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半小時的執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珠海。下了車,陳琳一一同大家道別。然後,拿出信封,尋問路人上面的地址。但尋問之下,幾乎是人人揺頭,表示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怎麼可能沒這個地方呢?信封上明明寫著地址的呀,而且每次回信爸爸都能收到,只是後來爸爸不在那家單位工作,信件才被退回的呀。難道說這家單位倒閉了,爸爸才離開的?可又不對,退件的原因是查無此人,並非地址不詳呀。

又連續問了幾個人,終於碰到一位博才多學、見多識廣的學者,他指著上面的地址告訴她這個地方不在珠海而在斗門。

斗門?斗門又是什麼地方?既然不在珠海,而在斗門,那為什麼信封上的地址不直接寫斗門而偏要寫珠海呢?

那人見她疑惑,解釋說:“斗門是珠海下轄的一個縣,為了提升知名度,一般單位都隱略去縣而直接冠上市的抬頭,你所查詢的這家單位便是一個典型的事例。”

如此一解釋她便明白了,道謝之後,她去尋找去往斗門的車。去往斗門的車很多,十幾分鍾一趟,由於挨的很近,半個多小時便到達了。

又經過一番打聽,終於於黃昏時分在一座鄉鎮打聽到了這家企業的所在。但是,領導已經下班,要到第二天才能查訪到他的下落。

沒有辦法,領導不在崗,只有等到第二天了,還是找個地方先住一宿吧。然而,就在她準備離去的時候,一箇中年婦人走了過來。

“姑娘,你找的這個人是你什麼人吶?還有,看你身上衣服怎麼都破了,還有這麼多血斑,都發生什麼事了?”

看她那和藹的目光,陳琳知道又遇上了好人,於是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中年婦人一聲慨嘆,說:“你太堅強了,你爸爸能有你這樣的好女兒,真是他的驕傲。”頓了頓,又說,“現在領導都已經下班了,要等明天才能查出個緣由來,今晚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想到鎮上找個小旅館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過來。”

“現在社會動盪,在外面住,很不安全,要不——”遲疑了一下,“要不你留下來,與我在宿舍裡擠一擠怎樣?”

陳琳正求之不得,雖經曲折,但總體來說還是很順利的。中年婦人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宿舍,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裳,讓她先去洗個澡。

衝去身上的塵垢與疲勞,精神煥發了許多。展開中年婦女拿給自己的衣服,不大不小,正合身,但細觀之下,這根本不像她的衣服,完全是年輕人的款式。

“嗯!”中年婦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換上這身衣服,靚麗多了。”

陳琳再次看了看白己,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阿姨,恕我冒昧,這身衣服好像不是你穿的,能告訴我這是誰的嗎?”

中年婦人的表情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半晌,一聲嘆息,說:“這是我女兒的衣服!”

“你女兒?”

“是呀。”中年婦人目光低垂下來,表情變得十分凝重,“只是三年前的一天,她在這附近玩耍,掉到水塘裡面淹死了。”忍不住,淚水溢位了眼眶。

“對不起。”見無意中戳痛了人家的傷心事,陳琳忙道著歉。

“沒什麼!”中年婦人拭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絲笑容,“知道為什麼我會留下你嗎,就因為你太像我那女兒了,所以就想與你多親近一下,以解一下我的相思之苦。”

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它可以將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聚攏在一起而變成為無話不談的親密友人。透過溝通與瞭解,中年婦人更加喜歡這個外來女孩,彷彿這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同樣,透過溝通與瞭解,陳琳覺得眼前這個中年婦人簡直就是自己母親的重生,讓她再次感受到了母愛的存在。

第二天,領導們上班來了。中年婦人領她帶到辦公室。在說明來意之後,領導調查了一下檔案,確實有陳思遠這個人在本單位工作過,但已於三年之前就已經離職了。

“那他離職以後,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眾人紛紛揺頭,都離職三年的人了,誰知道他會去哪裡呢?人來人往,領導班子都換了好幾次,更加沒人記住這個人了,其中,若不是查檔案,好些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唯一的線索就這樣斷了,陳琳忍不住傷心哭泣起來。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其中一個老幹部忽地想起了什麼,說:“材料科的物料管理員老馮好像與這個陳思遠關係不一般,把他找來一問,說不定能問出一些眉目來。”

那還等什麼,趕快有請他呀。

老馮來了,說:“不錯,老陳與我關係是很好,即便走了這麼多年,我們之間仍有來往,上個禮拜,他還約我喝酒來著。不過,我沒聽說他老家有親人呀,而且他現在也已經有了家了,還生了個女兒,剛學會走路,還不會說話……”

