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牆上的賬冊,說:“這個自然,不過田喜妹和田喜霞的名字在哪本賬冊,還請宋文書明示。”

宋河說:“全縣幾十萬人,我哪能記得,你自已慢慢找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完扭頭走了。

我心中暗罵,這宋河分明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十二個時辰一到,我就不得不走了。

沒辦法,自已找吧,賬冊的擺放無非是按地域、按姓名筆劃這幾種方式,我還不相信我找不到規律了。

翻開第一本,第一個名字是童一龍,西河村人,生於癸丑年七月十一日子時,壽七十七歲,死於庚午年十一月初八日亥時。

第二個名字是童雨萌,西河村人,生於戊寅年四月初八日辰時,壽五十九歲,死於丁丑年四月二十四日午時。

這是什麼規律?如果以姓氏拼音排序,第一本應該是以“安”“艾”這些姓氏開頭。如果以姓氏筆劃排序,第一本應該是以“丁”“刁”這些姓氏開頭。

現在第一本以“童”開頭,顯然不是以姓氏和筆劃排序的。

我想了想,這兩個人都是西河村的,難道是以地域名稱排序的?

我再看第三個人,第三個名字是莊解放,下川莊人,生於已丑年三月初七日子時,壽八十一歲,死於庚戌年六月二十八日寅時。

這個人不是西河村人,以地域名稱排序的想法也被排除了。

奇怪了,難道這東峪縣的生死簿沒有順序,但要是這樣的話,他們自已怎麼找?還是說,這宋河故意把生死簿打亂了,好讓我找不到?我燒了引魂符到現在,已經快十二個時辰了,他完全有時間把順序打亂,而且說不定宋河為了拖延時間,故意授意引路人把我甩掉的。

我心裡一邊罵娘,一邊一本本地找,剛翻到十幾本,忽然隱約聽到耳朵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左不言,回家吃飯了。”

奇怪,這好像是我奶奶的聲音,我小時候經常玩的忘記回家吃飯,我奶奶就在村裡到處喊我。

難道我奶奶去世了?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側耳細聽,這聲音只叫了三聲就沒有了。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是許心妍在為我喊魂,我走陰已經十二個時辰了。

我心裡一陣焦躁,這房間裡的生死簿足有上萬本,這一本本的找下去,不要說十二個時辰,一百二十個時辰我也翻不完。

早知道讓陳哥留下好了,看來這個宋河知道我找不到生死簿,又擔心陳哥幫我說話,故意找了個事把他支走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一本本的找,等到許心妍第十次喊我的時候,我才翻了三分之一不到。連一個田字都沒有找到。

只有兩個時辰了,我靜下心來想了想,決定不再這麼蠻找,這中間一定有規律可尋。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查過的那幾百本生死簿,確實是按姓氏排序的。先是姓童的,有兩個人,然後是姓莊的,有四五十個,第三個姓是龐,有十幾個人,再下來是廖、齊、方、高這些姓氏。

這些姓氏有什麼規律呢?我在地下把這些姓寫了一遍,突然腦袋裡一亮,這些姓氏全部是以點橫開頭的。

我又重新找到了第一本,仔細看了看,果然在童一龍的名字邊看到了一行小字,“零零壹零伍”。童雨萌的名字也寫著“零零壹零伍”這幾個數字。

第三個人莊解放的名字旁邊寫著的則是“零零貳壹肆”。

我又隨意抽出一本生死簿,翻開一頁,這一頁上面都是姓潘的,每個人名字旁邊都寫著“叄貳壹陸玖”五個數字。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終於找到這些生死簿排列的規律了。

這特麼就是按照姓氏的四角號碼排的。我爺爺小時候教我認字,有些字我記不清,爺爺從家裡翻出來一本四角號碼字典,教我查字典。只是去到風清堂以後,我再也沒有用過這種字典,現在一下子沒想起來。

知道規律就好找多了,田字的四角號碼是陸零肆零零,我用了不到一分鐘,就找到了田字卷。

開啟生死簿,果然這一本里面全是姓田的,第二個字是按照筆畫字數排列的,我很快就找到了田喜妹和田喜霞的名字。

田喜妹的名字後面寫著,八里村人,生於庚子年九月二十一日卯時,壽四十三歲,死於癸未年十二月初二日子時。

田喜霞的名字後面寫著,八里村人,生於壬寅年三月初十日丑時,壽四十二歲,死於甲申年八月初七日子時。

我的冷汗一下子流下來了,按照生死簿的記載,田喜妹和田喜霞就屬於壽終正寢,並不存在被人搶壽的現象。

難道是我搞錯了?可要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陰差會說她們兩個是活人,而且還不收她們入地府。

