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陰暗感到了一種程度便不再上升了,維持在了一個穩定的狀態。

文暖皺著眉頭,這種陰暗停的太巧了,幾乎是再增加一絲就質變成了有害的侵蝕性陰暗,長期在這種環境會傷及體魄,按道理來講不該會有這種東西密佈在學校附近的。

或許是生態環境的一種佈置?的確是這附近的森林才有這種跡象,但並不能確定是否有過擴散面積,並且這股隱隱透著的邪勁兒…這並不穩妥。

三思過後,文暖嬉皮笑臉道:“徐老兄,你咋看這裡捏?”

徐藏道:“透著股邪勁,很不舒服,我能聽到一些陰暗的零落句子。”

聽?

文暖摸摸下巴,點點頭。

至於他的原神老鐵,這倒是不用問,老鐵的靈性感知比較弱。梁良的話…總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難以搭話。

又稍走一段,邪乎的感覺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陰暗感和一些植被的變換,比如地下型別的植物,一些特殊的燈籠植物或是熒光花朵。

路上一些按理會有荊棘叢生的地方意外的有過開路的痕跡。

“哎呀呀,這些植被可是有不少果子香甜的,比如這個夜籠珠的果子被花瓣遮著,一般在底下…嗯?”

文暖看著空曠的花瓣底,又掀開了其他幾朵的底下,少了幾個,而果實生長的地方有較為生疏的採摘痕跡。

“文暖,你剛剛說啥?”

“沒啥啊,你看這幾個果子多大!”

文暖笑嘻嘻的把幾個果子拋起來又雜耍一樣穩穩接住,甚至擺了個滑稽的poss。而徐藏幾個看著小柚子一樣大小,隱隱透著藍光的果子哈哈大笑。

幾人大快朵頤的時候,梁良冷不丁跟文暖說道:“一個?”

文暖點點頭,他並不意外梁良會問這個問題。

一株夜籠珠大概有五朵花,常人來講吃小半個就會很撐,根據詭的型別和消耗不同,能進食的量也相當不同。

比如很高品質的詭能力,或者很高等級的詭能力。

五朵花五個果子,少了倆剩下三,加上一路上沒什麼非凡生物出沒,也有著開路痕跡,一般來講上個從這裡過的就是一個人了。

而相對的,徐藏和慕容光這倆慕容光意外的能吃,每次都吃的相當不少,徐藏相對較為少一些,但也超出普通非凡人一些。從日常生活中的觀察來講,二人並不會運用詭能力,是較為單純的新手,那就證明兩人的詭能力並不普通了。

當然,不排除這倆是超級影帝的可能性。

只是會嗎?

文暖微笑,然後看到了梁良轉來的視線,一種陌生琉璃的光彩在其眼中流轉。毫無疑問的危險,文暖笑容僵硬。

梁良一直吃的並不多,但那並不合理,這人展現的戰鬥能力絕對不弱,甚至藏私不少,不可能吃不下,只能是還在藏著掖著。加上樑良對這些很懂也很會藏,讓他明白這個也只能是對方特意表露的。

他孃的,這前途光明的團隊突然就變得像賊船了。

徐藏耳梁良眼,雖然估計不止如此,但還是很好奇那個成天感覺不到啥的慕容光是什麼能力了。

走出這片陰暗森林,前方平原上終於出現了模糊的建築景象,只是外面一層模糊不清,這層罩子和先前破碎學校的…很像。

徐藏和慕容光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梁良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者說好像也沒看到過他平日裡有什麼情緒變化,文暖把一切看在眼裡。

對這學校有什麼不好過往?那他們應該不會來才對。那樣就是對這種保護罩類的類似情況有過什麼經歷?徐藏和慕容光看起來有著相同經歷,梁良…真的是和他們一起的嗎?似乎並沒什麼情緒波動過,太平淡了。

他在日常閒聊裡已經摸清了很多他們的資訊,沒弄清的,基本就是他們經歷了什麼和更具體的隱私資訊。

啊畢竟他又不是什麼FBI真的是。

其中他們有聊到過,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朋友。

這很合理,畢竟在災難事情中互相信任的人會下意識的抱團。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什麼所謂末日裡的聖母或者害群之馬那樣的人,他們原先只是普通的高中生。需要思考的是,為什麼是他們三個能活下來,會是碰巧嗎?

不合理的地方在於,梁良的戰鬥力,和先前所無意間說到的,事件中出現了不止一個的偽人。

偽人會對目標展開可以說是必死的追殺、同調和身份代替,更何況徐藏和慕容光幾乎可以說是普通人,即使梁良很強,但不應該護得住,這很不合理。

畢竟與偽人對敵的人少,活下來的更少,但不代表他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們要怎麼進去啊?”

徐藏拍拍這層模糊的護罩,有些無奈,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層護罩不是開放的,連個門的影子都沒有,結結實實的把他們堵在了外面。

眾籌莫展之際,文暖冷不丁說道:“有沒有可能,想辦法進門也是這場入學測試的一部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徐藏摸著下巴道:“那麼想辦法打破護罩進去應該也是合理的吧?”

慕容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而在教學樓內的一間教室內,有個幹練暗棕夾克上身,長褲下裝的老頭唾了一口,“他媽的當初是哪個腦子有泡的在入學測試的考察里加上這個自行找到學校,再自行想法入內的隱藏方式來著,這幾屆摸過來的幫死小子哪個不是敲敲打打的,那個特意設定的薄弱處都給打碎多少次了,老夫前不久才剛修好!”

“小林啊,消消火消消火,咱都多大年紀的人了,氣大傷身,你能不能穩重點嘛。”

另一個老人一身粗麻布衣服,戴著個圓圓的草帽,樂呵呵的撫摸著自己的鬍子。

“閉你孃的嘴吧於老狗,修繕這護罩和奇奇怪怪器具的又不是你!”

