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田秀就將很多事情都想透了。孟贏突然失蹤,秦王雷霆震怒,整個咸陽都被秦王翻過來找孟贏的下落,但為何秦王沒讓人搜查他的府邸?

聯想到前幾日秦王在王宮中那番試探,田秀斷定,秦王肯定已經知道孟贏就在他的府上,只是一直隱而不發。

秦王既然知道,又沒有發作,那隻能說明秦王已經默許田秀對孟贏的佔有,既然得到了秦王的默許,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先生就別管這麼多了,稍後請您為我駕車,等到了太子府上,我自能安然無恙。”

田秀將手負到身後,一臉穩如老狗的樣子。

這下楊端和也有點摸不準田秀的脈了,轉眼間犢車已經到了太子府上。

“我們下車吧!”

田秀拉著孟贏的手一同從車上下來。

兩人手拉著手往太子府中走去時,楊端和不安的看了田秀一眼,很明顯他這是擔心田秀一去不回。

田秀放開孟贏,回過身又來到楊端和身邊,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將軍,把你的佩劍借我用用!”

一聽說要借佩劍,楊端和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主君這是準備在談不攏的時候,像劫持趙王那樣劫持太子嗎?

太子可不是趙王,劫持他沒用的!秦王發起狠來有可能不要太子,也要滅了田秀,老秦王真幹得出這種大義滅子的事!

“楊將軍別害怕!我不會對太子不利,你把佩劍給我就是,我有用!”

儘管田秀解釋了他並不會劫持太子,但楊端和還是很猶豫,他看了看旁邊的孟贏,小聲說道:“主君,乾脆你別進去了,我們回去接上展,直接跑路算了!”

“我像是那種遇到事情就逃跑的人嗎?”田秀不耐煩的伸出手說道:“你要是相信我,就把劍給我!”

楊端和猶豫了一下,咬著牙把腰間的佩劍解下來交給了田秀。

田秀將劍配到自己腰上,這才重新回到孟贏身邊,拉著她的手去敲門。

很快,府門就被人開啟,田秀和孟贏被人迎了進去,緊接著院子裡就是一陣雞飛狗跳,伴隨的還有太子柱的咆哮聲。

楊端和聽得越發不安,心裡不由替他的主君捏了把冷汗。

太子府邸裡,太子柱正上下打量著他的長女孟贏。

面色紅潤,臉上帶著年輕女人的無限嫵媚風情,一看就是沒吃什麼苦的樣子。

“這兩個多月你都去哪了?怎麼也不跟家裡打個招呼?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阿父快把咸陽給翻過來了!”

太子柱壓抑著怒火沉聲問道。

孟贏被父親這樣子嚇住了,印象中好像她爹還沒對他這個樣子過。但她迅速穩住了心神,淡然道:“女兒前陣子生了重病,多虧了昭武君的照顧,這陣子女兒都在昭武君家中養病。前陣子病剛好,女兒就趕緊回來了。”

一旁的田秀緊跟著說道:“不錯,這陣子王孫的確是在我家中養病的。”

這番破綻百出的話,是個人都不會信,太子柱用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田秀,那眼神就好像是自己養了多少年的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但大庭廣眾之下,太子柱自然不會去質疑這番說辭,女兒說這陣子在昭武君家裡養病,那就是養病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至於說孟贏眉宇間散發著女人的嬌柔慵懶,明顯是跟男人恩愛過的樣子,太子柱也只能裝沒看見。

道理是很明白的,他是當朝的太子,未來的秦王,女兒還沒出閣就被人睡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他不想讓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昭武君這陣子對孟贏的照顧了,本太子在這裡先謝過了!”

太子柱收起了那想刀人的眼神,朝著田秀拱手相謝。

“不敢不敢,分內之事!”

田秀同樣臉不紅,心不跳的拱手還禮。

“昭武君,大恩不言謝,若是不嫌棄,何不隨我進屋喝兩杯水酒?”

