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到槐樹林邊上,就看到人山人海的,平時也沒發現這附近村子裡有這麼多人。

當然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周圍埋著附近村子很多人家的祖墳,突然來這麼一大幫的官兵把這給圍起來了,擱誰都害怕,別是祖墳礙著官府的眼擱這挖人家祖墳來了。

估計這也是一個個大老爺們手裡都拿著傢伙事的原因。

白玥跟在老道士身後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就看到一大圈官兵把當初他們發現的那個地錦洞周圍方圓十米,圍的跟個鐵桶似的。

這時旁邊一個拄著鎬頭的老大爺自言自語道:“哎!他孃的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多官兵來村子裡。”頓了一下似是突然想起來,“別是為著頭些日子那大火的事吧!”

白玥不經意聽到“大火”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不等腦子想明白,嘴就張開了,“爺爺什麼大火啊?”

老頭聞聲低頭一看,居然是個丫頭片子,那嫌棄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剛想訓斥白玥多管閒事,不過看到旁邊身材魁梧的老道士就啞然了。

老道士也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了,順勢就接著問,“老兄,是什麼大火啊,聽意思你知道點內幕?!”

這老頭估計是終於有個炫耀的資本了,本來不屑搭理的,此時卻得意起來,“我告訴你,這還真不是吹,話說在兩個月前吧,我到溝裡翻地,遠遠的就看到這槐樹嶺中間往外冒煙,那煙咕咚咕咚的,我尋思著別是林子著火了,再把老祖宗的家燒沒了,那可就罪過了。

於是我就趕著往冒煙的地方跑,結果害我白擔心一場,林子裡屁事沒有。”

老頭說完故弄玄虛的停下了,以為老道士會發問,結果人家差點沒耐心繼續聽了,只好自己圓話:“既然沒事,那這煙火哪來的呢!?我就順著煙往裡找,就走到了那個直往外冒煙火星的山洞,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

此時一道淡然深沉的少年聲音突然打斷了老頭的侃侃而談。

三人一愣,皆順著聲音看去,就發現兩個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好整以暇,顯然已經聽了有一會兒了。

而說話的就是前頭那位。

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

眾人細看之下只覺此人俊美無儔,丰神俊逸,不苟言笑的神情當真是怪甚迷人。

鐫刻般的五官,光潔的平角額,微皺著的劍鋒眉,挺鼻,薄唇,一雙如鷹般銳利有神的雙眸緊緊盯著說話的老頭。

身姿挺擴,巋然而立,一身錦緞黑色勁裝上繡暗雲鱗紋,襯的整個人神秘而肅然。

當然在白玥的眼中還不止這些。這貨眼裡的少年還渾身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以及男友力爆棚的…雄性荷爾蒙。

“艾瑪!人間極品啊!這小臉嫩的真想捏一把,可惜,可惜,哎!我怎麼就這麼小呢,這要不然你說撲倒一下多好…艾瑪!身材也好,嘖嘖嘖…”這貨內心戲極其精彩。那眼睛也直勾勾赤裸裸的,直冒狼光,都好懸沒把眼珠子掛人身上。

當真是熾熱的連老道士都跟著臉紅。

咳咳,真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是個色胚,你瞧瞧那眼神,艾瑪丟死人了。

如果都這樣了那少年還沒察覺到,乾脆別活了。

而且那少年似乎很討厭這種眼神,皺著眉,咬著下頜很不耐煩。

忽而一轉頭,眸光如炬般瞪向白玥。

就這一眼,當即白玥如冷水澆頭,一切的旖旎想法都化成了泡影。

這是個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男人!

白玥猛的一個激靈,目光清醒了,卻沒有迴避,而是揚眉挑釁了一下,那意思,你看什麼看,有意見啊!

我就看你了怎麼著吧!

那少年驚疑了一瞬,後漠然轉頭便不再理會白玥了。估計是看其年歲尚小,不想和一個丫頭片子計較吧。

倒是後邊的侍衛拔出了一截長劍,見少年不追究就又放回劍鞘裡了。

少年繼續問老頭,“你看到了什麼,接著說。”

那老頭慌張不已,一下子洩了剛才還得意的勁,連連搖頭,“呵呵…沒看到什麼,我也就只敢走到外圍了,畢竟又是煙霧又是火星的,我沒敢靠前。”

那少年似乎早已瞭然,聞言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玥這時明白了過來,這少年故意打斷老頭的話,估計是怕他說出什麼吹噓誇張的話引起百姓恐慌。

這時那老頭又貓著腰呲著牙,笑的一臉討好,“大人,不知道你們這麼大陣勢是要做什麼啊?”

