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平兒進了樓,一直到了二樓的臥室。我在臥室門口等著,平兒看看我,“你進來啊,我一個人拿不動。”

我進去一看,平兒已經開啟了衣櫃,露出了最下面的一口大箱子,“就是這個,你把它搬出來。”

箱子開啟了,裡面滿滿的都是金銀財寶,我吃了一驚,“平兒姐姐,這些都是宋河給你的?”

平兒說:“是宋河的,但不是給我的。他把這些東西藏在我這兒,名義上說是給我的,其實所有東西他都記在一本冊子上,隔段時間還要盤點一下,我只要拿走一樣,他就知道。”

我說:“宋河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

平兒說:“應該都是他賣壽得來的東西,他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拿一些東西回來放到箱子裡,也不告訴我這些東西的來歷,還吩咐我不要說出去。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問他,他說這個月又做了一筆生意,掙了不少錢。

“我說我怎麼不知道你做什麼生意,他說香店賣香,糧店賣糧,陰陽司當然賣壽,我這才知道他做的是賣壽的生意。”

我說:“平兒姐你記得清楚嗎?他說是陰陽司賣壽,不是他自已賣壽?”

平兒說:“當然記得,我當時不知道陰陽司是什麼,還問他來著。”

我說呢,宋河一個人怎麼敢做這麼大的生意,敢情是陰陽司已經塌方式腐敗了,看來昨天被我打死的陰差也是他們一夥的了。

我翻了一下,東西著實不少,“宋河的冊子在你這兒嗎?”

平兒說:“不在,他只是每隔七天拿回來盤點一下,然後就又拿走了。”

我說:“那冊子是什麼樣子的?你記得嗎?”

平兒皺著眉頭想了想,“是一本藍皮的線裝冊子,上面還有寫的幾個數字。”

藍皮的線裝冊子?這個範圍太大了,我思索了半天,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平兒說的這種藍皮冊子。

我從懷裡取出生死簿,“是這種冊子嗎?”

平兒說:“對,就是這種,不過上面的數字不一樣,他那一本上面寫的是‘貳伍壹零零’。”

宋河既然把冊子做成生死簿的樣子,肯定是放在書房的。“貳伍壹零零”是個“生”字,宋河寫這個生想必是生意的意思。百家姓是沒有生這個姓的,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翻這個冊子,這樣他的冊子就是放在陰陽司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個滑頭,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卻被平兒出賣了。

想到這兒,我不覺有點疑惑,“平兒姐姐,我不太明白,你明明跟宋河是那種關係,為什麼會幫我?”

平兒說:“什麼那種關係,你就是說我是他養的小三唄。”

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平兒嘆了一口氣,“其實你說的也對,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他的小三,可是我也是被騙的。”

接著平兒講起了她的故事,“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我才十七歲。”

平兒剛出生時,父親就去世了,母親一個人把她養大。十七歲那年,平兒母親得了重病。眼看母親病重,醫院也不給治了,平兒無奈之下,找到了當地的一個神漢,求神漢救救她母親。

神漢是個老光棍,看了看她母親,說:“你母親已經病入膏肓,憑我現在的能力救不了她。”

平兒嚇壞了,苦苦哀求,“大師,只要你救我母親一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神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還有一個辦法,不過只怕你捨不得。”

平兒雖然才十七歲,但在小說和電視中見的也多了,看神漢這表情,以為這神漢是想讓自已陪他睡覺,咬著牙想了半天,把自已衣服釦子解開,說:“行,只要我母親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

神漢嘆了口氣,“你把衣服穿好,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要你的壽命,把你的壽命送給你母親,你捨得嗎?”

平兒愣住了,“我的壽命?我死了母親就能好嗎?還是因為我克母?”

