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就不幫,生什麼氣嘛!”

田秀從趙媛房間裡出來時,臉上已經多了一個醒目的巴掌印。

楊瑞和看到田秀臉上的巴掌印,忍不住問道:“公主打您了?”

“沒有!”死要面子的田秀揉著紅腫的臉頰,若無其事的說道:“是天氣太熱了,有蚊子在我臉上!”

“哦!”楊瑞和捂著嘴,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來。

展看著捱了打的田秀,搖了搖頭說道:“少君,你應該強勢一些,我聽聞妻要聽從夫的話。”

“我知道了!”田秀看著展說道:“請您以我的名義去請邯鄲城中所有的權貴來我的府上,就說我要請他們飲酒。”

“您要請他們飲酒?”展驚訝道。

在展的記憶裡,田秀似乎從來沒主動請過別人飲酒,一次都沒有。他要請別人飲酒,而且是邯鄲的所有權貴,這讓他非常奇怪。

“我要找他們借錢,不能不請他們!”田秀無奈的解釋道。

展恍然大悟:“您剛才去找公主,就是想請她出面幫您多邀請一些人吧!”

田秀點點頭。

展忍不住說道:“恕我直言,權貴的錢恐怕不是那麼好借的。”

權貴的錢當然不是好借的,這些人唯利是圖,比商人還要奸詐,想從他們手上借錢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不過田秀已經有了從他們手上借錢的辦法,他並不擔心這些權貴不肯借錢給他。

田秀有著司寇的身份,這層虎皮還是很好用的,凡是被他邀請到的權貴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趕來了。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權貴都來了,有一些人是田秀召喚不動的,比如平原君這些公族派,他們和田秀不和,就算叫了也不會來,田秀索性就沒請。

剩下的權貴,只要給田秀送過拜帖的,他基本都請了,而這些人倒是也挺給面子,大都來了。

田秀的家大堂上站滿了邯鄲城中的權貴,一眼看過去足有上百人,在人群裡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子楚,他也受到了田秀的邀請。

照實說田秀家的大堂還是挺寬敞的,至少能容納幾十人,不過現在來了上百人,這就讓寬敞的大堂顯得有些擁擠,一些先來的還有地方坐,後來的就只能在中間站下。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之後,田秀才姍姍來遲。當他出現的時候人群瞬間不淡定了,幾乎所有人都在質問田秀為何要聚集他們。

“諸位!諸位!”田秀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說道:“我找諸位前來是有事相求!”

一聽田秀有事相求,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馬上說道:“大人的事情就是我等的事情,大人只要有求,我等必鼎力相助!”

“說的是啊!司寇有求於我們,我們怎麼敢不幫忙呢?”

如果你們知道了我是找你們借錢,希望你們還會表現的這樣慷慨。

田秀在內心吐槽了一遍後,拱起手衝著眾人一拜,道:“諸位可能也知道,我國正在前線和秦軍大戰。為了振奮人心,展示我國之軍威,大王決定在城外演兵,不過演兵是要花錢的!秀希望各位同僚能慷慨解囊,這也算是為國分憂了!”

話音一落,房間中的氣氛瞬間僵住,剛才叫的最歡的幾個人已經躲到了後面,而其餘人則一個一個如喪考妣,並沒有一個人打算要慷慨解囊。

見此,田秀大聲說道:“諸位,我不會白要你們的錢的,這算我向大家借的!我可以打借條!”

即便是田秀說了他是借,場上的眾人也並沒有動心,人群仍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二三子!你們現在借錢給我,也是為了國家,請諸位慷慨一些!秀拜託了!”

說著田秀衝著眾人連連作揖,前面站著的幾個貴族實在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滿臉為難的說道:“大戰爆發之後,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不是我等不願意為國分憂,實在是沒有錢能借給司寇您啊!”

另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權貴也跟著說道:“是啊!我等的確是沒有錢!司寇如若不信,可以到我們家裡看看嘛!”

