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完成任務,陳琳三天兩頭往范家跑,拉近與範母之間的距離。範母呢?有著陳琳的陪伴,心中的憂慮似乎消去了不少,人都是這樣,孤獨的時候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想法,尤其是在愁緒滿懷的時候更為激勵,而當孤獨消去,心中的愁緒自然而然也就會消散。

又一個週末來臨,陽光燦爛,風光無限,陳琳約範文傑與範母一起去遊玩。本來,範母是不想去的,畢竟和兩個年輕人在一起不太方便,但架不住陳琳的再三邀請,只得去了。

這一天可以說是範母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他們先去逛了迪士尼樂園和海洋公園,接著又逛起了街,陳琳趁機給她買了許多禮物,串珠、髮髻、絲巾等等,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於傍晚時分又去維多利亞港灣坐遊船看了下夜景,最後來到廟街吃了個夜宵,然後才打道回府。

等回到家已是子時時分。

“伯母,今天讓你辛苦了,走這麼多的路,一定累壞了吧。”

“累是累了點,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範母邊說邊敲著兩條腿,“還是一家人在一起遊玩最開心。”

“來,媽咪,喝口水。”範文傑端了杯水給她,“你說的對,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以後呀,我和阿琳會經常陪著你出去走走的,我們不但要走遍香港的每一個角落,而且還要去內地去臺灣,遊覽祖國的大好河山。”

“真的嗎?”範母紅光滿面、喜於形色,“你們不可以騙我喲。”默默唸叨,“我最想去的就是北京了,那可是我們國家的首都。”

陳琳柔聲細語說:“伯母,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別說北京了,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現在內地可美了,去北京,我們一起去看故宮、爬長城;去內蒙古,我們一起去看幅員遼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去江蘇,我們一起去看聞名遐邇的蘇州園林……”一連串說出了很多很多。

範母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彷彿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子時即將過去,雖然大家都沒有睡意,但真的不能再聊了。陳琳起身告辭,範母一直將她送到樓下,依依不捨地同她告別。

此時的大街上已沒有了多少人,加上習習的晚風吹著倒是很愜意。陳琳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沿著馬路慢悠悠地散起步來。

其實今天約範母外出遊玩是假,完成任務是真。在遊玩的過程中,她隨時瞅著機會,甚至想著辦法創造機會。在經過不懈努力,機會終於來了,範母要去洗手間,把手中攜帶的小包交到陳琳手裡,讓她暫代保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陳琳忙將早已預備好的竊聽器植入小包底部的接縫處。

這是一款頂級高配高科技產物,小如米粒,近似透明,不注意根本不知它的存在,透過衛星定位,APP軟體操作,高至山之巔低至海深處,只要有通訊訊號的地方都可以監聽,而且語音清晰,儲存空間強大,透過地圖還可以看到移動軌跡。

陳琳開啟手機,開始操作,果然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睡著後的鼻息聲,雖然很輕,但非常清晰,再看看定位點,非常精準。

耶!陳琳心中得意,任憑你老狐狸再狡猾,這下看你還怎麼逃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你挖出來。

為了給範母創造條件,陳琳以公司名義將範文傑派遣到國外學習。這下範母完全自由了,沉寂了兩天後開始行動,根據軌跡,她發現範母來到了新界一處荒蕪人煙的地方,檢視3D地圖,那地方是一座廢棄的工廠。

怪不得警方搜查不到呢,這地方誰會想到。若不是範母引路,篤定沒有人會來這種地方。

找到華叔,共商對策!華叔派出兩個兄弟先去勘探一下地形,只有完全掌控情況才能實施抓捕計劃。但派出的弟兄經過數天的蹲守與追蹤,別說人了,連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難道地點錯了,可聆聽錄音,分明就是範母與範世軒的聲音,當然,現場還有其他人的聲音,應該是他的屬下。

地點沒錯,但究竟藏在哪裡了呢?如果大搖大擺去查詢,勢必會驚動賊人,有了防備,下手就難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對範母進行跟蹤,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範世軒隱藏的窩點。

範母又行動了,兩個盯梢的人忙跟在後面,但範母警惕很高,彷彿知道有人跟蹤似的,迂迴而行,最後進了一家餐館。

兩個盯梢的人隱秘在門外蹲守,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出來,忍不住進店尋找,哪還有人,原來餐館有個小門,肯定是從這裡跑了。

人跟丟了,兩人沒有辦法,只得如實彙報。陳琳開啟手機,檢視定位,發現範母又來到了那個廢棄工廠,再聽錄音,裡面傳出她與範世軒的對話。

“二叔,日後我恐怕不能來了。”

“你不來,那誰來為我們傳遞情報?”