少年身後的侍衛聽聞大聲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該告訴你們的到時自會張榜告之。”說完又對著其他百姓喊道:“都趕緊離開這裡,官府辦案,沒什麼好看的。”

他這一呵斥,前頭的百姓怕惹事,就想著趕緊下山回家保平安。

然而山下人頭攢動,不明就裡的直往上擠,一時間這一塊山頭前遮後擁。

老道士一直把白玥護在胸前,不論其他人怎麼推嚷,老道士這裡分毫不受影響。

那少年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沒再說什麼轉身往官兵的包圍圈裡走去。

那侍衛留下來安排了官兵疏導百姓。

白玥剛才一直在想那個大火的事,也沒顧上那少年什麼時候走的,此時見人都下山了,她和老道士也不好多留,落後一步緊跟著下山了。

“爺爺你說,那大火怎麼回事,聽那個老頭的意思,好像就是我們採花那些日子,不會那麼巧吧!”白玥跟老道士回到了竹林小屋,剛坐下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妹,你說什麼大火,你們剛才上哪去了?!”白之燁手裡拿著魚,在火堆前熟練的翻轉著,抽空還聽一耳朵。

之前老道士和白之燁在竹屋練功,老道士聽說了槐樹林的事之後,就把白之燁打發去捉魚去了,免得白之燁性情莽撞再說漏嘴,後又覺得白玥機靈沒準能幫著長點眼力見,於是就帶著白玥去了。

老道士聽白之燁說話不但沒搭理白之燁,還挖了他一眼。

白之燁:“……。”

他招誰惹誰了!

老道士心裡琢磨,沒準就是這小子做事不牢靠留下的禍患。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小心為妙,今天那個少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觀其面相,天庭飽滿,乃大貴之相!怕身份不簡單啊!總之在我們沒摸清那人的立場之前都不可輕舉妄動。”

“師父,什麼大貴之相?你們幹嘛去了?”白之燁把烤好的魚優先遞給了每天罵自己一百二十遍的師父。

老道士沒急著回話,先吃了兩口魚,似乎味道還不錯,連連點頭之後才說道:“所謂大貴之相就是這人乃是富貴命,貴不可言之意!當然了,這貴跟貴也有所不同,有的人是命貴,甚至直達皇廷!”老道士往上指了指。

“嘶”白之燁倒抽一口涼氣,在他的認知裡,皇廷裡的那都是神仙一般遙不可及的人物,如今莫不是這樣的人物就在身邊了?

真是想想就很興奮啊!!!

“那師父,你們今天上哪去了,你說的那個大貴之相在哪呢?我也去長長見識唄!”

老道士拿著吃完魚的烤魚棍就給白之燁腦袋上來了一下。

“去什麼去,整天干些沒用的,還不趕緊跳坑去。”老道士說完又拿起了一條魚。

老道士所謂的坑其實是給白之燁練習輕功用的,腳上綁上沙袋,從坑底往上跳,剛開始大概半米左右,然後隨著熟練度逐漸加深,如今的白之燁已經在跳一人深的坑了。白家四兄妹就白之燁跟著老道士正兒八經的學習武功,其他三人頂多就是些拳腳功夫。

“可是師父我還沒吃中飯呢!”白之燁說的委屈,可是那不要臉的手和嘴已經吃上了,一邊吃一邊往坑邊走。

白玥看著二哥那越來越不要臉的勁,突然好懷念以前的青澀少年。

在竹屋吃完魚,白玥實在忍不了二哥被敲的滿腦袋包的蠢樣,就起身離開了。

回到家,果然那個蘭花嫂子又不厭其煩的來了,正拿著瓜子一邊嗑,一邊口吐芬芳的說著她以為的稀罕事。

白玥這幾天很煩躁,一種發自內心的無所適從,就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也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

拿起小板凳,走到門口,坐下,託著腮,無聊又無趣。

而在白玥發呆的當兒,一道身影嘴角抽搐著閃身離開了。

而這道身影從他們離開槐花嶺開始就一直跟著了,即使是老道士也未曾察覺分毫,可見其身手了得。

他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一路來到了槐花嶺的林子裡,順著山洞進到了寒潭。

寒潭裡面的巖壁邊上,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覆手而立,身邊跟著最得力的手下,兩人正看著裡面計程車兵一袋接著一袋的往外運送精米。

身影附到少年的耳邊小聲稟報,且聲音控制在了只有三人能聽見:“稟殿下,您所料不錯,那老者的確不是本村人,而且是個道士,在他們談話中屬下得知,這寒潭大火恐怕她們是知道點原因的。

另外那個女孩,嗯…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坐在自己家門口發了一下午的呆。”這也是他嘴角抽搐的原因,現在的孩子都這麼無慾無求嗎!

少年點了點頭,示意知曉了。

另一個侍衛不解的問道:“殿下,您是如何得知那老者不是本村人的?”

少年淡淡道:“你可看到有哪個百姓敢那般明目張膽赤裸裸窺伺我的相貌的?!還有那個女童竟是不畏懼你手中的長劍,京城貴女比之如何,可見是有見識的,我原也只是起疑,懷疑他們或許是慶安王的眼線,倒是沒想到會是個道士。”

若是老道士知道自己就只是相個面就暴露了,估計會戳瞎自己。

而白玥就更莫名其妙了,她當時只顧著瞪眼了哪有時間看那些小角色拔劍啊!

所以,不得不說這是個完美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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