這些人並不怕田秀到他們家裡去看,反正他們已經把家裡的糧食財產都藏起來了,就算田秀派兵去搜也是找不出來的。

“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樣子!”田秀瞬間板起了臉,那雙眼睛好像能殺人一樣,他頓了一頓,聲音一緩說道:“我也不能逼迫大家!大家就各自準備回吧!”

眾人聞言如蒙大赦,紛紛要告辭離去之時,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在下願意借100金給司寇!”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一個男人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前面的人自覺為那人讓開了一條路。

田秀定睛一看,說話的人居然是子楚。

子楚來到田秀面前,衝他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您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子楚不能見死不救!我願意借百金給您,這些錢不多,但請您務必收下!”

田秀沒想到子楚會主動借錢給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眾權貴,他朝子楚抱了抱拳:“那就多謝公子了!”

子楚的慷慨讓場上的眾權貴臉上不自覺有些發燙,他一個秦人還能在趙國危急的時候慷慨解囊,哪怕他說了只是出於朋友義氣,但這已經足以讓其餘人感到羞愧。

不過羞愧歸羞愧,還是沒有人打算要借錢。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演兵這種事是趙國的事情,這是趙王的事兒,關他們屁事?憑什麼讓他們出錢?

田秀看穿了眾人的心思,不過他沒說什麼,而是吩咐李陽去取來了紙筆。

黃紙被鋪在桌上之後,田秀用筆蘸了些墨,打了一張借條交給子楚。

借條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唯一讓眾人感到驚奇的是田秀寫字用的黃紙。

當借條被交到子楚手上時,子楚看著手上的借條問道:“敢問您一句,我手上這塊可以用來書寫的東西叫什麼?”

田秀說道:“此物喚名叫做黃紙,乃是一位仙人所授。”

仙人所授四個字一出,場面上頓時一片譁然。有幾個權貴已經起了想要購買黃紙的心思。

田秀並沒有說要把紙主動賣給他們,你們越想要我偏不開口,就是要吊著你們。

為了引眾人上鉤,田秀又對子楚說道:“公子若是喜歡這個東西,不妨親自上手寫一下,您要是覺得好,我送您幾張也無妨!”

子楚早就對黃紙來了興趣,聽田秀一說他也不推辭,在接過筆之後,他用毛筆沾了些墨水,開始在紙上書寫起來。

這一番書寫,發現那黃紙極為絲滑,感覺很是舒爽。

放下毛筆之後,子楚感嘆道:“真不愧是仙人所授,果然非同凡響。”

田秀哈哈一笑,對李陽吩咐道:“去給子楚公子準備20張黃紙,這就算是我對他的禮物!”

“是!”

李陽剛剛下去拿紙,一開始那個最先表示為難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拱手道:“司寇,在下週步,乃是邯鄲大族。我從您的父親都平君也有一些交情!”

“哦!”田秀知道對方是想要求紙,不然也沒必要攀關係,但他還是故作疑惑:“您想要做什麼呢?”

周步看田秀並沒有要送他紙的意思,只好說道:“這種黃紙在下很喜歡,您能不能賣一些給我?”

“當然可以!”田秀笑著說道:“這種仙人所授的東西,本來就打算向大家分享。不過這種東西我手上也不多,不知道您想要買多少呢?”

田秀明明帶來了一馬車,卻故意說沒有多少。被他這麼一說,房間中的眾人瞬間按捺不住情緒,又有好幾個人表示要購買黃紙。

周步看所有人都想買紙,急忙說道:“司寇手上有多少黃紙?在下統統買了!”

此言一出,頓時讓後面一個胖子極為不滿:“周步,你憑什麼都買了?”

“就憑我周家財大氣粗!就憑我最先向公子買紙!”

周步看出黃紙的價值,他知道這玩意兒,只要自己一倒手就能賺不少錢,因此他也顧不得會得罪這胖子。

胖子冷笑了一聲,他來到田秀面前,一臉諂媚的笑道:“司寇,鄙人趙文,我乃是趙國宗室,公主算起來還是我的妹妹呢!”

