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危機意識考慮,裘克的蛇腹不動聲色的在溪邊的卵石上蠕動了一下。

他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自薩貝達的臂彎中赫然彎腰下壓,利用上半身未乾透的軀體水漬順利的擺脫了對方的鉗制,霎時已然扭腰決定當場躥進水中逃跑。

他要從底下鑽出去!

也就在腦子的思緒轉瞬即逝間,裘克擺脫了薩貝達的懷抱,可他剛轉身沒來得及多挪兩步路呢,身後便倏然傳來陣巨大的拉力。

水浪飛濺,打溼了兩人的視線。透過四散的水珠,赤發海蛇驚愕的表情被折射成扭曲驚悚的模樣。

猶如在水底被漁網所形成的囚籠所束縛般,裘克整個蛇都被這股不由分說的阻力拽向後面。他驚慌失措的撇頭看向身後,只見薩貝達早已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裘克的胳膊。

對方僅靠單手就輕而易舉的扼住了裘克的右臂,遂以手肘為發力點乾脆利落的抵住裘克背脊的中線下壓,用一套標準的擒拿術把仍舊處在懵逼狀態的海蛇給當場摁在了地面上。

不僅如此,還是半身壓在水面,另外的蛇尾壓在岸上,完美杜絕了裘克逃跑和脫水的所有可能性。

“額——!”

當胸腔結結實實的磕碰到水面底部時,水花四濺,裘克感覺自已的腦袋都被磕得眼冒金星。雖說薩貝達其實用的蠻勁不是很大,但也足以讓裘克心生畏懼。

手臂處傳來年輕漁夫炙熱的體溫,這抹溫度此刻在現在曖昧的氛圍中仿若要將海蛇燙傷。

雙手動彈不得,裘克的蛇尾應激反應的開始四處拍打纏繞上薩貝達的小腿。他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用餘光晦澀的瞥向壓制著他的漁夫。

透過陣陣漣漪盪漾的波浪水面窺視,對方湛藍色的瞳仁幾乎與溪流的顏色融為一體,神色猶如融於黑暗的夜行動物,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邃中敞開一道覬覦的紅芒。

為何呢?因為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用腳底板想都知道出於什麼原因。

見鬼了,這傢伙怎麼好像對他真有感覺?

現在裘克已然成為了正統意義上的砧板魚肉,任人宰割攫取。

他逐漸感覺到薩貝達抵著他蛇背的膝蓋正在上移,視線也愈發灼人,刺撓撓的盯在裘克暴露出的脊樑骨上。

裘克控制不住的再度嘗試扭動軀體,整個人就像是在蛛網上負隅頑抗的可憐蟲。他艱難的在水中吐出幾個氣泡,以表自已的抗拒和質問。

神奇的是,處於上位者的薩貝達似乎真的聽懂了海蛇的忿忿不平,只見他語調暗沉道:“沒關係的,裘克。我只是想驗證一下我的猜測,但你跑什麼?”

跑什麼?媽的老子不跑留著給你幹嘛啊?!

裘克內心在撕心裂肺的咆哮,面上卻是煞白一片,只不過他這種病態的臉色隱沒於水底,如同石沉大海般銷聲匿跡。

為了維持人設,裘克還只能保持一副不諳世事的蠢樣,用格外迷茫牴觸的目光注視著薩貝達。

薩貝達不容置喙的斂眸,對方的抗拒意味太過顯著,幾乎僅差突破軀殼溢於言表。莫名的糟糕心情湧現,薩貝達的嘴角輕抿成一條線,眼神裡驚濤駭浪。

其實一開始他真只是打算探探底,沒打算強迫對方的,可偏偏對方毫不自知的朝他擺出這副令人起施虐欲的表情。

看來裘克已經猜到他想做什麼了,可這不是這條海蛇夢寐已久的事情嗎?

無數次的直白撩撥、摻雜難以抵抗的馨香氣味。這一切構築了薩貝達腦海中最攤平在表層思維的裘克。

他並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他只是在過程的相處中、在瞭解緣由的好奇下,對這條特殊的改造異種產生了興趣。

如今回想起他是何曾對裘克刮目相看的,或許就是那次逆鱗事件吧。無可否認,赤發海蛇那股不顧一切的狠勁以及對自身的不屑一顧確實很誘人。

始於好奇,沉淪於品行。

薩貝達默不作聲的緩緩眯眸,他腕骨發力右手手掌大張著鉗住對方的兩隻手,從咽喉中盪出幾句沉悶的低笑,“怕我?”

這話裡摻雜著的興致盎然讓裘克沒忍住顫慄,他剛剛在腦海中怒斥著夜鶯,然後就得到了對方毫無波瀾的科普。

裘克完全沒想到,原來蛇類也能……畢竟他的文化水平跟薩貝達簡直旗鼓相當。

更荒謬的是,這傢伙怎麼想到這方面的?這是人類的本能嗎?裘克微乎其微的僥倖心態徹底煙消雲散。

他欲哭無淚的瞪大瞳孔睨著近在咫尺的卵石,甚至想著向死物求救了。

“別怕,雖然我也是頭一次嘗試這種事。”

薩貝達毫無作用的安慰在裘克聽來就如同撒旦在耳廓裡的低語。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裘克起了殺心,鎏金色的眸底劃過晦暗不明的戾氣,雖說不多且卵用沒有。

那纏繞在對方腰間上的蛇腹嘗試著用力,卻又因被薩貝達抓住了裘克的死穴而動彈不得,準確來說是軟綿無力。

因此當裘克起殺心時,薩貝達就已然察覺到了裘克的想法。

他只是微微抬眸,漫不經心的瞥了眼自已腰側繞著的暗綠色蛇背,那整段的蛇尾柔若無骨,甚至呈現出一種親暱依偎的力度不受控制的靠著對方。

事實證明,薩貝達的方法有些粗暴,裘克的三觀也成功被重新整理了。

最終,裘克只能悶哼的看著薩貝達將他不遺餘力的翻過身,一人一蛇面面相覷,裘克也早已認命的躺倒在地。

他眼前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對方那雙湛藍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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