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是充滿血腥的村莊,沈羽軒漫無目的地一路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家客棧,他又累又渴又餓,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一點碎銀子,跟店小二換了兩個白饅頭,坐到桌子上先灌了兩大碗水,然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沈羽軒看到有一隊捕快騎著馬來到客棧,點了些食物,圍坐在一張大桌旁,低聲細語的在說這些什麼。

他瞅了瞅,也聽不清,繼續啃著自己的饅頭,這時一個捕快注意到了渾身髒兮兮的沈羽軒,提著刀來到他的旁邊,敲了敲桌面,“喂,你是做什麼的,怎麼會到這來。”

沈羽軒抬頭看了看他,沒有理會,繼續吃自己的饅頭。

這個捕快看見眼前這個人竟然這麼無視自己瞬間火冒三丈:“小子,我叫你你聽不見嗎!?”

這時另一個捕快過來說:“看他那個樣子肯定也是個神智不正常,別和他計較,咱們趕緊吃完飯去查案。”

“傻貨。”狠狠的瞪了沈羽軒一眼,兩人回到大桌上,一個領頭模樣的中年捕快說:“我聽說這次案件非常棘手,南邊那個村整個都給屠滅了,連小孩都沒放過。”

在座的捕快面面相覷,顯得十分震驚。

沈羽軒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似乎是指自己之前剛逃出來的村子,於是放慢了吃饅頭的節奏,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嚴頭,能夠做到這點的恐怕對方不會是普通的殺手,而且應該也不止一人吧。”

“那是肯定的。”

“那嚴頭,既然這案子這麼嚴重,上頭才派我們這點人有什麼用?”

“傻小子,你以為這麼大的案子會就這樣交給我們這幾個?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事知府大人已經準備上報給朝廷了,現在只是先派我們去現場先行調查調查。”

“各位客官,上菜咯。”看到店小二將菜一盆盆端了上來,中年捕快說道:“好了,不說了,吃飯,吃完趕緊上路。”

沈羽軒在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來饒是鄧遠有那麼好的武功,這次恐怕也難逃劫數,聯想到孫瑕伊,沈羽軒的心中不禁一揪,如果那天自己能夠勇敢些,或許就能救下這正值青春年華的生命。

離開客棧,沈羽軒繼續沿著山路往北走著,這次他不再是漫無目的,意識到自己已無處可去的沈羽軒希望能夠在沿途找到一個城鎮或村莊可以棲身。

走著走著沈羽軒隱約聽到遠處似乎傳來有人哭嗓的聲音,他加快腳步沿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小爺,你行行好吧!東西拿去就拿去吧,可請你千萬不要傷害小女啊,我求求你了小爺!”

“爹爹!爹爹快救我!爹爹!”

沈羽軒一路走到路口,看到遠處幾個青年漢子抓著一個女孩,旁邊的老婦無奈跪在地上的哭嗓磕頭,而他身邊的老漢也跪在地上抱住面前一個青年漢子的腿苦苦央求,這幾人個個趾高氣揚,完全一副流氓腔。

“老頭,你別急嘛,我們怎麼會傷害你的女兒呢,她長得這麼標緻我們愛她還來不及呢。”

說著,這個流氓伸出舌頭對著被他反手抓在身後無法動彈的女孩臉上舔了一下。

女孩臉上立刻顯出痛苦又噁心的表情,但她被抓住動彈不了,而這對老夫妻無力反抗這幾個青年漢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猥褻非禮自己的女兒。

沈羽軒看著眼前一幕,聯想到了那晚整個村莊被血洗的畫面,那一次,他懦弱了,退縮了,今天他的良知再一次敲打他:要勇敢!要勇敢!沈羽軒異常糾結,全身發抖,他的內心想要衝上去,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鼓不起勇氣的沈羽軒想要轉身離開,沒走出幾步,強烈的正義感使他的內心如撕心裂肺般痛苦,他一咬牙,轉身一步步向事發地走去。

“啊!”突然間一顆小石塊飛過來砸中其中一個流氓,隨即他的頭就流下了鮮血,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這一下使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什麼人!?”為首的流氓觀望了下四周並沒看到人影,於是說:“朋友,這本就不管你的事,我勸你少管閒事,走你的路,否則當心你的小命!”

