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峰說:“既然這樣,我和老三就先告辭了。”

吳秀峰和唐玉山走後,我給小劉和阿朵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一前一後下了樓。

李若谷問:“左堂主,你覺得他們兩個今天是什麼來意?”

我說:“最主要的目的肯定是來看看印章的真假,但我估計讓他們失望了。這個印章如果不拿到手裡,根本分辨不出來。另外我覺得他們兩個人已經開始互相懷疑了。”

李若谷大笑,“都是被你這個假印章給弄的。”

我也笑了,“也不全是我這個假印章,主要還是那個假四當家起了作用。就是你說的,靠利益勾連在一起的關係不會長久。

“我也沒有想到綁架的過程會出了問題,如果他們一開始綁架的就是假的四當家,那就說明是四當家提前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故意設了個局,讓他們互相猜忌。如果是吳秀鋒或者唐玉山中的一個把四當家換了,說明他們兩個人有了戒備之心,這對李老闆來說絕對是個好訊息。”

李若谷說:“互相戒備咱們就好突破,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有沒有計劃?”

我說:“我準備先把真的印章找回來,至於四當家的下落,我想等小劉和阿朵的訊息再說。”

李若谷點點頭,“你自已決定就好,不過注意時間,你只剩下三天了。”

我說:“知道,要是李老闆沒什麼事,我就打算回酒店了。”

李若谷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這個給你,老四失蹤那天,他辦公室後面的巷子因為電力檢修,把路給封了,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除了電力公司的員工和他們的檢修車,沒有任何人經過,而且這個巷子裡面沒有監控。不過我把電力公司當天的檢修人員和車的資料找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助。”

怎麼會這樣?我突然發現自已以前的判斷好像出了一點錯誤,但一下子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接過檔案袋,回到了酒店。小劉和阿朵一時半會回不來,我需要靜一下,好好把自已的思緒捋一捋。

我找了一張紙,把孟如林失蹤當天的過程畫成了一張表格。

上午十點,孟如林從家裡出來,十點半孟如林到了棋牌室,這個時間段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我在表格上打了個對勾,並寫了一個“真”字,表明現在孟如林還是真的。

十點四十左右,孟如林處理完了棋牌館鬧事的事情,上了辦公室,這個時間段也沒有問題,我又打了個對勾,寫了一個“真”字。

十點四十到下午兩點十五左右,孟如林在辦公室沒有出來,這個時間段無法證實,我在表格上打了一個叉。

兩點十五,孟如林從辦公室出來了。兩點二十五,孟如林拐出了監控畫面。這個時間段的孟如林應該已經出了事,這個是假孟如林。我在表格上打了個對勾,寫了一個“假”字。

兩點半以後,孟如林被綁架到了車上,汽車開到了玉山建材貿易有限公司的倉庫。這個時間段沒有問題,孟如林是假的。我在表格上打了個對勾,寫了一個“假”字。

表格畫到這兒,我終於知道自已在哪兒判斷失誤了。

孟如林是在辦公室被人綁架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從辦公室出來的孟如林已經被掉了包,假孟如林在衚衕裡上了汽車,汽車開到了倉庫。

如果孟如林被掉包是吳秀峰乾的,他就應該知道倉庫裡的是假孟如林。但他在倉庫裡的表現顯然說明他事前並不知道這個孟如林是假的。

衚衕裡的綁架是由唐玉山實施的,假如孟如林的掉包是唐玉山乾的,他只需要把孟如林送到倉庫,或者偷偷藏起來,然後把假的孟如林送到倉庫就可以,根本沒必要再在衚衕裡演一出綁架的戲。這就說明,唐玉山提前也不知道那個孟如林是假的。

這麼說來,綁架孟如林的就另有他人了。

或者是,孟如林根本沒有被綁架,他提前知道了有人要綁架自已的訊息,於是找了個替身,自已躲了起來。

想通了這一點,我頭腦一下子清醒了,現在的重點不再是吳秀峰和唐玉山,而是孟如林了。

開啟李若谷給我的資料袋,裡面東西不多,最上面是一張電力檢修車的照片,車身是黃色的,是用工具車改裝的,兩排座的車頭,車斗裡邊改裝成了一座升降電梯。

照片下面是三張員工履歷表,也就是說,孟如林失蹤的這個時間段,只有這三個人有機會接觸孟如林。線索一定就在這三個人中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李若谷可能知道一些東西,不然他不會明知道巷子裡沒有其他人出現過,還要把這些資料給我。

