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蕎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

她經歷過大大小小不少戰鬥,這麼直觀的在戰場上看到有人噴屎的,還是第一次。

白蕎無語。

氣氛在王強的嘲弄聲變得詭異。

豐毅被打擊的漲紅了臉,他忍著屁股上糊著黃色汙穢,伸手拿出符咒,對準王強就是好幾個符咒加持。

看樣子真是氣急了。

王強被嚇一跳,趕緊躲在自己師傅身後,眼底帶著恐慌,只看那幾個符咒原本衝著他飛來,在他師傅的一頓操作下,最後自燃成紙灰。

王強的師傅,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眯眯地說道:“這位道友,我看你實力也不錯,我這徒弟性子急了點,但人不壞,還請小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王強的師傅,那個老修士從龐大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個玉瓷瓶,往地上灑了一些粉末。

黑色的霧氣卷著涼風,吹散了粉末,粉末延成了一個指標,飛快地朝著一個方向逼近。

白蕎立即反應過來,剛準備抬手阻止時,御姐美女帶著其他魅族女孩出現在地標前面。

魅族女孩們選擇主動現身。

老修士笑眯眯地說道:“哎喲,這群妖孽出現了。”

他隨後將瓶子收起來,抬眸看著豐毅和苑天逸身上,眼底帶著陰騭和算計。

老修士:“小友,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修道之人,要以剿滅精怪為己任,現如今我們倒不如聯手,有什麼事情等打敗了這群搔娘們再說,你看如何?”

自始至終,老修士都把白蕎阻隔在外,故意不找她聯手。

老修士話音剛落,王強有些不理解嘟囔道:“師傅,你這麼厲害,幹嘛還找這個噴屎道人聯手,這不是白白便宜他了嗎?”

老修士則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輕言訓斥王強:“唉,徒弟,我們修道之人,不要只看眼前,也要學會團結。”

白蕎冷笑:“和你們邪修有什麼好聯手的。”

老修士不理會白蕎,而是把壓力給了豐毅。

老修士盯著豐毅:“小友,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們中間出現了叛徒。”

他說著把目光落在了白蕎身上,故意露出幾分小人得志的笑容。

豐毅雖然沒有接應老修士的話,但是他已經把目光落在了白蕎身上,不僅僅是他,就連苑天逸也看了過來。

苑天逸沉默片刻,隨即道:“你的意思是白蕎背叛了我們?證據呢?”

雖然他這一路上也覺得白蕎不對勁,但是沒想過白蕎會背叛。

難道幫助這群害人的精怪還有什麼好處嗎?

老修士說的頭頭是道:“這還不明顯嗎,你以為這些紙人是這群魅族精怪做的,怎麼可能,這群精怪什麼都不懂,根本不會道法,這個符咒紙人看著簡單,實際上沒有高深的道法,根本做不出這種紙人,我們今天才到達,看這個符咒紙人,應該是昨晚做好。”

豐毅立刻道:“不可能,昨晚蕎大師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在一起,並未單獨接觸過這群魅族女人,而且她們化的很逼真,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算蕎大師的能力尚可,但……”

不等豐毅說完,王強很不滿的叫嚷:“噴屎道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師傅麼?”

豐毅忍了王強很久了,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又礙於兜著那坨屎,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豐毅氣急:“你叫誰噴屎道人,我不叫這個名字,你也趕緊閉嘴吧,什麼都不會的凡人。”

王強還想叫囂,那個老修士直接打斷:“小友莫生氣,我這徒弟也只是口直心快,實際上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符咒上面有這群魅族的血跡,所以才能化形這麼像。”

“如果不是有一個高深的道士幫助這群魅族,你們很可能就此撤退,以為消滅了這群魅族,到時候這群魅族還是會出來禍害人,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說到這裡,老修士的目光落在了白蕎身上,分明就在點她是叛徒。

白蕎卻莞爾一笑,也不做解釋。

豐毅陷入了兩難,老修士所闡述的這些證據都在證明白蕎叛變,若是這樣,他的確不能相信白蕎。

但是跟一個邪修聯手……這種感覺就像是進了狼窩,也很不靠譜。

老修士似乎看透了豐毅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不關心你們怎麼對待叛徒,我的想法就是剿滅這群精怪,若是我們目的一致,不妨合作。”

豐毅咬咬牙,轉頭看著白蕎問道:“蕎大師,你是要幫著這群精怪嗎?”