“嗖!”又一顆石塊飛了過來,不過這次被其中一個流氓看到並躲了過去,他馬上指出石塊飛來的方向,“在那!”眾人順著方向看去,沈羽軒從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雖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但竭力保持住鎮定。

為首的流氓看對方就一個人,冷笑一聲,說:“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給我揍他!”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幾個流氓就衝了上去,沈羽軒見對面一下衝過來四五個人,心裡也一陣害怕。

幾個人對著沈羽軒一陣拳打腳踢,他緊緊用手抱住頭抵擋對方的攻擊,當中一個流氓抓住沈羽軒的雙肩,把他往下按,同時用膝蓋狂頂他的腹部,一下、兩下、三下......這幾下頂的沈羽軒生疼生疼,而對方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突然間沈羽軒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腰部,怒吼著將他向前一路頂過去,這個流氓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沈羽軒立刻騎到對方的身上,他不顧身後的流氓如何打他,對著眼前的流氓一頓猛揍。

突然間,沈羽軒被人從背後重重的踹了一腳,向前撲飛出去。

“一群廢物,連這麼一個人都對付不了,真是廢物!”為首的流氓怒斥身邊的手下。

沈羽軒借勢打了個滾,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流氓剛才的攻擊沒怎麼傷到他似得。

流氓頭子見到眼前的這個傢伙承受了那麼多的拳腳,居然還能站起來也顯得十分吃驚,他擺開架勢,耍了幾招拳腳,並說:“小子,我也是練過的,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我還能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些。”

這時沈羽軒腦海中突然會想起鄧遠曾經教過自己的一些武術,然後也擺開架勢。

見此情景,流氓頭子輕蔑的哼笑一聲,對身邊人說:“就這種軟綿綿的架勢,打人能疼?哈哈哈哈!”眾人也一起大笑。

就在眾人對峙之時,老漢抓起石塊趁看管自己女兒的流氓不備,從背後猛的一下將他砸翻在地。

女孩見狀立刻說:“爹爹!趁他們幾個打架,我們趕快逃走吧!”

“不行,女兒,那個年輕人為了救我們正被流氓圍攻,我們不能就這樣撇下他,你和你娘趕緊跑,爹爹要去幫他。”

“哎呀,爹爹你別管他了,我們趕緊走吧!”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人家冒著危險來救我們,你居然做得出這種事!”老漢板著臉,又氣又恨,“我怎麼就教出了你這麼個女兒!唉!”

女孩見父親如此生氣,也不敢再言語。

老婦見狀趕緊將女孩拉到身邊,拿起身邊的一些小行李,拉著她的手一路小跑逃進樹林裡。

與此同時,眾流氓對著沈羽軒發動了新一波的進攻,但這次沈羽軒用自己平時練過無數遍的武術將他們一個個放倒,流氓頭子見狀再次顯得吃驚,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傢伙居然還會武術,雖然架勢看起來軟綿綿,但自己的那些手下居然都被他打的爬不起來。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流氓頭子越想越怕,就在這時,老漢舉著石塊一路衝過來對著流氓頭子砸去。

不曾想,流氓頭子反應機敏,側身躲過了老漢的攻擊,然後翻身一腳將老漢踹倒在地,沈羽軒抓住時機,趁他收腿無法動彈這一瞬間,衝上去一拳打在他的頭上,將他擊倒在地,跟著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胸口,流氓頭子噴了一口口水,隨即暈死過去。

沈羽軒和老漢拿起剩餘的行禮,一路小跑躲進了樹林裡。

“年輕人,剛才真是謝謝你了,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沈:“沒事,老伯。”

“哎……”老漢嘆了一口氣說:“最近這帶流氓橫行,衙門裡也有人和他們串通一氣,這附近的老百姓真是要受苦了。”

沈:“老伯,你也是這一帶的人嗎?”

“嗯,我家裡這不是很遠。”老漢略微打量了一下沈羽軒,說:“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要是沒什麼急事,先到我家幫你看看傷勢。”

沈羽軒經過了幾天的風餐露宿,加上的確無處可去,便答應下來。

他們穿過樹林,看見在不遠處休息的老婦和女孩。

女孩見父親平安無事,心裡很是高興,一路小跑到老漢面前:“爹爹爹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老漢看著自己的女兒總算沒事,剛才的氣也就消了:“這還得要謝謝這位……”說著,老漢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之前交談了那麼久,居然忘了問這位年輕人的名字,趕緊問道:“年輕人,你怎麼稱呼?”

沈:“在下沈羽軒。”

“原來是沈公子,我姓姚,平時大家都稱我‘老姚頭’,這位是我女兒姚京玉,今天還真是多謝你出手相助。”

說著,老姚頭回頭對自己的女兒說:“還不趕緊謝過沈公子。”

女孩因為之前父親為了這個人衝自己發火,心裡還沒有釋懷,所以只是冷淡的說了句:“謝謝公子。”

說完,女孩轉過頭看向了別處,而沈羽軒偷偷看了女孩一眼,瞬間被她的芳容所打動。

他從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孫瑕伊的影子:太像了,她的眼睛真是太像了,不!簡直是一模一樣!沈羽軒在腦海中又回憶起曾經無數次夢想著擁入懷中、深情凝視的那雙令自己著迷的眼睛,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呆滯狀。

姚:“沈公子,你沒事吧?”

