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在房間裡發呆。
陳雨旋一臉喜氣的進來,他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修煉丹術或已敲定。
“等急了吧?”
“在想其他事。”高揚含糊的回答。
“什麼事?”
“我空手出門,沒有帶見長輩的禮物,也沒帶拜師的禮。這樣做是否合適?”
“見面禮,你已經給過了。”
高揚愣了一下問:“是不是我出手重了?”
“輕了,他們整天惹是生非,就該好好的教訓。”
“這麼說,今後我應該夾起尾巴做人。”
“相反,你應該高調。今後你要住在這個院子裡……或許對他們是促進。”
高揚哪敢接話……將準備好的武技取出。
“給你,這是我曾經修煉過的兩項武技,或許他們會喜歡,就當是見面禮了。”
過了年關,高明羽就悄悄為高揚準備,他清楚的知道,陳家住在城裡,且陳家的根在帝都。高家是比不上。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是兩項武技……作為見面禮應該說的過去。陳家善待高揚,那麼他心裡就放心!於是在高揚出發的前夜交給他。
“咯咯咯,我正想問你要,你就主動地拿出。看來,我們倆的想法和心思是一致的。不過,不應該由我拿出。”
陳雨旋接過去看一眼又交到高揚的手裡:“就在今晚,四個長輩要見你。我父親叫陳學明,你在玄關堂見過。黃爺爺認識。另外是我二叔和三叔,二叔叫陳學仁,三叔叫陳學全。這兩本武技就當作給他們的見面禮。收到這份禮,他們一定高興!”
接著陳雨旋又說:“旋靈步你在碼頭施展過對不對?他們看上這項武技。至於大佛手你是在院裡使用過。”
“你猜對了。”高揚回答一聲點頭說:“旋靈步練習的是步法,講究的是靈活。大佛手,御氣才能完美的發揮。聚氣最多發揮出一兩成的威力。”
“難怪!你不知道,你跟雨江哥都是中期。他可能聽說了……因此他才跟你較勁。其他時候雨江哥還算穩重。另外幾個自大,該長長記性。”
“……”
“算了,不說他們。明天,我帶你去一趟丹堂,看一眼有個初步的印象。丹堂有兩個煉丹師,一個姓鄭,一個姓黃,他們現在帶的徒弟都是笨蛋。學了兩年……仍然一無是處。”
聽此高揚問了一句:“修為欠缺還是難以學成?”
“修為是一方面,關鍵是他們的腦子不好使。我對你有信心……”
“希望不會讓你失望。”高揚回答一聲說:“我聽說城裡有一條靈寶街,靈草和靈寶應有盡有。且城裡還有一條叫柳林街,是品茶的好去處。還有拍賣行和拍賣場,我聽說好東西非常的搶手……不將靈石當靈石。”
“咯咯咯,你知道的不少。不過拍賣不是每天舉行,拍賣會十天舉辦一場。至於柳林街和靈寶街,明天去正好,我已經好久沒有去靈寶街。”
“雨旋,什麼事這麼高興?”
陳雨夢和陳雨蓉突然間出現在門口。
陳雨旋扭頭一看,立即不高興的問:“你們偷聽?”
“剛來。”
“誰信你們,走開。”
“約,生氣啦?”
高揚進門之前,她們將陳雨旋騙走。以至於她不在場沒有及時阻止……因為這個原因,陳雨旋心裡生氣。
“不至於……但,不要妨礙我們說話。”
“可以聽嗎?”
“不可以。”
“咯咯,聽說他很厲害,我們可是慕名而來哦。”
“看清沒有?看清了就走開。”
“欸,你用不著這樣吧?我們是姐妹。”
“姐妹能做出那種事嗎?”
“假如不那樣,怎麼能試出他的實力?你應該謝我們。”
“是,謝謝你們,可以走了。”
“咯咯咯。”
陳雨夢嬌笑一聲說:“其實我們是來問問,他帶了什麼禮?”
“即便帶禮也是帶給長輩,沒有你們的份兒。”
“什麼禮?”
“煩不煩人?”
見陳雨旋生氣,兩個人才嬌笑而去。
“討厭,她們兩個騙我,給雨江哥創造挑戰的機會。哼,本想讓你出醜,結果出醜的是雨江哥。咯咯咯,錯過了一場好戲。說話的人是雨夢姐,雨蓉姐話不多,你不用給她們面子。”
“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
“也是,憑你的聰明,她們想欺負你怕是難哦。”
……
過一會兒出來,幾兄弟在後院的石桌旁說話。陳雨旋一看帶高揚過去。
“今天怎麼了?茶樓裡少了你們就不熱鬧了。”
誰都聽得出,陳雨旋這句話是話裡有話。沒有人接話,高揚坐到陳雨江的對面,初次見面他想打破界線。給他們個好印象才有好的開始。
“雨江哥,向你打聽個事?”
“說。”
過了這麼久,他的拳頭還在隱隱作痛。
“關於赤剎海,你聽到什麼有趣的傳聞?”
“不知道。”
現在這個時候,誰有心思跟高揚聊什麼傳聞?陳雨江知道,自己比高揚年長七歲,失敗了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且不願意問,悶在自己的心裡。
“其實,我用的是暗勁。”高揚道破真相才說:“我勝你……是因為我修了一門武技,不然不是你的對手。”
“……”
“以我現在的修為只能發揮一兩成的威力。”
“如此說,很厲害?”