“我也沒有辦法,今天過來的途中,我發現有人在對我進行跟蹤,後來,我想了個計策,才將他們甩掉。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暫時不要聯絡。”

“到現在我都搞不明白,‘鬼見愁’那傢伙怎麼那麼蠢,憑據到手不銷燬,現在落入警方手中,出大簍子了吧,連累我也跟著倒黴。”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早知道就不把那些憑據交給他了。”

“不交給他行嗎,那王八蛋為了對付我,處處下死手,不知道從哪兒探聽到我在離島的訊息,竟派人將我的三義堂給搗毀了,還好我提前得到訊息,從暗道跑路了。為了搞死我,他又來玩陰的,想以綁架阿杰的方式來逼我就範,為了不使阿杰受到傷害,短時間內我又實在想不出轍來,只能拿那些憑據作為交換了。”

“你當年在興義幫不一直都使用化名嗎,什麼時候知道你的真名了,而且還查到了我們居住的住址,他是從哪兒查到我們底細的?”

“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看來是我小看這幫龜孫子了。”

“唉!”只聽得範母重重一聲嘆息,“我當年就勸你收手,你偏不聽,如果當年聽我的,也不至於會弄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連累阿杰也跟著受遭殃。”

“上船容易下船難,我別無選擇,再說,我不幹這個幹什麼,唉!”也是一聲嘆息,“現在阿杰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恨死我了。”

“那還用說,你在他面前樹立的形象早就人設崩塌了,還有你在外面幹得那些勾當也早就人盡皆知了。”

“你來我這裡他知道嗎?”

“他被公司派到國外出差去了,他在我哪還敢行動?二叔,現在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這次動靜搞得這麼大,估計難逃法網了,警署已經把我召過去問訊過好多次了,我都撇得乾乾淨淨,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怕走漏風聲,到時候牽累我和阿杰。”

範世軒沉思了半晌,說:“那好吧,你暫時不要過來了,等過了風聲,我再幹一票大的,然後金盆洗手,帶你們遠走高飛,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二叔,你還是收手吧,不能再走歧路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安定,阿杰也已經小有成就,我們不想離開香港。”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個聲音說:“老大,泰國方面已經對接好了,那批貨這兩天就會到碼頭了……”應該礙於範母在場的原因,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將手下打發下去。

“二叔,你不能再這樣執迷不悟了。”範母的聲音很焦急,“現在警方處處在緝拿你,你還頂風作案,真是不要命了。”

範世軒沒有言語,半晌,說:“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範母知道勸不醒他,嘆息一聲:“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以後我也許不能再幫你了。”

聽完這一段錄音,華叔說:“這是一個絕密情報,我們得趕緊向沙利彙報,讓他們多派警力,做好部署,還有,我再派弟兄在那個廢棄工廠盯著,風吹必定會有草動,我就不相信他們不現身。”

沙利收到訊息,立馬行動,調動大量警力,暗中潛伏,以他十多年與犯罪分子鬥爭的經驗,非常清楚他們交易的地點與時間。

潛伏了兩天之後,終於看到他們行動了,只見三個腰圓膀闊的大漢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番交頭接耳,然後分開走了。

華叔手下立馬將情況彙報給華叔,華叔讓其中三人對他們三人分別進行跟蹤,其他人員繼續蹲守。

寅夜,深圳河畔一個小小的碼頭,一艘遊艇正悄悄地靠著岸,艇上的人一番瞭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聲口哨,黑暗之中立馬鑽出兩個人個人來,正是白天廢棄廠房出來的其中兩個。

“都準備好了嗎?”遊艇上下來的人問。

“準備好了。”一個人回答,“車馬上就到。”

正說著,一束汽車燈光由不遠處七拐八繞向這邊靠攏。

“來了。”

“好,卸貨!”

