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曉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雪地上,村莊便漸漸充滿了活力。

風煜月猛地坐起,他記得昨日自己差點被狼妖挖了心,好像是墨宸霄救了他。

風煜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竟沒有任何傷口,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仍在營地中,但卻沒尋得風啟衍的蹤跡。

他想,是夢嗎?還是自己已經死了?

想到這,風煜月匆匆下床,跑出帳篷,見到了正在烤肉的風啟衍,他嘆了口氣:“還好,都是真的。”

“煜兒,你醒了!身體可有不適?”一聽到聲響,風啟衍便猜到是風煜月醒了。

“我很好,對了,啟衍哥,昨日出手救下我的那個人呢?怎麼沒看見他。”

一聽到風煜月在找那個冰塊臉,風啟衍的語氣瞬間不快了許多,他道:“誰知道呢,興許只是路過剛好救下了我們。”

“這樣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他。”

風煜月低下了頭,將手放在胸口上,感受著正在跳動的心。奇怪,明明心還在,為什麼會覺得這裡空空的?

風啟衍察覺到了風煜月的低落,便說道:“煜兒,你看,那些村民正趕來向你道謝呢。”

風煜月聞言,便抬頭看向城西村的方向,的確有一群村民向這裡走來,他們雖然曾遭受了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但此刻他們都笑容滿面。

“你便是少陽王嗎?真是太感謝您了,若不是您,我們早就死了,請受草民一拜。”

“是啊是啊,那些狗官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多虧您及時趕到,我們才得以倖存。請受草民一拜。”

……

村民們不停地說著感激的話,可是風煜月很清楚,他並沒有為他們做什麼,他只是懲罰了失職的官與兵,這本就不過是少陽王的分內之事。而結界的消失,獸人的停止攻擊,皆與他毫無關係。他沒為他們做過什麼,如何能當得起他們的跪拜?

“救你們的並不是本王,你們不必這般。”

村民們聽了這話,明顯一頓,隨後道:“王爺,您在說什麼呢?我們雖然被獸人嚇到了,但腦子還是好好的,我們在村裡親眼看到您下令斬殺了那些拿我們當樂子的惡魔,是您給了我們希望!”

“對啊對啊,若不是您的到來,那些獸人也不會害怕得停止攻擊我們。”

……

村民們仍不放棄,繼續說著風煜月為救他們做得事。

此刻坐在一旁觀望的風啟衍在心裡吐槽道:這些話也太扯了吧!

“……”風煜月知道他們不過是想找個人將心裡的感激抒發出來,以免留下遺憾,便道:“罷了,能救下你們,本王很高興。對了,村中的糧食可還充足?”

“糧食剩得不多了,沒料到今年會下大雪,又遭此番劫難,儲備的糧食恐怕不足以渡過整個冬天。”一個老者說道。

“取暖的炭火也沒了。”一個頭上纏著布帶的婦人嘆氣道。

“本王知道了,過幾日便會有糧食,炭火等東西送來,在這之前,你們便先忍忍吧。”

“不用了,我們打算離開這裡,尋找新的住處,這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若是繼續住在這,晚上怕是會做噩夢。”那個老者又說道。

風煜月愣住了片刻,垂眸道:“這樣也好。那你們快些回去收拾東西吧,冬天的夜來得很快。”

“王爺,分別之前,草民有些話想說。”那人鄭重其事地說道,“東方有您這樣的王,是我們此生最幸運的事,無論將來我們身在何處,都會虔誠地為您祈福,我們,永遠是您的民。”

……

風煜月和風啟衍已經踏上了與風斯淼匯合的路程,在他們離開翔安縣的那一刻,遠處城西村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霎那間,便化為了虛無。

