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文字裡看不見希望,這些故事裡似乎都是欺騙與死亡。又是腐爛的味道,我好像在什麼時候聞到?向上的花朵並不會訴說,虛假的園子裡果蠅更多…”

“多做夢是好的,交流是自毀的路,靠近會變得不幸,躲避是生存的場所,衰竭吧,懦弱,你並不能抓住我,偽善群體的認可,我凍死在荒原的角落…

昏暗的天空上雲朵紅褐,垂落的觸手上眼睛如同枷鎖,痛苦吧,哀嚎吧,它們如此尖嘯,靠近吧,尋找吧,美好生命的落魄!”

“你很聽嘛,大耳朵?哈哈哈哈…”

徐藏驚醒了,汗水已經浸透了校服,粗喘著氣回憶著剛剛天空中雲層眼的雛形,慕容光瞅著他嘖嘖了兩聲,然後簡單在草稿紙上劃拉了它的稀碎草書:咋,數學課還能做噩夢?

他倆是最後排靠窗的座位,再往後的角落裡坐著個梁良,也剛剛醒。倒不是說他是個不良學生,只是交流和相處上…很難做到和常人一樣,或者說他就不像個正常學生。

那人屬於不感興趣的事你跟他交流他會神遊,他感興趣的事聊他可能聽,但你看不出來他在聽,同學也是老師也是,少數人能和他交流一些。

nm

半天緩過氣來的徐藏寫了這倆字的首字母在那張皺皺巴巴的破紙上,想了想不太得勁又寫了個SB。慕容光看著了又輕輕嘖嘖兩下,寫了個6,隨筆又補了個癟嘴斜眼的挑釁表情。

“又做怪夢了?”他幾乎嘴沒動的小聲問。

徐藏因為怪夢請假些日子的事沒傳開,不過他這個好哥們還是知道的。

徐藏沒說話,小心翼翼的看著天空,仍然是灰色的雲淺灰藍的天,並不是夢裡那種聲音描述的恐怖場景,他這才有了種荒誕不真實的懷疑感,他居然會把夢帶入到真實的感知裡,這怎麼混淆的?不可思議的想法。

好像更離譜,他因為夢裡的聲音代入了畫面,還很投入?

某人欠揍的聲音又開始騷擾:

“沒睡醒?”

“滾邊去。”

“嘖嘖嘖。”

梁良在他們後面也看著天空,打了個哈欠,像是和天空的什麼對視著,然後再次閉上眼睛,接著睡著了。

“你咋個回事啊上課打盹,還一副見鬼的鳥樣,說說看咋了?”

“能咋著,做噩夢了唄,數學筆記給我補補。”

慕容光遞了自己那本有點皺皺巴巴的筆記過去,徐藏開啟找到了最新的幾頁,那種熟悉的鬼畫符讓他安心了不少,但因為看不懂所以還是有點煩躁,不過大課間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足的,他可以一邊罵著狗慕容一邊記,來得及。

不是夢就好,不是夢就好,哈哈…

“腎虛仔,還有狗慕容,別捲了,下面來好東西了,過去看看啊?”

“啊?來啥了?”

“我剛剛聽旁邊那幫人說送來些石雕,走啊看看去?”

“啥玩意,石雕?”

“昂,看著車停禮堂那邊了,哥幾個先去了嗷。”

慕容光看向徐藏,“走?”

“不想去,哥們宅在教室裡記完趴著等死。”

“行吧。”然後慕容光拖著徐藏走了,剩下那沒補完的數學筆記。

“你爹我叫你是通知你,誰徵詢你意見了?”

“我熱烈的馬,吃那麼多…”

梁良這個時候又睜開了眼,趴在桌子上,看著前面那攤開的兩本筆記,短暫思考了一會。

禮堂裡,幾個鬼鬼祟祟的學生摸了進來,看著偏裡側角落裡多出來的一尊蓋著黑布的大石雕,確定沒有老師在附近後,有個膽大的抓住黑布的邊,往下用力一拽,一座扎著不知道多少髮帶的俊美白石雕露出了真容,除了正常雙肩的兩臂,左右側肋骨又伸出兩臂,後背也伸出一臂,分別抱拳、合十,單手掐印,上半身裸露而下半身全是石雕花叢,肉骨雕刻精緻,閉眼微笑,除卻材質,彷彿真人一樣。

這五臂石雕雖然是和那些經典石雕風格差不多或者說大同小異,但好像有一種奇怪的觀感注入到了看他的人腦子一樣。

一群學生沒了剛剛那種嬉鬧,都是瞪大眼睛看著這尊石雕,震撼著,誰也沒敢說話,沉默了半天才有人乾澀著說了句,“這也太牛逼了吧…”

慕容光倒是不是很在意這石雕,他只覺得挺好看的,除此之外也沒啥了,所以他嘖嘖兩下然後看向徐藏,卻看著後者眼神裡不是讚歎,是害怕。疑惑著給了他頭一巴掌,還沒來得及問出那句你小子怎麼回事,就看著他如夢初醒一樣,又跟課上打盹醒了一樣的大喘氣,慕容光有點懵,合著他這兄弟住了次院解鎖了隨時入睡這種能力?

