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二塊石頭（49）
雖說殺錯了人，可屠開誠並沒覺得多愧疚，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和之前那個女人一樣，遇到問題不想著好好解決，只會為難苦難的底層人。
在處理女人屍體的時候，屠開誠本想著將屍體完整的拋掉，但他突然想到兒子在小的時候，每當他雨天出門，總是會做個晴天娃娃掛在他的後視鏡上，以求天氣晴朗，地面不滑。
正好兒子出事那天，天上同樣下著小雨。
也許是出於愧疚，屠開誠將女人的頭留了下來，包在白布裡做成晴天娃娃的樣子，掛在閣樓裡。
10年間，他一共殺了8個人，原本打算今晚殺第9個，沒想到那小姑娘的話句句戳他心窩子，真是讓人下不了手啊！
屠開誠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暴露了才導致那姑娘報警，但他好像沒有很害怕，內心甚至還產生了莫名的輕鬆感。
壓抑的日子過了10年，現在他終於要放下了，要說遺憾，大概還是沒能知道當初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吧。
然而，就在屠開誠對自己犯下的罪供認不諱被判死刑，在獄中等待死刑時，當初那個坐他車的小姑娘，竟然會來看他。
見了面後，武杉月也不說話，只是拿出手機，依照主播的囑託給他播放了一個6年前的監控影片。
影片裡是一個態度囂張的女人，對著一個渾身溼透的外賣員不停辱罵。
說她不僅遲到5分鐘，外賣也冷掉了，她沒法吃。
送外賣的小姐姐對她不停鞠躬道歉，說可以賠錢，但女人就是不依不饒，甚至張口就是你們外賣員天生低賤之類侮辱人的話。
外賣員小姐姐實在聽不下去，和她吵了幾句，女人見對方還敢頂嘴，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兩下。
這時，女人的男朋友聽到外頭有動靜，提著一把西瓜刀跑出來。
他半邊身子都是紋身，出來就拿刀往外賣員小姐姐身上劈，外賣員小姐姐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奪刀將男人反殺。
站在一旁的女人見男人倒地不起，憤怒的衝進屋內，又拿了一把刀，但還不等她為自己男友報仇，外賣員小姐姐已經衝進屋內，在她身上連著捅了好幾刀。
影片看完，屠開誠淚流滿面。
因為影片裡的女人和當初胡攪蠻纏，害他沒有接到兒子那個女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沒想到那個女人6年前就死了，那他這些年像個瘋子一樣，對那些無辜的人舉起手中的刀，又有什麼意義！
“屠大叔，你很慘沒錯，可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是無辜的，你該為自己的行為償命！”
屠開誠哭著點頭：“小姑娘，謝謝你給我帶來這個訊息，我沒有遺憾了。”
回到直播間，成功解決完武杉月後，季初鬆了一口氣，同時也關閉直播。
秋楓拍了拍胸脯：“好懸，要是那人沒被說動，你就要挨雷劈了。”
季初不以為意：“石頭呢，我看看。”
秋楓伸出掌心，一顆巴掌大的石頭赫然出現。
季初和秋楓一樣，並不能看出這石頭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她也是石頭，本著同根生的原因，她能看出這塊石頭出自什麼地方。
“看出什麼了嗎？”
季初搖搖頭：“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玄機，只能瞧出，這也是一塊泰山石。”
秋楓有些錯愕：“連你也看不出來？”
“這些腳盆J到底要做什麼，要祭祀的話，怎麼也得祭祀你這種級別的石頭吧，怎麼就祭祀一塊普通石頭？”
季初是真佩服秋楓的這張嘴，什麼叫她這種級別的石頭，雖說她本體的材質的確是石頭沒錯。
“這誰知道呢，對了，老鍾從狹間回來了嗎？”
秋楓哀怨的嘆了一聲：“沒了，我估計就這兩天的事了吧。”
“這都多少天了，老鍾真沒事？要不要我去狹間看看。”
秋楓一臉擔憂：“我每天都會去看看他的命牌，命牌完好無損，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秋楓所說的命牌是地府每個公職人員存在在地府深處的牌子，因為即便是地府的鬼差，外出做任務時，也不能保證自己遇到的事一定沒有危險。
要是碰見有一定道行的鬼，鬼差殉職也是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時候，就需要命牌來告知別人鬼差的存亡和位置，萬一遇到意外，也好立即救援。
鍾馗沒回來，季初也不敢擅自行動。
到了晚上，季初的小公寓附近燃放起煙花，秋楓嫌吵，回了地府，只留季初一個人躺在床上，把玩著那個腳盆J的死鬼，用5個胎裡素小孩祭祀的石頭。
手指摩挲在石頭邊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在邊緣摸到被撬開的痕跡。
過了兩天，在一片鞭炮齊鳴中，鍾馗渾身是傷的出現在季初家客廳。
強撐著暈厥，他伸出手，將一塊同樣巴掌大的石頭，交到季初的手中。
接著，他就暈過去，任憑著急趕來的秋楓急的團團轉。
鍾馗再次醒來是在一天後，這一天一夜，都是秋楓衣不解帶的照顧，讓大清早被女人激動且尖銳的叫聲吵醒的季初，又吃了滿滿一大口狗糧。
倚靠在門框上，季初一臉無語的看著被秋楓幾乎包紮成木乃伊的鐘馗。
“你到底遇到什麼了，竟然被傷成那樣？”
鍾馗撕掉身上的繃帶：“說來話長，一言難盡！”
“能給你憋出兩個成語，可見問題挺嚴重。”
鍾馗穿上衣服：“怎麼樣，看出石頭來自哪裡了嗎？”
“看出來了，是長江裡的石頭。”季初說著，將兩塊石頭都拿了出來。
鍾馗眼睛倏地睜大：“這塊石頭，你們哪來的？”
秋楓見他傷沒好就胡亂穿衣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耐著性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鍾馗越聽，臉色越難看。
“老鍾，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鍾馗將兩塊石頭接過去，神色嚴肅的說道：“狹間裡那群腳盆J的死鬼，妄圖利用替換現實活人的身份重生。”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重生是為了什麼，但從他們歡呼萬歲的樣子，我估計是想重啟當年那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