林老頭罵罵咧咧的,於老頭嘖嘖幾聲,更加笑意怡然。

“你瞅著吧,你森林裡養養種種那幫玩意遲早也都給哪幫王八羔子給你禿嚕乾淨,哼哼。”

“啊對對對,一幫子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能把我那些動植物敗壞乾淨,一幫小孩能有啥見識。就算他們出身不錯或者機遇不錯有見識,哪來的實力去給我折騰乾淨?洗洗睡吧小林啊,嘖嘖,老弟啊,嘖嘖嘖。”

林老頭暴跳如雷,於老頭見勢不妙撒腿就跑。“你孃的,別跑!”“誰追誰孫子!”

學校內,不管是老師學生看著這一幕都是樂的很,這倆老活寶不是第一回你追我打了,時不時還對調一下,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這倆老活寶時不時還從不遠處傳來兩句什麼:你要是不大出血老子親自去偷。

“那幫老頭真有活力。”

“是啊,這次又因為啥?”

“好像是倆老頭一個負責陣法一個負責動植物損失啥的吧。”

“你擱哪知道的?”

“訊息通啊,剛剛那傢伙撅著個腚在那揮灑唾沫星子,說是倆老頭一個笑這屆新生拆你陣法關老子什麼事,另一個說那幫王八羔子絕對把你種的養的全扒瞎。”

一幫子老生咂咂嘴,然後抱著書再次走東走西的上課或是忙活什麼,只有一個藍頭髮黃衛衣的傢伙擱那搓搓下巴,再平靜的離開。

而外面,文暖悄悄護罩,又摸索半天,再拿出個本子寫寫畫畫了什麼,最後掏出個顏色發暗的灰石頭,磨成粉末,然後往護罩上一撒,回頭對著三人眉飛色舞一番。徐藏慕容光倆人懵懂的鼓鼓掌,而梁良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石頭,又直勾勾的盯著文暖的眼睛。文暖這才悻悻然的又在石頭上摸一把,在護罩上抹一把。

梁良甩甩胳膊,三步向前,一拳撂在了那一堆粉末的正中央,那些粉末頓時四散開,紛紛揚揚的撲了文暖一臉,後者呸呸呸的吐了半天。而護罩不再是那種單純的模糊不清的質感,而是一點點蛛網般的裂紋擴散開來,最後在四周擴散了三四米後,止住了勢頭,轟然破碎。

“先生好拳,泰褲辣!”

梁良無視著文暖的大聲喝彩,看了眼徐藏,見其示意前行後便大步向前,走在了第一位。

“哎,我怕不是馬屁拍馬腿上了?”文暖苦惱的嘆口氣,慕容光把胳膊攬在前者脖子上,“沒事啊文子,阿良一直這樣,話少沒個動靜的,對誰都一樣,當初把我們老師折騰的夠嗆。”

文暖好奇道;“慕容老哥此話當真?”

“真的不能再真啦!”

“好好好,等著啟動?”

“好好好,你小子。”

徐藏瞥了一眼,跟在了梁良後面往前走。

四人剛走沒多久,兩個老頭身形一閃來到了這,一個眉飛色舞一個一臉憤慨。時尚老頭摸摸索索了半天,“咦”了一聲,“這次居然沒什麼奇怪能力殘留,給破壞的這麼幹淨徹底?”

“小林你說啥?”

林老頭斜了於老頭一眼,後者頓時揹著手裝作看遠處樹林,渾然一副該我什麼事的樣子。

“很純粹的攻擊,差不多就是以前那幫王八羔子是用各種亂七八糟的帶毒兵器捅這座陣法的'身體’,然後我想修得先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毒素搞乾淨,這回就相當於乾淨利落的一刀捅了個透心涼,相當乾淨,我不用那麼累了。”

於老頭嘖嘖稱奇,“這回的臭小子還挺厲害?”

“單從殺傷力來講確實挺狠,不知道具體啥能力了。嗯,你看這地上還有透石粉末的殘留,還懂得去削弱一下,有點意思。”

於老頭嗤笑一聲,看看那個陣法缺口再看看地上那些透石粉,又嗤笑一聲。意思就是你小林的陣法給個小孩那麼簡單就能削弱,你小林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林老頭不動聲色的拍拍夾克衫,後面那老犢子也就是個種花養動物的,懂個錘子陣法,老子修好了你就等著吧!

林老頭悄無聲息的給這一小處陣法的運轉補充好,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重新流傳如初,接著他倆走出去,於老頭得檢查這一路上他的靈獸靈植的虧損嘛。

不多時,外面的森林傳來了一個老頭聲嘶力竭地怒吼:

“他孃的,老子那麼多珍稀靈獸靈植呢,哪個天殺的狗日的給老子連地上的土都他孃的刨走了?”

聲音戛然而止,然後隱約傳出了一個老邁的爽快笑聲。

“幹你孃!林老狗,你他娘敢打老子悶棍!”

聲音由遠及近,林老頭嘿嘿一笑的打了個響指,原先空一塊的那處護罩已經恢復如初,外面一個暴跳如雷的老頭使勁的錘著護罩,就是進不來。

林老頭笑著摸摸鬍子,愜意的點點頭,然後搖頭晃腦的憋皺著個臉發出尖嗓子的聲音:“哎呦哎呦哎呦,好急好急,哎呦呦哎呦呦嘖嘖嘖嘖嘖嘖嘖~呀呀呀~”

另一個老頭更加暴跳如雷:“你他孃的給老子等著!”

林老頭開懷大笑,但又突然止住,不對啊,那樣輪不到自己去偷那些東西賺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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