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柔情的一面
薩貝達望著裘克愈發渺小的背影，一時之間精神恍惚，他不太明白、也不能理解這名紅髮小丑的思維模式。
放在幾天前，這名讓人聞風喪膽的癲狂屠夫自已向來是不會多加以關注的，可自從那次突如其來的襲擊以及對方自來熟的行為開始，自已就再也不能以從前漠視的目光來看裘克了。
何況想到自已荒誕的夢境，薩貝達就控制不住的面露詭異……
他可以確定自已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夢境裡自已與裘克接吻的畫面卻始終揮之不去。
這個夢境只持續了很短暫的幾秒鐘，更甚至兩人的唇瓣只是蜻蜓點水的碰在了一起，可薩貝達還是驚醒了，醒來時只感覺自已渾身由於驚嚇而燥熱，胸腔因呼吸急促而不斷起伏著。
緊接著便是覺得羞愧難當，他感覺自已太荒謬、也太不尊重對方了。難道是因為昨天白天看見裘克跟他共吃一個蘋果？
最尷尬的就是，他清楚的知曉裘克是有喜歡的女人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們求生者陣營裡的舞女——瑪格麗莎。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在歐利蒂絲莊園中甚至廣為人知。
在明知對方性取向的情況下自已居然還能做出這麼荒謬的夢，薩貝達想到這簡直剋制不住想抽自已一巴掌，這可真是天理難容。
後來薩貝達也就釋然了，他沒必要對一個夢境耿耿於懷。畢竟除了自已之外，也沒人知道自已做了這種夢。
所以當今天看見裘克時，薩貝達控制不住的警覺，他生怕裘克做出什麼表現導致他又有新的“做夢素材”出現，但又在踏出門檻時鬼使神差的站在門口等待對方出來。
思緒紊亂不堪，薩貝達驀然收回注視著裘克的眼神，不耐煩的甩了甩頭，遂也轉身朝著與對方相反的方向離去。
可能是自已多想了吧。
……
接下來的白天時間裡，裘克再也沒看見薩貝達的身影，不過他並不在意，而是享受著難能可貴的休憩時光。
再次走在通往遊戲必經之路的鵝卵石道路上時，裘克無可避免的遇見了一名熟悉的身影。
眼前是兩名並肩而行的女性求生者，兩人交頭接耳、相談甚歡。在窺見對方的容貌時，紅髮小丑一個箭步條件反射的躲避到了身側的樹蔭下隱匿身形。
他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追隨著不遠處的瑪格麗莎而去，看著對方金捲髮下難以掩蓋的明媚笑靨，臉色卻是不爭氣的紅了幾分。
瑪格麗莎——曾經跟他同屬於一個“喧囂”馬戲團的馴獸師，也是他的心悅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他的白月光兼保護物件。
裘克喜歡瑪格麗莎，因為對方是曾經唯一一個給予他溫暖的人，幫助他度過最灰暗的時期。那段飽受欺凌和虐待的日子裡，也只有瑪格麗莎願意對他施以善意。
不過可惜的是，瑪格麗莎已經有物件了。對方的伴侶就是名為瑟吉的微笑小丑，一個家暴男，無法被稱之為人的畜生。
裘克的腿也是被瑟吉毀了的。在一次獨輪車表演中，對方故意在裘克的獨輪車上做了手腳，這才導致了裘克右腿悲劇的發生。
其實裘克一直都無法理解為什麼瑪格麗莎還要跟那個惡劣的傢伙待在一起，但最終他還是選擇尊重對方的決定。
在角落裡目送著瑪格麗莎離去，裘克鎏金色的瞳孔裡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融化的溫柔。他默不作聲的垂眸攥緊拳，而後又不屈的鬆開，緘口不言的轉身離去。
裘克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為全都被一人無聲無息的捕捉……
薩貝達難得面露尷尬的佇立在原地，他其實不是故意要看見這種場面的，可這條路是離開遊戲區域的必經之路，裘克先行離開，薩貝達後來居上，自然會再次相逢。
因此當時的場面是這樣的：瑪格麗莎跟薇拉走在最前頭，而裘克躲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林間，薩貝達則是在最後方的建築物盲區裡。
興許是因為看得太過專注，向來警惕的裘克竟是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偷窺自已，毫無保留的將內心的情緒溢於言表。
就這樣，薩貝達無可避免的窺見裘克瞳眸中閃爍的柔情，這種情緒出現在癲狂的紅髮小丑眼中算是不可多得的場面了。
他其實經常聽見有人議論裘克和瑪格麗莎的關係，說裘克對那女人無比的溫柔以待。當時他只覺得可笑，因為薩貝達向來不是個聽信流言蜚語的人。
原來這個以癲狂著稱的屠夫真的可以做到如此深情。若非親眼所見，薩貝達自然是不信的。
凝視著裘克那雙如琥珀般耀眼的眉眼，薩貝達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他以前還從未如此專注的端詳過一個人——這個屠夫的眼睛以前也這麼好看嗎？
猛地意識到自已過於跑題的思維，薩貝達赫然狠狠的回過神來，他的眼皮無意識的跳了跳，緊接著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這可真是越來越荒謬了。
——
等到傍晚，裘克溜達一圈重新回到臥房時，夜鶯正在梳理自已的羽毛。
“喂，別梳了！下一個世界能不能給我個正常點的。”裘克鄙夷的凝視著鳥形態的夜鶯，沒忍住壓聲吐槽道。
夜鶯聞言抬起了自已小巧的頭顱，從那副金色的面具下，裘克莫名感覺自已看見了對方瞳孔裡幾抹難掩的嫌棄。
夜鶯：“上個世界不正常嗎？你不覺得難度相比較第一個世界來說輕鬆了不少？”
裘克被噎得無言以對，“那倒…確實，但這不代表上個世界的劇情正常啊！”
夜鶯：“行了行了，上個世界連代號都沒有，已經很輕鬆了。接下來你要去的世界確實會稍微有些特殊，你剛好先適應一下，以後說不定還會經常碰到。”
“啥？有多特殊。”裘克聞言略感疑惑的緩慢躺上床。在進入世界前，他警惕的攥著夜鶯毛茸茸的鳥尾巴詢問道。
夜鶯神秘莫測的掙脫開裘克的束縛，轉而飛得老遠開口：“等會你就知道了。順便一提，你現在的回聲幣數量為：300。”
話音未落，漸漸的——夜鶯的聲音愈發細若蚊鳴起來，裘克也在靈魂抽離的過程中緩慢閉上了自已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