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華逃離多雅的辦公室,在綠能大廈的樓底,攔了一輛計程車,駛向回家的路。

坐在汽車後座的張錦華並沒有擺脫那股情緒,自來多雅辦公室的亢奮。她從內心深處明白,自己不是女同,也對女性沒有感覺,即使對方如多雅般漂亮。但當時的那股衝動,和自己對於斯坦的衝動是相似的,這是怎麼了?張錦華的思維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又將目光盯向了司機。

張錦華從汽車內後視鏡可以看到司機的相貌,她的內心又有了一種輕浮的感覺,去搭訕司機。這種感覺好像一個戀愛中的女孩,等待男友的關愛。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刻,一個白車從計程車前插了過去,飛快的溜走了。計程車司機的一腳急剎,接著就是破口大罵,繼續開車。張錦華的身子撞在前座椅的後背上,她沒有顧及身子的特痛,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讓她壓制住了那股慾望。

下了汽車,張錦華快步走向家裡,她不想在路上再意外,她明白自己目前就像一個發情期的動物,為什麼如何,她還沒有精力去思考。

回到家裡,張錦華給浴缸放滿水,褪去身上的衣服,整個身子浸泡在水裡,那股火焰才得以壓制住。這種方法,在張錦華以前想念斯坦時,使用過。隨著水流聲,張錦華的內心也逐漸恢復平靜,她開始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錦華回憶今天到公司赴約後的事情,當時的場景並沒有什麼特別,除了多雅的一句撩撥的話語,但這些不足以令自己的內心如此沸騰。況且,自己對於同性並沒有興趣。這個時候,張錦華感覺有人進入了家裡,她連忙去站起來,去鎖浴室的門。還是晚了一步,一個身影探了進來,是王思浩。

張錦華立刻抱著王思浩哭泣,她那膽戰心驚的內心,總有可以有一絲絲安全感,王思浩只是平靜的將她扶到沙發,在浴室拿了一件浴袍給她披上。王思浩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盯著張錦華。

張錦華的哭聲更大了,她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沒有人愛憐自己,自己又不敢去搭訕陌生人。從小父母便教育自己要注意陌生人,可是如今,身邊的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才是傷自己最深的人。大學的男友,現在的斯坦,連多雅老師都對自己做出了最徹底的傷害。她不止強奪自己的男朋友,甚至可能還殺了她,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壞。

王思浩拿來紙巾,為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顯然,這是一種徒勞,張錦華的眼睛像是崩塌的堤壩,淚水如洶湧的浪花,很快就將浴袍也沾溼了。王思浩又為張錦華遞上熱茶,想要溫暖她的內心和身體。

張錦華的訴苦並沒有結束,或許是說累了,她陷入呆滯狀態。這時,王思浩開口說話了,你要見見多雅嗎?她就在門口,你們或許可以說說話,讓她給你解釋清楚。張錦華抬起頭,看著這個男孩,每次自己遇到困難,總會得到他的幫助,但她不認為自己與多雅面談會是一個好主意。或許多雅會當場,用刀殺了自己,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張錦華還是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口,迎接多雅進來,多雅穿著白天那件制服,向自己丟擲嫵媚的笑容。張錦華並沒有做出回應,只是將她迎接到沙發處。多雅並沒有坐到沙發上,她走到張錦華面前,為她整理好浴袍,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說了一些調戲的話。接著將張錦華的手伸到她的衣服口袋,張錦華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她拿了出來,是一把小刀。

多雅抬頭看著張錦華,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以長輩的關切的語氣開導張錦華。張錦華和多雅談了很多,張錦華此刻很開心,自己熟知的老師又回來了。突然,張錦華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多雅的臉頰也佈滿了淚水。她請求張錦華的原諒,自己也是被別人脅迫如此。接著又迴歸到多雅的訴苦模式,此刻張錦華顯然被多雅說服了,她與多雅緊緊擁抱,或許哭泣,就像大學的閨蜜一樣。

多雅突然話題一轉,她說自己目前有生命危險,她的命運掌握在張錦華手裡,而張錦華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張錦華怎麼會知道該做什麼,她的想法是辭職,,但目前看來,證據只是在藉助張錦華的手來呈現,背後有一雙手在操控這件事。只有張錦華以死來消除現在的局面,並承擔結果,多雅才可以全身而退。多雅用手撫摸著張錦華的臉頰。

“我知道,你願意為老師這麼做,你是我最優秀的手下。”

“是的,多雅老師,我願意為了你的名譽,做出任何事情。”張錦華哭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感覺到自己的價值得到實現。

鋒利的刀刃,緩緩從她的手腕處陷入,一股紅色的液體冒了出來,漸漸變大,像一股紅色的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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