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頭一看,只見墓主人的屍身沒有被翻動的跡象,身上蓋著的錦被已經變成了黑色,頭部已經變成了骷髏,嘴裡的牙掉得不剩幾顆,透過牙縫能看到屍體嘴裡還含著一顆珠子,骷髏頭上戴著一頂束髮玉冠,腦袋下面勉強能看到一個玉枕。屍體的右手邊擺著一把長槍,應該是墓主生前使用的兵器。左手裡面抓著一個金餅,腳底還擺著兩個玉瓶和一柄如意。

我看的眼熱,跳下去就去摘屍體頭上的玉冠。許心妍在背後一把拉住了我,說:“不言,你要幹嘛?”

我說:“這東西放在這兒也是糟蹋了,還不如讓我把它拿回去,為發展經濟助一臂之力。”

許心妍急道:“你怎麼這樣,這東西要是那麼好拿,剛才的那個盜墓賊為什麼不拿?”

我一愣,趕緊把手縮回來,說:“你是覺得剛才那個人是因為想盜墓才被那個東西抓傷的?”

許心妍說:“我不敢確定,但確實有這種可能,誰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守墓獸。”

我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說:“一時疏忽,咱們先去看看有沒有其他東西再說。”

主墓室的兩邊還有兩個耳室,右邊的耳室裡面擺放著一具馬骨,馬身高大,旁邊還能看出來馬鞍的痕跡,應該是墓主人生前騎的戰馬。左邊耳室擺了幾十個一尺多高的人俑,代表墓主人生前是一員武將。

我說:“可惜人俑有點重,不然我今天發大財了。”

許心妍瞪我一眼,“不言你怎麼這麼財迷。”

主墓室的後面是後室,裡面擺著二具棺槨,只不過比主墓室的小了一號,應該是墓主人的妻妾。棺槨完好。旁邊還有一個側室,門口堵著一個一人高的陶罐。

我把陶罐挪開,走進了側室,突然,仰面一根鐵棍衝著我腦袋打了下來。

我吃了一驚,卻見這鐵棍來的雖然突然,卻綿軟無力,我拿雷擊木用力一格,那鐵棍就飛到了墓頂上,“鐺”的一聲,墓頂上就掉下來一塊磚。

我揮舞著雷擊木護住面門,迅速一個轉身,只見藏在門後襲擊我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只有二十來歲,渾身上下全是血跡。剛才襲擊我那一下好像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一臉緊張的神色,坐在地下喘氣。

許心妍見我遇襲,也迅速跑了進來,一見這情形,愣了一下,說:“不言,你打的?”

我說:“不是,我進來他就這樣子了?”

許心妍蹲下身,問年輕人:“你是什麼人?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年輕人看到我們兩個人,明顯放鬆了下來,喘著粗氣,很虛弱地說:“龍,是龍。”

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問:“你說什麼?龍?是龍把你打傷的?”

年輕人不再說話,靠著牆點了點頭。

我和許心妍面面相覷,什麼情況?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龍?龍又怎麼會在墓裡?

我看這年輕人傷的挺重,對他說:“我們現在也出不去,你要是知道出去的路,指給我們,我們救你出去。”

年輕人艱難地舉起手,指了一個方向,我一看,他指的正是我們來的方向。我說:“我們就是從那兒掉下來的,那個地方太高,我們沒有梯子,上不去。”

年輕人用手指了指牆角,我一看,牆角擺放著一堆繩子。許心妍過去一拎,只見繩子前面綁著一個鐵鉤子,卻是一個飛抓,看來這是年輕人下來時用的工具。

有了工具就好,我把年輕人從地上扶起來,讓許心妍把他扶到我背上,只聽得許心妍在背後“咦”了一聲,我說:“怎麼了?”

許心妍說:“這人背上也有五道傷口,和洞裡那個人身上的傷一樣。”

年輕人一聽,一下激動起來,“他,舅,怎麼樣了?”

我說:“那人是你舅舅啊?”

年輕人點了點頭,我說:“他傷比你重,沒救了。你先別考慮他,你這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了別人,走吧,上去再說。”

許心妍端著蠟燭在前面開道,我揹著年輕人走出側室,剛走到主墓室,許心妍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說:“怎麼了?”

許心妍說:“前面好像有聲音。”

我仔細一聽,就聽到前面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我說:“會不會是二叔和老劉找過來了?”

