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回到集團,與陳琳及南蘭會聚到一起。

“華叔,事情進展的怎麼樣?”陳琳問。

“本來很順利,但半途之中殺出了個‘魂魄散’,把計劃攪亂了,而且‘鬼見愁’態度也一下變得強硬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南蘭說,“我們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聲東擊西,利用這些造勢讓範老太太交出那些罪證以及範世軒的下落,然後一網打盡,剷除這一社會毒瘤。”

“可我已經試探好幾次了,”陳琳無可奈何地揺著頭,“她一點風聲都不肯透露。”

“範夫人警惕性很高,上次詢問,她已經有所察覺。”華叔似乎也感到有些棘手,“看來要想從她這裡尋找突破口,得真正讓她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不然,她絕不會開口的。”

陳琳與南蘭均沉默,範世軒既然能將所有的交易憑據交由範母保管,說明對她特別的信任。因此,要想從她那裡刺探出範世軒的下落,必須要突破她心底的防線,否則,她絕不會透露任何訊息。

“要不這樣,我們再製造一次危機,徹底打破她的防線。”接著說出自已的想法。

華叔、陳琳認為計劃可行,可以試上一試。

華叔與陳琳回到府邸,範母早已在等候。

“華叔,事情怎麼樣了?”範母急切地問,“阿杰他沒事吧?”

“範夫人,”華叔神情凝重、眉頭緊鎖,“事情有些不太順利,興義幫現在又矢口否認令公子被綁架一事不是他們所為。”

“不是他們所為?上一次他們都已經承認,怎麼現在他們又不承認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真的不怕我把那些罪證交給警署?”

“這些利害關係我都已經說了,但他們根本無動於衷。”華叔說,略微遲疑,“要不,範夫人,還是請你再辛苦一趟,我相信你的話比我有份量。”

“華叔你這麼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他們都不給面子,那麼我一個老太婆他們更加不放在眼中了。”

“我是局外人,你是當事人,當然不一樣了。”華叔慫恿,“令公子的安危,當事人出馬肯定要比我一個局外人要強。”

“那好吧。”救子心切,範母顧不得多考慮,只得答應。

一行人又來到興義幫,恰巧“魂魄散”也在,為了吞併興義幫,他正在對自已的大哥軟磨硬泡、威逼利誘。

“‘鬼見愁’,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難道說你不想要那些憑據了?”陳琳很是氣憤,叫囂著,“難道你不怕我們把那些憑據交給警方?”

“鬼見愁”未開口,“魂魄散”倒先開口了,只見他冷冷一笑,說:“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在這裡撒野,我看你是嫌命活的太長了吧。”

“鬼見愁”怕得罪人,忙呵斥:“老二,你不要胡說,她就是唐氏集團的陳小姐。”

“原來就是她!”“魂魄散”斜視了一眼“鬼見愁”,“伍天德呀伍天德,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你都搞不定,還在江湖上混,興義幫的臉簡直都被你丟光了。”來到陳琳面前,“看來你很不簡單,竟然能從我大哥‘鬼見愁’手中逃脫,著實有兩下子。”

陳琳上下打量著他,半晌說:“你既然稱呼‘鬼見愁’為大哥,那你一定就是江湖上所傳聞的‘魂魄散’了。”

“失敬,失敬。”“魂魄散”雙手抱拳,“想不到陳小姐竟然知道在下,但不知今日陳小姐光臨又有何見教?”

“見教?”陳琳沉著臉,“我們是來要人的。”

“要人,什麼人?”“魂魄散”陰陽怪氣,“興義幫上上下下幾十號人,不知道陳小姐你看中了哪一位?”

“什麼哪一位?”陳琳不想與他胡攪蠻纏,“你讓開,這事與你沒關係,我找的是‘鬼見愁’,不是你。”

“怎麼沒關係,他是我大哥,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怎麼,見我大哥老實就想來欺負他?”

“行,既然他的事就是你的事,那我問你,你們什麼時候放人?”範母走了出來,“說好的三天,現在三天已經過了,我兒子呢?”

“你兒子,什麼兒子,老太太,你是誰呀?”

