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像是沒聽到一般,悠然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衝了杯熱茶。

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幻朧,你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絕滅大君,怎麼像個潑婦似的罵街?”

建木玄根中。

紀塵將幻朧禁錮起來,隨後用大量虛無能量,暫時開闢出一個空間,把她囚禁在其中。

雅利洛星球上的那顆星核,也是被這麼存放的。

但幻朧畢竟是毀滅令使,實力極為強大,在裡面竭力掙扎反抗。

導致紀塵每時每刻都要消耗力量,加固臨時空間。

等符玄那邊事了。

紀塵打算去拜訪一番,聽說仙舟之上,有著一些袖中洞天之類的法寶。

剛好可以用來囚禁幻朧,讓她徹底變成籠中金絲雀。

“本座乃是毀滅座下絕滅大君,敢用手段囚禁我,就不怕天降橫禍?”

虛無空間內,幻朧冷聲威脅著,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你是說,毀滅可能會降臨?”

聽到體內傳出的冷哼聲,紀塵臉上就是一陣謔笑:“當我不瞭解星神?如果星神能隨意按照自己意願行事,這個星河早就亂套了。”

“你!!”

幻朧語氣一滯。

片刻之後,原本強硬的態度,似乎鬆軟幾分:“你究竟想要什麼?”

“當然想要你。”紀塵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不然我費這麼大勁圖啥?”

幻朧目光一變,瞬間回想起,前幾日這個混蛋在自己化身的身上,做出的可惡之事。

冷酷絕美的臉蛋上,瞬間變得青一片紅一片。

他怎麼敢的?

居然敢圖謀她絕滅大君的肉身?

“先說正事吧。”

椅子上的紀塵正了正身體。

聞言,幻朧暫時抿緊唇線,認真聽這個混蛋打算說什麼。

無非就是一些條件,交換,情報之類的。

只要不太過分,她覺得自己都可以聊。

然而下一秒。

紀塵嘴角帶笑,低頭目光穿透虛無空間,落在幻朧完美曼妙的身軀之上:“天色已晚,該休息了,你要不要澡巾臉盆什麼的,洗洗漱漱再睡覺?”

“混賬,等我出來,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一次次被挑逗,幻朧已然徹底暴怒,雙眸中噴薄出火焰,恐怖的毀滅與豐饒力量相互交織,重重砸在囚禁著她的虛無牆壁上。

紀塵眉頭一挑,立刻調轉力量加固屏障。

手握毀滅與豐饒的幻朧,實力絕對稱得上強大。

否則也不至於讓列車團與羅浮仙舟聯手,再加上龍尊丹恆配合,最後以景元重傷為代價,才勉強摧毀掉她捏造出來的軀殼。

不過在紀塵面前,還是掀不起什麼太大風浪。

既然已經將她囚禁起來。

除非毀滅親至,否則以後就乖乖成為他的玩物吧。

想到這裡。

紀塵看向幾乎要瘋了一般的幻朧,繼續笑眯眯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好像都好幾日了,就別這麼狂躁,坐下來喝喝茶,聊聊人生,再給未來的孩子起個名什麼的多好。”

“痴心妄想!”

察覺到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衝破屏障。

幻朧漸漸收斂起所有氣息,凌厲的目光冰冷無比的看向虛空。

她準備積蓄力量,找到紀塵分神的時候,全力一擊掙脫束縛,然後千刀萬剮了這個混賬!

紀塵呵呵一笑,也不介意。

等從符玄那裡騙來洞天法寶,將幻朧從體內虛無空間轉移過去,就可以騰出手好好調教她了。

感受到冥冥中的注視漸漸消失。

幻朧暴怒的神情,幾乎瞬間收斂起來,隨後精緻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開始一點點的解析這片空間命途本質。

她要儘快衝出這裡。

否則根據前幾日跟在紀塵身邊,對他脾性的瞭解,再繼續拖延下去,她就真的要成為,銀河第一個受到侮辱的超級令使戰力了。

......

