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拿到銀箱子,鬱媽媽先第一個通知了祝念卿,而後便開始聯絡提前找好的許醫生,不想人都到了春生醫院,電話竟然一直沒打通。

一路找去了男科辦公室,鬱媽媽才被告知除了當天急診室值班的醫生,其它的不是去參加學術交流就是被借去其它醫院救急了。

鬱媽媽那個火啊。

最後沒辦法,她只能給醫生髮了幾條資訊,拎著箱子先回了家。

不想進門,客廳裡,她就跟鬱爸爸撞了個正著:

“慌慌張張地你幹什麼去了?給你發資訊也不回!我晚上有個重要客戶今天要過來,我這兒什麼禮物也沒準備,之前你是不是買了套藍寶石珠寶,先拿給我用用,等有錢了再補你一套更好的。”

鬱爸爸一伸手,鬱媽媽就瞪了眼珠子:

“藍寶石?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套了,我一共剩了也沒兩套了,你還惦記?這是我珍藏的最貴的了,上百萬呢。”

“這筆單子要談成了,以後我們的東西就更好賣了,多少都賺回來了。”

“每次你都這麼說,我好不容易淘點、收藏點全被你拿走了。”

這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每次說的比唱的好聽,還地一個比一個差,借她鑽石還珍珠,借她珍珠還18K金,她現在首飾盒裡剩的還有幾個有收藏價值?

賣二手都只能賣個黃金價。

鬱媽媽很不樂意。

“這不是急需嗎?原本我準備下周給他拍那瓶幾十萬的限量紅酒的,誰想到他提前到了?給他備禮不好弄,我這不才想著從他太太方面下手?這樣女人不在身邊喜不喜歡的也好說話。”

主要他手頭現在也沒錢,那頭等著國外買房呢,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眼珠子轉著,鬱爸爸難得好口氣道:

“我還從媽那兒借了個小金佛,你這個也不一定用得上,不過這客戶真得是有錢都搭不上,他是船運保險公司的大佬,你想想他隨便給我們省船保險、或者賠償的時候疏通疏通,我們一年就能賺多少?”

“哎,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國外更不太平,危險啊。”

“我知道委屈你了,等有錢了你喜歡什麼再買就是。”

鬱爸爸一通甜言蜜語,哄地鬱媽媽眉頭也鬆散了些,正要再接再勵,一低頭,他就看到了她手中提袋口露出的一個醫院提示的標識:

“這是什麼?”

手下一撥,半片冷光的銀色進入視野,鬱爸爸也捕捉到了醫用的標識跟“專用”的字眼:

“你這兒拿地什麼?你幹什麼了?”

鬱爸爸嗓音一個拔高,傭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嚇得鬱媽媽拉好提袋,拽著他就回了房間。

這件事鬱媽媽原本並沒打算告訴家裡人,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就是這麼巧,關鍵時候春生醫院那兒掉鏈子了。

人工授精並非所有醫院都能做,能拿到授權的私立醫院就更少了,在江城,除了公立的兩家三甲醫院,她查到的只有春生醫院跟江氏醫院的一個生殖中心能做,自然而然,能冷凍精子的也只有這幾家。

回到房間,鬱媽媽不得不將大概的計劃跟他說了說。

當然,有關祝念卿的一段她自動省略了,她覺得至少現在還不是揭穿的時候,在她的認知裡,只要彼此都過得好,不如維持現狀,這樣不管以後哪一方有個風吹草動,彼此都能有個照應。

她心裡的小算盤是打的噼裡啪啦響,唯獨沒想到祝念卿其實跟她壓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這也是為落落考慮、不也是沒辦法?新鮮感才能維持多久,沒個孩子總不牢靠。”

邊說她還邊觀察鬱爸爸的反應,生怕他不同意,還示好道:

“對了,你剛剛不是說要那套藍寶石項鍊嗎?我這就給你拿!”

全程拎著手提箱沒撒手,鬱媽媽就想趁機轉移離開他的視線,卻沒注意到鬱爸爸此時眸子裡也是放光的。

因為他突然想到,人工授精不需要再經過男人同意、而且可以精準供給,那他的雪兒也可以啊。

高招、妙啊!

上次青城試水,他動用了那麼多關係籌謀安排,沒想到最後還殺出祝念卿這麼個程咬金,人工授精卻是一步到位,天時地利人和,關鍵省錢、成功率還高。

鬱爸爸激動地只差沒搓小手手了。

到時候不管殷立霆選誰,那他都是手握兩張王牌,雙保險,這輩子穩了。

鬱爸爸做了個美夢的功夫,鬱媽媽也拿了一個藍色錦盒過來,當下,鬱爸爸就更高興了:

“芸兒,別忙這個了。”

鬱媽媽全名宋芸,幾十年的夫妻,兩人經常都你啊我的很少喊名字了,突然被鬱爸爸抓了手,鬱媽媽竟還莫名激動了下。

而後便聽他道:

“你為這個家真是費心了,都怪我工作太忙了,幸虧有你。等以後有錢了我給你買套祖母綠的,我們也去國外買套別墅,等老了沒事了我們就去度假,有空你也看看喜歡哪兒的,我也留意著。”

畫著大餅,他順手已經接過了那個藍色錦盒,眼神掃向了衣帽間的方向:

“這東西不宜留在家裡,時間長了怕影響活性,剛剛我想了想,為免出現錯誤、引人懷疑或者被其它人鑽空子,與其胡編亂造不如以我們兩個的名義寄存,這樣就不用非等春生醫院了,我們多出點錢、私人名義寄存、以後自己做主使用那就誰也說不出什麼了。”

“我找醫生,我們現在就去。”

“這樣事情成不成,哪怕以後落落跟你出現在那兒也不會再有人懷疑,另外,一份不行,讓落落再弄點,要做咱就挑好的。”

兩人一拍即合,鬱爸爸打了個電話,兩人拎著箱子出了門。

……

因為幾個大單,殷立霆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這天會議開了個頭他就離開了,方毅坐完全場,出來滿臉都是哀怨。

電梯裡,他竟跟江拓、戚凜打了個罩面:

“怎麼就你自己?霆搞什麼去了,電話也打不通。”

“最近太忙,霆哥可能困了,是不是聽江少的話睡著了?”

說著話三人直奔了辦公室,輕敲了下門,方毅直接推開了,屋內靜悄悄地,三人正納悶,突然一陣咚咚聲轉來。

轉進小臥,就見殷立霆蜷縮在地上,正拿頭撞牆。

“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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