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過了一會,有人問:“徐族長,看來真的是女魃怪罪了,咱們應該怎麼辦?”

徐族長不說話,一直等到香頭熄滅,才從牙縫裡嘣出兩個字,“血祭。”

“血祭。”徐族長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待了一會,一個人說:“族長,咱們這些天也沒有少祭過豬羊,也不管用啊。”

徐族長看了看他,“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要明知故問。”

所有人又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又有人問,“這血祭的主意是你想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徐族長說:“老祖宗在夢裡告訴我的。”

二十個人大眼瞪小眼,都低著頭不說話。徐族長問:“同意不同意,你們總得拿出個意見來啊,不說話算怎麼回事?”

一個人說:“族長,這事情擺明了是要死人的,誰說話誰就要承擔責任,在坐的都是有家室的人,誰死了家裡也難過,你讓大家怎麼張口?”

二十個人七嘴八舌,推來推去,會議開到半夜也沒拿出個一致意見。最後徐族長說:“既然大家誰也不想當這個惡人,那就我來當。只要有人同意當祭品,他家裡的妻子兒女就由其他人共同贍養,並且為其養老送終,大家有沒有意見?”

一個人說:“贍養家屬,給他家人養老送終,這些都是應該的,我們都不會有意見,關鍵是這個祭品由誰來當。”

徐族長說:“我給大家三天時間,你們自已回去商量,有自願獻身為女魃獻祭的,告訴我就可以,如果三天以後沒有結果,咱們就抽籤,所有人都參加,我也不例外,抽住誰就由誰當祭品,聽天由命。”

在場的人吵吵了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個辦法。

許心妍說:“最後抽住了二拴父親嗎?”

表姑奶說:“不是,二拴他爹平時老實,話也不多說,根本就不在這二十個人裡面。”

許心妍說:“我聽你說的,最後應該是二拴父親當了祭品啊。”

表姑奶說:“就是,本來大家都不願意當這個祭品,有些人已經打算偷偷離開村子,還有人想著去外面買一個人回來。可是到了第二天,徐族長一早就又召集這二十個人開會,說是有人自願獻出自已,條件是徐家所有人要負責他家人的生活。”

徐星河說:“這個人應該就是二拴他爸了,他怎麼知道這事的?”

表姑奶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清楚二拴父親為什麼同意獻身,但有人自願當祭品,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也沒人問這些事。”

我說:“二拴父親就這樣死了嗎?”

表姑奶說:“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當天上午徐族長就帶領這二十個人去女魃廟求雨。具體的情節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表姑爺晚上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矇頭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讓我把家裡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分一半給二拴媽。我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他對二拴媽動了心思,剛說了一句,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

表姑奶說完:“小二呀,這事你就別管了,咱們徐家虧待了二拴媽,這肯定是二拴爹回來報仇了,鬼神的事,你哪裡能管得了。”

許心妍說:“表姑奶,這事我們自然有辦法,你就放心吧。二拴父親死後,中川村下雨沒有?”

表姑奶說:“下了,二拴爹上午死後,下午天就下雨了,那黑雲厚的,都壓到了房子頂上,好像伸手就能夠的著,整個村子電閃雷鳴,小孩子都被嚇哭了。徐家祠堂被雷擊中了,塌了一個房角。大雨直下了一夜才停,可嚇人了,而且奇怪的是,那雨的腥氣極重。”

從表姑奶家出來,我們幾個人都不說話。到了徐星河家,徐星河說:“二當家,看來你是對的,我們徐家確實是得罪了女魃,但二拴母親一個人的命,要二十個人去償,我覺得也有點太重了,畢竟大家都是無心之錯。”

阿雲眼睛一瞪就要說話,我伸手止住她,“徐大哥,我知道這事處罰太重,但要解決這事,就得讓二拴母親同意放手才行。”

徐星河說:“可是二拴母親早就死了,二當家,求你去找到她魂魄,讓她放中川村一馬吧。”

許心妍說:“徐大哥你說的容易,二拴母親現在也不在地府,難道你要不言去西嶽大帝府找她?我不同意。”

我說:“心妍你先別急,就我這身份,去了西嶽府,只怕連門都進不去,不過有一個人可以進去。”

許心妍愣了一下,“你說女魃嗎?可是咱們昨天去燒香的時候,她的廟都已經荒廢了,她還能在嗎?”