“那是當然。”陳雨旋接了一句繼續說:“在高明的武技也需要修為支撐,武技是力量的倍增,是配合修為使用。”
“你不要打岔。”
陳雨江瞪她一眼問:“你是否方便透露?你的修為……”
對修煉者來說,修為是他們各自的秘密,一般情況下沒有人願意說。
“聚氣中期。”
“我也是聚氣中期……就身板而言我比你有優勢,如此說你佔武技的優勢。不僅如此,你修煉的武技很高階?而今是兄弟,如果可以的話……”
陳雨江沒忍住,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現在不行。”高揚逗了一句。
他所謂的不行先要交給長輩過目。幾兄弟一聽又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你們沒長腦子啊?”陳雨旋笑罵一聲說:“真是無語,他帶來的是見面禮,既是見面禮先要交給長輩們過目。而後,你們才有練習的可能。”
陳雨泉立即問:“步伐也是一項武技吧?”
“叫旋靈步。”
“也是見面禮?”
“貪心。”
別看陳雨旋板著臉,但她心裡高興!高揚拿出兩項武技說明他是真心。
過了一會兒,高揚跟陳家兄弟就聊在一起,話題百出,且有問有答。吃飯一桌,這個變化長輩看在眼裡。當茶室亮燈,陳雨旋帶著高揚進去。
“父親,黃爺爺。”陳雨旋喊兩聲為高揚引薦:“二叔、三叔,他就是高揚。”
“高揚。”陳學仁裂嘴一笑便說道:“你小子行,進門就當著我們的面逞威。”
一聽這話,陳雨旋立即反駁。
“二叔,話不能這麼說?既然你親眼所見就不能顛倒黑白,雨江哥挑釁,他是被動應戰。”
陳學仁拉下臉。
“開個玩笑不行啊?”
“行。但這個玩笑離譜,不能說逞威。”
陳學仁瞪她一眼說:“你這麼幫他像話嗎?”
“仁叔,怪我,年紀小出手不知道輕重。”高揚接了一句。
“約喝,你還知道檢討?說明你出手時心裡有數。”
“哎呀。”
陳雨旋不愛聽了。
“坐吧。”
這時黃老才招呼一聲。
“見過陳叔,黃老、仁叔、全叔。”
高揚逐一招乎才坐下。
黃老和陳學明坐上位。陳學仁和陳學全各霸一方。高揚和陳雨旋坐下位。
陳學明直入主題。
“高揚,不如,你給我們說說你的家族。”
“陳叔……”
高揚停頓一下將他知道的事說出:“我是幾天前聽說,高家來自其他王朝,因為仇恨流落至此!至於細節,父親沒有對我說……理由是我年齡小,修為低,對我說也是浪費口舌。”
“哼。”
陳學明裂嘴一笑:“大楚王朝是逃難者的天堂,果然這句話沒有說錯!陳家是幾百年前從遼西王朝逃難過來。高家逃難到大楚,時間應該不長?”
“據說十幾年了。”
“這麼說你父親是第一代?”
“是。”
這是事實。高揚心裡想,隱瞞不了不如坦蕩的說出,他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第一,十幾年前發生的事,餘波未了。第二,主動說與被動說,在高揚看來就是時間的問題。遲早都要說,不如早說。遲說是欺騙,早說,至少他心裡是坦蕩的。
於是黃老委婉的問道:“既然是因為仇恨,那麼高家付出的代價應該不小?”
“父親沒有說,我一概不知。”
“將來呢,怎麼打算?”
“我想報仇……也要等有實力再說。”
“仇家有沒有涉及掌控?”
高揚搖頭,因為他不知道。
於是四個長輩陷入沉思。不問則已,一問又成為他們的心病。
“高揚……”
陳雨旋轉頭看了一眼,心裡也是忐忑不安。
高揚索性說:“長輩中修為最高的是凝宮。逃出的是小輩,修為可想而知。”
凝宮未能倖免……可知仇家的勢力有多強。
高揚說出有兩個目的,第一是說給陳雨旋聽……這件事最多隱瞞兩年,兩年之後將要面對,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陳家人幫他還是就此終止?有個說法可減少他心裡的負擔。
既然來到赤州城,他可以憑自己的本事生存,修煉丹術只能可時機。
片刻,陳雨旋才提醒高揚:“見面禮……”
高揚取出兩本冊子往陳學明面前一放說:“陳叔,出門時我父親給我兩項武技,除此高家拿不出像樣的禮物。”
“送武技是最好的禮物。”黃老拿過去翻看一眼問:“你修的功法叫什麼?”
“……”
高揚沉默不語,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因為他修煉的功法叫擒龍訣,屬高階功法。因此他父親一再的交代,不可以透露自己修煉的功法!別人知道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
“呵呵,越界了。”
黃老試探,高揚不說已經說明問題。於是他問了一句,“修煉中你有什麼心得?”
高揚趁機說:“沒有心得,只有困惑。”
“說來聽聽?”
“有一條經絡,我認為是功法錯誤又無法驗證。”
“說具體點。”
“簡單來說,明明有一條大道可以走,為何選擇小道?”
黃老沉思一會兒苦笑。
“這個問題太複雜,我無法給你答案。”
於是陳雨旋起身說:“父親,禮物給你,面也見過,明天我帶高揚去丹堂。”
陳學明點頭。
陳雨旋和高揚退出房間,裡面的氣氛太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