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在原地緩了幾秒,反覆確認了剛才那個聲音我是否在哪裡聽過,答案卻是無解。

趙成蹊失蹤了,無所不能的趙成蹊,在我面前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掉,我甚至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

我找到張科的時候,他坐在駕駛室裡,剛從睡夢中醒來。

“趙成蹊在哪兒?”我拍著車門對張科大聲喊著。

他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揉著後腦勺四下張望:“趙總他去找你了啊...”

我搖搖頭:“他失蹤了,有人給我打電話,他被人綁架了!”

張科先是不信,但我臉上失控的表情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趙成蹊的手機關機,他經歷過幾年前那件事之後,他變得異常的謹慎,怎麼會突然失蹤呢?

我突然想到他放下DV看著我的眼神,那一刻他眼裡只有我。

是因為我,讓他放下了對周圍的警惕,所以才給了那個人可乘之機。

張科打了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聲音我在東郊修配廠那一晚,在趙成蹊身邊聽到過。

“他居然也聯絡不上...”張科眼裡透露出我從未見過的驚恐。

“報警。”我冷靜下來,對張科說。

張科剛要撥電話,我的手機再度響起。

“樓老師?”

樓惠蘭近似哭喊的聲音傳來:“桃桃,回國,聽阿姨的,趕快回國!”

“樓老師,到底怎麼了?”

“求你了桃桃,聽我的,坐最近的航班,什麼都不要管,快去!”

“您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回去,我要找到趙成蹊!”

樓惠蘭哭出聲:“我答應過他們兩夫妻,要照顧好成蹊,現在成蹊有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國外。桃桃,是他們,他們來報復了,回來,快回來!”

“到底是誰?!”我衝她怒吼道。

“是當年殺了成蹊父母的人,他明明已經死在監獄裡了,為什麼還能給我發訊息,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我已經讓美國那邊的人去找成蹊了,不管他開什麼條件,我們都無條件答應!”

沒等我回過神,三四個穿戴整齊的保鏢已經把我往趙成蹊的車裡塞,張科急匆匆的坐回駕駛室,啟動了車子。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四個人中稍年長一些的男人說:“李小姐,我們是趙總的人,樓老師讓我們現在就帶你回國。”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兒等趙成蹊,我要去報警!”我說著手往門把手的方向探去,卻被他們擋了回來。

“李小姐,你現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事,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情急之下我的眼淚噴湧而出:“那趙成蹊呢?他的安危呢?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我們正在定位,有訊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他話音剛落,我感到左臂上一陣刺痛,緊跟眼前一黑,我徹底的昏睡過去。

我在樓惠蘭的床榻上醒來,她面容憔悴,顯然哭過。

“樓老師!”我猛的坐起。

她按住我躺下:“別怪我,成蹊一定也會這麼做的。”

我扯掉胳膊上的輸液針,作勢要下床去。

“桃桃,你去了只能讓成蹊更危險!”

我的腳步頓住。

“你是他的軟肋,你在,他還要分出精力去考慮你,留在國內,讓成蹊去處理。”

“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安心留在這兒?”我回過頭,淚水漣漣的看著樓惠蘭。

“他們想綁架的目標應該是你,成蹊主動被綁走,應該也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怪不得百毒不侵的人這麼輕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如果不是他主動暴露,怎麼會被人發現。

原來他放下DV的動作裡,除了愛意,還有舍已為我的犧牲。

萬安在國外的勢力已經開始了大面積的尋找,對方遲遲不聯絡,時間對我來說,一分一秒都是凌遲。警方也在全力跟進,這件事湧上國際新聞榜首,彷彿全世界都在陪我等他歸來。

可趙成蹊,你究竟在哪兒?

手機鈴聲在凌晨三點響起,我瘋了般衝過去,極力控制著顫抖。

“喂..”

那個詭異的聲音:“居然讓你跑了,臭婊子,怎麼樣,失去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你是誰?趙成蹊怎麼樣了?”我渾身冰冷,淚水嗚咽。

“他?我還不想這麼快讓他死。”

“那你想怎麼樣?”

那個詭異的聲音發出一聲奸笑:“李桃,趙成蹊害了我一輩子,你說我該怎麼讓他贖罪呢?”

“他什麼時候害了你一輩子?你別汙衊人,究竟是誰害了誰?”

那個聲音顯然不服:“當然是他害了我,當年我為什麼沒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我真後悔!”

“你怎麼證明你所說的一切?”

他的音調遲疑片刻:“當年,我還只是個普通的經理...”

他聲音突然停住,我試探的問:“然後呢?”

“臭婊子,我就知道你在耍花招,跟我說這麼多是想追蹤我的位置?做夢!”

電話嘟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我雙腿發軟,頹然的倒在地板上。

“李小姐,你做的很好,我們已經跟美國警方聯絡,應該可以追蹤到地址。”

我麻木的點點頭,倒進樓惠蘭的懷裡。

不出所料的,那個人更換了地點。

警方趕到的時候,只剩一杯剛沏好的茶。

再次接到訊息,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

他終於開出了條件。

“賣掉萬安,讓姓趙的跟萬安再沒有一丁點關係,我會給你一個賬戶,把錢打到這個賬戶上。”

“你真的很可笑,賣掉公司是一朝一夕的事?”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我給你七天時間,七天之後錢不到賬,就給趙成蹊收屍。”

緊接著,他傳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燈光昏暗,趙成蹊被綁在一個鐵架上,低著頭臉側向一旁,似乎是在躲避鏡頭。

我緊緊的捂住自已的嘴,哭聲卻還是洩露出來。

警方已經根據簡訊追蹤到大概的方位,但那個區域背靠海岸線,是許多富商大賈雲集之地,貿然踏查,定會打草驚蛇。

“李小姐,對方完全改變了聲線,用了最新的BHY-I加密技術,根據現有的技術破譯需要七到十天,你能不能根據對方說話的方式或者是慣用詞來回憶一下他是不是你們認識的人?”警察對我說道。

“他不是說他跟當年那個案子有關嗎?”

警察搖搖頭:“全部調查過了,沒有嫌疑。”

樓惠蘭在一旁出聲:“確實,當年那個人被抓,他孤家寡人,連家屬都沒有一個。”

我只能一遍遍的聽著手機裡的電話錄音。

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在我聽了幾千遍之後,在第三分鐘34秒,我聽到了一串極其微弱的啪嗒聲。

是什麼東西落在地面的聲音,而這聲音,我一定在哪裡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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