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運籌帷幄的瘋狗Alpha（4）
額…等一下，垃圾箱不也有個“箱”字，難不成他自始至終都找錯了方向？
後門房簷的瓦片早已鏽跡斑斑，有些還被風化腐蝕的摔碎在水泥地上。環境倒不算邋遢，就是唯一的照明來自頭頂的那盞老舊壁燈。燈泡老化導致這燈也一閃一閃的，很是瘮人。
裘克右腿的假肢偶然觸碰到那些碎塊時，便會發出刺耳突兀的踩踏聲。他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宛若貓科動物似的被反射出少許旖旎的光亮。
瞥眸，裘克偶然間發覺有處垃圾桶是傾斜著擺放的，不過幅度很淺，乍一看就像是被撞碰導致的。可按理來說其他地方都擺放的相當整齊，酒吧員工不應該會出現這些簡陋的低階錯誤。
想到這裘克沒多少猶豫的便上前去檢視情況。他湊近俯身，靜觀默察間發現垃圾桶的一角有著小幅度的凹陷，證明歪斜的垃圾桶確實受到過撞擊才導致其改變了方位。
按理來說應該撞得不輕，否則也不至於撞出凹陷。估摸著這垃圾桶是被人重新扶起來擺正，但又沒過多關注更細的細節才導致的疏漏。
裘克的視線順著斑駁的漆皮向下掃，地上有道圓形放射狀的汙漬痕跡讓裘克瞧出些許端詳。他若有所思的揣摩，這是單純的汙漬還是打鬥過後幹掉的血跡？
噢——當然。不排除有哪個酒鬼出來撒酒瘋的可能性。
裘克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牆壁。這附近是沒有監控的，也難怪治安奇差，可能只有出去到巷子盡頭時才會有監控吧。不得不說這裡的安全性還真是很糟糕啊。
寒鴉的鳴叫拉回了裘克走神的思緒。他悍然垂首，手臂伸向口袋想掏出通訊器和梟伊聊聊這裡的最新發現。可就在這剎那間，他的餘光驀然瞟見了垃圾桶底部似乎掩蓋住了一張被揉捻成團的小巧紙條。
什麼玩意？
出於疑心作祟，裘克俯身拾起後先是用指腹輕輕捻了捻，遂驚奇發覺指尖上的觸感很特殊——倒是不像普通的紙屑。更何況這張紙條還是被撕扯成幾瓣才揉擰成團的。
說不定會有情報，先拿走吧。
這麼想著裘克便隨手把東西塞進了隨身攜帶的透明袋中，遂將其裹起放回腰間的口袋裡，包括手上一直戴著的墨色手套。
緩慢起身後裘克本想繼續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但在扭頭的瞬間他瞳孔微縮倏然軀體頓時僵硬起來。身後濃烈的注視感隨之侵襲翻湧，如陰影下蟄伏的猛獸開始露出自己的獠牙，正打算撲上去撕扯弱小的獵物。
我去，他身後什麼時候站著一人的？
裘克條件反射的低頭，結果他就這樣看見了腳邊方才被陰影遮蔽住的、還沒來得及發現的，乾枯暗紅的血跡。
蹙著眉扭頭看向對方，老實說後門僅有的一盞白熾燈根本不夠照亮他們倆的模樣。
但裘克仍舊不難看出對方身著的服飾是通體黑色的連帽衫，兜帽邊緣赫然是由暗紅色紋路勾勒出的器凌輪廓，甚至連半披肩都是墨色的。宛如融入黑暗伺機而動的野獸，散發著令人惶恐不安的戾氣。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這時候白熾燈光恰到好處的照亮了對方的頭頂，讓裘克在一瞬間看清了對方那副輕佻不羈還掛著虛假笑意的臉。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甚至還看得不太真切，只瞥見下頜骨的輪廓和高挺的羅馬鼻。可裘克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的那尊面孔來源於誰。
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張大嘴巴，沒忍住脫口而出驚呼，“我去，奈布·薩貝達？”
須臾間只見裘克的驚歎聲脫口而出後，就像滴落水中的濃墨。對方霎時收斂起臉上原本輕佻傲慢的笑靨，瞳眸陰鷙的同時表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裘克驀然襲來。
他警惕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只見眼前寒光一凜畫面一暗，裘克瞳孔驟縮，脖頸處粲然傳來催心剖腹的刺痛。逼仄窒息的死亡氣息把裘克包裹，意識消失導致痛呼的動靜被徹底扼殺在搖籃中。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
數秒後裘克又猛地睜開眼。面前的場景搖搖晃晃——是自己發現紙片的位置。他如缺氧擱淺的鯨魚般瘋狂且貪婪的汲取周遭湧來的甘甜氧氣，冷汗將背脊打溼，死亡的滋味讓他控制不住的渾身發顫。
接踵而至的還有腦海裡夜鶯寡淡無情的暗諷聲。“恭喜你，被獵犬一殺了。”
裘克只感覺自己的額角突突得疼，他嘴角抽搐心中咒罵，“不是？老子他媽怎麼死的啊！我什麼也沒看清。”
夜鶯無語凝噎，“你沒看見就對了，你被獵犬一刀斃命了，砍脖子那種。”
裘克：“我尋思著我也沒惹他啊，怎麼動不動就噶人脖子。”
夜鶯：“你也不想想。你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能叫出他的真名，加上最近鬧的動靜很大，以獵犬警惕多疑的性格——你不死誰死？”
“好吧，算老子倒黴。早知道我也帶把武器跟他對砍算了。”裘克嘟囔著抱怨，雖說就算死了也能夠時間回溯，但那種死亡的痛苦感仍舊影影綽綽的縈繞著他。
裘克實在不想再體會一次。
夜鶯看著裘克消極怠工的模樣，不免出聲提醒道：“按照數值計算，你如果剛才跟獵犬對砍，贏的機率為0％，勸你還是現在想想怎麼全身而退吧。他現在還在你身後靜觀默察的偷盯著你，估計是在判定試探你的目的。”
話音剛落裘克只感覺渾身毛骨悚然，他心中哀嚎，“我服了——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恐怖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裘克條件反射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頃刻間靈光一閃，特殊少見的薄荷草資訊素被他故意釋放出來少許。
後方沉悶的踩踏聲宛若打在心尖處，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緩緩逼近自己。一時間裘克沒有急著回頭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人，而是裝作難受的模樣單手倚靠著牆壁低喘。
“嗯……？喲，omega？來這做什麼？”
低沉且摻雜著揶揄腔調的煙嗓在耳廓旁響起，裘克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傢伙動作頓了頓，而後饒有興致的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