太子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田秀立即明白對方只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他拱手彎腰道:“那就謝太子盛情了!”

“阿父,女兒去溫室沐浴更衣,就不陪著你們了。”

孟贏也知道這兩人之間有話要說,識趣的選擇離開。

“去吧去吧!你大病初癒,別洗的太久了,一會兒去好好休息休息!”

太子柱滿臉慈愛的說道。

“女兒知道啦!”

……

“昭武君,您來到我大秦,本太子和父王有什麼地方虧欠您嗎?請問您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一進房間,太子柱瞬間變了臉色,那眼神中又出現了要刀人的意思。

其實也難怪,自己養了幾十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是個爹都會想刀人。

“太子啊!阿贏的事情,我呢很抱歉,現在我提出兩個解決方案,第一個解決方案是為迎娶阿贏,作為交換,今後我必定替太子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田秀並未去裝糊塗,反而一上來就大方的承認了此事,並給出瞭解決方案,這大大出乎了太子柱的預料。

難道不應該狡辯一下裝裝糊塗嗎?

這搞的太子柱事先準備好的臺詞都用不上了,怔了很久,他方才問道:“那第二個方案呢?”

田秀兩手一攤:“沒有第二個方案!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第一個方案之外,無路可走!”

“你!”太子柱瞬間被氣笑了,這不是典型的無賴作風嘛?

太子柱感覺,田秀簡直比他爹扣押懷文的時候還要流氓!原本他以為他爹就夠流氓的,沒想到田秀更勝一籌。

“你就不怕我上書秦王殺了你嗎?淫良家婦女是死罪!”

太子柱陰沉著臉表現出要殺人的意思。

田秀毫不在意的往腰間摸去,他將進門時找楊端和借的劍壓在了桌上。

這直接把太子柱整的不淡定了,對方明顯有點害怕,道:“你想幹什麼?”

“太子別害怕,我不想幹什麼!”田秀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劍,沉聲道:“太子如果不接受我的第一個解決方案,那就請執此劍斬我頭顱!秀甘願死於太子劍下,以贖我之罪!”

太子柱一臉嚴肅的拿起了桌上的劍,並緩緩將劍從劍鞘裡拔出來,這時田秀心裡已經慌的一匹了,後背不自覺滲出不少冷汗。如果這次他算錯了,太子真有可能一劍劈了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田秀後背滲出的冷汗越來越多,這可以說是一次豪賭,但賭注卻是他的命!

終於,太子柱將劍收回了劍鞘,並重新放回桌上,笑道:“父王果然沒有看錯,昭武君膽識過人,真不愧為世之英雄,柱佩服!”

此言一出,田秀如釋重負,心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次他又賭贏了。

恰好這個時候,後面有人輕輕敲響房門,然後穿著一身白色浴袍連頭髮都沒梳的孟贏進到了房間。

一進到房間,孟贏就看到了桌上放的劍,這讓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田秀這是跟她的父親談崩了?

孟贏忐忑不安,正要跪下來向他父親求情的時候,太子柱突然開口,道:“昭武君,我讓贏兒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你我翁婿今日可要好好喝上幾杯!”

說完太子柱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孟贏,道:“贏兒,沒聽到為父的話嗎?你還不快去?”

“啊?”孟贏怔住了,她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反應過來以後,她先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田秀,然後才急忙點頭:“女兒這就去!”

來到廚房中,摘菜的時候,孟贏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是不敢相信,田秀只憑三言兩語就能說服他的父親?

這傢伙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老爹這麼快就承認他這個女婿?

以前他老爹可是對白仲這個女婿非常滿意的,幾乎天天在自己面前稱讚他,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改主意了?

孟贏甚至有點懷疑,她不是在做夢吧?