白蕎:“是又怎麼樣?”

豐毅:“為什麼?”

白蕎:“這件事,另有乾坤。”

她並未說的很詳細,就是靜靜看著豐毅,能不能得到信任,就要看豐毅了。

苑天逸看了看在場幾個人,他思索片刻,還是幫白蕎說話道:“豐大師,你和白蕎合作過很多次,她的為人你很清楚,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斷。”

苑天逸提醒的很委婉,他私心來說更加相信白蕎。

豐毅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這股子陣陣惡臭,他還真有幾分大師的風範。

豐毅笑道:“這位道友,我還是很相信我的朋友。”

老修士拉幫結派失敗,倒也不惱,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選擇好了,就算了,不過這群精怪……我勢在必得。”

說完,老修士轉頭就衝著美女御姐等魅族女孩扔過去幾個符咒。

白蕎連忙阻擋,豐毅剛想幫忙,一直沒什麼作為的王強突然猛地衝到了豐毅面前,擋在他面前道:“我可是個凡人,我沒學過道術,你要是敢對我師父動手,就要踩著我的屍體過去,我知道你們這幫人不能對凡人動手,你大可以試試看。”

豐毅的臉色聚變,只能咬牙切齒的罵道:“卑鄙!骯髒!”

不等豐毅說完,苑天逸上前一步,擋在了豐毅面前,他一隻手如同老鷹捉小雞一樣拽住王強,他臉色冰冷,淡淡道:“正好,我也是人類,那就由我來對付你好了。”

苑天逸長得很壯實,畢竟是刑警出身,他身上大小有好幾條疤痕,看起來十分唬人,像是不好接觸的樣子。

苑天逸的臉色冰冷,看的王強有些害怕。

王強嚥了咽口水,梗著脖子大喊道:“你、你要對我做什麼,我來之前可是去過警局,我可是有人保護,你、你可不能動我一根指頭,你要敢碰我,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這裡,苑天逸直接冷笑。

苑天逸:“那可太巧了,我正好是警察,你有什麼冤屈和想法可以跟我說說看。”

雖然苑天逸現在還是帶傷,但是他本來就有的唬人氣質,再加上他還是警擦,讓王強很害怕,根本沒有面對豐毅時候的得瑟。

由於苑天逸制止住了王強,白蕎和豐毅聯手對邪修老修士。

老修士的臉色微變,冷冰地注視白蕎和豐毅,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魅族女孩們並列站成一排,站在白蕎身後,擺出一副戰鬥姿態。

白蕎微微眯眼,也是隨時準備動手。

老修士:“你們這群人,以多欺少,欺負老者,真真是不要臉。”

白蕎微笑:“這就是群毆啊,你有意見。”

說完,白蕎扔一張符咒,就準備打壓老修士,而老修士也是面不改色地揮舞著黑霧做阻擋。

一群人有來有往,但是明顯老修士落於下方。

老修士咬咬牙,招呼王強:“徒兒,過來。”

王強也看清楚了局勢,他以為師傅叫自己過去是帶他逃跑,畢竟這個局面肯定是打不過。

於是,王強快速躲過苑天逸的擒拿手,像個泥鰍一樣滑鏟過去。

只是王強剛過去,就被老修士死死地攥住了手腕,

老修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老修士:“徒兒啊,這幾天我待你不薄,你想玩什麼樣的女人,為師就用符咒幫你,吃喝拉撒都是最好的,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王強莫名的感覺到了危險,他的心跳猛地拍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師傅,你要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師傅這些話裡有話。

老修士呵呵一笑,摩挲著王強的胳膊,賊兮兮道:“徒兒啊,現在報答師傅的機會到了。”

他一說完,手中猛地用力,快速地從他的道袍裡拿出一把小刀,小刀是那種苗族銀刀的型別,屬彎刀類。

銀刀快速割過王強的胳膊,展現出一個小小的血線。

血線很深,頓時鮮血橫流。

白蕎驚呼:“放開他!”

