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風煜月卻久久不能入睡,他很清楚,明日進了燼涅林,便不知五年後能否平安出來,他或許才進去幾天就死了,也或許會戰勝萬難,獲得機緣,悟得劍道。

他曾在書中讀到,五百多年前,有一個皇子進入燼涅林不過幾月,便習得了修仙之術,後藉此奪得皇位。

他想,他不強求習得修仙之術,他只想要變強以保護在乎的人。

他知道燼涅林兇險,可他更知道在這世上,人是最弱小的群體,妖、魔、神等都能輕易地將他們的生命奪走。他不願做那俎上魚肉,因此,他願意去冒這個險,願意用生命去賭未來的無畏。

風煜月披上了大衣,將放在床頭的那個暗紅色的海螺拿在手中,來到了窗邊,明月皎皎,冷風瀟瀟,心中憂慮萬千。

他不怕死,但害怕再也見不到他的啟衍哥,害怕沒有機會同墨宸霄道謝。

墨宸霄啊,在他不相信有神存在的時候,如神明一般出現,救下即將踏入地府的他,守住了年少的他對神的信仰。如今他長大了,他知道真正的神是不會閒到去救一個普通的凡人,墨宸霄雖不是神,卻是他心中的神。

風煜月久久注視著手中的海螺,他記得,當初墨宸霄給他的時候,告訴他有危險便吹響它,不知道三年過去了,這個海螺還能否將墨宸霄喚來。他想在進燼涅林前,再見一次墨宸霄,順便好好道謝。

風煜月深吸了一口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輕輕吹響了那個三年未動的海螺,海螺聲很小,小到只有風煜月能聽見。

風煜月吹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邊泛白,仍未等到墨宸霄。

“真傻,人家不過是隨便編個謊,好讓我不那麼害怕罷了,竟然真得相信了。呵呵呵。”風煜月自嘲道。

風煜月將那海螺隨手丟進了窗前的那片四季海棠中,便回到床上,睜著眼,靜靜地躺著,等待著離別的到來。

正午,燼涅林入口前,站著三個人。

風煜月只帶了一把劍,一個火摺子和幾件備用的衣服。

“從這進入林中,向北直走幾里,有個小湖泊,那裡的水可以喝。林中有種七彩的蘑菇,不能吃,紫色的圓果子可以吃……為兄只待了幾個月,只能告訴你這些了。”

“都記住了,啟衍哥放心吧,這不是還有你給我的平安鎖嗎?”風煜月將頸上的平安鎖從衣服裡掏了出來。

“是啊,還有平安鎖,煜兒可千萬不要將它摘下。”風啟衍這才舒了口氣,他竟差點忘了那平安鎖。這平安鎖上附了他的魔氣,比他低階的魔物、妖物都無法傷到風煜月。若是風煜月遇到了危險,他也能感知到,這樣他便能及時趕來救下風煜月。

“你伯母怕你餓著了,便託我將這些脯和糗帶給你,大伯沒去過燼涅林,也幫不了你什麼。”風慕容將一個大包裹遞給了風煜月,神情裡隱藏著擔憂,說,“照顧好自己,我們在家中等你。”

風煜月強忍著心中的酸楚,笑道:“伯母做的脯和糗最是好吃,這麼一大包,等我出來了定會胖一大圈。”

“等你回來了,讓你伯母再做於你吃。”

“嗯,那我便先多謝伯母了。”風煜月突然眼神堅毅地注視著兩人,道,“大伯,啟衍哥,請務必隱瞞我去燼涅林的事。”

風慕容道:“我們都知道,你儘管放心做你的事。”

“我該進去了,少陽和東方便交給你們了。如果我沒能……”

風慕容厲聲道:“沒有如果,你若是不準時出來,本侯便將這東方送給別人。”

“侄兒說錯話了,大伯彆氣,侄兒會按約定的時間回來的。”

風煜月揹著大包小包,步伐堅定地走向了那令人聞之色變的燼涅林。

“煜兒,你不是一直想對那晚救你的人道謝嗎?待你回來了,為兄便將他尋來。從此刻算起,五年後,為兄在這等你出來。”風啟衍對著風煜月漸遠的背影喊道。

風煜月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那便說好了,啟衍哥可莫要騙我。我們五年後再見。”

風啟衍苦笑道:“嗯,不騙你。煜兒,保重!”

風煜月回過頭來,眼中似是進了沙,心頭是一陣酸澀。他不再回頭,一步一步地走進了燼涅林,消失在送別他的那兩人的視野中。

在風煜月進入燼涅林的那一刻,藏在衣服裡的平安鎖閃了幾下金光,便浮現出一些黑氣,隨後又消失了。

這五年裡,風啟衍註定不會得到風煜月的任何訊息。

……

在風煜月進入燼涅林的第三年,寒澤王鍾馳皓聽安插在少陽王府的眼線來報,得知少陽王已有三年未露面。

鍾馳皓猜想風煜月不是在閉關修煉便是在城西村中身受重傷,早已離世,風慕容為了不讓百姓驚慌而隱瞞少陽王身死之事,但他想不明白,風慕容明明惦記這少陽王位已久,這大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還是說他已經改性了?風慕容也確實已有很多年沒同他聯絡了。

鍾馳皓與眾將領討論了一番。最終決定挑起戰事,以侵佔東方領土。他必須為了他的百姓賭一次。

二月十二,是東方的花朝節,陵水郡作為九州花都,每年都會舉辦百花宴,廣邀四方愛花之人。

寒澤王么子應邀前往,卻在百花宴上被人殺害,此事迅速傳遍九州。

風啟衍前去處理此事,卻遲遲找不到兇手,好似人間蒸發。他動用魔族之力尋找線索,卻被另一股強大的魔氣阻攔。因此,一月過去,仍未給寒澤王一個交代。

寒澤王痛失愛子,又不忍破壞九州和平,便命嫡長子鍾亦之前往少陽郡尋少陽王,以期和平解決此事。

“本世子不遠千里從寒澤趕來少陽,可不是來同你們解決此事,快些將少陽王叫來。”鍾亦之面上帶了些慍怒。

風慕容平和地說道:“世子莫怒,少陽王修習劍術遇到了瓶頸,如今正閉關苦修,著實不便出關處理此事。現下少陽王職責由本侯暫代,世子同本侯商討也是一樣的。”

鍾亦之瞥了眼風慕容,輕蔑地說道:“作為嫡長子卻搶不過次子,作為長輩,比不上後輩,你還不配同本世子講話!研習劍術難道會比本世子弟弟的性命還重要,快將那少陽王叫來,還是說,殺害本世子弟弟是少陽王有意為之?”

“世子稍安勿躁,本侯已命人前去追查兇手,相信很快便能有訊息。”風慕容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仍是一臉平和。

“呵,本世子的父親,寒澤王已經在寒澤等你們的交代等了一個月了,若是你們真想找出兇手解決此事,怎會一個月都沒有任何訊息?”鍾亦之冷哼了聲,不滿地說道:“一個月,便是那人會飛也該找到了。父親本想和平解決此事,但少陽王卻遲遲不肯來見本世子,看來,是想挑起戰事。”

“世子再等幾日,定給你一個交代。”

“竟然少陽王連面都不願露,本世子也沒必要再等了。”鍾亦之甩袖,與一同前來的一眾侍衛離開了少陽王府,匆匆趕回寒澤。

風慕容知道,兩方的戰事將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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