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駐的五人來的也很快,來了後,元舟又重說了一遍,叫人找來最大最好的毛竹,看著他們落了料,告知了前面上翹的角度,有人直接拿了一竹片彎折比起來,比到了元舟要的角度。說知道了。元舟還讓姬鳳楚找堅韌有點彈性的獸筋。

說完製作的注意事項,又給姬鳳楚和黑河交待了怎麼用,怎麼滑的一些動作。其實元舟自己沒劃過,只是看到過樣子,形容了一下,主要的還是要等滑雪板做出來後,兩人自己去練。

竹器坊晚上要趕工,元舟把自己的礦燈留給了他們,自己和姬鳳楚回家吃飯去了。

回去吃完今天最大的勞動成果,一魚三吃,元舟又坐不住了,要去竹器坊看看。兩人到的時候,皺型已經出來的了,元舟挑了兩位相比做的最好的做滑雪板,提了些要求,別三位就先做滑雪杆,再給滑雪板磨細部。明天一早務必做出兩副可用的。幾人都稱是,讓元舟放心,肯定能做出來的。

翌日,兩副滑雪板真的做成了,獸筋也找到了。姬鳳楚和黑河兩人把滑雪板綁到腳上,走起來很滑稽,族民都看來稀奇。兩人在眾人的光目追捧中,各自去練習了。

元舟自去河上檢視鑿冰捕魚,東川跟著自己,姬鳳楚已交待了東川,讓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跟著元舟。

元舟到的時候,看到阿默帶著族民已經在了,都排著隊,還沒有動手。見元舟來了,大家都向元舟行禮。

阿默上前道:“元舟,你指示吧,隊伍都分好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就交待大家吧。”元舟又把之前說過的注意事項一一說了。

阿默補充到:“都聽到了嗎?一定要按元舟大人說的執行,有做的不好的,就直接換掉,有違背要求按族規處罰。”眾人稱是。

然後四散開來,按劃分好的區域開始鑿冰。阿默帶著另兩個不停的巡視,發現有點問題的就及時糾正,特別注意洞和洞之間的距離。其實別看人多,但河更大更長,四散一開,問題是不大的,就怕不懂這個道理,扎堆在那裡鑿洞。

元舟也帶著東川巡視了幾遍,看問題不大就回去。他還得去看姬鳳楚和西河練的怎麼樣了。

元舟找來找去找不著兩人了,也不知道劃到哪去了,就先回家去了。

在家裡翻來翻去,姬鳳楚要出遠門了,要把可能用的上的東西給他帶上。元舟翻出了自己的登山包,裡面常用的東西都在的,手套、護膝、釣子、指南針、手電筒、打火機、紙巾、毛巾等等。元舟又裝了感冒藥,兩個口罩,一些餅乾,最後兩個皺巴巴的桔子也裝上,又把可以背的保溫杯裝滿熱水。

元舟預計憑他們的運動能力,最多半天肯定能學會滑雪,自己得做些吃食給姬鳳楚帶上。

元舟先燉上了滿滿一陶鍋的獸肉,又煮上了一鍋米飯,接著又開始調葛根粉和著鳥蛋一起打,加了細鹽,拌勻,開始在石鍋上烙餅。姬鳳楚回來時,元舟已經烙了一大疊的餅。姬鳳楚嚇一跳:“你做這麼多餅乾什麼?”

元舟說:“你學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學會了。”

姬鳳楚說:“我感覺我可以滑了。”

元舟開心道:“我就知道,你一學就會,你這麼聰明,黑河長老學的怎麼樣了?”

姬鳳楚抓了一個餅就吃含糊道:“他也可以了。”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元舟問。

姬鳳楚道:“這不回來收拾收拾就打算走了。”

元舟說:“好,我的包給你用,你先吃飯,吃了你再把自己想帶的收拾出來。”說著給姬鳳楚打了肉湯。自己卻先不吃,把燜好的米飯捏成飯糰,一個一個的包在乾淨的大竹葉裡,再藏進一個塑膠袋。是的,塑膠袋,元舟知道自己穿了後,一個也沒捨得扔,全部清理乾淨藏著了,現在拿出來用了。餅子也裝進一個大塑膠袋子,肉一塊塊夾出來,瀝乾湯汁也裝進一個塑膠。再把三個袋子放進揹包裡,揹包滿滿的了。

姬鳳楚說:“元舟,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去逃難,到別的部落有的吃的。”

元舟道:“又不重,有備無患啊,你吃不完還可以當禮物送。”

姬鳳楚卻忽然低聲溫柔道:“你想的真周到。只是你做給我的,我怎麼捨得送給別人吃呢?”

