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的男性身著墨色的連帽衫,袖口並沒有布料導致赤裸著雙臂,其暴露出來的肌肉結實鼓起,渾然是被鍛鍊到極致的精瘦緊繃狀態,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贅肉。

而對方的肌肉表層上甚至遍佈著縱橫交錯的醜陋疤痕,幾乎是蜿蜒爬滿了對方的兩條手臂,沒有一塊好肉,很難想象這是經歷過什麼。

裘克的目光向上,戰戰兢兢的端詳上對方的臉頰……

那確實是張很俊俏的臉,稜骨分明的下顎線以及高挺的鷹鉤鼻,令人熟悉的嘴角縫合線。

但對方的臉頰兩側都分別蔓延著一條三角形的褐色疤痕,幾乎是貫穿了兩邊的臉。鼻樑也有處細小的劃痕,卻絲毫不顯醜陋,反倒是給對方增添了幾分神秘。

不過對方雙頰的疤痕說是疤痕,其實更像是某種記號或烙印。

當裘克注視上那雙瞳眸時,血液都差點被凝固住……

那是一雙毫無情感的黝黑瞳孔,如宇宙中的黑洞、死寂的荒漠,亦或是深海的罅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戾氣質,彷彿從煉獄裡僥倖爬出的厲鬼。

當那雙瞳仁緩緩下移注視在裘克的身上時,裘克幾乎是被條件反射的嚇得汗毛直立,那是一種來自生物本能的危機感和恐懼。

“殿下,都怪這個賤僕沒有保護好您!這才讓您受到了驚嚇!”

突然之間,一聲義憤填膺的憤言將裘克緊繃的神經給瞬間拉回,裘克這才猛地一個深呼吸緩解僵硬的軀體——他剛才居然差點忘記呼吸了。

等一下,賤僕?誰啊。不會是眼前這個跟鬼一樣瘮人的傢伙吧。

“……他不會是薩貝達吧?”裘克人生第一次對熟悉的臉感到不確定,因為對方的氣質實在是太過陰鬱煞氣,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就在這時,夜鶯肯定了裘克的疑惑:“沒錯,你眼前的這個生物就是這個故事線裡你收服的第一個僕從,也是迄今為止無人能敵的、來源於戰場煞氣的凝聚體——戰爭後遺症。”

“煞氣的凝聚體?”裘克再次愕然。

夜鶯點頭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大陸有很多不可名狀物嗎?戰爭後遺症就是其中一個。他原本是戰場裡不甘死去的戰士的冤魂凝聚而成的生物。

戰爭後遺症,他被你們的人簡稱“戰遺”,戰力最強但地位卻是最低的。

你——不對,你的原身當時恰好經過那塊區域,看中了他的隱藏技能,便費勁功夫將其收服,並給予了他一副新的肉身,否則他現在還是一具沒有實體的冤魂。”

裘克頓時捕捉到重點:“什麼隱藏技能?”

夜鶯聞言,沉默了一下,最終無奈道:“剝奪其他生命魂力的能力。”

“如果不是我,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戰遺面無表情的抬眸淡淡道。

“……你!你這個賤僕還敢還嘴!?”那個出言不遜計程車兵一時之間被戰遺嗆到無言以對,但他儼然更加憤懣的咒罵道:“你不過是一條狗!狗護主人那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殿下沒有展開防禦罩,但殿下這麼做一定有自已的道理,怎麼想都是這個不懂眼色的僕從的錯。

想到裘克,年輕計程車兵情不自禁的面紅耳赤,他甚至沒有想過真的是因為裘克不會這項技能才導致的意外。

“……”戰遺沒有反駁對方,也沒有為自已辯解。他僅僅是佇立在原地緘口不言,漆黑的瞳孔牢牢的鎖在對方身上,如一條隱匿在暗處狩獵的黑蟒。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戰遺的大半邊身子還沾滿了來自巨龍的血液,現如今不開口時更顯陰沉駭人。這種令人發自內心感到恐懼的狀態讓士兵很是不安。

也就在這時,原本不打算插入這倆人窘境的裘克腦海裡赫然蹦出一聲警報,猝不及防的把裘克嚇得一哆嗦。

“我去,這是怎麼了?!”裘克愕然,他現在腦袋裡就跟手機揚聲器開到最大然後湊到耳邊聽音樂一樣,差點沒把他震聾。

夜鶯的聲音倒是具有穿透力,直接無視背景巨大的警鈴聲,幽幽的傳出:“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故事線開始會有所不同嗎?新加了一個防止你性格ooc的報警裝置。”

夜鶯:“你最好快點圓回來,不然你的腦袋真的會受不了刺激導致細胞壞死的。”

裘克:“你特麼玩真的啊???”

夜鶯:“不然你以為呢?你的原身對待戰遺能說是相當糟糕、極盡羞辱,加上本身就性格高傲自滿、目中無人,所以你現在的冷眼旁觀當然是一種ooc。”

裘克聽此無語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居然要扮演自已最噁心的上等人。

這就算了,原身的性格居然也是他最厭惡的型別,而他現在還要裝成自已最噁心的模樣來膈應所有人,包括自已。

真特麼傻逼啊。算了,就當為了自已的腦袋和腿……

“夠了!”裘克冷下臉驀然呵斥出聲。緊接著一巴掌扇在了戰遺的臉上,力道之大使得後者都因慣性而趔趄了幾步。

頃刻間,腦內的轟鳴聲消散了,裘克兀自鬆了口氣,心中發酵出幾縷對戰遺的愧疚感。

但裘克的眼中卻毫無憐惜,他面露鄙夷的反唇相譏道:“剛才是我一時疏忽忘記防禦,你這個卑賤的僕從不過是履行了自已應盡的義務,倒是洋洋得意起來了?”

當眾的譏諷格外刺耳,但戰遺卻如同習以為常般沒有反駁,他保持著被扇後的歪頭姿勢,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墨色瞳孔緩慢挪動,最終鎖定在了裘克的臉上。

對方臉頰上的指痕格外顯眼滑稽,周圍有些士兵對此見怪不怪,已經開始強忍憋笑。

“殿下,您別生氣了!為這個僕從生氣實在是不值得。”一名士兵象徵性的安撫著裘克的情緒,語調裡滿是幸災樂禍和對戰遺的嗤之以鼻。

另一名士兵聞言直接狗腿的附和點頭道:“是啊是啊,這個傢伙皮糙肉厚的根本不怕打,別傷著您的手了。”

裘克聽著這話,沒忍住蹙眉,他實在是聽不慣這種拉踩他人來恭維自已的話。

礙於人設,他不好直接發作,便睥睨的掃視了戰遺一眼,遂不著痕跡的岔開了話題,用嫌棄的語調開口道:“行了,留著他還有用,我們繼續前進。”

說完裘克頭也不回的撥開人群,朝著靈喧國殘黨逃離的方向追去。

其他士兵很詫異自已的殿下今日居然沒有繼續羞辱對方,但想著或許是殿下心情好,便也識趣的沒有追問,紛紛跟隨在裘克身後護行。

也因此,裘克錯過了戰遺眼中轉瞬即逝的困惑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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