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的上午,一艘常年往返於東西方大陸的客船緩緩靠上了港口。

這裡是一個多月前羅斯羅利安登岸的地方,如今,他又站在這裡,遠遠地認出了兩個站在船頭的身影。

羅斯羅利安等待的二人就是格里芬僱傭兵團留守在西方的博伊斯兄弟。

哥哥里昂·博伊斯雙手撐在船舷上注視著碼頭上的人來人往,站在他身後的則是弟弟沃爾夫·博伊斯,兄弟倆一頭金色短髮在海風中微微拂動,他們也從船上看到了站在碼頭的羅斯羅利安。

沃:“哥哥,羅斯羅利安這次催得那麼緊,我感覺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裡:“管他呢?只要有錢賺就好。”

羅斯羅利安看到兄弟二人下了船就帶著手下殷勤的迎了上去,一番握手後說:“你們兄弟二人一路顛簸真是辛苦了……”

里昂抬起左手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並冷冷的看著他:“總長,你才到東方來了一個月,就學會了他們這套?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不必跟我們繞圈子。”

羅斯羅利安臉上微微一笑,絲毫沒把對方剛才的不敬放在心上:“里昂,你還是那麼直截了當,不過這裡說話不方便。”他指了指碼頭上喧鬧的人群,“我已備好了馬匹,先回駐地,過幾天去見僱主。”

就在幾人說話間,一個十三、四歲,穿的略顯破爛的小男孩撞了沃爾夫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向前跑。

原本以為得手的他正在偷笑,卻不料被沃爾夫一把抓住腦袋揪了回來。

沃爾夫居高臨下目無表情的看了這小男孩一眼,然後用流利的中文說:“小朋友,拿了我的東西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顯得有點失禮?”自小就是孤兒的博伊斯兄弟為了生計也曾在街頭巷尾盜竊富人的錢袋,所以對於小男孩的偷盜伎倆自然是瞭如指掌。

一次兄弟倆在偷盜過程中因為沃爾夫的失手,被當場抓住,遭到富人家丁的毒打,哥哥里昂當時本可以逃脫,但為了保護唯一的弟弟,他奮不顧身上前用身體擋住沃爾夫,結果兄弟二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里昂更是昏死當場。

就在那天,兄弟倆遇到了羅斯羅利安,那時他還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平時往來於東西方大陸做買賣,他看到這對兄弟的悲慘境遇時便動了惻隱之心,原本以為里昂已經死了,就想把還活著的弟弟帶回去,但是沃爾夫不願離棄哥哥,在他的再三懇求下,羅斯羅利安答應仔細檢查一下里昂還有沒有生命跡象,他用手放在里昂的鼻下,發現還有氣息,便將這對兄弟一同帶了回去進行救治,並讓他們做自己的跟班,兄弟倆也對這段恩情銘記於心,於主人身邊鞍前馬後。

但隨著羅斯羅利安的家人在戰亂中被殺,他也從此性情大變,背棄了一直信仰的天主教,甚至不再相信任何宗教,他散盡家財招兵買馬,誓為家人報仇,兄弟倆也由此開始了刀尖舔血的日子。

自幼遭父母遺棄的怨恨以及年少時被社會排斥的憤怒都長期積壓在兄弟倆的心中。

然而,戰場上肆無忌憚的砍殺使得博伊斯兄弟這股長期被壓抑著的憤恨、咆哮與詛咒無休止的爆發開來,抹去了那僅存的一點善良與憐憫,將殘忍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全身的每一處。

暴力、殺戮給予了二人從未有過的快感,而這種快樂又使得兄弟倆更加的沉浸其中,當他們將主人的仇人——西班牙一位領主的人頭從脖子上生生割下並扔到羅斯羅利安面前時,他給了二人自由。

從此,博伊斯兄弟的人生翻開了嶄新但又是充滿血腥的一頁。

被抓住的小男孩努力的想要掙脫,卻都無濟於事,原本就抓得很緊的沃爾夫見到眼前這個“小毛賊”竟想要掙脫,於是更加了一把力,手指都微微掐入了皮層中,泛出幾道血跡。

見到對方疼痛難忍的表情,沃爾夫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時他伸出另一隻手,示意將東西交出來,疼痛難忍的小男孩不得已拿出了剛才偷到的錢袋,瘦骨嶙峋的小手顫顫巍巍的將袋子交到了沃爾夫的手中,然後雙目注視著對方的表情,以期能鬆開那隻抓著他的手。

拿到錢袋的沃爾夫數也沒有數,直接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塞到了小男孩的嘴裡,彎下身對他說:“你的同夥在哪裡?”小男孩表情痛苦的搖了搖頭,沃爾夫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的同夥在哪裡?”

