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採翼的交換日記
晴霓聞言，立刻有些期待的將神失矢餘燼遞了過去。
她在司辰宮上班時，就聽一些同事說，巖明先生幾乎是現今最老的一批職員。
也經歷過仙舟與豐饒孽物聯軍作戰的那段時期。
所以大概是可以從他這裡，得到一些重要訊息的。
“這件聖物......”
巖明略有遲疑：“如果我沒記錯，是馭空大人一直隨身攜帶的那件吧？”
“我聽說過，那場戰役最能能以勝利結束，全都依仗帝弓的庇佑，如果馭空大人始終還是帶著那枚飛行士的掛件，那麼也許她其實也一直都眷戀著天空......”
晴霓更加不解了：“如果媽媽還眷戀天空，她為什麼不再飛行了呢？”
“可能是不想要再回憶失去摯友的痛苦，物是人非，徒增悲傷，她所眷戀的，是曾經一起飛行的天空。”
紀塵開口，讓巖明不禁多看他兩眼。
“這位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這事兒不應該問別人，晴霓還是親自去問你媽媽吧。”
三月七想到從景元那裡得到的訊息。
繼續詢問道：“那巖明先生，你知道採翼小姐，和她丈夫廣淵的事情嗎？”
“採翼小姐嗎......”
巖明眼裡露出回憶：“我記得她，採翼可是當時數一數二的武備士，想和她同飛的人數不勝數。”
“她的丈夫，廣淵先生則是個飛行士，夫妻共同駕駛鬥艦，真是令人羨慕的緊。”
“不過要說和她最合拍的，也是最常搭檔的，還得是你母親，她們二人出擊的次數，連廣淵先生也屈居其後，尤其是在廣淵先生陣亡後，採翼幾乎不和你母親以外的人搭檔。”
說完，巖明忍不住搖了搖頭：“唉，可惜，沒過多久採翼也不在了，飛行士的人生就是這樣，沒人知道這一次飛行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採翼的死，對馭空司舵的打擊很大，那場戰役後，她沒有按照慣例上交採翼的衣物，而是留在身邊，時不時拿出來翻看。”
很顯然，哪怕活了很久的長生種巖明。
也不知道晴霓和採翼之間的關係。
否則絕對不可能將父母皆死的悲劇真相，如此直白的告訴採翼。
看著晴霓低頭的樣子，巖明嘆了口氣：“到頭來，那些了不起的天才都走啦，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回憶回憶，讓別人不要那麼快忘了她們。”
“所以，採翼小姐的其餘遺物在哪裡？”
三月七繼續詢問，看來真相除了馭空自己，便只剩下那些被她珍藏起來的遺物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巖明搖了搖頭，隨後有些無奈：“但我知道，接下來你們肯定要去翻馭空大人的辦公桌了。”
“唉，晴霓，我其實很明白你的心情，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地離開——在領導隱私曝光的時刻不在場，這也是咱職場人最基本的素養了。”
說完，他又有些緊張：“你可千萬別跟你媽提及今天見過我！”
“嗯，我知道的，巖明先生，謝謝你告訴了我們這些。”
“你們趕緊去吧，過一會兒，馭空大人就該回來了。”
......
去往馭空辦公室的路上。
三月七若有若思：“所以馭空不讓你成為飛行士，是因為無法再承受失去最後一個親人的悲痛？”
晴霓咬了咬嘴唇：“能否成為飛行士，對我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採翼和媽媽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看著她迷茫而又憂傷的表情。
紀塵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帶著她一起前行。
很快。
三人來到馭空辦公的地方。
這裡正是天舶司核心中樞的高處，只需抬起目光，就可以看到大廳內全部景象。
平日裡，除了馭空本人，其餘人都不會來到這裡。
晴霓看向兩人：“我媽在辦公桌裡放了很多東西，咱們得找找。”
三月七左看右看，疑惑道：“這桌子上，哪有地方能放東西？”
三人面前，只是兩個半弧形類似顯示器，拼接在一起的桌子，上面看起來十分乾淨，幾乎什麼都沒有。
晴霓簡單解釋：“這款辦公桌的賣點就是這樣，極簡的設計配合超大容量的洞天技術暗格，很多文職人員都用這一款。”
“仙舟科技果然厲害，列車上可沒這種東西！”三月七向晴霓比了個大拇指。
晴霓笑了笑，繼續看著桌子道：“左邊，右邊，和桌子下邊各有一個暗格，咱們要先看哪一個？”
“先左邊吧。”紀塵隨意挑了個。
“好。”
晴霓彎下身，當著紀塵和三月七的面開啟左邊抽屜。
“紙鳶......一些私人書籍......還有一本厭作人間語，原來媽媽平時喜歡這種小說，還以為她會看更加豪邁的東西。”
紀塵忍不住笑道：“雖然馭空平日裡表現強勢一些，但畢竟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看這種小說也是正常的。”
晴霓瞭然的點點頭：“不過我們要找的東西似乎不在這裡。”
隨後她開啟了右邊的暗格。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展閱，開啟後發現是陣亡將士的檔案，馭空將他們每個人的資訊，都放在了自己手邊。
任何異常一場的凱旋，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些檔案，便是勝利的代價唯一留下的痕跡。
最後，只剩下邊的暗格沒有開啟。
在兩人的注視中，晴霓伸手緩緩將其開啟，當看到裡面的內容後，臉上頓時露出驚喜：“找到了！”
將冊子拿在手裡，晴霓莫名感覺到一股暖意：“這和媽媽那本日記的形制很像，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採翼小姐的日記......”
這份日記明顯是對馭空那幾封的回信。
採翼還在產假，不能回到戰場和馭空並肩作戰。
而這時廣淵已經戰死。
反而是採翼安慰，因為心疼擔憂她自己而傷心流淚的馭空。
其中一封交換日記上。
寫著幾行讓晴霓渾身一顫的話：“廣淵生前其實囑咐過，如果是男孩就起名叫飛龍，女孩就起名飛鳳。”
“但這個人的文學造詣和永狩原裡的猴子差不多，再怎麼以死為大，也絕不能按照他的心意毀了我女兒的人生。”
“所以思來想去，我最終決定採用你的方案，給孩子起名叫——晴霓。”
“月營開射圃，霜旆拂晴霓，真難得你還能翻出詩詞做典故，我還以為你心裡只有鬥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