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一邊說一邊恨不得上去給鄭芝豹兩個大逼兜。

豬,簡直就是一頭喪家之豬!

“回海上快活?虧你想的出來,當初我為什麼同意招安,不就是為了上岸,為了光宗耀祖,為了鄭家子孫後代有個好出身,難道你想要鄭家的子子孫孫永遠在海上漂著麼?”

鄭芝龍的怒火徹底被鄭芝豹點燃了。

鄭芝龍說的沒錯,他當初之所以同意朝廷的招安,一方面是想洗白自己,給自己謀個出身。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出於長遠考慮。

畢竟從長久來看,做海盜是沒有前途的。

這就是為什麼以前的黑惡勢力再撈到了第一桶金,完成原始資本積累後,都開始積極漂白自己,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因為,見不得光的生意,永遠是無法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

只有走正道才能經久不衰。

看到鄭芝龍這麼憤怒的樣子,鄭芝虎在旁邊連忙勸道:“大哥息怒,芝豹他就是這個樣子!”

“就這個樣子?以前都是我太放縱了,你們都給我記住了,管好自己的嘴。本官現在是福建水師總兵官,是朝廷命官!”

鄭芝龍一邊說一邊向北抱拳。

三人聽到鄭芝龍的話後,頓時嗅到了別樣的味道。

“大哥,朝廷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訊息傳來?”

鄭芝虎連忙問道。

鄭芝龍沒有回答鄭芝虎的話,而是直接將聖旨扔給了鄭芝虎。

鄭芝虎連忙接過,開啟看了起來,鄭芝豹和鄭森見狀也湊了過來。

三人看完以後,心中都是驚訝。

“恭喜大哥,晉升總兵官!”

鄭芝虎先是向鄭芝孔道喜,隨後繼續說道:“只是,愚弟怎麼覺得這個總兵官是朝廷開出交換施福、施琅等人的條件!”

“施琅是不是施福的家侄?”

鄭芝龍眉頭緊皺,施福他自然是知道。

施福這個人雖然有能力,善水戰,能領兵,也是鄭芝龍麾下得力干將。

太子要組建水師,呼叫施琅他能理解,但是指名道姓要施琅這個無名小卒,鄭芝龍著實有些懵逼。

“大哥所言不錯,這個施琅確實是施福的家侄,年約二十歲一二歲。”

鄭芝虎連忙回答。

“這個施琅很有能力?為何朝廷會指名道姓的要此人?”

鄭芝龍疑惑的問道。

“此人是施福介紹來的,一直在施福手下效命,倒是沒有聽說有什麼特別之處!”

鄭芝虎如實回答,隨後思索一番後又繼續說道:“大哥,可能朝廷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要施福,順帶著要有施琅,可能是想讓施福沒有後顧之憂!”

鄭芝虎覺得自己這番分析很有道理,鄭芝虎也覺得挺有道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芝豹,你現在知道本官為什麼發火了吧?朝廷皇太子殿下要建設水師了,他的事蹟你也是聽說過的,遼東建奴、山西晉商、李自成、張獻忠、東林黨,就連和我們有合作的松江徐家都被他連根拔起,你覺得我們鄭家的實力難道比這些勢力強?”

鄭芝龍的話擲地有聲,一句一字都敲打在鄭芝虎等人的心頭。

“大哥,我錯了!”

鄭芝豹聽了鄭芝虎的話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

無論從哪方面分析,鄭家現在和朝廷或者說和太子朱慈烺對著幹,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大哥,這朝廷要這施福等人是為了組建水師,可是這讓森兒去,又是所謂何事?難道想借此威脅我們鄭家?”

鄭芝虎語氣中也充滿了疑惑。

他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這一點。

鄭芝虎對於朝廷呼叫鄭森這一點也是想不出別的理由。

但利用鄭森來要挾鄭家這個說法又有點說不通。

畢竟現在太子手下擁有精兵幾十萬,雖然沒有戰艦水師,但是如果狠心要對付他們鄭家,只要派遣人馬守住海岸,不讓他們鄭家上岸補給,他們鄭家的戰艦根本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鄭家不可能違抗朝廷或者說違抗太子的命令。

這麼看來,朝廷想透過鄭森來要挾鄭家這個理由根本就說不通。

“可能是這樣吧!”

鄭芝虎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糾結,因為糾結沒有用。

“大哥,那不能讓鄭森去啊,去了豈不是落入狼口,以後咱們做事豈不是要看朝廷的臉色!”

鄭芝豹大聰明又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他的話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覺得很無語,不去那就是抗旨,抗旨那就是造反。

等於自己剛剛的一番話白說,這個鄭芝豹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沒懂鄭芝龍說話,鄭森連忙說道:“父親,我願意去南京!”

鄭森言語間充滿了堅定。

“森兒,不能去啊!”

鄭芝豹聽到鄭森的話,臉色大變。

這次鄭芝龍直接吼道:“閉嘴!”

同時,鄭芝龍在心中下定決心,以後再議事,絕對不能再讓鄭芝豹這傢伙參加了。

看到鄭芝虎發怒,鄭芝豹只能閉嘴。

“嗯,不愧是我鄭芝龍的兒子!”

鄭芝龍一邊說一邊走到鄭森身旁,用力拍了拍鄭森的肩膀。

“但是,這個事情未嘗不是好事,森兒你去南京對你來說可能也是一次機會,畢竟為父已經從傳旨公公那得到訊息,太子殿下點名要你,說要重用於你!現在的太子也就是將來的皇帝,森兒未必不能建功立業,覓個公候!”

鄭芝龍話語間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畢竟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同時,鄭芝龍說出這番話,意味著他內心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歸順朝廷,或者說透過鄭森讓鄭家依附在太子朱慈烺這棵大樹之下。

“大哥,你想好了?”

鄭芝虎自然明白了鄭芝龍的話,連忙出聲問道。

“形勢逼人,這可能是我們鄭家唯一的出路了!”

鄭芝龍無奈的說。

鄭芝龍確實非常的無奈,不是他在選擇,而是面對朱慈烺雄厚的實力和雷霆般的手段,鄭芝龍和他的鄭家別無選擇。

鄭芝龍清楚的認識到,對於鄭家來說,只有兩條路要麼依附而生,要麼反抗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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