“鬼見愁”忙走了過來,拉開“魂魄散”,悄聲說:“她就是雷幫主的大嫂,雷幫主的那些交易憑據就在她手裡。”轉身堆笑對範母說,“老太太,你彆著急,令公子的下落我們正在查詢,麻煩你再寬恕幾日。”

“寬恕幾日,那你說要幾日?如果再見不到我兒子,我就把那些憑據交給警署,讓警察來治你們的罪。”

“這個,老太太,你千萬不能這樣做……”“鬼見愁”慌了,忙哀求。

“恐嚇我大哥是吧?”“魂魄散”一把將“鬼見愁”推到一邊,“令公子是我派人綁架的,要算賬你就來找我吧。那些憑據對我大哥來說有用,你能要挾得住他,可那些憑據對我來說毫無一點用處,你想交給警署那你就交給警署吧。”

“老二,你怎麼說話呢。”“鬼見愁”急眼了,“你在這裡拱什麼火,那些憑據與你興安幫沒有任何關係,卻掌控著我興義幫的命脈,真的交給警署,我就徹底地完了。”

“完?完什麼完?瞧你一副懦弱的樣子,難怪你江湖上人人都看不起你。”目光又轉向範母,“老太太,現在你清楚了吧,令公子是我所為,有什麼恩怨就衝著我來吧!”

“原來是你做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範母沒轍了,手中的憑據是興義幫的,現在人是興安幫帶走的,自已沒有了押注的籌碼,也就沒有了談條件的資格。

“為什麼,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興安幫做事從來不需要任何理由。”

“那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他又在哪裡?”

“他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要想見到他的話那就看你們配不配合了?”

“什麼條件,你說。”

“上次華叔拿走了我五百萬,這錢必須給我吐出來,另外再加五百萬,還有就是交出我大哥興義幫這些年來副幫主的那些交易憑據,少一樣都不行。”

“伍天嘯,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華叔終於不再沉默,“你與範夫人之間的矛盾為什麼要牽扯上我,再說上次那五百萬是你以你大哥的名義支付的,想要索回你可以直接與我開口,何必強加到範夫人頭上呢?”

“既然華叔與範老太太沒有關係,那三番五次威脅我大哥又做何解釋?”

“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大哥,我是就事論事。”

“還就事論事,昨日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估計這興義幫就被你掀個底朝天了,我大哥軟弱無能幹不過你,但我伍天嘯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華叔不想與他爭執,“鬼見愁”與“魂魄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兩個人見人厭的傢伙,大幫小派幾乎沒人願與他們來往,而且他們從事的都危害社會的行當,姦淫擄掠、坑蒙拐騙,無不涉及,警署也曾對其圍剿,但每次都因證據不足,即便抓了人,最多關幾天也就放了。

這群害群之馬如果能將其從社會上剔除,社會一下就會安靜許多,可要將他們剔除,憑自已一個小小的李中華是根本不可能辦得到的,即便憑自已的影響力能夠聯袂到一些幫派,但有誰願意這樣去做呢,越是實力雄厚越不想惹火上身。

所以要想真正除掉這兩株社會毒瘤唯有依靠港府與警署,用正義的手段將其繩之以法並斬草除根。

他強忍住怒火說:“行,你狠,我李中華江湖混了這麼久,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你伍天嘯給拿捏。”

“魂魄散”仰首狂笑:“哈哈哈哈,這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要不然,我‘魂魄散’的名號江湖上豈不是白叫了。”

華叔面無表情,一聲冷笑,說:“你夠狠,希望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到時候連自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點就不勞煩華叔操心了,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條件吧。”

“不就一千萬嗎,我答應你,但是你得要保證人質必須安全,出一點差池我唯你是問。”

“現在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三日後我必須見到一千萬,對了,還有那些交易憑據,我必須確認無誤後才能放人,否則撕票,因此我勸你們不要耍花招。”

聽到“撕票”兩個字,範母心頭一急,腦中一陣空白,暈了過去。

救人要緊!一行人忙撤退。

“老二,原來這件事真是你做的,為何要嫁禍於我?你這下把我可害慘了,那個李中華勢力很強,我根本鬥不過他。”

“囉唣個什麼,老頭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孬種。”“魂魄散”怒斥,“當年老頭子如果把幫主之位傳給我,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嗎,現在出了事情,我不幫你兜著誰幫你兜著。”

