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妍一愣,“什麼意思?”

我說:“你忘了阿香家的家神了,我可以請他來,只要有家神幫忙,何愁鴇仙請不上身啊。”

畫一張請神符,在蠟燭上點著燒完,我口中默唸請神咒道:“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金門。金鳥奔走如雲箭,玉兔光輝似車輪。南辰北斗滿天照,五色彩雲鬧紛紛。紫微宮中開聖殿,桃源玉女請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請,飛雲走馬降來臨。拜請家宅二床神,扶到童子來指點,弟子一心專拜請,神兵火急如律令。”

鴇仙和一般的神不一樣,這是娼家供的神,正常人家裡沒有供鴇仙的。娼家掙錢全在床上,我擔心請別的神不來,這事就請床神來最合適了。唸完請神咒,我繼續念,“床神大人聽弟子一言,娼家神鴇仙有難,有邪神借鴇仙神像作惡,弟子為除去邪神,特來此地請鴇仙出山,不料鴇仙因久無供奉,被困於神像之中,弟子左不言特請床神大人助一臂之力。”

床神和門神一樣,一共有兩位,分別稱為床公、床婆。在民間信仰中,床神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因為人們的生活起居離不開床。床神手執之物為蕉葉、荷花,取諧音“交合”之義,寓意夫妻情深、和睦相處、百年好合。

唸完沒一會,就聽到腦袋裡面有個男人的聲音,“左不言,你現在聰明瞭啊,知道其他神不會來,是專門請我的吧?”

請神成功了,我大喜,說:“那是當然,我想鴇仙專門負責床事,你老人家又是床神,多少有點相惜之意,一定會來的。”

腦袋裡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只聽她輕輕笑了一聲,說:“小子胡說八道,我們床神是保佑夫妻情深意重、和睦相處、早生貴子的。你說的那鴇仙卻專一破壞夫妻感情,我們和她有什麼相惜之意。再敢胡說,我們就走了。”

我說:“床神此言差矣,古之娼家多屬社會底層,多因貧困淪為娼家,但即使如此,仍出了‘其志操之高潔,其舉動之慷慨,其言辭之委婉而激烈,非真愛國者不能’的柳如是,還有‘智略之優,無愧前史’的梁紅玉。而鴇仙身為娼家而成神,成神而又助娼家女子,比之柳、梁要強出不知多少,此等有情有義之神,我們豈能不救?”

剛說完,就覺得腦袋突然疼了一下,只聽床婆說的,“小子妄言,略加懲處,下次再敢胡說,看我饒你不饒。”

我說:“下次不敢了,這次還望床神救鴇仙一救,待除去嬌兒,弟子再給您二位上香。”

只聽“哼”的一聲,我突然感覺我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我知道床神已經佔據了我的身體,馬上放鬆身體。

我伸出胳膊,按住管仲像的頭,從頭摸到脖子,再到胸部,當摸到胸口時,我突然感覺手心裡傳來極其輕微的抖動,看來鴇仙就在這兒了。

我的胳膊停住了,輕輕在管仲像胸口抓了一下,我就覺得掌心裡多了一個如同乒乓球一樣的東西,軟軟的,若有若無,應該就是鴇仙的魂魄了。

只聽床公‘咦’了一聲,說:“小子,這鴇仙只怕放不到你體內,你體內怎麼會有其他人的魂魄?”

我說:“此事說來話長,你將鴇仙放入這個姑娘體內就可以。”

床婆說:“這鴇仙如此虛弱,放入這姑娘體內,只怕她也出不來,到時候還是要麻煩我們,不如我們好人做到底,借鴇仙一點神力好了。”

剛說完,我就覺得一股熱氣從胳膊上傳到了掌心,接著掌心裡鴇仙的魂魄一下子就變得真實了許多。

我一把把許心妍拉了過來,伸手就按在了她胸口,許心妍剛才聽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知道我已經請神上了身,正看得入神,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嚇了一跳,剛想掙扎,馬上又反應過來這不是我,才站著沒動。

手心裡的感覺消失了,就聽到許心妍發出了微弱的一聲,“謝謝你,不言,這趟辛苦你了。”

這聲音雖然語調虛弱,卻充滿了魅惑力,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我一聽之下,頓時覺得會陰穴一陣疼痛,忍不住“哎喲”一聲叫了出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我看著許心妍,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床神已經走了,剛才說話的是鴇仙。連說話聲音都有如此威力,要是真人在此,估計我就交待了,怪不得能成為鴇仙。