第二天清晨。

紀塵起床洗漱過後,發現被褥下露出一抹香肩的嬌軟身軀,依舊沒有絲毫動彈。

臉頓時板了起來,幾步來到床邊,掀開被褥,毫不客氣的朝著白皙挺翹拍了上去。

啪~~

清脆悅耳的響聲頓時傳遍整個臥室。

正在酣睡的三月七,身子一個激靈,瞬間睜開了眼睛,一隻手下意識護住被打得紅撲撲的翹臀。

看到居然是紀塵後。

頓時有些生氣的瞪眼質問:“你幹嘛?”

“多大人了?還睡懶覺?”

紀塵指了指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三月七哼了一聲,抱著枕頭又躺了回去,嘟囔道:“昨天打幻朧太累了,感覺身體哪哪都發酸,當然要好好休息休息啦。”

“不信你去隔壁,星肯定也還在被窩裡睡懶覺。”

“還是算了吧,她睡覺不穿衣服,我去不就是流氓了麼。”

聽到紀塵這麼說。

三月七小嘴一噘,不屑的切了一聲:“你不就是流氓嗎!”

“對對對,我是流氓。”

紀塵大手伸進溫暖被褥,狠狠揉了幾把,“那流氓給你們買早餐去了,半個小時後回來,記得洗把臉再吃。”

說完。

在三月七小臉愈發紅潤的目光中,紀塵起身離開臥室,向著外面大街走去。

這處是神策府安排的大宅子,環境非常不錯,在整個羅浮仙舟,都屬於豪奢層次的。

由景元出面,完全贈與了星穹列車。

瓦爾特和丹恆,在建木玄根幫助符玄收復星核,他們兩個也幾乎不會回來。

所以差不多就是紀塵,三月七,和星的獨屬大宅子。

以後有時間了,還可以邀請青雀,素裳,桂乃芬,還有馭空,晴霓等,來這裡聚會聊天。

......

說是半個小時。

足足一個小時後,兩個懶蟲才睡眼惺忪的來到餐桌前。

身上穿著粉紅和淡棕色睡衣,散發出一股剛剛睡醒的奶香體味。

“話說咱們的仙舟之旅是不是馬上就結束了?”

三月七嘴裡塞滿早餐,聲音有些含糊的道。

“喜歡上這兒了不捨得走?”

紀塵靠著椅背隨口道。

“當然,仙舟上的美食,還有好玩的,我都沒試過一遍呢。”

“沒事,列車又不著急走,至少還能停一週,這兩天和星一起,找摸魚戰神她們,在仙舟上好好逛逛不就可以了。”

聽到紀塵提起自己。

星嚥下嘴裡食物,認真的道:“我覺得,仙舟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啊?啥意思?”三月七臉色一愣:“罪魁禍首幻朧被打跑了,星核也馬上被收服了,還有什麼事沒有解決的?”

“還是星核,你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星核並不是幻朧帶進仙舟的。”

三月七更迷糊了,“不是幻朧帶來的還能是誰?”

“那我就不知道了。”

星無辜的攤了攤手:“估計羅浮將軍景元,還有那位太卜大人,會有一些頭緒吧。”

“這麼說來,仙舟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三月七眼裡露出同情,“聽說仙舟還經歷過很多次大型豐饒戰爭,打到天昏地暗,十不存一的那種,簡直太可怕了。”

“豐饒確實難纏。”紀塵點頭,認同三月七的話。

“豐饒和毀滅比起來,誰更加厲害?”

星將目光落在紀塵身上,臉上露出好奇的光芒。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豐饒了。”

紀塵理所當然的道,“毀滅很年輕,而且命途範圍遠不及豐饒之神,在丹楓以及符玄口中,豐饒可是直接被稱為生命之神的。”

“生命,宇宙間無處不在,直接與死亡,或者說虛無對標,和歡愉,可以並列為星神to。”

“然後才是存護,同諧,記憶這些。”

紀塵看著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認真而好奇的三月七與星,繼續舉例道:“就比如昨天面對的幻朧。”

“將她驅逐出去,可謂是用盡所有力量,筋疲力竭的程度,景元本人也受了不小的傷,現在還在神策府修養。”

“但不管怎麼說,幻朧還是可以直面抵抗的。”

“然而你們知道倏忽嗎?豐饒的令使,能夠舉手活化行星,曾輕而易舉吞噬了仙舟之一的蒼城。”

“和他比起來,幻朧可以說不夠看,仙舟聯盟付出無數慘痛代價,才勉強抵禦住倏忽的入侵。”

三月七使勁想了想,不確定道:“倏忽的名字,我好像聽青雀說過,幾百年前的豐饒戰爭中,幾乎摧毀掉整個羅浮戰力,但隨後似乎也被斬殺了吧?”