“你少在這兒裝大尾巴狼,想吞併我興義幫,我告訴你,絕對沒門。還有,我這兒不歡迎你,請你以後不要不請自來。”

“我想來就來,問問你這些慫包手下,誰敢阻攔,我告訴你,伍天德,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這興義幫若沒有我,絕對撐不過三個月,現在歸納到我手下,我還能給你個一官半職,等到你求我,話就不那麼好說了。”

“求你,做夢去吧,就算我興義幫倒閉,就算我興義幫被警署查封,我都不會求你。還有,我興義幫的事務不需要你插手,如果你再插手,休怪我翻臉無情。”

兄弟倆不斷爭吵,差點兒動手,可手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解,大家都知道兩個人都不是好人,誰也不敢得罪,縱然“魂魄散”來自於異幫,但畢竟曾經是本幫的二當家,得罪了肯定沒好果子吃,而且興義幫日漸衰落,萬一哪一天真的被興安幫合併,得罪了不被整死才怪。

不提兄弟倆這邊爭吵,將目光再次轉向範母那邊,她暈倒之後,陳琳立馬帶她來到醫院,在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後,不一會兒便醒了過來。

“伯母,你醒了,剛才可嚇死我了。”陳琳握著她的手關懷地說。

“阿琳,難為你了。”範母有氣無力,聲音沙啞。

“伯母,瞧你都說哪裡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都說了,你是阿杰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

提到範文傑,範母失去的記憶立馬恢復過來,躍身想起來,但力不從心,躍了幾次都沒有躍得起來。

“伯母,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我去幫你做。”

“阿杰現在有危險,我要去救他。”範母焦急萬分,“那幫傢伙毫無人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能讓他們傷害他。”

“伯母,你放心,阿杰不會有事的,華叔已經帶人過去交涉了。”

“可他們要贖金一千萬,我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錢?”

“錢不是問題,一切有我在。他那不過是恐嚇、是敲詐,具體情況,等華叔回來再探討。”柔聲細語又說,“伯母,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你唯一所做的就是把身體保養好。”

問題似乎變得更加複雜化起來。

三人又會聚在一起。

聽完華叔與陳琳的陳述,南蘭顯得開心,說:“那真是天助我們也,範老太太生性多疑,‘魂魄散’這麼一鬧,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實性,我們更加有理由讓範老太太拿出那些交易憑據了。”

不過,陳琳卻頗感費解,說:“這不過是我們所定的一項計劃,故意製造的危機,目的就是騙取文傑媽媽手中的憑據以及他二叔的下落,為了讓戲演的逼真,我們這才故意去找興義幫的麻煩,那個‘魂魄散’好生奇怪,明明不是他做的事,他為什麼偏偏要攬到自已身上呢?”

原來,這場綁架並非真的綁架,而是華叔、南蘭、陳琳、範文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雖然對方是範文傑的親二叔,但自從揭開他的真實面目後,範文傑就深惡痛絕,他最恨這種陰險狡詐、陽奉陰違的人,尤其是他背後的興義幫更是一個為非作歹、禍害百姓的群體,恨不得將其連根剷除。

但這一切僅憑他們數人之力根本不可能為之,別說剷除了,就算撼動一下都不可能,如果真的去火拼,雙方必然都會進局子,唐氏集團是名正言順的企業,去與一個不起眼的黑幫鬥,社會上肯定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日後必將給運營帶來麻煩,孰輕孰重他們還是明白的,更何況,雙方並無交集,沒有任何理由去械鬥。

所以,要想報仇,以及剷除這一社會毒瘤唯有依靠港府與警署了。

華叔與警務處總警司沙利關係比較密切,飲茶時提出自已的想法。其實,港府與警署對於這些危害社會的毒瘤也很深惡痛絕,一直想除之,但無憑無據,又無法下手,法制社會講究的就是證據,雖然有時候也能緝拿住一兩個,但那都小打小鬧,不足為患,即便抓了,最多也就是個擾亂社會治安,關個三兩天也就放了。

“華叔,你想為社會盡一份責,這是好事,興義幫與興安幫弟兄兩個所作所為警署也早有耳聞,但要緝拿人,沒有證據我們也不好隨隨便便出手呀。”

的確,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都要講究證據,無憑無據隨便抓人,那便是濫用職權,也是一種違法行為,身為公職人員更當要嚴於律已、遵紀守法。