這時,耳邊又聽到了許心妍的聲音:“左不言,回家吃飯了。”

這聲音已經帶了一點哭腔,我下來地府已經二十三個時辰了,看來許心妍著急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別讓許心妍真的服毒下來找我。

但是,就這樣空手而歸,放任田喜妹和田喜霞的事不管嗎?我現在基本判定搶壽一事一定和宋河有關,可是生死簿的記載卻證明我的判斷是錯誤的。

不對,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宋河一定在生死簿上作了手腳。我拿著生死簿到門口對著光看了一下,發現寫著田喜妹和田喜霞這兩個名字的地方透光度比其它地方差一點,好像這地方的紙張比較厚。

我把生死簿放到地下,慢慢地摸過去,果然,隱隱約約摸到了兩條細微的縫。再仔細一看,這地方的紙張是後來貼上去的,真正的生死日期被貼住了。

終於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了,我興奮地跳起來,把生死簿往懷裡一揣,就要去找宋河。

走到門口,我又停住了,這手腳十有八九是宋河作的,我找他簡直是自投羅網。

但不找他怎麼辦?宋河就在前面大堂坐著,我出不去。這事要解決找他肯定不行,找陰陽司公也不行,誰知道他和宋河是不是穿一條褲子。看來只能找城隍了,城隍是新來的,應該不會和他們搞到一起。

但怎麼才能把生死簿拿出去呢?我在房間四處看看,見牆角放了一個箱子,開啟一看,裡面放著幾沓空白的生死簿。

我靈機一動,把記載著田喜妹和田喜霞的生死簿放到箱子最下面,然後拿了一本空白的生死簿,放到了懷裡,再把箱子扣上,走了出去。

宋河果然還坐在前面大堂,見我出去了,他抬起眼睛問:“怎麼樣,找到了嗎?”

我說:“那麼多的生死簿,我去哪兒找?”

宋河得意地說:“我就說你是白費功夫,我們城隍府怎麼可能會有問題?你下來時間也不短了,趕緊回去吧,遲了可就要留在地府了。”

我拱了拱手,說:“謝謝宋文書,我這就走。只是我的花生沒了,能不能讓引路人送我一程?”

宋河說:“這我沒辦法,引路人是速報司的,不歸我管。”

不管就不管,大不過我去找陳嫂。

告辭了宋河,我出來朝著陳嫂的飯店狂奔,時間來不及了,我得儘快出去。再說了,宋河在生死簿上做手腳,我一走他肯定要去檢查,馬上就會發現生死簿不見了。

剛跑了幾步,前面有人攔住了我。我一看,日了狗了,是二叔。

二叔得意地說:“真是冤家路窄啊,我還以為你已經上去了,原來還在這兒。”

我說:“你給我讓開,我沒空和你胡扯。”

繞過二叔剛要走,二叔一伸胳膊,又把我攔住了,說:“不對,你下來時間不短了,差不多已經、已經、已經快二十四個時辰了。小子,算你點背,留下來陪我吧。”

說著,二叔一把就向我抓過來。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一甩,二叔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下。

二叔跳起來大喊,“來人啊,這有個生魂。”

我起身就跑,二叔衝過來就是一拳,我伸手一擋,一腳朝他肚子踢了過去。

二叔身手不錯,剛才一下大意,被我摔了一個跟頭,現在施展開,我一時根本甩不脫。

這時圍過來不少人,紛紛問:“生魂在哪兒?”

二叔一指我,說:“他就是,他私下地府,抓住他去找城隍領賞。”

我說:“大家別聽他胡說,你們聞一聞,我哪裡是生魂?這人就是和我有意見,故意忽悠你們的。”

圍觀的人一聞,都說:“這明明不是生魂,你們就別鬧了,別讓糾察司的給抓了打板子。”

二叔急的直跳,說:“他就是生魂,你們抓住他。”

旁觀的人都勸,“你這老頭這麼大了,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後生曉事,別鬧了。”

我趁著人多,趕緊溜了出來,讓二叔這麼一折騰,離二十四個時辰只差一刻鐘了。

剛要走,宋河突然從城隍府衝了出來,一見我還在外面,指著我大喊:“抓住那個小子,他偷了生死簿。”

我見勢不妙,撒腿就跑,宋河在後面大喊:“抓住他,城隍重重有賞。”

只聽背後一片腳步聲響,所有人都朝著我追了過來,中間還有二叔的聲音,“我就說他是個生魂吧,趕緊抓。”

我扭頭朝著一個小巷子跑了進去,也不管前面是什麼,先甩開這幫人再說。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飛快地向前跑,只聽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剛想喘口氣,前面出現了一堵牆,我去,這是一個死衚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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