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圉聞言,眉頭一皺,道:“丞相,你還有什麼好主意就說!”

段乾子拱手應了一聲“是”,然後抬起頭說道:“大王,趙國增援陶邑,魏離將軍吃緊,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來他個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魏王眉頭一皺,立馬明白了段乾子的意思,對方只是想要出兵去攻打趙國,牽制趙國的注意力。

“主意是不錯,只是眼下如果要動兵攻趙,唯有出動鄴城那邊的守軍,鄴城守軍只有三萬餘人,進攻趙國兵力怕是不太夠啊。”

魏王看著段乾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段乾子一臉自信的拱手道:“那就抽調我們在溫邑那邊用來防備秦國的軍隊,這樣兵力不就夠了?”

“丞相,要是這樣果然還不如直接把兵力交給魏離,讓他在陶邑跟趙齊聯軍決戰呢!”

魏王搖著頭說道。他對自己這個丞相越來越不滿了,想當初孔斌來勸說他,向他傳授治國的道理,結果魏王沒有聽從。事後孔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並斷言秦國會在20年內統一。魏王自然不信這話並覺得孔斌這傢伙有點兒危言聳聽,不過現在想想孔斌除了有點兒喜歡危言聳聽之外,好像比段乾子這傢伙要靠譜的多,要不派人去把孔斌請回來?

段乾子看出魏王對他這個主意並不滿意,連忙拱手說道:“大王,我們把抽調秦國的兵力去進攻趙國,首先可以聲東擊西圍魏救趙減緩魏離將軍的壓力,其次最重要的一點,萬一秦國想趁虛而入,我軍也可以迅速回防。溫邑到鄴城的距離,總比要到陶邑近的多。”

“那就按丞相的意思,抽調防備秦國的軍隊在鄴城發動攻勢,讓魏賁將軍統兵!”

魏王終於贊同了段杆子這個計劃,並在一句話最後命令老將魏賁掛帥。

九月上旬,魏軍突然越過魏趙邊境,向趙國大舉進攻。魏國的攻勢來的太快太猛烈,事先誰也沒料到,以至於趙王聞訊的時候有些驚慌失措。

不過趙王很快冷靜下來,他立即命令老將廉頗前往南方坐鎮,抵禦魏軍。

趙王在邯鄲集結了十萬兵力交給廉頗,廉頗立刻帶著大軍南下支援。

魏軍在進攻之初,由於其突然性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取了趙軍三座城池,但在廉頗率軍到達以後,廉頗又迅速收復了這些城市,並重新將魏軍趕回到邊境。

趙軍在收復了最後一座城池以後,趙軍上下志得意滿,副將高選更是對廉頗建議道:“將軍,魏軍如此不堪一擊,我們一來他們就跑了,末將看不如一鼓作氣,直接攻入魏國境內,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知死活的魏人!”

廉頗並沒被勝利衝昏頭腦,他冷笑了一聲,說道:“魏賁是魏軍的老將,我年輕的時候和他共過事,他並不是無能之輩。這次我們之所以能收復被佔領的城池,並不是魏軍膽怯怕了我們,而是魏賁故意把這些城市丟給我們,想誘敵深入。

老夫才不上當呢!傳令下去,全軍就地安營,務必小心戒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動!”

“唯!”

另一邊,馳道兩旁的樹林中,魏軍靜靜的蟄伏在地上,如果從天空看去,樹林中蟄伏的魏軍黑壓壓的一片,只怕不下七八萬人。

“報!”斥候飛快的從馬上下來,衝到魏賁面前,道:“將軍,趙軍在收復了最後一座城池以後,就在城外就地安扎,並沒有向前推進的跡象。”

魏賁聞言,捋著他已經花白的鬍鬚說道:“廉頗就是廉頗,永遠都那麼謹慎。我原本還想要用驕兵之計引誘廉頗深入,再也不濟,也能吃掉一些他的斥候,沒想到這老東西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那老將軍,我們該怎麼辦?”斥候抬起頭看著魏賁問。

魏賁想了一會,道:“全軍向鄴城轉進,廉頗不來追我們,老夫也不想去打他,現在就看我們誰先耐不住性子動手了!”