唯一能顛覆興義幫的人物就是範世軒,他曾作為興義幫的副幫主,手中握著興義幫的大量罪證,只要拿到這些罪證,興義幫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而唯一知道範世軒下落以及掌握他手中憑據的人就只有範母了,而要讓她主動說出範世軒的下落和交出那些憑據是絕對不可能的,有時候心中雖然裝著正義,但親情、友情等多方面外界因素不得不讓自已的選擇偏向邪惡,更何況這位曾改變她家庭、人生的兄弟,即便是一個大惡魔,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他。

現在唯一能撼動她思想的就只有範文傑了,畢竟母子連心,只有範文傑身陷險境,她才會不遺餘力。之前南蘭曾提出過方案,但一口便被陳琳否決,後來隨著形勢的不斷變化,該方案重新被提起,眾人覺得可以試上一試,但又怕範文傑不同意。

找來範文傑,稟明緣由,範文傑非但沒有拒絕,而且還將方案更進一步的明細化。雖然對方是自已的親二叔,但邪惡與正義面前,他選擇了正義。

計劃敲定,開始角色扮演。在陳琳、南蘭的陪同下,範文傑與範母回到了家,與此同時,華叔派出兩個手下裝扮成黑社會的樣子冒充興義幫的成員對他們進行了綁架。

行動非常順利,本以為可以輕鬆騙取範母的信任,從而套取那些憑據及範世軒的下落,殊料,她竟然要親自前往興義幫查探虛實,幸虧興義幫的無形配合將戲演的更加逼真,不但沒有穿幫,反而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實度,現在興安幫又來橫插一腳,自告奮勇承認此事為他們所為,徹底打消了範母的疑慮。

對於陳琳的疑問,華叔微微一笑說:“看來‘魂魄散’的野心很大,表面上他把責任攬到自已身上,實際上想借此機會吞併掉整個興義幫。上次事件表面上他看似損失了五百萬,其實賺的更多,‘鬼見愁’的明月山莊就是透過這件事被他訛去的。”

“連自已的大哥都坑,他也太壞了吧。”陳琳感嘆,“他把這件事攬到自已頭上,難道就不怕我們真的去要人?”

“其實,他那麼做,不過是想在‘鬼見愁’面前彰顯自已的霸氣罷了,看‘魂魄散’那盛氣凌人的樣子估計是吃定‘鬼見愁’了。”

“一家人搞的跟仇人似的,真不知道這兄弟倆怎麼想的,人家兄弟之間有困難還伸個手拉扯一把的,他們兄弟之間倒好,有困難不但不拉扯一把,反而來踹上一腳。”

南蘭從他們的談話中似乎感到了危機,說:“不好,我們得抓緊時間加快速度了,萬一興義幫真的被他老二給合併了,要想再扳倒他們就難了。一根筷子易折斷,一把筷子就難了。”

南蘭的話還真讓他們打了個激靈。

華叔捻了捻下巴,說:“南小姐言之有理,我們還真得加快程序。”

翌日,陳琳來到範母病榻前,先是寒暄了一番,然後將話切入正題。

“華叔已經去興安幫交涉了,但你也知道,昨天興安幫那個江湖人送綽號‘魂魄散’的幫主提出一千萬的贖金和興義幫這麼多年來的交易憑據,他才肯放人。一千萬的贖金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可那些交易憑據就全要靠伯母你來提供了。”

“那些憑據都存放在家裡文傑二叔的房間裡,可門上有密碼鎖,我不知道密碼,無法開啟呀。”範母面露難色,“能不能讓華叔多說幾句好話,多給些贖金,讓他們放了阿杰,日後我們有了錢,加倍還你。”

“錢不是問題,關鍵的是對方同不同意,那個‘魂魄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就怕他不同意……”正說著,手機鈴聲響了,是華叔打過來的,於是忙接聽。

“小姐,大事不好了。”裡面傳來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範母見陳琳神情凝重,忙問。

陳琳開啟擴音。

“小姐,贖金我們已經帶到興安幫了,他們說光有贖金不行,必須還要將這麼多年來興義幫與外界的交易憑據全部給他們才同意放人。”

