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無閒日,辛苦為果腹

冬日暖陽那是指可以風花雪月的日子,無論寒冬臘月還是夏日爆陽,對於土裡刨食的人家來說,除了勞作還是勞作。勤勞的人哪怕是出不去,在家裡一樣是閒不住。

幾天前張桂芝泡了幾缸粘玉米,當然裡面也參雜著半許普通玉米,這年頭粘玉米不是主產,產量比普通玉米產量要低許多,每家每戶那點自留地也捨不得種太多,但是家家戶戶每到冬天都會泡上一缸,或是做煎餅,或是做粘火勺,也有做湯子的。

大煎餅不需要粘玉米,玉米碾碎泡發,再煮一鍋玉米碴子,兩種摻雜再磨成糊糊,地下襬放幾塊石頭或者土坯,鏊子上面一放,地下幾根樹枝,保持不滅就行,溫度不能過高,鏊子是一種平面大鍋,鏊子熱了,飯勺盛出一勺玉米糊糊倒在鏊子上,一塊木片打磨光滑,中間打眼安裝一個小木柄把手,在玉米糊糊上推拉,一張張薄薄勻稱的大餅就出現了,餅薄鏊溫不到一分鐘就熟了,拿薄鏟翹起一點,東北老話熗刀,用手一揭,一張大煎餅就完成了,打上雞蛋醬捲上大蔥那叫一地道。

酸湯子,就是泡發玉米,碾碎磨成面,然後脫漿水面,一半燙熟一半生面柔和一起,那陣沒有壓面器,家家婦女都用貼片做成一個喇叭狀湯套,夾在虎口,手心裡握著湯麵,湯麵不是乾的,是那種二分乾的形態,雙手一較勁湯麵順從的從湯套裡,擠壓出來變成了麵條直接飛到鍋裡,雙手拜佛樣一來一往,滾開的熱水一會就把湯子煮熟了,那陣沒聽說誰吃湯子中毒的,反而現在總聽哪哪有人吃了中毒了。

湯子好了,吃原湯的就直接撈出來,拌上炸醬加上香菜蔥花那叫一美,過去人家吃雞蛋都是奢侈,所以大多是直接拌大醬吃了。

願意過水的,就把清水裝盆裡,把滾燙的湯子盛出來,過一下水再吃,勁道爽滑。

粘火勺相對就麻煩了一些,得泡水磨面再發酵一夜,面子微幹,有條件的事先泡好紅豆,沒紅豆的就放秋天預留下來豆角種子,方法都是一樣的,泡發水煮,然後都搗碎加上糖精,也有條件相對於好的放一點點白糖,但大多數都是糖精。白糖又貴又難買,只有一些有關係又有能力的人家才能買到買得起,面拿起來一小塊,用手按壓出來皮,還不能像餃子皮那麼薄,中間一個窩心,把調豆餡放在中間,再把面捏嚴,團成圓球,再把圓球壓扁成一個餡餅狀。鍋裡放點點油或者不放,這叫烙黏火勺,烙熟一個個放在大缸裡,整個冬天除了大煎餅粘火勺就是主食了,配上一碗沒有油腥的酸菜土豆湯,每家每戶就這麼活著。

忙活了好幾天,除了二兒子佟宇福,其他的孩子除了吃就是搗亂,一點忙也幫不上。

今年冬天來的早了一些,凡事諸多張桂芝這些活計比往年硬是晚了一個月才做完。

晚上一人一碗土豆湯,土豆湯用豬大油做的,味道那叫一個香,吃著粘火勺喝著湯吃的那叫一個美。

相對於後世美酒佳餚來說,張桂芝是個會做飯的,無論是春天的玉米野菜糰子,還是玉米野菜大蒸餃,尤其玉米麵大餅子那才叫一個地道。

哪怕是後來七八十歲了,一個人中午都可以連包餃子再做菜,一個人可以做十幾二十人的飯菜。

這天雪過天晴,路上的積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張桂芝預備出來一摞煎餅,半小筐粘火勺讓佟宇福給二姐家送去,佟宇琴一聽說可以去二姐家樂壞了,央求二哥帶著他去。說完用胳膊挎著小筐就跑了,沒辦法的佟宇福揹著煎餅在後面緊追著。路過大姐家門口佟宇琴把小筐挪到左面,前面就是大姐家,去二姐那大姐家是必經之路,生怕大姐看到再要了去。

佟宇琴還是小,大姐家就算不自已做,當媽媽的張桂芝還能不給送嗎?

大姐佟宇蘭秋天就搬到六隊了,兩口子帶著三個孩子每日也在為苦日子忙活。大姐心裡是有怨氣的,挺好的工作沒了,回到農村接著受苦受累,她怨氣一直沒散出去。

哥倆一路聊著天奔二姐家而去,當然這一路大多是佟宇琴在說,二哥佟宇福偶爾回答一兩句,大多數都是扮演聽客的角色。

也不知道啥時候小筐也跑到佟宇福的胳膊上了,佟宇琴小臉凍的通紅,可還是沒有把興奮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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