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白,墨宸霄不得不離去,他們總會相見,但不是以神的身份。

他剛剛甦醒,身體仍有些許不適,便回到淵溟閣的內閣之中,打算花些時日好好調息一番。

淵溟閣,成立於五百多年前,僅用幾年,便名聲大噪,是凡界唯一教授修仙之術的地方,且擁有龐大的商業鏈,曾有多方勢力共同對其發起進攻,但都以失敗告終。故世人皆嘆,得淵溟閣助力者,必得天下!

這裡高手如雲,從不參與任何紛爭,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卻常對百姓出於援手。其分閣遍佈各處,但主閣卻鮮有人知。閣主更是神秘,從未有人見過,世人只知副閣主喚為顧爺。

內閣之中,僅有一張由千年火巖製成的石床,墨宸霄捂著胸口,在石床上打坐調息。

“帝君,您終於回來了!”

但顧瀾不合時宜的出現打破了墨宸霄的計劃。

墨宸霄眉眼冷了幾分,隨即應聲道:“嗯。”

顧瀾苦口婆心說道:“帝君吶,您剛剛醒來,身體還有諸多不適,請您不要再隨便亂跑了,神界和蒼生還需要您。有什麼事,請讓屬下為您代勞! ”

“反正您經常幹這種事!”顧瀾內心吐槽道。

墨宸霄眉心微動,心中微觸,“知道了,本君正打算休息,你先退下吧!”

“好吧,有什麼事一定要告知屬下,不要再自己強撐著了。”

墨宸霄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眼中卻是無盡的傷感。他明明是最強的神,肩負著守護神界與凡界的責任,卻誰也護不了,反倒要風煜月因他而死,要顧瀾替他在吵雜人世奔波。他們本該在神界,享受無憂的生活與萬人的崇敬。

與此同時,熟睡中的風煜月被一陣敲門聲叫醒,來者正是風慕念。

風慕念厲聲說道:“現已卯正三刻,足足遲了三刻鐘,還不起來?還想夫子上門投訴?”

風煜月揉著惺忪的睡眼,應聲道:“知道了知道了,辛苦父親您親自來叫醒兒子,兒子馬上去上課!”

“臭小子,今日還算有禮數,為父便不同你計較了,速度快點!”

風慕念聽到風煜月的回答後,心情愉悅,畢竟不再是以往的“爹,你好煩啊,那老頭上課沒意思極了”。

心想,許是自己昨日的話聽進去了,準備奮發圖強了。便欣慰地離去了。

而風煜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被爹叫醒,一點也不惱,心情空前愉快,總覺得昨夜睡夢中,眉間有熟悉的觸感,在夢中隱約得到了神的許諾。

風煜月穿好衣服,洗漱完後,便揹著書包匆忙趕往族中私塾。

私塾中,岑夫子正沉浸式“之乎者也”,這讓門口的風煜月一時不知所措,呆站於門前。

直到夫子停下,注意到他了,才慚愧地說道:“對不起,夫子,學生又遲到了,請夫子責罰。”

此話一出,讓岑夫子頓感震驚,若是往日,定是怒氣衝衝地走進來,書包一丟,趴在桌上繼續睡覺,但今日,竟這般有禮貌,還主動認錯!

岑夫子微笑著朝風煜月點頭,“快回座位上去吧!老夫不罰你。”

風煜月頷首道:“多謝夫子!”

今日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一向我行我素的小魔王,竟認真聽起課來,還時不時動筆記錄。岑夫子自豪之感油然而生,堅信是自己的說教感化了風煜月。

“方才說道君主專制,那麼諸位學子覺得現今四大家族各據一方,同被推翻的君主制有何不同?”

學堂之中頓時譁然聲起,眾人皆相互探討,唯有風煜月轉著手中的筆,看著書傻笑。

岑夫子走近,瞧了眼桌上的書,頓時氣得灰白的鬍子一顫一顫地,將戒尺在他面前敲了敲。

風煜月嬉皮笑臉地說道:“夫子不覺得學生畫得很像嗎?”