這幫學生看完了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禮堂,才剛出門就看著那邊高三教學樓的老師走了出來,雙方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先乾點啥。最終那位老師打破了寧靜:“你們幾個給我站那!”

“那老玩意兒好像高三級部主任,快溜!”不知道誰壓著嗓子低聲喊了句,一幫學生撒腿就跑,趕在那老師過來前跑沒影了,那級部主任挺著啤酒肚好半天跑過來,看樣是很久沒怎麼運動了,拄著腰喘著氣,看著他們跑沒到方向暗罵著一幫小兔崽子,看了眼禮堂開著的大門和裡面被掀開布的石雕,索性去拿了鎖和鑰匙把禮堂門鎖上了,也沒顧得上去把布遮回去就快步回高三教學樓了。

陰暗的禮堂裡,那尊石雕睜開的眼艱難的轉動了一點,身下的花叢像是在緩緩挪動,隱約好像有什麼在其中蠕動著,臉上笑容更甚,悄悄的探出幾根枝丫,重新把黑布蓋了回來,又伸了回去。寂靜的禮堂裡開始瀰漫著一種低語,介於聽不見與存在之間的低語。

“…眼………………”

“你不覺得那個石雕很…tmd邪乎嗎?”

“邪乎?啥?石雕?”

“對啊,不覺得嗎?”

“完全不嘞giegie~”

徐藏嫌棄的踹了一腳這個毫無藝術細胞甚至喜歡整花活硌應他的狗東西,轉而回想那個五臂石雕,他看向石雕眼睛的一瞬間,他就覺得周圍在加速黑暗,而他和石雕的距離在越來越近,他能清晰的看到那個石雕眼皮在顫抖,而嘴角的幅度再越來越大,然後他就被慕容光一巴掌拍醒了…那這麼想的話自己是不是還得感謝旁邊這貨?

兩人溜達著回到了班級,徐藏看到那個長期睡覺的大後位居然醒著託著腮發呆,有些驚奇但也沒說什麼,走回了位置上,更驚奇的是他的筆記最後缺的幾個公式被補上了,這個字跡他倒是見過,就是後面的睡神的——他發語文試卷的時候看過樑良的字跡,很普通,但有種很特別的感覺,讓他能一眼認出來。

“你咋給我補上了?”徐藏多少帶點懵逼的問著。“這麼好?”

梁良從發呆的狀態轉成了看著他,嘴裡還吧嗒著,好像吃著啥,這麼愣了十來秒才回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你還做怪夢不?”

“今天倒是有次…”徐藏下意識接了句話,反應過來又突然止住,他看到梁良的表情從走神的痴呆相轉成了有些嚴肅的樣子,看到徐藏一直看著他,然後有些尷尬,還心虛的挪開了視線。徐藏徹底迷惑了,什麼情況?

那人又小聲問了句:

“你做啥夢了?”

“呃…天顏色變的有點血腥,雲好像變成眼的大致形狀,然後成型之前我就醒了,沒了。”

徐藏再一次看到梁良的表情變化,驚訝,嚴肅,然後因注意到他徐某的目光再次尷尬。不是,你到底是幹了啥事了你這個變臉,你到底…?

“嗯……總之你今天…再睡一次吧在學校。”

“啊?”

“嗯…沒什麼,哈哈…”

梁良再次讓徐藏感覺到了深深的困惑,他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奇葩,然後回身坐正了收拾桌子,然後他看著慕容光一臉樂子的拿著筆鬼畫符了一串字,依稀看得出幾個天、雲、形狀,然後樂呵呵的把紙夾進了書裡。

“回頭我寫本小說,就叫什麼,傻逼的夢中歷險記怎麼樣?”

徐藏笑著把右手放在了慕容光的脖子上,雙方都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

你懂嗎?我必然是懂啊!然後徐藏右手用力,某狗呲牙咧嘴的認慫,偏偏還笑的開心。

今天數學連堂,數學老師倒也不愛管班級,講的催眠還沒有感情,班上死一片也懶得吱個聲。徐藏昏沉著看了眼窗外的樹上,他怎麼覺得那鳥巢裡的喜鵲也搖搖晃晃的,好像聽見了那喜鵲的吱吱喳喳,但好像聲音不大還斷斷續續的。

“…眼…在這啊…”

啊?誰在說話?

徐藏握著筆認真聽講著,卻有什麼虛無縹緲的聲音來了,透過耳朵,穿過大腦,徐藏兩眼一黑,趴下了。慕容光樂了,嗤笑一聲,嘖嘖兩下,給這睡死的傻子偷偷用手機拍了張,畢竟這小子走讀,但是連他都打了個哈欠。

後面的梁良也看到了徐藏趴下了,動作幅度小的喝了口水,也用了個不明顯的姿勢閉上了眼。

“…眼…抓到你了…”虛無縹緲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冷,卻在這一句上帶上了些高興的語調。

…誰在說話?徐藏迷迷瞪瞪的。

“…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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