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你該知道自已需要做什麼吧?”裘克眯著眼,單腳架在另一條腿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戰遺。

“……”戰遺沉默寡言的注視著裘克的鞋尖,在聽清對方的話語後,動作遲緩的抬起頭顱。那雙死寂的黑瞳裡波瀾不驚,像是沒有任何話語可以激起他情緒的起伏。

就在裘克以為對方準備閉口不談的裝聾作啞時,戰遺突然動了。

只見眼前這抹黑色的身影窸窸窣窣的改變著姿勢,從單膝跪地變成了雙膝跪地,遂緩慢的抬手抓著自已連帽衫的邊緣後拉,露出了掩蓋在兜帽陰影下的褐色散發。

對方的頭髮沒有紮起,就這樣凌亂的披撒在脖頸上,額前的碎髮則撩至腦後。他本人似乎也並不注重打理,卻讓人感到無比野性。

這還沒完,就在裘克驚愕於對方為什麼突然摘下他自已的兜帽時——戰遺居然開始脫衣服了。

完好的連帽衫被戰遺毫不在意的隨手卸去丟在一旁,暴露出其下破損較為嚴重的黑色打底衫。戰遺卻像是沒有發現自已衣物的窘態般,漫不經心的攥著最後一件衣物的下襬……

裘克瞳孔地震,他內心的崆峒雷達在聲嘶力竭的咆哮,他陰暗扭曲的在內心瘋狂搖晃夜鶯那並不存在的鳥脖子,“臥槽!夜鶯!!他在幹什麼啊!!!”

但很顯然裘克光顧著崩潰了,他沒來得及阻止對方。

隨著雙臂的曲起和上抬,最後一件遮掩的布料也被戰遺脫去,赤裸的上半身遍佈縱橫交錯的疤痕以及結痂的傷口。

裘克恍惚間還沒看清,戰遺就早已嫻熟的在地上挪身改為背對裘克。

剛才那一晃眼沒看清還不要緊,當裘克的視線停駐在戰遺的背闊肌上時,他險些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對方的肌肉目前是舒展著的,但背部的肌肉幾乎能稱之得上是面目全非、皮綻肉開。

道道猙獰如蜈蚣的狹長鞭痕爬滿了整個背闊肌和斜方肌,宛如壟斷山丘的溝壑,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塊好肉,較深傷口的位置還隱約散發著黑色的氣體。

而細看更是不難看出有些是舊傷還未癒合就再添新傷,長年累月下的傷害更是看起來就令人苦不堪言,哪怕最終癒合也難免遺留下醜陋的瘢痕。

這樣一具遍體鱗傷的軀體竟是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的面前,這讓裘克內心五味雜陳。

“那些黑色的氣體是什麼?”裘克皺著眉詢問夜鶯,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些氣體並不簡單。

夜鶯:“噢——那個啊,那是戰遺的本源,你可以理解為是他的'血'。

因為戰遺本身就是一具在戰場上凝結而成的冤魂,他的肉身都是原身後來為他打造的,相當於用一個皮囊囚禁了戰遺,讓他無法潰散。

原身的暴力傾向可不小,他如果想要洩憤或是懲罰戰遺,基本就是拿鞭子抽對方,日積月累下當然就傷害到戰遺的本源了。

雖說這對戰遺來說依舊算小傷,但本源受損還是挺難痊癒的。

他原本可以靠吞吃他人的魂力來恢復本源,可後來被原身捕獲後,大部分魂力就都被原身用於搶救白月光的命了,所以他的這些傷口才難以癒合。”

“……”裘克聽完後難得的陷入了冗長的沉默。他想過戰遺肯定在原身這裡過得不好,但沒想過會這麼惡劣。

雖說他不是什麼聖人,也沒有同情他人的癖好,但戰遺這模樣總讓他想起曾經被瑟吉欺辱卻無法反抗的那段日子,共情的同時又感到惱怒。

他惱怒為什麼戰遺的情緒還是“無感”。

這傢伙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抽?他特麼的是腦子抽了吧?!

裘克頓時就怒不可遏了。他不知道自已是在氣戰遺的逆來順受,還是氣曾經的自已也不懂得反抗,最終釀成大禍無法回頭。

想到這,他更是忍無可忍的踹向戰遺,在對方詫異的瞬間怒罵出聲道:“給老子滾出去!看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老子就來氣!滾!”

“……您在生氣?”戰遺被踢時倒也沒什麼感觸,他僅僅的略顯困惑的歪頭,頭頂顯示的“無感”二字緩慢變成了“懷疑”。

“不然呢,我還該高興嗎?”裘克冷笑著譏諷道,眼裡滿是不耐煩,“今天不用你了,老老實實滾出我的視線。”

戰遺聞言,欲言又止的想要開口,可在觸及到紅髮男性那雙滿含警告的鎏金色瞳眸時,終究還是把滿腹狐疑給嚥下,“……是。”

回應完裘克的命令後,戰遺乾脆利落的拿起衣物站起身,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他始終無法理解殿下今日為何不讓他把收集到的魂力交出。照理來說殿下應該知道,如果不及時將魂力抽出,那麼那些收集到的魂力就會變成自已的食物。

但戰遺沒有給自已找不痛快,既然他的主人將他驅逐,那他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

……

“裘克,你怎麼不讓他把魂力交給你啊?你忘記你的主線任務了?”夜鶯困惑的撲朔著翅膀,嘟囔著對裘克開口。

“我這叫深謀遠慮,他如果一直處在受傷的狀態,想必也沒法好好的給我收集魂力。”裘克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著,不過這點倒也沒有說錯。

夜鶯果不其然被裘克這套說辭給說服,她感慨萬千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敬業啊。”

裘克:咳咳。移目。

……

再次見到金紋大觸時,是裘克離開臥房來到餐廳的時候。

偌大的紅木桌上被鋪了一層血色的桌墊,桌上琳琅滿目的佳餚珍饈皆是裘克沒見過的高檔稀有食材,就這樣浪費奢靡的做了一大桌。

裘克見此情景先是皺眉,而後才稍顯不適的落座。他的身側站著等待已久的金紋大觸,對方正嫻熟的將開胃菜端到裘克面前。

耳廓旁似有唱片機的波奏聲,古典舒緩的音樂自不遠處蕩進屋內,音量恰到好處不大不小,任誰都會覺得此刻便是絕佳的進食環境。

可裘克並不這麼認為,他無心欣賞那些動人的樂曲,反倒是脫口而出的問道:“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我那個不識趣的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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