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問診

解決掉路上礙事的孽物，三人來到約定好的地方。

面對心高氣傲的彥卿，鏡流很自然的認輸了。

彥卿愣了愣。

隨後輕哼一聲，也沒再放在心上，看了看四周道：“這一次，咱們是要祭拜那位短生種的前輩嗎？”

鏡流平靜開口：“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何況，我幾時說過他已不在人世了？”

彥卿微微皺眉：“以短生種的壽數，便是躲進休眠倉裡也拖延不了太久，就算他還活著，怕如今也是個垂垂老人了。”

“不，他已經轉變成了長生種。”

紀塵看向目中露出驚異的丹恆，笑道：“如果你回想起龍尊全部的記憶，自然會知道這些。”

“有些人縱然天慧耀眼，智光昭昭，卻總在命運轉折時，做出最愚笨的選擇。”

鏡流走向前方絢爛如夢幻的巨大建木枝丫，彷彿回到了幾百年前那場大亂：“聰明如他，竟妄想用那位豐饒令使的血肉，幫助飲月將陣亡入滅的摯友帶回人間。”

彥卿的目光追逐著鏡流的身影，傾聽埋葬在幾百年前的真相。

“他的愚行最終把自己變作了不死的怪物，魂消魄殞，墮為生前最鄙夷的惡孽——真是造化弄人啊......”

思索片刻，彥卿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好像對這個老朋友毫無同情的意思啊。”

紀塵輕咳一聲：“不僅不同情，還斬殺了上百次......這是他犯下罪孽應受的懲罰，畢竟如果不是他二位所作所為，白珩的名字，本該銘刻在羅浮仙舟英雄紀念碑的前列。”

鏡流輕吐一口氣，“不錯，我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再來一次？”丹恆眉頭微皺，低聲詢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以他的所作所為，本該永鎮幽囚獄中，可我給了他另一種自由。”

說到這裡，鏡流嘴角溢位一抹病態的笑容：“我帶走那具已成空殼的形骸，授他劍法，賜他百死，教他永遠不忘前世業報，聽說他重獲新生後，還為自己取了個名字......”

鏡流不再多說。

輕吸一口氣，似乎在壓制著什麼，她看了紀塵一眼，對三人道：“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去丹鼎司吧。”

過多回憶往事，會引發魔陰身發作。

紀塵能清晰察覺到，鏡流此時體內的痛苦。

她的魔陰身，正是飲月之亂時，親手斬殺摯友化作的孽龍，情緒失控爆發而生。

......

幾刻鐘後，丹鼎司。

彥卿疑惑的看向鏡流：“丹鼎司已恢復了秩序，你來這兒幹嘛？”

鏡流目光四望，最後鎖定在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上：“我聽說銜藥龍女能醫百病，也想像普通人一樣，求醫問藥，看個門診。”

說完，她看了一眼作為‘監督人’的彥卿：“不必心急，這裡離鱗淵境不過一程之遙，你家將軍交代的任務，快要完成了。”

幾人走到藥鋪前。

剛送走一個病人的白露，有些驚訝的看向紀塵：“列車團不是要離開仙舟嗎？你怎麼還沒走？”

紀塵伸出胳膊，露出手腕，露齒一笑：“我身體有恙，想請白露神醫幫忙看看。”

“你能有什麼恙。”

白露叉著腰：“你都把建木給......”

“咳咳。”

紀塵輕咳打斷白露，然後很自然的把身後鏡流引了出來，“其實是這位姐姐想找你問診。”

鏡流年齡差不多一千八百歲。

紀塵叫她姐姐，算是佔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