電話中似乎還摻雜著其他人的聲音。

“華叔,我提出的條件一樣都不能少,沒有那些憑據我是不會放人的。”聽得出就是昨天那個“魂魄散”惡狠狠的聲音,“還有,我的時間很寶貴,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見不到那些憑據,我就撕票。”

緊接著又傳來急切的呼救聲:“華叔,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是範文傑的聲音。

範母的心一下揪了起來,吼叫道:“不要傷害我兒子,不要傷害我兒子……”

“媽咪,我是阿杰,你救救我,救救我吧……”聲音悽慘、倉促。

“老東西,聽到你兒子的聲音了吧,告訴你,要想你兒子活命,趕快把那些東西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今生今世都見不到你兒子。”

“行!”範母臉色煞白,聲音顫抖,淚水不停地順著面頰流淌,“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我兒子,我什麼都答應你。”

“哈哈哈哈——”對方得意狂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老東西,看來你還沒有糊塗到那個地步,一堆憑據換回你兒子一條性命,值!”

掛完電話,範母掙扎著下床。

“伯母,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可你身體還沒好……”

“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兩手緊抓住陳琳的雙臂,沙啞著聲音說,“再晚阿杰的命就沒有了,現在你陪我一道回去,我把那些憑據都交給你,你快去把阿杰給我救回來吧。”

“他們不是給了三天時間嗎,你不用太著急,華叔在那裡,他們不敢把阿杰怎麼樣的。”

“不,我現在一刻也等不了,三天時間,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我要立馬見到阿杰,只有看到他平平安安,我這心裡才踏實。”

陳琳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陪著她回到家中。

輸入指紋,進了房間,房間裡擺著好幾個保險櫃,開啟保險櫃,裡面擺放的全都是交易憑據。

範母拿來一個箱子,將這些憑據全裝了進去,氣喘吁吁說:“阿琳,文傑二叔在興義幫與外界的所有交易憑據都在這裡,你拿去趕快救阿杰出來吧。”

“伯母,要不你和我一道去吧?”

“不了,伯母年紀大了,行動不便,還是你去吧。你辦事,伯母放心。”看來範母真的是累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息著。

“伯母,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這樣吧,我帶你到我那裡去休息,然後再去興安幫,解救阿杰後,我們一起會合。”

範母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說:“那好吧!”

陳琳將範母安頓好後,隨即驅車前往會合點與華叔、南蘭、範文傑他們會合。

“那些交易憑據都拿到了嗎?”一見面,範文傑便迫不及待地問。

“拿到了。”陳琳非常高興地說,“阿杰,你的演技太好了,伯母一聽你的聲音,連自已的健康都不顧,便掙扎著回家將所有的憑據都交給了我。”

聽聞母親身體有恙,範文傑緊張起來,忙問:“那我媽咪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她安排在我的住處並派人對她進行專門照顧。”

“那樣我就放心了。”範文傑長長舒了口氣。

“對了,華叔,剛才那個‘魂魄散’的聲音很真實,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還不是小菜一碟。”華叔得意洋洋地,“集團那麼多能人異士,找個人來演戲就行了。”

南蘭興高采烈地說:“有了這些憑據,只要我們把它往警方一交,這幫混蛋就等著法律的嚴懲吧。”

華叔電話給沙利,約了個時間會面,將所有憑據呈交給他。

沙利翻看著這些憑據,喜上眉梢,說:“興義幫這夥人動不動就在社會上製造事端,警署早就想將他們一網打盡了,但苦於沒有證據,而且每次行動都撲了個空,也不知這幫傢伙訊息怎麼會那麼靈通的,不過這下好了,有了這些憑據,任憑他們再狡猾也難脫干係了。”

華叔也是江湖大佬中一員,一聽就明白警員之中有眼線,黑幫要想在社會上生存,沒有保護傘庇護,是根本無法生存的,當然,如果警員中沒有這些敗類,社會也會變得太平很多。

“沙利兄,我希望你儘快動手,夜長夢多,就怕走漏風聲,到時候又是一場空。”

沙利略微思索,點頭說:“中華兄言之有理,我知道警員中有那麼幾個老鼠屎,將我們整個警隊都搞壞了,這次行動我定會縝密、謹慎,決不會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華叔忽地抱拳,微笑說:“沙利兄親自出馬,一定會馬到成功。興義幫覆滅,沙利兄的職位必將更上一個臺階,在這裡,我就先恭喜沙利兄了。”

“託中華兄吉言。”沙利忙拱手回禮,“若能升職,中華兄功不可沒呀。”

不提這邊閒聊,將目光轉向唐氏府邸,範母見到兒子,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圍著範文傑不停地轉著,說:“阿杰,他們沒有傷害你吧?”