前兩張是電工的簡歷,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兩名普通的電工。最後一張是司機的簡歷,前面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最後的備註欄裡幾個淡淡的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簡歷是影印的,備註欄裡面原來應該是用鉛筆寫過一行字,後來被擦掉了。鉛筆寫字後留下的壓痕是抹不去的,但影印的時候只能留下很淡的印記。

我看了半天,也只勉強認出了“殺人”“拘捕”四個字,想來寫字的人在寫到這四個字時用力較大,印痕較深,所以才比其它字稍微清楚一點。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司機殺過人?可是殺過人為什麼還能到電力公司上班?

我仔細把司機的履歷看了一遍,終於發現了問題。司機名叫孟慶祥,今年三十四歲,大學本科畢業。

孟?和孟如林有沒有關係?本科畢業怎麼會當司機?

再看他的工作簡歷,孟慶祥一畢業就到了電力公司上班,負責電力檢修。工作五年後,他成為了電力檢修一組的組長。但他這組長只當了一年多,職位就變成了司機。而且在組長和司機這兩個職位之間,有半年的時間,他什麼職務也沒有擔任。

這半年發生了什麼?我看看簡歷,除了這些,沒有任何線索了。

難道就這麼罷了不成?我拿起手機,準備給小劉打電話,但一想,他現在正在跟蹤唐玉山,又把手機放下了。

對了,手機。我開啟手機,在搜尋欄輸入了孟慶祥幾個字,一點確認,成百上千條與孟慶祥有關的搜尋結果出來了。

我一條條地看過去,大部分都是同名同姓的。但我毫不灰心,如果孟慶祥真的和殺人有關係的話,網上一定會有他的資訊。

半個小時以後,一個網頁吸引住了我的眼光。這是一個人發的帖子,標題是“惡有惡報,德能兄弟倒掛果林。慶祥無罪,老孟夫妻沉冤昭雪”。

估計害怕被刪帖,帖子內容不長,只是隱晦地寫道,經警察局調查,孟慶祥涉嫌殺害孔方德、孔方能二人的證據不足,無法證明二人系孟慶祥所殺,惡人終於得到了報應。

我頓時興奮起來,總算有收穫了,我又在搜尋欄輸入孔方德、孔方能的名字繼續搜尋,這次結果很快就有了,不但有兩個人的基本情況,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評論。

三個小時以後,我把這些網頁全部瀏覽了一遍,孟慶祥殺人案的情景在我腦海中被還原了。

孟慶祥的父母家在離此地一千多公里的農村,孟慶祥是家裡的獨生子,後來考上了大學,畢業後來到了這個城市,應聘到了電力公司工作。

孟慶祥家裡窮,但他自已很爭氣,一心想憑著自已的努力改變父母的生活。參加工作以後,他經常加班加點,到了節假日,別人都搶著回家,他卻搶著值班,一來可以多掙點加班工資,二來也希望能引起上司的注意。

由於孟慶祥沒錢沒勢,一直到了五年後,他才混到了一個小組長的位置。說是小組長,其實沒什麼權力,活反而乾的不少。但孟慶祥已經滿足了,這一年的春節,他破天荒地沒有值班,回家去看望他多年未見的父母。

孟慶祥開開心心地回了家,最後卻悲悲泣泣地回來了。

孟慶祥回到老家後,才發現父親已經癱在了床上,連床都起不來。家裡的大小事情全靠母親在操勞,才不到六十歲的人,已經老的像八十歲了。

孟慶祥傷心之下,跪在父親床前,痛斥自已不孝,說要把父母接出農村。可是他父親的身體卻支撐不下去了。在春節的前一天,孟慶祥的父親去世了。

孟慶祥大哭一場,然後安葬父親,但就在他給父親換壽衣的時候,才發現父親的腿上全是傷。他驚異之下,追問母親。

在母親的哭泣聲中,孟慶祥知道了原委。他上了大學後,為了給他攢學費,父母就承包了一片山林種果樹,前幾年果樹還沒有長大,每年掙不了幾個錢,只勉強夠他上大學用。

到孟慶祥參加工作以後,父母不再給他寄錢,果樹也長大了,收入一年比一年多,再加上孟慶祥每個月還能寄回一點錢,父母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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