胖子的話音一落,他身後馬上有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說道:“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叫趙漳,我的大父乃是肅侯之子!算起來在下乃是當今大王的的叔輩!”

趙漳走到田秀面前,用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司寇啊,你這黃紙叔父都要了,你開個價錢。”

礙於趙漳的身份,房間中欲買紙的眾人一時間竟無人與他相爭,不過所有人的臉上都透著不甘二字。

田秀笑了一笑,看著趙漳說道:“黃紙造價高昂,只怕您出不起這個錢!”

趙漳感受到田秀言語中的譏諷之意,他攥緊拳頭,臉上卻是滿臉堆笑:“不知道司寇一張紙想賣多少錢?”

田秀伸出五根手指,趙漳頓時笑了:“五個大錢一張?那在下全包了!”

田秀哈哈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一金五十張!”

“什麼一金五十張?”趙漳吃驚道。

房間中其餘人也被這個超高的價格震驚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半金就是他們奮鬥一年都賺不來的,一金簡直是天價。

“一金50張黃紙,這未免也太貴了吧?”

“是啊是啊!太貴了,太貴了!”

面對眾人的抱怨,田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這可是仙人授予的東西,豈能賤賣?既然諸位買不起,那就請回吧!不過在下話說到前面,今天是一金50張,興許明天就變成30張了也不一定!”

這時,周步一咬牙,大聲說道:“在下要買20金的!不知道您手上有沒有這麼多紙?”

田秀點點頭:“沒問題!”

趙文馬上跟著說道:“在下要1000張!”

趙漳也不甘示弱:“我要買100金的!”

房間中的其餘人也開始叫價,有些人甚至要買一萬張,田秀打斷了眾人說道:“諸位,每人限購500張!先到先得!”

田秀讓人在旁邊支了一張桌子,誰要購買和買多少張紙只需要記下,紙會在稍後送到他們的府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一會兒房間裡就排起了長隊,在場的所有人都掏錢買了紙,大部分人都買了500,只有極少數人買的不足500。

等送走了房間裡這些冤大頭之後,田秀看著登記的名單忍不住狂笑,實際上一金至少能造出上千張紙,這些權貴要知道紙的實際造價,肯定要罵田秀黑心。

不過誰讓他們不知道怎麼造紙,造紙的技術在田秀手裡,田秀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有種他們就別買。

被人用技術卡脖子的感受很不舒服,但換成自己去卡別人的脖子,簡直爽的飛起。

時間來到晚上,田秀的府上忙成一團,他放在房間中的黃紙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黃金被堆進房間。

楊瑞和數了數,僅僅是一天時間,田秀的黃紙就賣出了1000多金。

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此刻黃紙一定不單單是一張紙,簡直是金子,確切的說比金子還值錢。因為到了後面黃紙已經賣完了,有些權貴有錢都買不到。

一些沒有買到紙的權貴懊悔不已,第二天一早,他們就等在田秀的府邸前,時刻準備買紙。

早在前一天,田秀就已經說明,黃紙已經賣完,想要再買要等幾天。不過眾人並不信田秀的話,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手上還有存貨。

面對大批權貴堵門,田秀只好無奈的去找孫禮,請他連夜開工,務必製造出一批黃紙應急。

齊墨弟子們晝夜開工的時候,身在宮中的趙王正拿著一張筆在紙上潑墨。

隨著一幅字寫完,趙王忍不住誇讚道:“這黃紙真是好東西!真不知道司寇是怎麼想出來的?”

繆賢在一旁笑道:“奴聽說,此物乃是天賜神物。”

“天賜神物?”趙王丹放下了毛筆,皺著眉頭說道:“又是天賜神物?怎麼上天總會把神物賜給司寇呢?”

繆賢說道:“也許是司寇與上天有緣吧!這也正說明是天降祥瑞與我趙國!”

趙王點點頭:“說的對,這是天降祥瑞,既然是祥瑞,那就是寡人的了!傳旨,讓司寇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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