接下來魏軍和趙軍都在忙著修築各種工事防備,誰也沒有主動向對方發起過任何形式的進攻。

一連半個月過去,魏趙邊境上連一場小規模的戰鬥都沒有發生。

訊息分別傳到兩國以後,趙王和魏王同時微操,都命令他們的將軍進攻對方,廉頗與魏賁都承受著巨大壓力,但他們兩人又都咬著牙堅持。

現在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率先耐不住性子發起進攻的那一個,必將在這場戰爭中落入下風。

……

“怎麼最近我大父他們也不找我了?是不是咸陽發生了什麼大事?”

孟贏把一摞田秀剛剛寫好的稿子整理好,抬起頭看著田秀問。

呵呵,傻丫頭,我要不要告訴你,你爺爺忙著看關東四國的熱鬧,哪還有閒心管你這個孫女?

田秀微微一笑,調侃道:“興許是你大父不要你了,不如你就跟了我算了!”

孟贏瞬間臉頰緋紅,害羞的將臉轉到一旁,道:“誰要跟你呀?再說我大父從小最疼的就是我,怎麼可能不要我?”

田秀故意裝作非常吃驚的樣子:“是嘛?你不想跟我啊?是誰每天晚上說夢話都叫我的名字來著,不知道是誰哦!”

孟贏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心虛的把臉轉到了一旁。

兩人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又都不敢把話說透。

每天晚上田秀都要到孟贏房間,給她講故事,很多時候孟贏聽著聽著就會睡著,所以田秀曾不止一次的聽對方說過夢話。

要說田秀對孟贏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沒有一點想法,那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孟贏畢竟是許給別人的妻子,田秀實在不敢橫刀奪愛。

“阿贏,透過這陣子的相處,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可是我想,是時候把你送回家了。”

田秀說這番話時的表情非常沉重,看得出來,他其實也不願和孟贏分手。但是如果兩人再這樣相處下去,田秀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孟贏聞言,手上的稿子瞬間落到了地上,紙片散了一地。

她怔怔的看著田秀,說道:“你要趕我走?”

“是!今天晚上吃完飯,明早我送你回家!”

丟下這句話,田秀轉身從房中離開,他身上有著更為重要的使命,絕不能被一個女人給縛住手腳。

當天晚上,田秀命人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吃完了飯後展他們識趣的把空間留給了田秀和孟贏。

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這位秦國的王孫已經被田秀俘獲了芳心,只是這兩人都沒有勇氣去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你就那麼狠心,要把我送回家嗎?”

“那是你家,你難道不應該回家嗎?我這裡再好,終究不是你的家,有些鳥兒籠子是關不住的。”

田秀不敢看孟贏,言不由衷的說道。

“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就這麼狠心趕我走?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

孟贏坐到了田秀身邊,兩人捱得很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我說過我們是朋友,好朋友!”

哪怕能感受到孟贏的體溫,田秀還是沒有勇氣轉過身去看對方。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嗎?咱們兩個相處了這麼久,就算是石頭也該被捂熱了,我不信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你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對我沒有半點感情,你說呀!”

孟贏滿臉哀怨,到了後面幾句話又有些歇斯底里。

窗戶紙被捅破,田秀瞬間無言以對。

正如同孟贏說的,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哪怕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握手一長嘆,淚為生別滋。

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當田秀念出最後一句詞時,孟贏徹底炸了,情緒失控,抱著田秀失聲痛哭。

“阿秀,我愛你!”

“阿贏,我也愛你!可是我們就像銀河中的兩顆星星,雖然彼此相望,但卻無法相守。”

田秀說完以後,想要推開孟贏離開,但不知怎麼他的手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竟然抬不起來。

最後田秀還是抬起了手,但他並沒推開孟贏,反而是緊緊的抱住了她。

……

看著懷中熟睡的美人,田秀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本來只是想送一首詞作為臨別紀念,沒想到情緒激盪之下,事情會被弄成這樣。

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其自然,情到深處感情與身體自然交融。

這不是一時衝動下的魚水之歡,而是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做出了他們認為正確的選擇。只是必須要承認當時兩人都有點上頭,等到清醒過來以後,田秀終於發現,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這下徹底沒法跟太子交代了。

不過轉念一想,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幾個月,田秀就算真的坐懷不亂,估計也沒人會信。這就叫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選擇坦然面對。

“我決定了,我要去和我大父說,我不嫁給白仲了,我要改嫁你!”

