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到了華山派,說是華山派,其實離華山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位於華山與秦嶺接壤的一個小縣城的一座道觀中,華山派現在掌教的郝道長仍是郝大通第二十六代傳人。

到了華山派,剛要讓阿雲去敲門,道觀的門就開啟了,一箇中年漢子走了出來。一看見我,漢子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太確定地問:“你是風清堂的左堂主嗎?”

我看了這漢子一眼,有點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說:“我就是左不言,敢問師兄是華山派的嗎?”

漢子一笑,說:“左堂主,我是華山派的孫平濤,咱們在天師府見過面的。”

孫平濤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時在天師府,庫頭被邪宗的人害死,當時很多人以為我是殺人兇手,而孫平濤卻說人不是我殺的,還說了一句:“風清堂老於的徒弟,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

想到這個,我趕緊拱手給孫平濤行個禮,說:“孫師兄,剛才一下子沒能認出你來,失禮了,孫師兄勿怪。當時在天師府孫師兄仗義直言,我早就想向你表達謝意,可惜後來事多,一直未能找到機會。”

孫平濤“哈哈”一笑,說:“左堂主客氣了,我們和於老師父是鄰居,於老師父的為人,我們華山派都是很佩服的,他的徒弟自然不會差,我也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不知左堂主今日前來華山派,所為何事?”

我來的路上還發愁怎麼向華山派張口,沒想到碰到了熟人,我說:“晚輩一是要來拜訪郝道長,二是有事要向華山派請教,不知孫師兄能否引見一下。”

孫平濤皺眉說:“左堂主來的不巧,數日前令師於老師父來拜訪家師,兩人相談甚歡,昨日兩個人相約去雲遊,已經離開了。”

阿雲問:“師父,太師父今年多大年紀?”

我說:“快八十了吧。”

阿朵說:“這麼大子年紀還出去玩,身體是有多硬朗啊。”

孫平濤說:“於老師父和家師均是修道之人,身體一向不錯,現在還每天上山採藥。”

和孫平濤寒暄了一會,我說:“既然郝道長不在,我還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剛要走,孫平濤說:“左堂主請等一下,你剛才說有事要向華山派請教,我雖見識淺薄,但好歹在家師座下已經三十多年了,不知能否為左堂主解惑?”

我一聽正好,說:“我找郝道長,是想打聽一個叫正風樓的地方,不知孫師兄可曾聽說過。”

孫平濤說:“這正風樓的事我倒是知曉一二,左堂主不如先到觀中一坐,我慢慢講給你聽。”

進觀中分賓主坐下,孫平濤命人奉上茶,喝了一口茶,孫道長說:“不知左堂主找這正風樓有何事?”

我說:“我和正風樓素來並無往來,但四日前,正風樓一個蠱師不知為何,對我一個朋友下蠱,並聲言要我十日內到正風樓,不然就任由我朋友蠱發身亡,而且還要讓我風清堂的大大小小全部活不過今年中秋節。”

孫平濤說:“可是左堂主在無意中得罪了正風樓?”

我說:“我下山開堂不過兩個多月,這正風樓更是沒有聽說過,怎麼可能得罪了他們。”

阿雲說:“師父你不老實,那正風樓的人明明說你搶了他的心上人。”

我頓時尷尬不已,說:“他那不過是找藉口,胡說八道,怎麼能當的真。”

孫平濤“呵呵”笑了一聲,說:“這小姑娘說的倒是有理,想必他說的心上人就是天師府的鐘掌教吧?”

耳聽的許心妍在旁邊輕輕地“哼”了一聲,我趕緊解釋說:“我去天師府前和鍾掌教素不相識,怎麼可能和鍾掌教有什麼瓜葛,想來這正風樓的人是有所誤會。”

孫平濤說:“左堂主謙虛了,左堂主在天師府表現不俗,幾大天師對你都青睞有加,鍾掌教欣賞你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沒想到這正風樓如此心胸狹窄,居然因此記恨上了你。”

許心妍說:“孫師兄,不知這正風樓是何來歷,他和那個什麼鍾掌教又有何關係?”