神漢說:“你的八字和你母親不相剋,你母親應該是壽數到了。但我知道一個法子,可以把自已的壽命借給別人,這樣借壽的人會活下來,而出借的人就會死去,所以我問你捨得嗎。”

平兒想了半天,覺得母親含辛茹苦養大自已也不容易,如果母親死了,只怕自已也難以生存。狠了狠心,說:“我願意。”

神漢說:“難得你這片孝心,不過你也不會白借。有這份孝心,下輩子你必然會投胎到好人家。”

神漢走後,平兒按照神漢的指點,夜半時分,來到城隍廟後面的院牆外面。把神漢給他寫的一張黃表紙貼在牆上,點了一炷香,然後把手寫的一張借條給燒了,然後回來了。

平兒說:“我燒香回來後,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宋河對我說,陰間收到了我的借壽憑據,讓我給他準備五庫金銀用來做功德,他好修改生死簿。我說我沒錢,求他幫幫我。宋河最後就說幫我可以,但他沒有妻子,希望我下來以後嫁給他。”

我說:“所以你就答應了他。”

平兒說:“我有什麼辦法?給母親治病已經把家裡的錢都花光了,我只有這個身子還值點錢。再加上我覺得宋河畢竟是個吃公家飯的人,嫁給他以後,我就衣食不愁了,所以就答應他了。”

我說:“可是他已經有妻子了,是嗎?”

平兒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當時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再加上我一個人在陰間,除了他誰也不認識,也就認命了。”

我說:“那你後來怎麼知道自已被宋河騙了?”

平兒說:“我原來覺得這樣挺好,自已雖然當了小三,但吃喝不愁,日子過的也逍遙自在。最重要的是,我救活了我的母親。但我死了不到一年,有一天突然在視窗看到我母親被陰差帶了進來,我大吃一驚,下去問陰差是不是勾錯人了,陰差告訴我沒錯,確實勾的是我母親。”

我說:“難道是宋河沒有把你的壽數給了你母親嗎?”

平兒說:“我不知道,但我母親死了是事實啊。我後來問宋河,他卻百般抵賴,非說我認錯了人,我這才知道宋河騙了我。再後來我也認清了宋河的面目,你既然騙我,我就給你戴綠帽,就經常趁他不在的時候勾引其他男人。你也別笑我,我也是實在心裡氣不忿。”

說著,平兒笑了起來,“要不我剛才也不會那麼對你。”

我假裝聽不懂:“按理,你的借據上寫的借壽給母親,陰陽司就會按你的借據修改生死簿,為什麼你母親還會死去,難道宋河改了你的借據嗎?”

平兒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說:“你燒香的時候,在黃表紙上寫的什麼?”

平兒說:“寫的是東峪城隍陰陽司宋之神位。”

這個宋河膽大包天,居然敢自稱為神,“那個神漢有沒有誰告訴他這個辦法的?”

平兒說:“神漢每個月都去城隍廟燒香,說是有個神託夢給他,告訴他這個方法的。”

我說:“燒香不應該去廟裡嗎?為什麼你要去後牆外燒?”

平兒說:“神漢說神說了,借壽一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所以要半夜時分在牆外燒。”

想來這個神就是宋河假裝的了,我說:“那你的借條上又寫的什麼?”

平兒說:“寫的王平兒自願將剩餘壽數全部借給母親,立此為據,終生不悔。”

我想了想,“這個借據沒有什麼問題啊,你既然是自願的,為什麼現在又說宋河騙你?你的借條是怎麼寫的,你能寫出來讓我看一下嗎?”

平兒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了我。我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見紙上最上面一行寫著“自願出讓壽數憑證”,第二行寫著“王平兒自願將剩餘壽數全部借給”,第三行只在正中間寫了兩個字“母親”,下面三行寫著“立此為據,終生不悔”“立憑人:王平兒”“癸巳年四月初三日”。

我提起筆,在母親前面加了“張三”兩個字,在後面加了“某某氏”三個字,問:“平兒姐,你看懂了嗎?”

平兒想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你是說宋河把我的借條給改了?”

我說:“是的,他之所以讓你把母親兩個字單寫一行,就是為了方便在前後加字,這樣,他想把你的壽命賣給誰就賣給誰。而你已經死了,什麼也不會知道。”

平兒說:“怪不得我母親沒有活下去,宋河這個王八蛋,騙了我的人,還害了我母親,我饒不了他。”

我說:“平兒姐,你把這些東西藏好。我明天準備去攔城隍告狀,如果不出意外,我肯定能告下來,到時候這些都是宋河的罪證,有可能你也會被帶去當證人。”

平兒說:“這個都沒問題,只是現在離城隍出巡還有一段時間,不如你就躲在我這兒。”

發現宋河罪證這個意外收穫讓我放下了心來,和平兒兩個人在臥室坐了一會,我不知不覺倒在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給我蓋了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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