“老夫的鬍子日日精心打理,豈會是這般雜亂?朽木不可雕也!”

這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岑夫子嚴肅地問道:“笑什麼,是想要抄書嗎?”

眾人這才繼續之前的討論。

岑夫子撫胸,勸告自己:“莫惱莫惱,先前是課上睡覺搗亂,今日已經有所改善了,老夫繼續感化他,洗心革面是早晚的事。”

一刻鐘後,岑夫子叫停了眾人的討論,“斯淼,你來說說。”

“學生認為,君主專制,容錯率極低,若君主品行惡劣,一意孤行,容易導致國家的滅亡,一個國家的落幕,受苦的只會是百姓。而今四方相互制約、相互促進,避免了一人獨裁,極大降低了國家滅亡的可能。”

風斯淼,風氏旁系這一代中最優秀的學生,長相俊雅,年方十三,便已精通騎射。

岑夫子摸著自己的長鬍子,笑道:“不錯不錯,其他學子是否贊成斯淼的說法?”

眾人皆道:“學生覺得斯淼所言甚是有理!”

唯有風煜月搖頭,“學生覺得,現今局面,本質上是一個國家分裂為四個國家,表面上四方相互制約,但實際上是四家暗中較勁。姑且忽略人的貪慾,學生以為,當制度,觀念,利益等發生衝突時,四家必會僅剩一家,或真正分裂為多個國家。”

岑夫子原先懸掛的心終於落下了。

學堂之中,再次談論不斷。

岑夫子道:“哈哈哈,也有理,那麼究竟如何,便交由時間來驗證吧!”

岑夫子又言道:“煜月,你來說說‘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是何意。”

“想要樹木生長,一定要穩固它的根基;想要河水流得長遠,一定要疏通它的源頭。學生覺得,這句話應當是要告誡我們,凡事都應注意其根本。”

岑夫子滿意地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風氏想要在東邊長久立足,根本為何?”

“啊,夫子是在故意為難學生嗎?雖說是學生不對在先。”

風煜月面對夫子的不斷提問很是苦惱,認為定是夫子藉機報復自己方才的沒把他的寶貝鬍子畫好。

岑夫子樂呵呵地說道:“怎會,為師者仁愛寬厚,授業解惑,你且大膽說。”

“好吧,學生覺得,應當是民心與軍事實力。民心所向,可防內部瓦解,軍事強大,可御外敵入侵。”

“不錯不錯,今日早課便到這,用完早點,便去上騎射課吧!”

見岑夫子仰天大笑出門去,風煜月抱著雙臂,忍不住抱怨道:“今日就不該裝乖,這老頭煩死了,反正有啟衍大哥在,我當條鹹魚怎麼了!”

這被耳尖的風景瑞聽見,於是陰陽怪氣說道:“呵,方才在夫子面前大放異彩,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吧,現在在這裝什麼,是想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嗎?”

風煜月抬頭,不甘示弱地說道:“哈,我是少陽王之子,還需要想方設法吸引別人的注意?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是大儒,還是武術高手,亦或是地位顯赫?”

“你,你囂張什麼,就你這本事,下任少陽王未必是你!啟衍哥可比你優秀多了!”

十一歲的風景瑞氣得小臉通紅,他父親是上任少陽王嫡子,但因品學不如次子,痛失少陽王之位。因此,他們對風煜月一家懷恨在心。

“反正不會是你,還有,啟衍哥是我哥,不是你的,別亂叫!”

這引得一片鬨然大笑,風景瑞覺得很沒面子,甩手跑出了學堂。

用過早點之後,便迎來了騎射課,這門課向來深受學子喜愛,每個孩童,都有一個大俠夢,除了風煜月。他一如既往地渾水摸魚。(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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