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格被駱養性從順天府帶回錦衣衛詔獄了。

陳演先是失魂落魄,在家丁僕從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家中。

陳演慢慢的接受了現實,慢慢振作起來,他知道,自己不做什麼的話,自己陳家唯一的血脈就要沒了,這是陳演絕不能容忍的!

陳演把自己關在書房內,分析著對策。他在朝中經營多年和六部很多官員都往來密切,甚至在軍隊方面,他也能說的上話,而且,陳演有一個最重要的依仗,那就是他和建奴搭上線了!這幾年,他一直出賣大明情報給建奴,同時為一些不法商人向建奴走私鐵、糧食等軍用物資提供便利!

陳演知道,其實這些人和自己都是一根稻草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自己沒有好日子過,那他們絕對也不會過的舒服。

夜深了,九月的夜涼如水,而陳演的雙眸中卻充滿了火花,希望的火花。

朱慈烺並不知道陳演在想什麼,但是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他知道一個內閣大臣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服輸的。

即使陳演低下頭,服輸,朱慈烺也不會讓他好過,如果不趁此機會將陳演徹底打倒,那自己無疑是在自己身邊、在大明朝堂上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以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朱慈烺並沒有讓駱養性審訊陳格,因為朱慈烺知道陳格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三世祖,根本接觸不到陳演圈子的核心。

而且,憑藉錦衣衛目前掌握的陳演收受賄賂、官商勾結、貪稅漏稅的證據也足夠可以定陳演的罪,如果陳演只有這些罪,並不需要朱慈烺如此大費周章,他可以直接派錦衣衛或者親衛軍抓捕陳演即可。

但朱慈烺沒有那麼做,因為根據情報司密探的情報,陳演竟然可能和建奴有往來,販賣大明情報和走私軍用物資給建奴!

這就不得不讓朱慈烺重視了,朱慈烺知道,做這些事情,陳演一個人是絕對辦不成的,陳演背後肯定有一個龐大的利益網路。

其實在原來的歷史上,朱慈烺沒有回憶起陳演和建奴有什麼瓜葛,可是自己都已經穿越時空了,那原來的歷史還可信麼?

所以朱慈烺最近白天忙著親衛軍訓練,而晚上則在思索如何對付陳演,沒想到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陳演的獨孫陳格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所以,朱慈烺便利用陳格做誘餌,勾引陳演和他背後的力量上鉤。

夜更深了,卻有幾個身影藉著漆黑的夜色進入了陳府,這一切都沒有能逃過情報司密探的眼睛。

這條資訊迅速呈報給了朱慈烺,朱慈烺知道魚開始咬鉤了。

其實進入陳府的幾個身影,分別是兵部主事熊山宇、工部主事許振虎、五軍營參將羅為民,還有隱匿在城外的走私商人頭目姜仁。

他們收到陳演通知後,便藉著夜色進入陳府商議對策。

陳府一間密室內,陳演等人圍桌而坐。

陳演沉聲道:“各位,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孫子陳格被錦衣衛抓起來了。我不能保證狗朝廷會不會查到我身上,而一旦查到我身上,後果你們都是知道,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眾人不語,陳演接著說:“熊大人,這些年來,我們出賣了不少軍情給滿清,這些年你也賺了不少錢吧;許大人,你運了不少朝廷兵器賣給滿清吧。還有羅大人,許大人的東西能做運出去,你可是出了不少力,你也沒少從中分錢吧。”

羅為民立刻反駁說:“陳演,我們賺再多錢都不及你十一,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熊山宇倒是冷靜,說道:“羅大人、陳大人,別爭執了,現在爭執沒有任何意義,我們要儘快想出對策應對如今這個局面。”

眾人都不再言語,陳演只好說道:“各位,如今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老夫已經打聽到,陳格就關在錦衣衛詔獄,而現在只有一千多人守衛,其中還有一千個火槍兵,你們都知道,下雨天火槍兵是開不了槍的,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陳演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而看這天色,明天應該有雨,我們集中力量攻下詔獄,救出陳格後,攜帶金銀細軟出城,無論是躲起來做富貴仙翁,還是投奔滿清皇太極,都是不錯的出路,這大明朝我看是堅持不了幾年了,不如我等趁早離開。”

羅為民大笑道:“陳演,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幾個為你陳家,為你賣命?我們憑什麼為你冒險?”

陳演面色一冷,拍桌而起:“羅為民,你記住了,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自己,陳格有什麼事,我就讓你們全部陪葬!”

羅為民一聽,也是怒道:“陳演,你孫子不知道好歹,到處惹是生非,現在讓我們來承擔後果,你覺得合適麼?”