兩人上了遊艇,搬出兩箱貨來。車正好也到了,於是便往車上搬。本以為一樁交易就這樣順利完成,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周圍亮起了十幾道強光,一行人向他們走來。

“不好,是條子。”一行人撇下東西就要逃竄,但一聲槍響過後,所有人都嚇得癱倒在地不動了。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連人帶贓全部被押走。

幾人很快便招供了,警察押著他們前往他們的老巢,怪不得發現不了呢,原來他們的老巢掩蓋在廢墟之下,但遺憾的是已經人去樓空,根本沒了範世軒的身影。

看來他已經聞風而逃了!領隊的大驚,忙將情況向沙利彙報,但沙利那邊卻傳來了好訊息,說他已經被緝捕了。

撲朔迷離的關鍵人物終於被緝拿歸案,大家都鬆了口氣。如此狡猾的老狐狸這次怎麼輕輕鬆鬆就被緝拿住了呢,這當然要歸功於陳琳了,狡兔三窟,她知道他的秉性,一定為自已留有後路,於是協同警方一同偵察,終於在廢棄廠房不遠處水域一處隱秘之處發現一艘潛藏的快艇,斷定這就是他為自已失敗而準備逃跑的工具,於是便來了個守株待兔與甕中捉鱉。

案件進入審理階段,透過證據搜查,範世軒真是罪行累累,不但涉及興義幫,而且還涉及興安、天龍等臭名昭著的幫派,走私販毒、倒賣軍火、敲詐勒索、逼良為娼,幾乎沒有一件壞事不與他不沾邊。

他的覆滅也直接導致這些幫派的覆滅。

“可喜可賀。”眾人又聚集在一起,華叔拱手,“這次立了大功,沙利兄高階警司的位置穩如泰山了。”

“慚愧慚愧,這一切還要得利於中華兄與陳小姐的鼎力相助,若沒有陳小姐的指點迷津,讓那個範世軒跑了,不但升不了官,可能還要承擔失職之責呀。”

“沙警官真是太謙虛了,那不過是他玩的老套路,故技重演,哪有每次都得手的,這就叫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幾個黑勢力幫派的倒臺確實給社會帶來了一定穩定,範世軒闖蕩江湖二十多年,行動一向謹慎,怎麼這次栽的那麼輕率,完全出乎自已的想象,但身陷囹圄,再怎麼想不通也都已是枉然。

範世軒的落網,範母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悲傷,這一天,她知道遲早都會來,但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範文傑怕母親難過,勸慰說:“媽咪,我二叔落得如此的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法律是公正的,社會是公正的,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這是眾望所歸,也是民心所向。”

“阿杰,你不要擔心媽咪,媽咪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放不下的。二十多年來,媽咪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二叔,可以說從來沒睡過一天安穩覺,你二叔進去了,媽咪的心反而更踏實了,只希望他能在裡面好好改造,力爭寬大處理。”

“媽咪,你能有如此明智的想法和寬大的胸懷,那實在是太好了。”範文傑十分高興地說,“雖說二叔被關在裡面,但最起碼大家都安心,他安定我們也安定,他在裡面,總比在外面提心吊膽、打打殺殺要好,而且,我們可以定期的去看他,總比以前幾年都見不到他一面要強。”

兒子的寬慰還真讓範母的心懷釋開了不少,也許這樣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陳琳又來看望範母了,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段時間後,範母完全走出了陰霾,歡聲笑語重回到了這個家庭。

但事情並未就此而結束,一次意外引起了更大的波瀾。

那天,像往常一樣,範母到樓下姐妹家打牌。姐妹家兒子是個無線電愛好者,家中有個金屬探測儀,小孫子淘氣,便拿著四處探測,當探到範母的小包時,燈光閃爍,警報器嘀嘀作響。

範母感到奇怪,小包不過是個布藝品,裡面僅放了幾張鈔票,連個硬幣都沒有,也沒有拉鍊,怎麼會有警報聲呢?於是找來姐妹的兒子,一番查詢,終於從小包底部接縫處找出了那顆米粒大小、半透明狀的竊聽器。

“這是什麼?”範母問。

姐妹之子反覆端詳,又上網查詢了一下相關資料,說:“這是微型竊聽器,是目前科技含量最高的一款,除了竊聽,而且還能定位。”

範母瞬間就明白了,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敷衍了幾句,繼續打牌。

範文傑回來,她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依舊有說有笑,讓他約陳琳週末來家中共進晚餐。範文傑非常高興,當即電話給陳琳,陳琳根本不會想到秘密已被揭穿,當即應允。

周未到了,兩個人興高采烈前往范家,為表示敬意,陳琳還特地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可是,到了范家,大感情況不對,冰鍋冷灶,什麼都沒有準備,再看範母,面孔冷若冰霜,眼中更是充滿仇恨。

“伯母,你這是怎麼了……”

範母掏出那個竊聽器丟在她面前,冷冷說:“你自已看吧。”

陳琳心中暗自叫苦:壞了,自個兒光顧著高興,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當然,心中所想歸所想,絕對不能溢於言表,不然就穿幫了,於是,故意拿起來左看右看,邊看邊喃喃自言自語:“這是什麼呀,又透明又不透明,難道說一顆米粒?”