怪不得爸爸杳無音訊呢!原來他已經重組了家庭,陳琳的心涼了大半截。不過,她並沒有恨他重組家庭,媽媽離世了,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孤獨終老,她只是恨他偏心,不應該棄那個家於不顧,這個家是家,難道那個家就不是家了嗎。

“喂,你囉囉嗦嗦這些幹什麼,你又沒有問人家,人家難道會主動把家裡的事都告訴你,那不是腦子有毛病呀。”說話的是昨晚收留陳琳的中年婦人,語言尖酸、潑辣,心情似乎比陳琳還要急,“人家女兒千里尋父,你只要告訴人家他的住址就行了。”

“這個——”老馮面露難色,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什麼這個那個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女人婆婆媽媽的。”中年婦人咄咄逼人,“提供個地址有那麼難嗎,這是在讓你做好事,讓你在行善積德。”

老馮看來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做事不可能那麼冒失,雖然中年婦人的話很有道理,但人家的地址屬於隱私,不能隨便透露給別人的,以防給人家的家庭與生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小姑娘,你說你是陳思遠的女兒,能說一下他的體貌特徵嗎?”他尋思了一下,問,如果說的準確無誤,那給她地址是應該的,都說了人家女兒千里尋父,各項條件都吻合,總不能阻擋人家父女團聚吧。

陳琳把相貌特徵詳細描述了一下,完全準確無誤。老馮拿過一張紙,提筆刷刷寫下行字,交給她,說:“這是老陳家的地址,你去找他吧。”

陳琳接過紙張,看了一眼,摺疊整整齊齊,塞入口袋之中,然後鞠了一躬,說:“謝謝,謝謝你的幫忙。”接著又對所有人鞠了一躬,“謝謝,謝謝各位領導的支援。”

她要走了,中年婦人追了上來,陳琳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都要走了,竟然還穿著人家的衣服,忙準備去換,但被中年婦人攔住了,說:“衣服阿姨送給你,只是你這一走,也不知道阿姨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

其實,說句實在話,陳琳也捨不得這個中年婦人,說:“阿姨,你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等我找到我爸爸了,我會讓我爸爸把你請到我家裡來做客的。”

中年婦人笑了,真誠地笑了,說:“好,好,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告別!

按照紙箋上的地址,陳琳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地方。她打量著,這是一戶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外加一個院子。

院子的門關著,院門是由不鏽鋼製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院門上頭還雕刻著一個匾額,上面刻著“幸福之家”四個家,再看由柵欄圍成的院牆,同樣是由不鏽鋼製成,上面也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隔著柵欄觀看院落之中,乾淨整潔,長沿牆角長滿了一盆盆的盆栽,花兒鮮豔,葉子茂盛。

看著這一切,陳琳心中似乎又多了一層恨意。爸爸過著如此驕奢的生活,卻長年對家中不聞不問,看來,奶奶的話說的沒錯,一個人一旦忘了本,他的心也就沒有良知了。

透過柵欄看裡面大門似乎也嚴嚴實實地關著,難道說家裡沒有人?恰巧旁邊鄰居出來一人,陳琳忙去請教:“你好,請問這戶人家有人嗎,我怎看他家的門一直關著?”

鄰居睇了一下他家,說:“這戶人家的女人是個懶婆娘,每天不睡到中午是不起床的,這家的男人倒是個勤快人,忙裡忙外,而且還要上班。如果你要找這家的女人,過了中午再來,如果你要找這家男人,下午五點以後再來。”

要到下午五點之後,那這一段時間都去幹嗎?去街市上轉轉?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可坐人家門口死等,你來我往的,讓人家看了也不好看。

算了,還是找個地方坐坐吧!她來到一座涼亭之中坐了下來。她想靜下心來,可越想讓心情平靜,心情卻越煩躁;她想讓記憶成空,可越想成空,各種往事卻一股腦兒都湧入了腦海。尤其是時間,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都說度日如年,此時此刻,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她過去了。但爸爸還沒有下班回來,院門依然關著,但裡面的大門已經開了,一個女人一會進去一會兒出來,如果猜得不錯,她就是爸爸所娶的嬌妻吧。

來回轉悠了四五圈,她沒有去打攪她,她倒來尋問她了。她開啟院門,叫住了她:“姑娘,我看你在我家門口來回轉悠了好幾趟,是不是有什麼事嗎?”

“哦,你好,想請問一下這是不是陳思遠的家?”

