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最後一次

蘇黛神色僵硬，“兩清不了，這次是你把我牽扯進來的。”

她悄悄瞥了莫莫一眼，悶悶地說道：“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不適合直面警察……”

“小姑娘，打擾一下，做個筆錄。”

蘇黛被進來的警察打斷，後面的話自覺嚥了下去。

她起身走到一旁，給警察讓位。

結束詢問後。

莫莫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眼中含著淚水。

“那個人是故意傷害。”

警察一言難盡地說道：“他說你們是父女關係，我們查過了，是真的。”

原本打算繼續賣慘的莫莫止住哭聲，她想看看這次的結果。

浸了水的眸子一瞬不錯地盯著警察。

“你的傷情報告出來了，輕傷。”警察頓了頓，“不構成故意傷害罪。”

他繼續勸說著，“畢竟是你父親，有什麼好好說，一時激動動個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莫神色黯然，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次抬頭時，眸中的委屈已經收斂。

她平靜地問：“所以，這次可以定性為家暴嗎？”

警察停滯一瞬，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蘇黛。

蘇黛冷冰冰的眸子回望過去，不言不語。

一時間病房裡的氣壓驟降。

三人都僵持著。

他率先打破沉默，“就是小打小鬧，即便定義為家暴，我們也是主張調和。”

病房裡依然安靜，彷彿能聽見窗外微風吹過的聲音。

“我不願意。”

莫莫的眸底像是淬了冰一般，暗沉沉的。

他像是開啟話匣子，“畢竟是你的父親，如果有了案底什麼的，影響你的前程，你要考慮一下自已以後的路，畢竟你是學法的。”

警察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莫莫不在乎。

“我不需要這些大道理，我的前程也不在乎。”

“與其在這裡勸我調解，不如想想怎麼給他定罪，他長期家暴，我都有證據。”

警察臉色變得難看，“可是法律規定上來說，你的傷只是輕傷。”

莫莫輕呵出聲，“法律規定？輕傷？”

“算了吧。”蘇黛在一旁勸慰著。

警察回過頭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蘇黛回給他一個白眼。

莫莫瞥了蘇黛一眼，不接話。

她撥出一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這是你們一致認為的結論嗎？有其他辦法懲罰他嗎？”

警察以為是他的勸說達到效果，欣慰地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畢竟你還小，要是不放心，可以讓他寫保證書。”

莫莫懶得理他，偏過頭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最後一次了。”

他唇角帶著笑，滿意地點點頭，“是的，最後一次了，不會再有了，我們已經教育過他了。”

莫莫說的不是這個。

她這是最後一次，用方清姿的方法解決那個人渣。

以後。

她會堅定自已的方法。

清清，對不起。

警察一身輕鬆地站起來，抖抖衣服上的褶皺。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莫莫閉上眼躺下，不再回話。

“砰。”

關門聲音很大，像是斬斷她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蘇黛磨磨蹭蹭上前，“莫莫。”

莫莫直接打斷她，“是不是慶幸這次結果是調和？他們也不會仔細追究你這個報警人。”

剛才警察完全沒提到關於蘇黛的任何事。

清晨，郊外出現蘇黛這麼個孤零零的小姑娘。

完全沒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