沈:“嗯?啊,沒事。”

姚:“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快走吧。”

一行人一路向著老姚頭的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沈羽軒時不時的將目光瞟向姚京玉,而女孩也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男子總是將目光賊賊的看向自己,覺得很是討厭。

走了一段時間,老姚頭對沈羽軒說:“就在那,快到了。”沈羽軒遠遠地看到遠處的田舍,不禁心頭一震,這房子雖稱不上豪華,但也絕不是普通農民家該有的樣子。

屋子內收拾的很乾淨,一些零散擺放的裝飾品也顯得錯落有致,可以看出主人的品位。

老姚頭親自帶著沈羽軒來到一間空房間,說:“沈公子,你現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弄點跌打藥來幫你看看。”

沈:“有勞您了,姚叔。”

姚:“唉,別客氣,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這些都是應該的,你先坐會兒,我馬上來。”

沈:“誒,好。”

沈羽軒對著房間內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擺設上有積灰,但房間卻很乾淨,顯然很久沒人住了,但經常有人打掃。

過了一會兒,老姚頭拿著幾瓶跌打藥進了房間,“沈公子,麻煩你先把外衣脫了,我幫你擦點藥。”

沈羽軒脫去外衣,露出潔白嬌嫩的肌膚,老姚頭看了一愣:男人怎麼也會有這樣的膚質......

回了回神,老姚頭全身看了一番,發覺沈羽軒的身上不僅沒有一點傷痕,就連一塊淤青都沒有,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他被很多人圍毆......難道是我看錯了?

“姚叔,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沈羽軒見老姚頭瞧了半天,卻沒有給自己擦藥,覺得有點奇怪。

姚:“哦,我給你看過了,身上沒有傷,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彆著涼了。”

“哦......”沈羽軒自己也一愣,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把衣服穿上。

姚:“沈公子,你現在這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等吃過晚飯再說。”

沈:“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姚:“誒,別這麼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更何況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沈羽軒躺在舒適的床上,這是他幾天以來靠過的最舒服的地方,心中有股淡淡的幸福感,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夢境中,沈羽軒不斷地看到昔日與鄧遠及孫瑕伊在小山村裡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但是一場大火將這一切全都無情的奪去。

為何鄧遠會不斷地遭到追殺?又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對這一切毫不瞭解的沈羽軒根本無法探及真相之萬一。

但是,最令他扼腕嘆息的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同時又是自己所憧憬的孫瑕伊,一個如此鮮活嬌嫩的生命也隨著這一場大火而凋零了。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沈羽軒在睡夢中不斷的呼喚,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突然,他被幾下敲門聲驚醒。“沈公子,吃飯了。”門外,傳來老婦的聲音。

“好的,謝謝,我馬上過來。”沈羽軒擼了擼臉,輕嘆了一口氣,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

一見到沈羽軒過來,老姚頭十分熱情地走到他身旁,說:“來來來,沈公子請就座。”

沈羽軒坐到老姚頭的旁邊,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豐盛佳餚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吃飯時,老姚頭顯得很高興,不停地和沈羽軒嘮家常,但他的眼神卻總是時不時的瞟向姚京玉,當問及他是哪裡人時,沈羽軒表情瞬間凝固,顯得有些嚴肅。

在座的幾個人見狀一下都懵了,老姚頭還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只見沈羽軒放下手中的碗筷,說:“實不相瞞,我不是齊國人,之前一直和......表親住在南方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可前段時間村子裡遭遇一夥匪徒,除了我以外幾乎無人倖免。”

聽到這,老姚頭和老婦兩人面面相視,顯得十分震驚。

姚:“那沈公子今後準備往哪去?”

沈羽軒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姚頭與老婦兩人相視一笑,說:“既然如此,如果沈公子不嫌棄,可以在我這裡先住上幾日,待想好以後再決定去留也不遲。”

這番話說的沈羽軒與姚京玉都十分意外,作為沈羽軒來說,自己只是出手救了這一家人,老姚頭卻對自己表示出了異常的熱情;而姚京玉先前已對這個陌生人有種厭惡感,如今父親卻要留他住在自己家,自然更增加了她的厭惡程度。

玉:“爹爹,你怎麼可以留陌生人住在家裡人呢?”

老姚頭看了女兒一眼,說:“玉兒,沈公子可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他現在無處可去,爹爹留他在這裡住幾日又何妨!?”

“可是......”姚京玉一臉不悅,剛想表示堅決反對,卻被老婦拉住,“就聽你爹爹的吧。”

看到父母都這番態度,也不再言語,將還沒吃完的飯碗一放,噘著嘴,氣憤的離開了飯桌。

“你,你這孩子!”老姚頭看著自己女兒的在客人面前竟然也表現的如此任性,又惱火又覺得丟臉。

沈羽軒見此情景趕緊說:“姚叔,其實你們能夠請我吃一頓飯,我已經很感激了,其他的就不多打擾了。”

說著,沈羽軒起身準備離開,老姚頭趕緊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沈公子,小女自幼被我寵壞了,剛才的話你不要介意,我和你姚嬸都商量好了,你就在這先住上幾日,沒事。”

沈羽軒被老姚頭的這一番真誠所打得動,同時他也的確無處可去,便紅著臉點點頭,很不好意思的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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