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起吃飯
莫莫上樓後隨意轉了一圈，也沒仔細觀察教室的不同，就匆匆下樓，怕南煦等不及直接上來找她。
她在距離南煦一米的位置停下腳步，“走吧。”
南煦看著眼前小小的女孩兒，因為快跑導致呼吸不暢，胸口上下起伏著。
總覺得身上有一股不可言說的燥熱。
目光停留在莫莫殷紅的唇上，“去食堂吃嗎？還是去外面？”
“外面吧，這會兒食堂人太多了。”
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多總會有太多意外的觸碰，怕自己當場嘔吐暈倒。
也不想讓人看見她和南煦一起吃飯。
開玩笑，好歹他是京都四大家族之首的二少爺，一舉一動都被眾人關注著。
之前在學校超話看到，他拒絕一個藝術系學姐的表白的影片。
其實雙方的言辭都很禮貌，但那帖子下面全是辱罵學姐想攀高枝之類的。
罵得越多，說明南煦家裡的權勢越大，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手裡有沒有話語權。
得找個機會試試，要是沒有實權，做的一切都白費，趁早換目標。
兩人全程一句話都沒說，莫莫心裡想著事兒，南煦則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南煦在前面領著她走，因為心中有事兒，她沒注意到走的道兒幾乎都是無人的。
“到了。”
南煦轉過身，低著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莫莫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兩人走到了火鍋店門前，還是她最喜歡的一家店。
由於是中午，許多學生下午還有課，為了節省時間，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到校外吃，都是在學校食堂解決的。
不過她幾乎不去食堂，要麼是錯峰去，要麼是清清去食堂給她打包，然後倆人找一個空教室坐著吃。
再加上吃火鍋需要的時間確實比較長，大家幾乎都預設晚上才聚在一起吃火鍋，所以這個時候店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桌，人很少。
莫莫有些驚訝地問：“你下午沒課嗎？”
她下午倒是沒課，但是要去店裡搬貨，而且她記得南煦下午有一節實驗課的。
“有啊，但是實驗課比較自由，當天把實驗做完就行，不急的。”
他的聲音乾淨清冽，尾音帶著些許上揚。
“你下午沒課，是有其他什麼事情嗎？時間來不及的話，我們去吃其他的。”
莫莫抿著唇，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帶著疑惑，南煦的話語帶著篤定，他怎麼知道她下午沒課呢？
“嗯，下午有其他的事，不過也不急，就在這家吃吧。”
莫莫抬步走進店裡，熟練地找到最角落裡的位置，靠著牆坐下。
南煦跟在她後面，見她坐下後，順勢坐到她對面。
其實他更想坐在她旁邊的位置，離得近些，但是他知道莫莫會不喜歡，退而求其次地選了對面的座位。
莫莫拿起自己的手機掃了餐桌上的二維碼，一邊點菜一邊問：“鴛鴦鍋可以嗎？”
京都人普遍吃得清淡，她以前也是這樣，只是後來才發現重口味的更適合她。
南煦端正地坐著，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都行，你按照自己的口味點就行。”
莫莫手上點單的動作頓了頓。
“嗯。”
一分鐘後，莫莫把手機推到他面前，“點好了，你自己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南煦拿過手機劃拉了一下選單，默默記下這些菜，再多點了幾個肉菜。
“就這些吧。”
他把手機又推了回去。
莫莫睜著小鹿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接著拿起手機點了確認訂單。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莫莫低下頭給麗姐發了條資訊。
【麗姐，我今天下午晚點過去，會在晚上9點前把貨搬完的。】
對面很快回復。
【好的。】
她抬頭髮現南煦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連手機都不玩，像是一副參加面試的樣子。
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你這麼緊張幹嘛？”
南煦的身子僵了一瞬，桌下的手攥成拳頭又放開，有些躊躇地摩挲著自己的褲子。
“你身上還疼嗎？”
莫莫視線盯著桌上的紙巾，咬著唇，輕輕地點頭，“還有點。”
“擦藥了嗎？”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夾雜著擔心。
她想到昨天被自己扔掉的藥，睜眼說瞎話：“擦了，你買的那個藥效果挺好的。”
南煦的耳後泛著紅，手心也微微發汗，帶著一絲委屈，“那你怎麼不回訊息？”
“太累了，收拾完就睡了，沒看見。”
她說著這些話絲毫不臉紅，不論是假話還是真話，都像是真的。
南煦完全沒聽出真假，還真的以為她是沒看見。
“你今天為什麼……”
他想到剛剛莫莫騙他說要去給老師送資料，但是卻上了學生的實驗樓，想問她為什麼騙他，但是出口的話轉了個彎。
“為什麼同意和我出來吃飯？”
說出這句話他就後悔了，還不如不問，像個傻子一樣。
莫莫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問出來，一時沒想好怎麼回答。
“沒事，不想回答就不說。”
南煦已經會自動幫她接話了。
莫莫腦子裡的話轉了好幾個彎，最終還是決定直說：“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
她總覺得南煦這人像個傻白甜，不如直接點，拉快進度。
能行就用他，不能行就立馬換下一個。
出了這件事，她真有點等不及了。
南煦聽到她的話，有點沒反應過來。
昨天說的話？
哪句話？
他說得挺多的，只是她總是不回他。
難道……
是那句負責的話？
他想到這裡，身體都激動得顫抖，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試探地問：“我昨天說了挺多的，你指的是哪句話？”
莫莫秀眉輕蹙，殷紅的唇帶著一絲不滿地嘟起。
嘖，男人裝傻充愣都是一把好手，劣根性永遠不可能因人而異，這是深深藏在每個男人腦海深處的特性，時不時地被拉出來溜溜。
南煦看到莫莫臉上的不耐煩，呼吸一滯，立馬猜測：“是不是我昨天說的會負責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