此後,翔安縣再無城西村,也再無城西村民。

風煜月也永遠不會知道,那日他所見到的一切,不過是墨宸霄為他編織的童話。

在城西村獸人事件結束的同時,風斯淼也成功讓陳鵬達認了罪,並剝去官職,在次日午時三刻,將陳鵬達和林虎斬首示眾。同時下令,沒收走兩家所有財產,其家人終身不得為官。

當日,三人再次相聚。

郡中人大擺宴席,以感謝少陽王,並熱情地請求三人在郡中多留幾日。

風煜月不習慣這種場面,三人便在深夜偷偷出了郡,踏上了歸家的路程。

陳鵬達死後的第二天,郡中百姓敲鑼打鼓,慶祝了三天三夜。

與此同時,在淵溟閣的暗室內,一頭銀髮的閻摩天正指著墨宸霄大罵道:“墨宸霄,別以為你是神界帝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多次燒了生死簿便算了,這次你弄出這麼大動靜,竟然就為了殺一隻狼妖!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僅會引來神界的注意,還會讓凡界受到影響!幸好最後及時收手。”

墨宸霄悠閒地翻著手中的古籍,平靜地說道:“這次本君確實衝動了些。”

“那是一些嗎?你知不知道,你那萬把劍刺下去,別說狼妖了,這方圓百里的活物都得死!”

墨宸霄本意是想將風煜月受的痛讓狼妖萬倍償還,但他一時忘了這招的威力。他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前,便任由閻摩天指責他。

“你倒是給點反應啊,你這樣,孤就像在自言自語似的。”

“難道不是嗎?”話音剛落,顧瀾急忙捂住嘴,內心狂罵自己:這話怎麼都不過腦子的?顧瀾啊顧瀾,你嘴真賤,你難道忘了之前被追著罵了三天三夜嗎?

“顧瀾,還有你,身為焱武帝君最信任的神官,理應及時阻止帝君的一切不當行為!”

“我很及時了啊。”

“你說什麼?你還敢……”

“我什麼都沒說,您和帝君繼續,我先去處理閣中事務。”顧瀾及時打斷了閻摩天,逃也似的離開了暗室。

初次聽到閻摩天對帝君不敬時,顧瀾很生氣,便對閻摩天動手,結果打不過!第二次再聽到時,顧瀾就罵回去,結果罵不過!後來他發現,帝君似乎並不在意閻摩天的所言所行,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反正閻摩天是冥界的酆都大帝,他小小一屆神官哪裡管得著!

“這顧瀾,跑得真快。”

閻摩天將墨宸霄手中的古籍抽出,在墨宸霄的對面坐了下來。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墨宸霄,你身上的魔氣比五百年前重了很多。”

“本君知道。”墨宸霄仍然很平靜。

“沉睡是你的身體在消除魔氣,你不該強行醒來。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你很可能會成魔的!”

“本君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做。”平息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他,不能出事。”

閻摩天嘆氣道:“孤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墨宸霄,你是神界的帝君,六界最強的存在,維持著六界的平衡,你不能為了他一人而棄六界不管。一千多年了,也該放下了。”

“六界有冉權也是一樣的。”

“……哪裡一樣了!冉權根本就連你的頭髮絲都比不上!”

墨宸霄再次沉默。

“算了算了,你現在必須進入沉睡。”

墨宸霄面無表情地盯著閻摩天,問道:“為何?本君現下並不需要沉睡。”

“你很需要!你要是不沉睡,孤立馬派黑白無常前去把他的魂鉤到冥界去。”

“你敢?”

“你看孤敢不敢。”

“好吧,本君可以沉睡,但不能太久。”墨宸霄終是妥協了。

“一百年。”

“不行。”

“五十年!不能再少了!”

“五年。”

閻摩天拍桌站了起來,道:“五年?你在開什麼玩笑,五年時間能去除的魔氣就那麼一丁點,有什麼用。孤果然還是讓黑白無常把他的魂鉤來比較好。”

“那本君便只好去冥界走一趟了。”

“算你狠,五年就五年,至少這五年你的魔氣不會增加。”閻摩天道 ,“待你沉睡後,孤會設結界,將你與外界一切隔斷,五年時間到了,結界會自動消失,到時候是否繼續沉睡取決於你自己。”

“本君知道了。現在就開始吧。”

墨宸霄在火岩床上躺下,陷入沉睡,閻摩天施法設下結界。

從此刻起,墨宸霄便進入了五年的沉睡之中。他與風煜月的下次見面,便只能是五年之後,或是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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