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鬱子秋掏出了口袋裡的工作牌跟隨身的膠皮手套戴了上去:

“阿姨,我是職業法醫,讓我幫您驗個血可以嗎?”

點頭又搖頭,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祝媽媽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下意識地她又有些抗拒,尤其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檢查。

知道母親的心思,更明白她在怕什麼,祝擎昊先出聲道:

“媽,江拓也在呢,讓他們試試吧!有用您不用遭罪了,沒用你就當今天的事兒沒發生過,我特意讓人把樓層的監控都給關了。”

話音落,也不給母親再開口的機會,他直接點頭,看向了鬱子秋:

“麻煩了。”

然後,兩人一起蹲身,在祝媽媽還恍惚中,她已經扎破她的手指取了兩試管的血液樣本下來,鬱子秋一起身,江拓就拿了止血藥棉、酒精棉片等蹲了下去,利落地把祝媽媽止了血。

屋內一陣鴉雀無聲的靜默,幾個人不自覺地眼神交流著,氣氛卻明顯有片刻的壓抑。

見祝媽媽直勾勾地看著鬱清落,不知道兩人曾經有過多面之緣,殷立霆以為她是對自己有意見把矛頭不自覺地對向了她,就找著話題道:

“擎昊,你最近投資了什麼大專案?資金有困難?怎麼沒聽你說?”

光他給四縱國際代工的配件訂單都排到一年後了,而且他的預付款都是五成以上,他們幾個人跟他合作的專案每年預付款至少也有個幾十億的進賬吧!

他多大的專案至於資金週轉不靈,連千百萬的都計較?

關鍵這麼大的變故,他怎麼一點風聲沒收到?

殷立霆心裡很納悶,剛想說“錢不夠他可以先付尾款、借閒錢給他都行”,話還沒出口,祝擎昊捂唇重重咳嗽了幾聲:

“咳咳~”

一噎,殷立霆就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有什麼貓膩。

見他直給自己使眼色,最後的著落點還是在沙發上,殷立霆瞬間就回過味來了:

他應該是找藉口把祝家的資產管控了。

他聽進自己的話去了。

難怪會打電話找他求救~

在場的人就沒傻的,兩人一打啞謎,祝媽媽也看出了些門道:

“你跟你爸聯合哄騙我?”

老頭子也被他說服了?家裡值錢的她都是交給祝爸爸了,他也說等估值了就抵押貸款,還給她看了一堆經理發來的明細、合同,當時她看不懂,還愁得不行。

最近一直都想著節省家裡的開支、各種諮詢以前長期定存的理財產品,只差沒把養老本全取出來了。

這怎麼看全像是專門防備她的。

祝媽媽氣哼哼地瞪著兒子,剛站起,一邊鬱子秋卻突然出聲道:

“變色了。”

幾人尋聲望過去,就見她取的兩管血液有一隻裡面明顯出現了發棕色的變化,摘了口罩,她示意地比了下一邊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瓶:

“這是我從植物裡提取的專門檢測菌類素的藥劑,血液有變化,說明她的體內殘留有菌菇素的成分,有沒有致幻毒素跟具體是哪一種我還要回去具體化驗才能確定。如果她中午沒吃過蘑菇之類的菜,大機率就是了。”

祝擎昊臉色一白,祝媽媽一屁股又蹲坐回了沙發上:

“我、我不愛吃蘑菇,我不喜歡香菇蘑菇之類的味道,對這兒很敏感,我沒吃,我也沒聞到過啊。”

努力回想著一天的行程跟飲食,祝媽媽也想不到絲毫有關的:

“我最近恍恍惚惚的,經常精神不濟,我今天哪兒也沒去,也沒幹什麼。”

祝念卿剛出院,她這兩天正給她湊錢呢,兩人根本就沒見過面。

搖著頭,還不待她出聲鬱子秋先道:

“不侷限時間,也不需要你幹什麼特別的,之前他中致幻毒、發作的時間都很隨機,毒素提取物被封在了打火機裡,他開啟使用的瞬間會吸入,隨後便會發作。”

示意地指了下殷立霆,鬱子秋還是一慣的理智:

“祝夫人,你的方式就更多了,香水、乳液、唇膏,隨便在你日常用的東西里放一點,你就很容易被控制,而且怎麼說呢,量變決定質變,這種毒素微量可能不起作用,而且隨著時間會被身體代謝掉,所以,很難被發現。”

“症狀也是因人而異、各有不同,類似食物中毒,體質好的人可能沒反應,其它人噁心、嘔吐、腹瀉症狀也不同,致幻蘑菇的毒素達到一定量會明顯刺激神經興奮,容易失眠、情緒不穩、產生幻覺、自我懷疑甚至時間空間都產生錯亂,心境不穩是最容易被人誤導跟利用的。”

屋內又是一陣靜默,幾人陸續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祝擎昊臉色陰沉,咬得下頜都一陣青筋暴跳,唇瓣動了幾次,這一次,祝媽媽也沒發出聲來,最後,無聲的淚倒是落了下來。

抽了紙巾,鬱清落就遞了過去,視線逡巡了一週,她才訥訥出聲: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這是不是有點太大逆不道、不合常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說祝家對祝念卿不好還能理解,可在江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祝家一家都很寵女兒?

她記得以前看過她們母女在一起,祝念卿看上她的耳環,當面失禮也沒半點顧忌,明明就是受寵的有恃無恐,兩人互動畫面也很溫馨。

就是她對鬱家如此不滿,也從沒生過傷害母親、爭寵的心思。

怎麼會有女兒對母親下這種手?

鬱清落怎麼也無法理解。

難道也是因為殷立霆、對祝家也有了埋怨?

想到這點,鬱清落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開這個口。

就在這時,殷立霆跟祝擎昊異口同聲道:

“為錢。”

一頓,兩人對望了一眼,祝擎昊隨即將視線轉向了祝媽媽:

“媽,你是不是給念卿錢了?”

“我——”

祝媽媽一個吞嚥口水,眾人就明白了。

“不至於吧?”

鬱子秋疑惑出聲,江拓也跟著點頭附和:

“是啊,就為了這千百萬地對親媽下手?”

這腦子除非有毛病!

正常人不該是討好著要的嗎?

不自覺地跟母親對望了個眼神,祝擎昊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這一次,沒再隱瞞:

“她其實是我們家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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