還不等白蕎喊完這三個字,就看到王強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原本的青壯年瞬間變成了老態橫秋的老者。

他的臉皮耷拉著,就像是風乾的橘子皮,透著一股死氣。

王強的眼珠子帶著渾濁,迷茫地看著他的師傅,他就算什麼也不懂,也能感覺到自己這副身軀正在走向滅亡。

老修士深吸了一口氣,滿足地咧著嘴角,他的身軀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老態,而是變成了一箇中年人的身軀。

老修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身軀,笑的猖狂。

老修士:“看到沒,凡人就是應該這麼用,他們生來就是我們這些修士的養料,真是不錯啊,又是力量的味道。”

白蕎的臉色一沉,冷漠地說道:“又是偷靈陣,又是逆天改命……看樣子你還是個實力很強的邪修。”

所為“逆天改命”就是吸走凡人的壽命和氣,成就自己。

這種能力可以短時間讓修道者變得厲害。

有點像是遊戲裡戰士的“狂化”。

豐毅看到這一幕,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豐毅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全身冰冷,他是想到如果剛剛自己答應邪修的話,是不是這一刻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豐毅嚇得抱緊自己。

苑天逸也被這一幕驚到了,隨即聽到老修士的話後,他隨之而來的是憤怒情緒。

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保護的也是普通人。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原諒老修士的話和行為。

他們這些凡人不是螻蟻!

白蕎警惕地看著老修士,吸食了王強的壽命和氣,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能力,這是白蕎所不知的。

也就在白蕎以為他要攻擊的時候,老修士一個轉身,那團黑霧猶如蝙蝠翅膀,籠罩在老修士的身邊,包裹住他的一瞬間,老修士的聲音緩緩傳來:“各位道友,來日方長,我們以後再見,這幾個魅族女孩,以後我有的是機會抓她們做爐鼎,桀桀桀……”

老修士的聲音從近到遠,連同他的身影一起忽地消失。

白蕎臉色微微泛白地盯著老修士消失的地方,這種被人惦記的滋味很不好受。

她安慰性質地拍了拍幾個魅族女孩,目光這才轉向了王強。

就在這時,槐澤的身影悄悄閃現出來。

他剛剛一直在旁冷眼旁觀,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去救治王強,但是現在他當了一回農夫與蛇,已經完全沒有幫人的心態。

有時候尊重他人命運也挺好的。

王強瞪著一雙死魚眼,他呼吸的氣息忽強忽弱,已經是到了垂死之際。

王強看到槐澤的時候很激動,他大口呼吸,想要伸手抓著槐澤,但是乾枯的手指泛著微弱的氣息。

王強瞪著眼,冷冷道:“救我、救我!”

槐澤微微側過臉,不看王強。

王強看到槐澤的反應更加生氣了,他掙扎的更加厲害,呼吸困難地嘶吼:“不、不要!救我!你、都怪你、你這個怪物!”

槐澤沒有吭聲,也沒有回嘴。

白蕎只是蹙眉,甩手貼了個符咒讓王強閉嘴。

她轉頭的時候對上了豐毅和苑天逸。

豐毅:“蕎大師,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豐毅雙手抱胸,一副大師的模樣。

白蕎瞥了他的褲襠一眼:“要不然你先收拾一下,我們再好好談。”

其實若不是這個邪修亂入,這會兒他們應該都準備回城了。

白蕎話音剛落,美女御姐率先笑出聲,雖後她嚴肅開口道:“跟我走吧,後面有洗手間,你正好可以洗個澡。”

聞著這股惡臭,的確不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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