“別看了,這就是一顆飯米粒。”範文傑走過來,瞄了一眼,漫不經心說。

“演,你們繼續給我演。”範母愈加生氣,“尤其是你,陳小姐,你說你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媽咪,你都在胡說些什麼呀?”母親這是怎麼了,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變卦了呢,前後判若兩人,彷彿仇深似海。

“我胡說,我一點都沒胡說。”範母怒火中燒,“這個女人心如蛇蠍、毒辣兇狠,知道你二叔為什麼會被警方緝捕嗎,全是這個女人搞的鬼,是她害得你二叔蹲的大獄,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給我與她分開,我們范家不歡迎這樣的心機女人。”

“媽咪,你到底在搞什麼,什麼心如蛇蠍、毒辣兇狠,我二叔他是咎由自取,他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就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你長大了,有能耐了,吃裡扒外、忘恩負義了,你二叔喪盡天良,所以你就大義滅親?”範母氣急敗壞,咄咄逼人,從未有過的憤怒,“想當年你爹哋離世,沒有你二叔,是死是活都難以預料,現在你發達了,反而憎恨起你二叔來了,你說你這一切是不是受了這個歹毒女人的蠱惑?”

“媽咪,你越說越不像話了,阿琳什麼時候成歹毒女人了,還蠱惑,她蠱惑我什麼了,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很誇她嗎,突然間對她如此仇視,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你、你還是讓這個歹毒的心機女來說吧。”

看來,紙已經包不住火了,陳琳面無表情地說:“不錯,是我利用了你對我的信任,但我這樣做絕不是為了個人一已之私,範世軒惡貫滿盈,這樣的歹人不繩之以法,天理難容。”

“終於承認了是吧!”範母喘著粗氣,然後手指著陳琳對範文傑說,“阿杰,來聽聽這個女人都說些什麼,今天若不是我意外發現,我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女人漂亮的外表裡面竟然包藏著一顆歹毒的心。”

“媽咪,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我二叔的下場就是他咎由自取,這跟阿琳沒有任何關係,你今天這是中的是哪門子邪,幹嘛總揪著阿琳不放。”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矇在鼓裡,那我就揭開她那虛偽的面紗。”由桌上拿起竊聽器,“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什麼,這不就是一粒飯米粒嗎?”

“還飯米粒,”範母怒氣衝衝,“這是竊聽器,是這個歹毒的女人偷偷放到我的包裡的,若不是今天無意之中被我發現,我還不知道她這麼有心機。”

“竊聽器?”範文傑訝然,“媽咪,你不會搞錯吧?”拿過來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媽咪,米粒大這麼一個小玩意,我都沒看出破綻,你是從哪裡確定它是竊聽器的?”

“說來就無巧不成書了,今天去樓下秦姨家打牌,她兒子你也知道是一個搞無線電的,她那小孫子淘氣,拿著家裡的探測儀四處亂跑,然而就在他將探測儀碰到我的小包時,竟然響起了警報聲,秦姨兒子幫我檢查,才發現貼上在我包內的這個東西,後經過他判斷,我才恍然大悟。我這個包從未離過身,唯一離身就上次遊玩途中我如廁時交給過她一次。”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她,“你說是不是?”

“是!”陳琳回答的很果斷,“就是那次我將竊聽器塞進去的。範世軒沒有下落,案情一直無法進展,而伯母你是唯一知情人,卻怎麼也不肯透露他的下落,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出此下策,我知道這樣對你傷害很大,但為了使壞人早日緝拿歸案,我們不得不這樣選擇。為了不使伯母你受牽連,我們都沒有對你進行跟蹤,而是透過定位與情報將他抓捕歸案的。”

“呵呵——”範母忽地一聲冷笑,“這麼說,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了?”

“伯母,我——”

“誰是你伯母?”範母翻臉無情,“不要髒了我的耳朵。”一指門外,“走,你給我走,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從此以後不允許踏入我范家一步。”

“媽咪,你這是幹什麼,阿琳是個好女孩,她這麼做是有違道德,但她也是為了正義。再說,我二叔幹了那麼多壞事,理應就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你、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被她洗腦給洗迷糊了,她把你二叔送進監牢大獄,你還在這兒幫著她說話,想想你二叔為你付出的是什麼代價,終身未娶,視你為親生,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你二叔的心嗎?”