“是的呀,他是我老公。”女人見她報出自己老公的姓名,而眼前這個人又很陌生,顯得很驚訝,“你找他?”

“是的。”陳琳說,“我從他老家來,他家人託我來看看他,讓他有空給家中回個信。”

“他有家人?”那女人驟然一呆,表情似乎僵在了臉上,“他不是說舉目無親,孤身一人嗎,什麼時候又冒出家人來了?”

由此可見,父親對她隱瞞了實情,為了這個女人,為了他的追求,怪不得同家中斷了音訊呢,原來怕真相被揭穿,毀了自己的前程。

“哦,阿姨,請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呀?”

那女人回過神來,看了一下表,說:“快了,快了,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那——我可以到裡面去坐一坐嗎?”

“當然可以!”那女人邊說邊開啟了門。

陳琳走進去,畢竟是富裕人家,出門進門都要換鞋。那女人將她安排客廳坐下,便自顧自地忙去了。陳琳拘謹地坐著,四周不停地張望,屋內可謂金碧輝煌,鋥亮的地板,軟綿的沙發,精美的吊燈,還有一臺碩大的電視。

這只是這一間的裝飾,就已經如此豪華了,更不要談其它房間了。陳琳不敢去想象,爸爸現在的生活有多富裕,而自己、弟弟還有奶奶還在溫飽的邊緣苦苦掙扎。

想到這兒,她對他的恨意更增加了一層。

陳思遠回來了,未進門便叫:“惠珍,我回來了。”

是爸爸的嗓音,陳琳站起身來,剛想邁出去,只見那女人抱著孩子由樓上衝下來,那孩子胖嘟嘟的,又白又可愛。不用說,這就是爸爸與那女人的結晶了。

“老公,你回來了呀。”那女人門外迎接他去了,“屋裡有個女孩在等你,她說她是從你老家來的,還說是受了你家人的囑託。”

“我老家來的,怎麼可能,我老家已經沒人了呀,還受我家人的囑託,別不會是騙子吧?”聽得出,他的聲音也充滿了疑惑。

陳琳按捺不住心跳,由裡面走了出來,兩眼盯著陳思遠,六年不見,爸爸非但沒有變老,反而更年輕了,相比以前也胖了許多,頭髮梳得油光鋥亮,眼睛上還架了一副眼鏡,增添了許多書生之氣。

陳思遠也望著陳琳,由於六年時光未見,記憶中女兒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小不點的模樣,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一時之間還真沒認出來。

“怎麼,認不出來我是誰了,我是小琳呀。”陳琳看著他那疑惑的表情,有些失落,也有些可笑,微微一笑,故作輕鬆地說。

“你——是小琳?”陳思遠表情僵在了臉上。

那女人感到奇怪,看看陳琳,又看看陳思遠,見兩人的表情都不自在,尤其是陳思遠,那眼神更是充滿慌亂與緊張,推了他一下:“你怎麼啦?”

“啊,沒什麼?”陳思遠回過神來,慌忙掩飾著,對著陳琳說,“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拽著那女人上樓去了。

所謂的一會兒竟然長達半個多小時。陳琳似乎聽到那女人不斷的責問聲以及爸爸那不斷的解釋聲。

終於下來了。陳思遠說:“走吧,家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陳琳跟在後面,本來幻想著父女相認時激動的場景已變得蕩然無存。家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那她倒要看看哪裡是談話的地方。

走過大街,穿過小巷,陳思遠果然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說:“小琳,你真有能耐,在沒有任何訊息的情況下,你竟然都能找到我的家,看來你的本事不得不讓人佩服。”

這是在誇自己,還是損自己?陳琳冷冷一笑,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以為斷了音訊我就找不到你了?奶奶說的沒錯,一個忘了根本的人,他的良心也就沒有。”

陳思遠驟然一呆,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摸了摸口袋,掏出幾張鈔票,“這裡是五百塊錢,你拿回去吧,以後我會寄錢給你們的。”

陳琳瞅都沒瞅,冷冷說:“我來難道就是為了這五百塊錢?”