不過想想自己昨夜和田秀的瘋狂與沉淪,這一切好像真的像做夢一樣,如果這是夢就好了,那最好再也別醒來。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很早的時候就暗戀田秀,聽自己的父兄們對田秀的讚不絕口,聽自己的大父稱讚他為世之英雄。

一切都是註定了的。

要怪只能怪命運弄人,讓他們這麼久才相遇。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要是能一輩子和你相守多好啊!”

孟贏唉嘆了一聲,不知不覺間手上的一把菜居然被他摘光了,只剩下一個菜心。

搖了搖頭,孟贏重新取了一顆菜去摘,這時一旁的老廚娘說道:“大小姐,摘菜這種事情還是讓奴來吧!”

孟贏搖搖頭,一臉甜蜜的說道:“我要親自幫他摘菜,親自幫他炒,你們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

“是!”老廚娘搖著頭走到了一旁,她從小看著孟贏長大,又豈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大小姐這是有心上人了啊!”

很快,幾碟小菜就被孟贏做好,這年頭還沒有炒菜,所有食物只能蒸或者煮。

孟贏端著煮好的菜往客廳中走去,角落裡一個女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這女人輕咳了兩聲,然後搖著頭離去。

隨著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孟贏輕聲對田秀說道:“都是我親自做的,嚐嚐好不好吃?我先去了!”

“看到你,菜都變得不香了。”田秀同樣小聲說道。

“討厭!”

兩人的小動作都被一旁的太子柱盡收眼底,但他就好像沒看到似的,舉起酒杯道:“來來來,昭武君你我先飲上一杯!”

“好!”

孟贏關上房門從客廳退出來,想到剛才和田秀的對話,她還是忍不住用托盤掩住嘴去笑。

“大姐!”

身後傳來一個女子嬌弱的聲音,這女子正是剛剛偷窺孟贏的那個女子。

“季贏?”孟贏詫異的轉過身,趕忙走到他身邊,扶住她的胳膊,道:“阿妹,你不在房間調理身體,出來幹什麼也不怕受風?”

季贏面色蒼白,身體看起來很不好,她輕咳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阿姐,聽下人說你回來了,所以我就來看看你!”

“傻丫頭,阿姐一個大活人,還用得著你關心?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孟贏扶著季贏往她的房中走去。

由於常年吃藥,季贏的房間瀰漫著一股濃厚的藥味,孟贏強忍著鼻子的不適把季贏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說道:“阿姐好好的,什麼事情也沒有!你不必擔心阿姐了,以後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沒什麼事情的話,阿姐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孟贏站起身要到外面去透透氣,季贏伸出一雙蒼白的胳膊,扯住了她的袖子,道:“大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嗯?”孟贏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季贏,道:“你怎麼知道的?”

季贏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搖著頭說道:“今日我都看到了,你在廚房裡忙前忙後。記得小時候你說過,除了你的夫君之外,你不會幫任何人做菜,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有心上人了,阿姐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孟贏和白仲的婚約,季贏是知道的,但是?孟贏對白仲其實並不滿意,這一點季贏同樣知道。

既然姐姐對自己未來的姐夫都不滿意,那肯定不會幫他做菜,所以孟贏斷定姐姐的這個心上人肯定不是白仲。

面對季贏的詢問,孟贏沉吟了片刻,道:“這個人你聽說過,昭武君田秀!”

“果然是他!”季贏搖著頭笑了笑。

孟贏更奇怪了:“你怎麼知道是他?”

季贏又咳嗽了兩聲,解釋道:“昭武君今天送你回家的時候,全府上下都被驚動了,又怎能瞞得住我?”

姐妹兩人坐在一起敘了一會兒話,孟贏起身離開,在她離開的時候袖子中不慎遺落了一張紙。

這紙上的字跡剛毅有力,一看就不是姐姐的筆跡。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季贏讀完了這首詞後,良久無語,也難怪她阿姐在有婚約的情況下還要愛上別人,這樣的詞估計沒有哪個女人看了不會心動。

“阿姐找了個好人家呀!”季贏輕嘆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紙摺好放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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