陳演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

一直未曾發言的姜仁淡淡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只有按照陳大人所說,團結起來,先下手為強,才有生路,不然大家都是死路一條。”

羅為民不服氣的說:“不,我們還可以殺了陳演,陳格應該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殺了陳演,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陳演輕蔑的一笑:“羅為民啊,羅為民啊,你真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嘛?只要今天老夫沒有把你們從這裡送出去,或者老夫這幾日死了,不僅會有人把你們犯罪的證據送到朝廷,還會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那些骯髒的交易,你們將會永遠被天下人唾罵!”

羅為民憤怒的指著陳演罵道:“陳老匹夫,你無恥!”

許振虎是這群人中膽子最小的,他哆哆嗦嗦的說:“你們別吵了,既然如此,我們便搏一搏吧,總比等死好。”

陳演聞言,立刻興奮道:“好,許大人說的不錯,不知道其他幾位怎麼想?”

姜仁看著陳演說:“陳大人,交情講交情,你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我可以安排人進城幫助你救人,也可以安排人幫你們把財產運出去,但是,事成之後,我要你們全部家產的三成,你沒有意見吧?”

陳演臉皮抽動一下,恨恨的說道:“沒有問題。成交!”

熊山宇和羅為民見狀也不再反對,他們確實沒有其他選擇。

許振虎便說道:“我可以為你們的人馬,提供工部打造的武器。”

羅為民不快的說:“我可以協調”動手之日當值,放姜仁的人進城,事成之後協助你們出城。而且,我還有五百信得過的兄弟,可以協助攻打詔獄。”

兵部熊山宇也接著說道:“我是無法調動軍隊的,但是我也有信的過的家丁可以協助。”

陳演看到在場的每個人都表態了,便說道:“大家也不必過於憂慮,我得到確切訊息,錦衣衛詔獄現在只有一千火槍兵和三百餘錦衣衛駐守,而如果在雨天行動,一千個火槍兵手中的火槍都不如燒火棍,沒有武器的火槍兵不足為慮,剩下的三百餘錦衣衛,我們以數倍人馬攻打,救出陳格後,我們迅速撤出城。如今我陳府可出人手五百人、羅大人五百人、姜仁,你行動之日,在羅大人配合下,帶領一千人進城。我們兩千人一起行動,此事必成!”

最後,陳演等人便下定決定,明天晚上無論是否下雨,丑時行動,圍攻錦衣衛詔獄,營救陳格!

陳演把眾人送出陳府的時候,天陰沉的可怕,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著!

而陳演送幾個身影離開陳府的訊息也很快就傳到了朱慈烺耳中。

朱慈烺看著天外的天空,他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而他和他所在的詔獄將是這場暴風雨的中心。

第二天早朝,陳演沒有來上朝。

趙志春來上朝了,他哆哆嗦嗦一晚上沒睡著覺,至今仍是哆哆嗦嗦的。

他以為他今天死定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陳演沒來上朝,崇禎皇帝也未提及昨日太子被抓入大牢之事。

趙志春很奇怪,同時他也很害怕,因為他感覺到,北京城正如外面的天氣一樣,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趙志春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快點來臨,快點結束,這樣壓抑著,真讓人難受。”

當天下午,天空便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而且越下越大,九月的天氣顯得格外淒冷了。

陳演看著下雨的天空,心道天助我也!

他已經做好了五百家丁的動員工作,這些家丁其實都是他這些年收養的孤兒,然後培養成死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晚就是他們報答自己的時候了。

同樣,羅為民、熊山宇、許正虎和姜仁都準備好了,他們沒人敢馬虎,因為今晚將決定他們的生死!看到天空越下越大的雨,幾人也都是信心滿滿。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等待他們的將是死亡的深淵!

朱慈烺也沒有閒著,根據情報司的情報來看,陳演可能就在這幾日動手了,尤其今天下雨,如果他是陳演,肯定會利用火槍下雨天不能使用,火槍兵戰鬥力最低的機會,採取行動,打劫詔獄,救出陳格。所以,他告訴王建今夜,他的火槍兵千戶每個人必須精神抖擻!今晚將有大事發生!

王建看朱慈烺面色凝重,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去安排了。

朱慈烺又喚來駱養性,讓他把錦衣衛詔獄守衛重新安排,讓人看起來外松,但內部要緊。

現在無論是調動城外親衛軍,還是抽調錦衣衛過來增員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朱慈烺一旦這麼做,必然會引起陳演的警覺,甚至可能會讓陳演放棄行動。

朱慈烺也沒有必要增加人手,他覺得自己手上的一千火槍兵和三百多錦衣衛足夠對付陳演了!

可是他沒想到,就是他的自信險些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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