元舟莫名感覺臉一燙,怎的姬鳳楚還會這樣說話?

黑河很快就來了,穿的厚厚的獸皮,背了個獸皮小包袱,看姬鳳楚背了挺大一個包,又背了一個據說是水壺的,笑著對姬鳳楚道:“元舟可真仔細啊,比我伴侶都上心。”

姬鳳楚嘴角不自覺得都上翹了道:“我叫他不用準備,不用準備,他就是不聽啊!”說著還想把包卸下來展示。

黑河長老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大祭司還來勁了,也是稀奇。

元舟沒眼看,趕緊上來叮囑要點要兩人特別記住,鑿冰捕魚最多還能捕十五天,因為元舟查了手機,十五天後是立春,立春後可能上面看不到,下面的冰雪卻已經在化了,會有危險,保守一些,安全第一。

兩人都說記下了,和元舟作別後,踩著滑雪板,一溜煙就不見了。滑雪果然快。

姬鳳楚他們走後,族裡卻很熱鬧,不停有人拖魚回來。阿默族長規定,只有十五到四十歲的男性才能去冰上,別的人不能去。但是不能去冰上,去拖魚還是可以的,有吃的,全族都很興奮,除了真出不去的老弱病殘,全族出動了,包括奴隸。也不怕冷了,能吃飽了,還怕什麼冷,眾人信心高漲,整個部族熱火朝天。

元舟還是很謹慎,送走姬鳳楚,又帶著東川去巡視。

晚上回來後,又到竹器坊去教人怎麼做相關魚的吃食,對了,竹器坊的工作暫時停了,捕魚要緊,畢竟十五天後不能捕了。元舟教了眾人怎麼燉魚,怎麼清蒸,怎麼做炸魚,怎麼做酸湯魚,怎麼做魚丸子,又教了怎麼醃魚和燻魚等等。可惜配菜不足,很多魚做不出來,只能等以後了。白天聽訓的是眾小隊的小隊長,晚上教的也是這幫人,共二十人,他們學會了再去教族裡其他人,不然將近兩千人的部族,人人來學,元舟還真教不過來。

姬鳳楚和黑河原先打算先到最近的部落的,後來練練發現滑雪真的好快,就改變目標,打算從之前教挖葛根相反走向走起。兩人路上也算是邊學邊用,快到混章部時,已經能滑的飛快,感覺咻一下就從雪原上過去了,留下兩條長線。

姬鳳楚和黑河到來時,混章部首領白臨淵正在發愁呢,雪季已經過半了,食物是肯定不足的,族民日子過的越來越艱難,之前大祭司來教挖葛根時,沒半天就下雪了,時間實在太少,也沒挖到多少,杯水車薪啊。

當有人來通報大祭司和長老來了的時候,白臨淵以為有人膽敢跟他開玩笑,這冰天雪地的,大祭司怎麼會來?直到兩人走了進來,白臨淵才相信,真的是大祭司和黑河長老來了,忙迎了上去行禮:“大祭司和長老怎麼來了?”

黑河長老把滑雪板往旁邊一放:“我們來給你送糧食了,趕緊把你藏著的好吃的拿出來。”

白臨淵一愣,想這到底是送糧食還是打劫糧食啊。馬上又說:“天這麼冷,大祭司長老快快請坐,先喝點熱水,我這就叫人準備吃食。”

姬鳳楚笑著說:“長老和你開玩笑呢,我們帶了吃的,不用你準備吃食。混章族長,你跟我說說部落情況怎麼樣,柴火和吃食夠嗎?”

白臨淵愁眉苦臉的一一說了:“柴火勉強夠用的,吃的缺的比較多,每次雪季都是這樣,這次也是差不多,正在擔心會不會餓死人。”

黑河長老接話道:“我們也大概知道情況,所以現在有一個弄到吃食的方法,就馬上過來了,也是為著你們部落族民著想。”

白臨淵眼睛一亮:“真的?什麼吃食?怎麼弄?”