“那你需要什麼?”陳思遠的話也變得冰冷,“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再去我家了,你的到來已給我的家庭造成了裂痕,如果你再去,別怪我翻臉無情。”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陳琳的心,絕望的淚水湧出眼眶,順著面頰不停地流淌。

“對!那個是你家,除了那個女人與那個小孩外,你沒有其他任何親人了。在你心中,我、小軍、奶奶,早已不復存在,為了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你已經失去了良知,你已經泯滅了人性……”

啪!忽地一記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同時傳來父親那怒不可遏的聲音:“你這是在罵我嗎,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了又忍了,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竟如此伶牙俐齒,不給你一點威懾,你根本就不知什麼叫做好歹。”

陳琳閉住了口,驚恐地看著他,這就是千里迢迢、自己所尋找的父親?他竟然打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打自己,這次,她不止是失望,而是心寒,寒到了極點。

陳思遠似乎也感覺自己有些過分,平復了一下情緒,將那五百塊錢放到她前面:“這五百塊我放在這兒,你要也好,不要也好,隨便你。”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陳琳直感天旋地轉,淚水浸溼了整個衣襟。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換來的竟然是這種結果。

夜幕降臨了,天上的星星眨起了眼睛,冷清的大街變得熱鬧起來,小攤小販紛紛走上街頭,吆喝聲不絕於耳。陳琳穿梭在人群之中,雖說東瞅西望,但卻無心欣賞。她人孤獨,心更加孤獨,她想痛痛快快地去大哭一場,哭出心中的委與屈、悲與憤。

隨著時光的流逝,熱鬧的街頭逐漸冷清下來,大部分小販已經收攤,只剩下零零星星的還在堅持。

這說明夜已經深了!

得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再作進一步打算。去哪裡安頓呢?陌生的城市讓她感到十分無助,唯一至親至愛的人現在變成了最最陌生的人。想著想著,一個人的身影躍入了她的眼簾,誰?就是那位熱情幫助自己並挽留自己的中年婦人!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她了。

沿著路,她來到那家企業門口,說明來意,中年婦人本已經躺下,聞聽她來,又忙起來,趕到門衛門口,將她迎了進去。

“找到爸爸了沒?”回到宿舍,中年婦人關切地問。

陳琳像是遇到了久違的親人,猛地往她懷裡一撲,失聲痛哭起來。

“這是怎麼啦?”中年婦人憐愛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處了,來,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想辦法。”

一番哭罷,陳琳止住了聲,由她的懷中鑽了出來,抽泣著說:“阿姨,我爸爸他另有新歡,根本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什麼?”中年婦人滿臉驚愕,“他、他怎麼能這樣做呢?你千里尋父,孝心可感動蒼天,他竟然不與你相認,也太沒有人性了。”

“現在他除了他那個家庭,心中、眼中根本沒有其他任何人,我沒有辦法,只能離開。”雙目乞憐地望著她,“阿姨,你心地善良,就像我的親生媽媽一樣,本來,我不想來打攪你的,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向你來尋求幫助了。”

“孩子,你需要什麼幫助,阿姨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不會拒絕。”

“爸爸他不認我,本來我想打算回去的,但回去怎麼向我奶奶交待呢,如果她知道真實情況,一定會氣死的,還有,家裡窮,連這次出來路費都是借的,因此,我想去打工,用我的雙手來養活奶奶和我的弟弟。”

“有志氣!”中年婦人讚歎。

“所以我想請阿姨你幫忙,能不能找這裡的領導溝通溝通,讓我在這裡找一份活兒。”

“這個——”中年婦人不由為難起來。

“阿姨,你放心,我什麼活兒都能幹的。”陳琳見她為難,忙保證說,“我不挑的,只要是活兒,不論髒的累的,我都能行的。”

“孩子,你的心情我理解,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你還小,達不到法定工作年齡,這裡是正經工作單位,不要說人家領導不給我面子,就算給我面子,人家也不敢去僱用童工呀。”

原來是這樣,陳琳心中一陣失望,失落地坐在凳子上。

中年婦人不忍看她難過,思索了片刻,說:“不過,你也不用灰心,正經的工作單位進不去,我們可以去找那些小作坊什麼的,那些都是個人開的,要求不會那麼嚴格。”

一番言語讓她又看到希望,失落的表情一下又變得開朗起來,說:“阿姨,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很多,請你幫幫忙,一定要幫我找一個,等我掙了錢,我一定好好的報答你。”

“傻孩子,阿姨幫忙是圖你報答嗎,阿姨是不忍心看你難過。我有個老鄉在廣州開飯店,明天我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人,如果要的話,你可以去他那裡。”

“那太謝謝阿姨了。”陳琳激動的驀地朝她面前一跪,磕了一個響頭。

“你這是幹啥?不作興的。”中年婦人措手不及,忙將她一把扶起。

次日,中年婦人便給她帶來了好的訊息,說她那個老鄉店裡面正需要人手。陳琳一聽,喜上眉梢,隨即同中年女人拜別,前往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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