏老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們知道你是三義堂的成員,主要任務就是傳遞外界與內部的訊息。我們呢,身份也不妨與你透露一下,這位是本島興義幫的副將秦文亮先生,我呢,身份暫時不能透露,不過我相信我乾爹‘鬼見愁’的名號你一定聽說過。”

“原來是聞名遐邇的興義幫幫主的千金,失敬失敬。”老魏頭忙站起身,雙手抱拳,“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這個嘛,你先收下。”陳琳將卡又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為三義堂傳遞迅息也是為了生活,但他們能給多少呢?如果你能與我們合作,我保證你這輩子,當然榮華富貴我不敢保證,但生活無憂我絕對敢誇這個海口,先期十萬,後期如果合作的愉快,每年不低於這個數。”說著話豎起一根手指頭,“一百萬!這個數估計你在三義堂幹一輩子也不會有吧。”

老魏頭雖說人稱之為老闆,是因為這個店是他的,如果單純靠做買賣來營生的話,估計早就打烊歇業了,恰巧三義堂需要眼線,他這個位置正好合適,便找到了他,讓他充當外部的聯絡員,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彙報,每個月適當的給他一點報酬。無形中多了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為呢,由於他精明能幹,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訊息,避免了許多糾紛甚至仇家的追殺以及警署的追緝,時間一長,竟掌握著三義堂內部許多機密。

“你說吧,你們要我怎麼做?”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謝小瑩在三義堂的行蹤以及你們三義堂的組織架構,尤其是三義堂的大掌櫃是何許人也?”

“前兩個條件都很好辦,只是這第三個條件——”咂咂嘴,“有點難。”

“為什麼?”

“我在三義堂這些年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大掌櫃的面孔,更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了。如果說我的身份不夠吧,但各堂主甚至上層領導也都一直沒有見過,唯一能與大掌櫃說上話與碰過面的也就只有上頭內外兩個軍師了。”

“原來這樣呀。”陳琳限入沉思,半晌,忽問,“剛才我聽你說謝小瑩現在的職位是軍師助理,那麼她有沒有可能會與大掌櫃說上話?”

“這個——應該可以有吧。”老魏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含糊應著。

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不假。在金錢的誘惑與驅使下,老魏頭策反了,答應為他們提供情報。這下好了,有了內應,辦起事來就順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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