許心妍一聽自己這般嬌滴滴的說話,也愣住了,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是鴇仙上了自己的身,羞得面紅耳赤,說:“不言,剛才說話的不是我。”

我從地上爬起來,說:“我知道,剛才的也不是我,是床神,這床神太可惡了,他覺得我剛才頂撞他,故意不告訴我就把鴇仙放你身上,分明就是想讓我出洋相的。”

好在鴇仙畢竟還很虛弱,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把身體讓給了許心妍。

許心妍說:“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說:“先去找楊寨老,我還有事要問他。”

和許心妍從密室裡爬出去,阿雲就說:“師父,你太不害臊了,我和阿朵還看著你們呢,你就對師孃動手動腳的。”

阿朵說:“就是,動手動腳就罷了,你還癱到地下了,寨子裡那些年輕人也比你有定力。”

姐妹兩個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楊寨老問:“小哥,你的事辦完了?”

我說:“辦完了,你剛才說,我父親是有事被耽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寨老說:“稍等,大雲朵應該就快來了。”

說完,就聽到外面路上傳來一陣巨大的悉悉索索聲,楊寨老臉上一喜,說:“來了。”

說完邁步就往外面走去,阿雲和阿朵一拉我和許心妍,“師父、師孃,走,看看大雲朵去。”

原以為大雲朵是個人,結果出去一看,嚇了我們一跳。只見楊寨老身邊盤著一隻水桶粗的巨蟒,長有七八米,巨大的腦袋在楊寨老身上蹭來蹭去,樣子十分親暱。小青爬在巨蟒的頭頂上,看見阿雲出去,一下子彈到了阿雲胳膊上,昂首挺胸地在阿雲面前晃來晃去。

我一看這巨蟒,花色和小青一模一樣,腦袋正中也有一個雲朵樣的紅斑,簡直就是小青的放大版,看來大雲朵就是這條巨蟒了,只是這條巨蟒怎麼看怎麼都有點熟悉。

我問楊寨老:“這就是大雲朵嗎?它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嗎?”

楊寨老說:“這就是大雲朵,我之所以說你父親沒有發生意外,就是因為它。”

我仔細打量一下大雲朵,突然想起來我為什麼覺得這條巨蟒看上去很熟悉了,這就是我在幻境中見到的把我母親捲走的那條巨蟒。

難道我母親也來了,我一下子激動起來,說:“楊寨老,這巨蟒從什麼地方來的?和它一起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楊寨老說:“這是我的蠱蛇,我從小把它養到現在,一直跟著我的,只是這小東西現在長的太大了,沒法子隨身帶,這幾天它就一直躲在寨子外面的林子裡。”

原來不是捲走我母親的那條蛇。

看到我有點失望,楊寨老說:“小哥,我開始養蠱的時候,一共養了一對,這個叫大雲朵,還有一隻叫小云朵,兩個小東西從小一起長大,相互之間可以感知對方的情況。我把它們叫做對蛇蠱。你父親來求的,就是這對蛇蠱。

“我當時不知道你父親是什麼人,但他救了寨民,我不能食言,又擔心他把我的蛇蠱拿走後一去不回,就把對蛇蠱中的小云朵借給了他。這樣的話,如果他出了意外,有大雲朵在這兒,小云朵就會自己回來。”

許心妍看看我,說:“那要是萬一不言的父親和小云朵一起發生意外呢?”

楊寨老說:“我這蠱既然叫對蛇蠱,重點就在‘對’上,我剛才說了,這兩個小東西互有感應,如果一個出了事,另一個就能感應到,但這幾十年來,大雲朵從來沒有過任何異常。”

我說:“既然對蛇蠱相互間有感應,如果這大雲朵去找小云朵,就能找到?”

楊寨老說:“當然能找到,只不過你父親行蹤不定,此事卻有點難。我知道小哥的意思,是想讓大雲朵去帶你找父親。但現在用不了這麼麻煩,小云身上的小青,就是大雲朵和小云朵所生,再過一段時間,等小青再長大一點,只要你父親出現,小青自然能感受到。”

許心妍說:“楊寨老,大雲朵和小云朵分開已經二十五年了,可小青看上去最多不到十歲,怎麼可能是他們生的?”

楊寨老說:“我這蛇繁殖方式特殊,交配一次可生幾十枚卵,卵一生出,就由公蛇吞入腹中,待條件合適時才會吐出進行孵化,小青就是在阿雲十歲時孵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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