“華叔名頭那麼響亮,他們哪敢對我動手。”在母親面前轉了一圈,“你看,完好無缺!”

範母高興的同時,又眉頭緊蹙,嘆息說:“為了救你,我自作主張,把你二叔儲存的那些憑據全交給了他們,你二叔知道了,肯定會怪我。”

“媽咪,你這是迫不得已,二叔知道,不會怪你的。”範文傑與母親坐到一起,把著她的手,“媽咪,我知道你與二叔一直保持聯絡,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裡?”

“這個,這個……”範母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阿杰,”半晌,勉強說,“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不能告訴你。”

“不能告訴我?”範文傑驚訝,“為什麼?”

範母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幾次張口都欲言又止。

“媽咪,我知道你很難,這輩子吃了許多苦,二叔對你信任,才將那些憑據交由你保管,我知道你一直隱瞞不說是怕影響我的成長與未來。但你要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現在興義幫已經查訪到了我們與二叔的關係,這次綁架,幸得華叔從中斡旋,我才沒有受到傷害。現在他們雖然拿到了我們手中那些憑據,但一天二叔不現身,他們依然會惶恐不安,為了杜絕後患,他們會再一次對我們進行行動……”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範母心中五味雜陳,不停地揺著頭哀嚎,“你二叔罪孽深重,死十次都不能消除他身上的戾氣,但是,沒有你二叔,也就沒有我們今天安定的生活,更不會有你現在的成就。”

“媽咪,這兩者完全不可以相提並論,他對我們來說是有恩,但這些恩卻建立在千萬個家庭痛苦之上的。媽咪,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乾的都是什麼事嗎?全都是傷天害理、慘絕人寰之事。”

“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勸過他很多次,可他聽過一次嗎,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事情會敗露,所以一直提心吊膽,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幸好有唐氏集團出面,才讓我們度過這次危機。”範文傑見母親有所動搖,“但那些人個個都是冷血狂魔,這次雖然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天二叔不露面,他就不會放過我們。”

“那、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範母一下變得六神無主起來,焦急無奈地說。

“媽咪,要想杜絕後患,只有請出二叔,讓二叔與他們面對面把事情弄清楚,不然,惹怒了那些人,我們生活將永遠不得安寧。”

“這個,這個……”範母焦頭爛額,難以抉擇,“我不能這樣做,那些人對他本來就很痛恨,我把他供出去,他們不將他千刀萬剮了才怪,不能,我不能。”

“媽咪,你是深明大義之人,二叔做錯了事,就應該讓他為自已過錯承擔責任,你天天為他煎熬,他顧慮過你的感受沒有,只有讓他出面,將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解決掉,我們才能真正過上安靜的生活。”

面對兒子一步進一步的逼問,範母心中完全亂了方寸,她不是沒有這樣去想過,可一想到過去的艱苦歲月,尤其在範文傑父親去世之後,為了這個家庭,二叔一肩挑了所有重任。

今天所有的安定生活全是二叔所賜,這個節骨眼上把他供出來,是不是有點太忘恩負義了,可他乾的那些又都是傷天害理的事,自已掖著藏著,從正義的角度來說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她內心痛苦、焦灼、掙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興義興安兩幫常在社會上惹事生非,一直威脅著香港的社會治安,警務處好幾次下達命令對他們進行清剿,苦於沒有證據,加上又有內應為他們通風報信,即便行動也都撲了空,不但沒起到威懾作用,反而更增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沙利因此也頗為頭疼,沒有立功表現,也就沒有升職機會,因此十幾年來都只能坐在總警司的這位子上,現在手中一下有了這麼多罪證,看來時來運轉,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為保萬無一失,他悄悄成立了一個專案組,定名為“雷厲風行”,成員都是自已的親信。經過一番縝密偵察,來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黃龍,將興義幫一干人等全部緝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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