姬鳳楚和黑河長老把鑿冰捕魚的事一一說了,白臨淵一聽馬上想去捕魚了。兩人拉住他叫他別急,說還有很多注意事項,一定要好好記下,如果違反,氏族也是要處理他這個族長的。

白臨淵到底也是一族之長,冷靜下來又一一詢問具體細節,又問了鳳起部是怎麼實施的。事情問清楚後,馬上叫人去傳部落裡幾個主事的人來一起商議。到天黑時所有計劃指示已一一傳達下去,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去河面鑿冰捕魚。

然後白臨淵才記起要招待姬鳳楚和黑河吃飯,白臨淵把自家藏的好肉都拿出來煮上了,姬鳳楚卻說自己有吃食,只叫人把帶的飯糰帶葉蒸了。又把葛根粉鳥蛋烙的餅拿出來兩張,也叫熱一熱,分給白臨淵和黑河吃。

白臨淵知道這是葛根粉做時候真很是驚歎,沒想到葛根粉做的吃食這麼好吃。姬鳳楚說:“還有細鹽的功勞。”說著又把帶的細鹽拿出來一包,開啟給白臨淵看,讓他嚐嚐,只有鹹鮮沒有苦味。

白臨淵一嘗立馬就問:這是哪裡換的,這鹽可真好啊。

姬鳳楚說:“這是自己提純的,只是提純方法不能公佈,如果你們想要,等以後細鹽提純安排起來後,氏族內就能換到細鹽了。”

白臨淵:“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這鹽可真好啊,又白又不苦。”

姬鳳楚他們來的時候踩著的棍子,族裡可是人有看見了的,白臨淵也眼熱的很,這在雪季出行速度可是真快啊。

白臨淵不光想要細鹽,還想要姬鳳楚他們的交通工具,纏著姬鳳楚一定也要。姬鳳楚沒法,告訴他這叫滑雪板,拿了讓白臨淵細細觀摩。既沒刀又沒鋸,其實很難做。

姬鳳楚只把竹子彎折方法講了,又比著在地上用炭畫了形狀。至於做不做的出來,那自己暫時也管不了,全靠白臨淵他們自己領悟了。後來想想又不忍,交待如果白臨淵他們能自己想辦法去鳳起部,倒是可以讓竹器坊給他們做幾付。

第二天,混章部組織族人鑿冰捕魚,姬鳳楚和黑河又把注意事項仔細的講了一遍,讓大家務必記住,又在族人開捕後巡視了一上午,下午才去下一個部落。

族長白臨淵在姬鳳楚他們臨走時,拿了一些獸皮要送給元舟,叫姬鳳楚帶去。姬鳳楚替元舟拒絕了,白臨淵不肯,姬鳳楚轉念一想要了一個白臨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物品。

姬鳳楚正在迎風踏雪的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走著,元舟卻難得清閒了一些,偶爾去河上看看。其他時間就想想姬鳳楚到哪了呢,走了幾個部落了呢,快可以回來了沒有呢,這麼算著日子。

這期間部落裡很多年輕小夥子踩上了滑雪板,有人踩著蹣跚學步的時候,有人已經踩的飛快,嗖一下從身邊運去了,飛濺起一溜雪花。族民們白天捕魚,晚上到竹器坊排著隊等著要滑雪板的,竹器坊空前熱鬧,這個雪季得到一付滑雪板成了個人最大的事情。

到第五天、第六天的時候,元舟有點急起來了,按理應該到了,時不時的出去張望。直到第八天下午,姬鳳楚和黑河才一人揹著一個大包,腳下踩著滑板,從遠處滑雪而來。元舟看著遠處飛來兩隻大蝸牛,近處一看卻是兩人揹著兩個大大的麻布包。被這造型震驚了一下,跑上去問:“你們這是背的什麼啊,這麼大?”

姬鳳楚說:“你猜。”

元舟看了一圈說道:“這還用猜,毛都露出來了。”

姬鳳楚:“好吧,都是鳥毛,各個部族送你的東西,外面的麻布是百靈部送的。”

元舟一愣:“給我的?這可真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啊!!”

黑河長老嘿嘿一笑:“元舟,你形容的好貼切啊。”

元舟想,這哪是貼切啊,這只是千古名句的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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