我說:“我原來也以為她不在,但現在想想,咱們那天去的時候,供桌前還有香灰,這肯定是二拴燒的。有人燒香,她也未必就不在,咱們明天早上再去一趟看看。”

第二天早上,我們到了女魃廟,阿朵先揭開桌布看了看,供桌下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二拴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想了一下,對許心妍耳語了幾句,許心妍點了點頭,出去了。阿雲阿朵兩個人看見女魃像就來氣,也跟著跑出去到後山上玩去了。

我點著香,插在供桌前,和徐星河兩個人跪在地下。我念道:“旱神女魃娘娘在上,弟子白無常左不言、凡人徐星河,為中川村死人一事,特來拜請女魃娘娘,望娘娘看在弟子心誠份上,放過中川村眾人,弟子日後定會修繕廟宇,重整香火。”

香著了半天,周邊毫無反應,徐星海小聲說:“會不會女魃真的不在?”

我說:“女魃肯定是不在這兒的,不然這中川村方圓百里,早就旱的寸草不生了。但咱們燒香,她應該能感受的到,沒有反應,只能說明她不想答應咱們。”

徐星河說:“那怎麼辦?”

我說:“只有繼續求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去西嶽大帝府敲鼓鳴冤去。”

這時,廟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許心妍揪著二拴的脖領子進來了,“不言,我剛才發現二拴在廟外偷聽你們說話,我覺得這傢伙不懷好意。”

我看看二拴,他和我們三天前見到他時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亂糟糟的頭髮,破爛的衣服。許心妍進來一鬆手,他就“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下。

徐星河問:“二拴叔,你在外面聽什麼?”

二拴呆滯地看了徐星河一眼,“我,我找女魃神仙,給她燒、燒香。”

徐星河說:“你燒香乾嘛?”

二拴結結巴巴地說:“找、找我媽,我、我想讓她、她回家。”

我蹲到二拴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一個人能裝瘋裝二十年,真是毅力非凡啊。”

二拴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過了一會,他冷冷地說:“村裡這麼多人都沒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裝的?”

我說:“你裝的確實挺像的,我其實沒有看出來,看出你在裝瘋的是我徒弟。三天前,我給了你一包牛肉粒吃,你在吃東西前,用衣服擦了擦手,哪個瘋子還知道講究衛生?”

二拴啞然失笑,“就憑這個?也許我擦手只是個習慣性的動作呢。”

我說:“當然不止這個,最主要的是,村裡接連死人的事,讓我起了疑心。我去地府查過,所有人的死都是女魃要求西嶽大帝府幹的,可是女魃怎麼知道哪些人該死,哪些人不該死的呢?這肯定是村裡有人給她通風報信,這個人只能是你,如果你真瘋了,怎麼能給女魃通風報信呢?”

二拴說:“你是認為村裡其他人都沒有理由去通風報信嗎?”

我說:“是。雖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但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或者說是當事人,他們不想,也不敢把這件事公諸於眾,而只有你們一家人是受害者,所以通風報信的肯定是你。”

二拴說:“既然你也說我是受害者,那我為父母報仇就是應該的了,不對嗎?”

我說:“你為父母報仇,我無話可說,但這二十個人是導致你父母死亡的真正凶手嗎?你父親是自願死的,他為了村裡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村裡人也感謝他,村裡人在他死後,幾十年一直在接濟你們家。你常年在外打工,你母親是怎麼活下去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二拴眼睛一下子紅了,他大喊道:“我當然知道,可是結果呢,我母親還是死了,而且是活活餓死的。”

我說:“你母親餓死一事,我也表示同情,但她的死因是因為她摔了一跤,導致大腿骨折無法行動。並不是家裡缺少糧食。”

二拴怒道:“可是如果他們遵守約定,經常來我家看看,自然就能發現我母親摔傷了,她也就不用死了,可是他們為什麼不來?”

我說:“他們不來看望你母親,自然有他們的責任。但是你呢,你身為兒子,老母親一個人在家,你為什麼不回來看她?你一個親生兒子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求別人做到?”

二拴一下子噎住了,待了一會,說:“我要打工掙錢,掙錢才能孝敬母親。”

我說:“好藉口,掙錢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了?難道你需要掙錢養家,別人就不需要掙錢養家了?”

二拴語塞,“不管怎麼說,我父親是為了全村人死的,他們替我照料母親是應該的。”

我說:“好一個應該的,你父親為了救全村人獻出了自已的性命,你倒好,卻打算送了全村人的性命,你父親用性命積攢的功德全部被你浪費了。你既然執迷不悟,那就只好殺了你,以免你父母親在地下受苦。”

說著,我抽出雷擊木,就朝二拴頭頂打了下去。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好一張伶牙利口,你既然善惡不分,那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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