“當然沒有。”

紀塵嗤笑一聲,“毀滅的幻朧都能輕鬆撤走,號稱生命的令使,又怎麼可能被隨意斬殺。”

三月七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慶幸。

和仙舟聯盟相比,星穹列車簡直幸運多了,畢竟從她登上列車後,以及從姬子姐姐口中瞭解到的,列車幾乎從來沒有參與過什麼大型戰爭。

“行了,抓緊時間吃飯吧,待會去長樂天逛逛,星核危機結束,那裡應該熱鬧起來了,帶你們去看看仙舟本地雜耍,還挺有意思的。”

......

兩天後。

建木玄根處。

符玄謹慎至極的將星核收了起來。

確定不會出現任何失誤後,頓時鬆了口氣。

隨後將目光落在瓦爾特和丹恆身上:“感謝二位幫忙,才能這麼順利的收復星核。”

“符玄小姐不必擔心,列車此行便是為了幫助仙舟清除禍患。”

瓦爾特禮貌開口,應對十分自如。

而丹恆僅僅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兩人陸續回長樂天休息時。

兩道身影,從外面遠遠的走了過來,看守的雲騎軍並未阻攔,正是紀塵與三月七。

“你來做什麼?”

面對紀塵,符玄絲毫沒有給與好臉色,顯然還在記恨前兩天的事情。

“來看看星核收服的順不順利。”

紀塵隨口說了一句,目光看了看四周,檢查過後沒有發現半點紕漏。

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有符玄,瓦爾特,和目前仙舟最熟悉鱗淵境的丹恆,三人一同善後,自然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你是在懷疑本座的處事能力?”符玄直直盯著紀塵,臉上帶著明顯不善。

“當然不是了。”

紀塵輕咳一聲,來到符玄面前,指著身邊的三月七道:“其實今天找太卜大人,主要還是因為她。”

不等符玄詢問,紀塵繼續道:“你上次不是用窮觀陣,推算卡芙卡的過去嘛,三月七也有類似的需求,她想要找回自己被冰封以前的記憶?”

“嗯?”三月七疑惑的轉過腦袋:“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這可是我剛剛生出的念頭?”

紀塵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準備讓三月七回去自己瞎猜。

“怎麼回事......”

面前,聽到紀塵的要求,符玄眼裡露出明顯驚訝,自言自語般道:“本座每天起床辦公前,都會一口氣就日常問題,卜個十幾卦,往往靈驗無差,今天怎麼沒有......”

“你之前不是說過,我是無法捕捉命理之人,避開你的占卜結果,不是很正常嘛。”

聽到紀塵這麼說。

符玄頓時恍然似的點點頭,隨後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幫忙可以,但你也要幫本座一個忙。”

“先回太卜司再說吧,我們可是拯救羅浮仙舟的大恩人,你難道好意思拒絕?”

紀塵瞥了微微有些臉紅的符玄。

然後帶著三月七直接離開了這裡:“我們先去大衍窮觀陣了,你收拾完這邊攤子,就趕緊回去,別讓我們等太久了。”

“混蛋......”

看著紀塵遠去的背影,符玄氣的牙癢癢。

每次與他接觸,最終的結果都是被穩吃,讓她有種遇到剋星的挫敗感。

......

兩個小時後。

大衍窮觀陣陣基。

看著滿臉期待的三月七,符玄認真道:“你想用陣法復現的方式,喚醒自己的記憶,雖然原理上行得通,但窮觀陣,大概未必能做到。”

三月七小臉頓時垮了幾分:“唉......我就知道,事情哪有這麼容易。”

紀塵詫異:“你可是神通廣大的太卜大人,居然也辦不到?”

符玄壓著嘴角,徐徐搖頭:“我可沒說不行,做不到,與未必之間,有百萬光年的差距。”

隨後稍有認真道:“我覺得有必要說說這太卜司重器的原理,好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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