孫平濤說:“這正風樓是一個月前才開的,就開在離此不遠的東峪縣古玩城裡,樓主是個年輕人,叫郝義武。開業的時候,我曾代表華山派前去祝賀,因此多少了解一點正風樓。”

許心妍問:“他也姓郝,可是與令師郝道長有關。”

孫平濤擺擺手,說:“沒有任何關係,純屬巧合。我們華山派的創始人是全真道祖師王重陽的第四位弟子郝大通,精通老莊易學,擅長卜筮占卦。金大定七年,他突有所悟於橋下苦修六年,人稱“不語先生”,後建立了華山派,現在的郝道長仍是郝大通第二十六代傳人。

“這個正風樓的郝義武呢,卻是鍾掌教家的世交,鍾馗生前有一同窗好友名叫郝友,他們兩人當時一起進京趕考。在京城,鍾馗初試高中榜首,但當朝宰相傅伯遠身為考官,為了使兒子傅仁得中狀元,竟然偷樑換柱,用兒子傅仁頂替了鍾馗的狀元。得知真相後,鍾馗當場自盡,還是郝友為鍾馗葬身立墓,在墳前立誓要為鍾馗昭雪。”

許心妍撇撇嘴,說:“這些野史,大多是一些無聊文人編來哄騙世人的,怎麼能當真。”

孫平濤說:“姑娘說的是,這些野史確實不足信,但鍾家和郝家是世交卻是事實,兩家直到現在也是往來不斷,不然也不會有無聊文人編出這等故事來。這個郝義武自小就跟著家裡人學習道術,還曾來華山派求教,我也見過他多次,並不像一個窮兇極惡之人,這次做出如此之事,我也實在理解不了。”

胡琳說:“這個郝義武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全是那個老頭在說話,但能感覺到,郝義武特別聽那個老頭的。”

孫平濤問:“這個老頭是何等樣人?”

胡琳說:“有六十來歲,戴藏青色頭巾,身穿藍色長袍,一看樣子就是苗民,周身掛著很多瓶子,應該都是蠱蟲。”

孫平濤說:“這個人我以前並未見過,正風樓開業時,他也沒有參加。而且道門和蠱民歷史上也從未有過交集,在下實在不知此人來自何處。”

阿朵說:“孫道長鬍說,為啥子說你們道門和我們蠱民不來往?師父不也是收了我和姐姐當徒弟嘛。”

我說:“阿朵不可無禮,孫道長所說的蠱民和你說的蠱民不是一回事。”

孫平濤說:“確實如此,歷史上巫蠱之害由來已久,自戰國時起,巫蠱術就由匈奴傳入中土,剛開始時蠱蟲還是用來治病救人、驅邪避禍,甚至是求神靈保佑的,這時候的巫蠱之術還全部掌握在漢人手裡。到了漢朝時,有人利用普通人對巫蠱術的敬畏來騙取錢財,甚至一時成為社會的風氣,盛行在上流社會中。

“自漢朝起,漢人疆土的擴張引起了苗民的反對,但苗民人數少,根本不是漢人的對手,於是部分苗民把眼光盯到了蠱身上,自此開始,蠱蟲的養殖開始朝著邪惡的方向發展,並逐漸形成了以苗寨為核心的蠱民群體。”

“到了唐宋時期,蠱民開始為禍天下,他們到處利用人們對蠱的畏懼騙財騙色,甚至參與到了朝堂鬥爭上,最終引起了道門中人的警覺。在隨後的一千多年裡,道門中人對蠱民進行了持續的打擊,到了現在,蠱民已經寥寥無幾了。”

阿雲把小青叫出來,說:“孫道長說的不對,我們寨子里人人都養蠱,怎麼就寥寥無幾了,你看這是我的小青,阿朵還有一個小綠。”

孫平濤看了看小青,說:“你這蠱蟲應該是專門用於治療蛇毒的吧,你們養蠱不會害人,而是用於救人,當然不在道門打壓之列,不然的話,左堂主只怕也不會收你當徒弟了。”

阿朵不服氣,說:“誰說我不會害人,我姐姐的小青咬了人,照樣會死。”

孫平濤笑著說:“那這個小姑娘你說說,你用小青咬死了幾個好人?”

阿雲說:“我有病噻?既然是好人,我幹嘛用小青咬他?”

孫平濤說:“對吧,以前有一些蠱民害人,錯在蠱民而不在蠱蟲,道門打壓的也是那些利用蠱蟲害人的蠱民,我說的蠱民寥寥無幾也指的是這一類的蠱民。像你們這樣養蠱是為了救人的蠱民,我們道門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打壓?”

我說:“那孫義武身邊的這個蠱民難道就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孫平濤說:“也不是沒有,我年輕時聽過一個傳聞,這個郝義武八歲時跟著父親上山採藥,結果小孩子貪玩,他在山上看到一顆樹上的野果子好玩,摘了一顆就吃到了嘴裡,結果沒看到樹上盤了一條不知名的毒蛇,一下子就咬了他手一下。

“本來被蛇咬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道門中對各類蛇毒均備有解藥,但偏偏郝義武提前吃的野果也有毒,兩毒交加,不到半個月時間,郝義武全身面板潰爛,眼看性命不保。

“這時,有人給他父親支招,說郝義武中毒如此嚴重,自己認識一個苗寨的蠱師,醫、毒兩絕,也許可以救了他,建議他帶郝義武去貴州苗寨裡找這個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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