小男孩頭上已經流下了好幾道血跡,他流著眼淚痛苦萬分的朝左右兩邊各看了一眼,認出了人群中的幾名同夥,也是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小鬼,此時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生怕其供出自己。

小男孩何曾不想說出自己的同夥,這樣就不用再忍受這般痛苦,可同時他又害怕,自己一旦做了叛徒,待回到賊窩之後,可想而知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等著他。

於是,小男孩再一次搖了搖頭。

這回,沃爾夫稍稍放鬆了手,小男孩的表情也不再顯得那麼痛苦,他的同夥更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突然間,沃爾夫將塞進小男孩嘴裡的匕首向右用力一劃,將他的整個右腮幫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連帶著將舌頭也一併削去,小男孩的臉瞬間鮮血淋漓,如山泉一樣噴湧而出,劇痛難耐的他雙手捂住右臉,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沃爾夫享受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小男孩痛苦的表情帶給了他猶如性慾迸發時的快感。

過了好一會兒,沃爾夫抬起腳,猛地一下踩到小男孩的頭上,頓時血濺四周,當場斃命。

小男孩的頭被踩得扭曲變形,慘不忍睹,在場的所有人都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全都嚇呆了,其中不乏小男孩的同夥,可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一個敢出聲,更不用說站出來為小男孩求情。

看到沃爾夫差不多了,羅斯羅利安使了個眼色給里昂,示意他趕緊離開這裡。

一行人在碼頭眾人恐懼的眼神中安然離開。

來到建隴城,凡是見到博伊斯兄弟的小到士兵大到千夫長都對其敬禮。兄弟二人是最早追隨羅斯羅利安起兵的,雖然名義上也是千夫長,但其實際地位在格里芬兵團中僅次於他。

幾天後,席正德擺下宴席,招待格里芬兵團新到的兩位千夫長。

豔姬聞歌翩翩舞,

舉杯對飲酒不絕;

此非蒼穹銀河處,

卻勝天宮雲中闕。

德:“好!沒想到里昂千夫長的東方文化竟有如此造詣,興也!興也!哈哈哈哈!”

裡:“在下一時興起,讓席議長見笑了。”

德:“里昂千夫長謙虛了,想必早年也和你們總長一樣往來於東西方大陸吧。”

里昂與羅斯羅利安對視一眼,然後說:“席議長閱人無數,自然瞞不過您的慧眼。”

席正德微微一笑,揮手示意讓歌舞伎全都退下,然後說:“呵呵,詩酒歌舞皆已賞過,接下來該談點正事了,這次我請羅斯羅利安總長邀請二位前來,想必應該已經知曉個大概了,細枝末節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只問一句,二位這次帶來多少人馬?”

裡:“我們兄弟二人麾下共五千張嘴。”

“五千張嘴?”席正德眉頭微微一皺,眼角瞥了羅斯羅利安一眼:“里昂千夫長這是什麼意思?關於貴軍的佣金我早已與你們總長已達成了協議,應該不再需要擺到桌面上商榷了。”

裡:“席議長與我們總長確定的是我們的佣金,但我的兄弟每天都要吃飯,作為僱傭兵飯量自然都很大,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且……”

“多少錢?”席正德沒有等里昂囉嗦完,直截了當切入主題。

裡:“兩千兩。”

德:“成交。”

看到又滿滿的賺了一筆,羅斯羅利安和博伊斯兄弟三人嘴角都露出一絲奸笑。

就在他們高興之際,席正德又突然說道:“作為指揮官,想為手下將士們改善下伙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因此放縱他們無節制的暴飲暴食,那是會給撐死的。”

聽到這話,里昂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太過在意,而沃爾夫眼神中卻充滿了不悅。

羅斯羅利安注意到了這些狀況,生怕沃爾夫當場發作,立刻端起酒杯:“來,各位,為我們今後的合作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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