這時,我背上的年輕人突然激動起來,胳膊使勁勒著我的脖子,用沙啞的嗓子喊道,“龍來了,快走。”

許心妍猛然回過頭來,說:“不好,快回去。”

我揹著年輕人轉回身,跟著許心妍,飛快地跑到剛才年輕人藏身的那個側室,剛把年輕人放地上,許心妍就已經把陶罐挪過來,把門給擋住了。

只聽得“咚、咚”的腳步聲和“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點點走近了,許心妍“撲”的一口就吹滅了蠟燭。

我們幾個人屏住呼吸,外面這東西聽上去塊頭不小,在空洞的墓室裡,聲音聽上去非常大。這東西在外面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陶罐前,一股腥臭味頓時傳了進來。

只聽得陶罐“咣、咣”的響了幾下,這東西估計在用腦袋撞陶罐,我和許心妍貼在牆上,大氣也不敢喘。卻聽得地上年輕人的喘氣聲越來越粗。許心妍摸出一根針,摸索著一針紮下去,年輕人頓時沒了聲音。

外面這東西撞了幾下,沒發現什麼異常,在外面轉了兩圈,又朝著主墓室的方向去了。

許心妍聽著腳步聲遠了,小聲說:“這傢伙從哪兒出來的?咱們進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

我說:“咱們是順著血腳印走進來的,根本沒有看另一邊,看來那邊應該有這東西挖的洞。咱們在這裡先躲一會,等它走了,咱們再出去。”

許心妍說:“也只好這樣了,只是他怎麼辦?”

我說:“你剛才對他幹什麼了?不會把他扎死了吧?”

許心妍輕輕笑了一下,說:“我把他扎昏了,不過我就算不扎,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著摸出銀針,紮了一下,年輕人這才發出了喘氣聲。

年輕人本來傷就重,剛才這麼一折騰,虛弱的說話都費勁。我和許心妍問了半個多小時,才瞭解到他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年輕人叫楊六,死在洞裡的中年人叫錢保四,是楊六的舅舅,兩個人都是楊家村的村民。錢保四年輕時跟著一個風水師學習風水,後來師父死了,錢保四才回到了楊家村。

楊家村是一個苗族村,楊是苗族第一大姓,村裡大部分人家裡都養蠱,是遠近聞名的蠱村。外村人如果不是有非辦不可的事,從來都不會去這個村。

楊家村地方偏僻,村裡人性子又彪悍,地方管不了,也就放任不管了。好在楊家村的苗族老首領威信高,憑靠著楊家家法,村裡也沒有人敢作奸犯科。

錢保四在村裡平時以種地採藥為生,回到村裡後,閒了也給村裡人看風水,時間長了,在村民中也有了一定的威信,楊寨老對他也頗為重視。

錢保四在外面的世界待過,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什麼樣的,在村裡待了幾年,覺得村子裡雖然吃喝不愁,但總是少了一份刺激。於是,他又起了出去玩的心思。可是出去就要花錢,在楊家村,錢都由楊寨老統一掌握,錢保四就打起了盜墓的主意。

錢保四聽說過黃家墳的傳說,就藉著出山採藥的機會,來到了黃家墳。他一看這裡的風水,就知道這地下一定有大墓。

盜墓一個人幹不了,錢保四就想了自己的外甥楊六。

盜墓時舅舅帶外甥是這個行業的傳統,除了像曹操組織的摸金校尉這種官盜性質的外,民間的盜墓賊組合都是舅舅帶著外甥。

一是從安全性考慮,盜墓是一項高風險的活動,除了可能發生的坍塌、缺氧等意外事件和墓裡面的機關暗器外,還經常發生團伙內訌的事。舅舅和外甥具有血緣上的親近關係,相對於與外人合作,舅舅和外甥之間的信任度更高,發生內訌的可能性更小。

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古人墓葬中經常會發現有豐厚的陪葬品,舅舅和外甥一起盜墓,可以確保這些財富不會落入外人之手。

三是心理暗示,在古代盜墓賊十分迷信鬼神之說。他們整天和屍體、死人打交道,所以也害怕亡靈找上門來。而“甥”的諧音是“生”,“舅”的諧音是“救”。他們覺得這種組合能在盜墓的過程中增加他們生還的可能性,即使碰到危險也能撿回一條命來。

四是避免家族絕戶,歷代官府對盜墓的懲罰也非常嚴厲。如果是父子盜墓,兩人被抓獲,那麼這個家庭基本上就斷子絕孫了。但是如果是舅舅和外甥的話,就算被抓了,剩下的兩家人也可以相依為命,不至於沒有後代。

錢保四想盜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外甥楊六。楊六經不住錢保四描述的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瞞著自己的父母,跟著錢保四來到黃家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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