孟贏把頭埋在田秀懷中,兩人瘋狂了一夜,早上醒來她第一句話,竟然就是準備要悔婚。

婚約這種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贏能為了田秀抗拒父母之命,更不用說那還是王命,絕對算真愛了。

“婚約這種東西,是那麼容易收回的嗎?”

田秀搖著頭說道。

“悔婚怎麼了?”孟贏“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大秦就算是結了婚,夫妻之間還能和離呢!”

“什麼?”田秀怔住了,在關東六國妻子是不能和丈夫離婚的,而丈夫反倒可以隨意休妻。

沒想到秦法這麼嚴苛,居然還給了婦女應有的人權,妻子竟然能和丈夫主動離婚?

孟贏從田秀懷中起來,一本正經的科普道:“我們大秦的法度,妻子和丈夫之間感情不和,是可以向官府提出和離的,而且如果丈夫家暴妻子,妻子還能上官府告狀呢!”

“想不到這秦法,倒不是一無是處……”田秀嘟囔著說道。

“怎麼了?”孟贏哀怨的看著田秀:“你不想娶人家嗎?”

“想倒是想,只是我怕你大父不會輕易把你許給我!”

田秀憂心忡忡的說道。

在知道秦王準備把孟贏許給自己之前,田秀一直認為,在白起和他之間,秦王會更偏向前者,如果他早知道秦王的決定,估計就沒這麼多事了。

“只要你開口一定會的!我大父很器重你!”

孟贏語氣十分篤定的說道。

“呵呵!恐怕你大父也同樣起重白起!”

田秀這句話讓孟贏表情瞬間暗淡,她也頓時明白了這事情好像真沒想的那麼容易。

兩人又抱在一起親吻了一陣,然後各自穿好衣服。

一旦穿戴整齊以後,兩人彼此之間都像接受了殘酷的命運一樣,再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甚至就連話也沒了。

許久之後,孟贏緩緩開口:“你今日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不會亂說的,昨晚的事情,我會嚴守秘密!”

說完以後,他又情不自禁的撲到田秀懷中,低聲呢喃道:“只是我求你以後別忘了我!你每晚講的故事,都像我心裡的太陽一樣溫暖了我,你就宛如我心中的太陽一樣。我希望我也能成為你心裡的月亮,永遠佔有一席之地。我愛你!”

“阿贏!”田秀緊緊的握住了孟贏的手,道:“我絕不能拋棄你,否則那我不是陳世美了?我決定跟你去見你阿父,向他攤牌!”

孟贏愣住了:“你瘋了?你跟他攤牌,他萬一發起怒來會殺了你的!”

田秀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放心,你爹還殺不了我!”

看著田秀自信的模樣,孟贏還是有些懷疑:“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田秀撫摸著孟贏光滑的臉蛋,道:“等我去換件衣服,稍後我送你回家!”

離開房間以後,楊端和正靜等在門口。

“唉!男人壞就壞在管不住下半身!但要是管得住下半身,那這生活也就沒意思了!”

田秀自言自語的搖頭說道。

楊端和跟在田秀後面,走了好遠的路,終於忍不住問道:“昨天晚上您把孟贏那啥了?”

田秀點點頭。

楊端和瞬間被嚇得愣在了原地,田秀看他不走了,扭過頭說道:“楊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主君,你闖下天大的禍了!”楊端和麵如土色,一臉驚恐的說道。

若只睡一個女人也沒什麼了不起,但對方可是已經許了人家的有夫之婦,而且許的還是武安君白起的兒子!

田秀睡了人家的未婚妻,白仲能善罷甘休嗎?這事情要是鬧起來,按照秦之法度,淫人妻女可是重罪!

“千不該萬不該,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先生放心,秦王還不會因為這半點小事就把我怎麼樣!”

楊端和驚訝道:“主君,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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