“你就不要再維護我二叔了,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不能因為他曾經對我好,我就是非不分,他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已經很好了,最起碼他還有一條命,可在他手中失去的生命與家庭你知道有多少嗎,不計其數,這其中就包括了阿琳……”

“文傑,不要再說了。”陳琳忙阻斷他的話語,當然不是怕暴露自已的醜事,而是沒有必要因為自已讓母子二人結下仇怨,隨後對範母鞠了一躬,“對不起,伯母。”轉身離開了范家。

範文傑想去追,不料,範母快步到他面前,擋去他的去路,說:“不許去,從今往後,不允許與這個歹毒的女人再有來往。”

“媽咪,你太不講理了。”本來懷揣美好的心情準備營造一個浪漫溫馨的家庭聚會的,沒想到結果會弄成這樣,不歡而散也就罷了,卻還要他與他心愛的人分道揚鑣,也太過分了。

“我不講理?”範母仍處於氣憤之中,兩眼乜斜著他,半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你如此袒護她,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範文傑懶得理她,這樣沒完沒了爭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更激化母子間的矛盾,索性回房間休息,將母親一個人晾在客廳,沒有了發洩物件,再大的火氣,一會兒也就消停了。

“阿琳,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代我媽咪向你道歉。”他給陳琳發過去一條訊息。

很快他便收到了陳琳回覆的訊息。

“文傑,其實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這件事我擅作主張,沒有與你商量,事後也就一直忘了,如果能及時將竊聽器取出來,也就沒有今天的矛盾了。”

“你沒有錯,我二叔十惡不赦,落的今天下場對他來說已經十分仁慈了,幸虧這是在香港,如果是在內地,他腦袋早就搬家了。”

“你不要寬慰我了,也許這就是宿命,註定我們沒有緣分。”

“你在說什麼,我不允許你這樣責備自已,你陳琳是我今生唯一喜歡的女孩,也是陪我走過這一生唯一的人。”

“我知道你很愛我,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陪我去演那場戲了,但現在在你媽媽眼中我就是一個歹毒的女人,透過今天所發生的事,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更加的不會接受我,我看……我們還是分手吧。”

“分手,這個時候你與我提分手,我們多年的相愛與感情就這麼付之東流了?”

“不是我要與你分手,我也捨不得我們之間的愛,是你給了我快樂,煥發了我的人生,但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現實畢竟是現實,現實是殘酷的,你媽媽是永遠不會原諒我的,而且我不過是一束殘花敗柳,根本也沒有資格求她原諒,長痛不如短痛,分手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要灰心,時間會沖淡一切,待我媽咪消了氣,一定會原諒你的,我執著的事,我媽咪都會支援我的。”

“別再傻了,這件事不同於其它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個疙瘩一旦形成永遠都不會解開,與其作無謂的掙扎,還不如放手,以後大家還可以做朋友。”

“不要,我不要,我不會同意與你分手的,我愛你,如果要讓我做出選擇,我寧願選擇愛情,為了你,我可以拋棄所有,即便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我相信,如果你真的那樣做,我更加成罪人了,伯母含辛茹苦把你撫養大,吃遍千辛萬苦,歷經人間滄桑,如果你作出那樣的選擇,她應該多傷心呀,我們不能為了個人的一已之私而辜負了她的一片養育之恩。”

“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我不能因為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就斷送了自已的幸福吧?”

陳琳語塞,看著這條簡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幾度風雨幾度春秋,能走到今天確實非常不容易,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已過去所受玷汙之事不但沒有嫌棄反而更加的對自已進行愛護,甚至為了自已與他一直崇拜的二叔而走到對立面。

晚風習習,有種醉人的感覺,但她的心卻五味雜陳。範文傑又發來好幾條訊息,訴說著自已的哀思,更讓她的心起伏跌宕,回憶起兩人在一起的過往,那份甜蜜、那份恩愛更讓她難以取捨。

視線忽地變得模糊起來,不知何時,淚水闐溢滿了眼眶。這樣的結果她也不想看到,可不想又能如何,誰又能改變事實,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

剪不斷,理還亂。當機立斷,擦乾眼淚,在回了條“開弓沒有回頭箭,從此蕭郎是路人”的資訊後將他從通訊錄中刪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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