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藏,要好好考上大學,認認真真學習,還要保護好視力,知不知道?你才一百度的眼鏡,保護好視力之後還能摘的,不要總是玩手機。”

徐藏看看眼前吃起來逐漸乏力的飯菜,父母的嘮叨環環繞繞敲敲打打,這不是他喜歡在吃飯時的話題,或者說他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聊天?應該不是,在學校的時候和朋友聊天吃飯是很開心的,但是在家裡為什麼那麼吃力呢?

眼睛的度數,大機率不是一百度了吧。徐藏知道自己的真實視力還得再下滑一些,他只是戴著一百度的眼鏡能看的很清,他覺得並不能說明他就只是一百度的近視,但他又不敢去測,他不想再讓父母因為這個發愁囉嗦,他也怕這個。

“那我去午休了,我吃飽了。”

沒等父母說什麼,他火速溜回房間,他確實無法加入到他們的的話題,學習,人生,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安穩不變的,他不太喜歡那些,即使知道那就是對的。徐藏苦惱的揉了揉鼻子。

枕頭挺軟的,他也覺得睏乏,想要逃遁,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嘛,之所以是夢,奇怪的,抽象的,各種不同程度的,象徵的,也有很多自然的,雜糅成奇怪的場景和奇怪的故事,這不是很好理解,但這很夢境。

但這次似乎並不太一樣,他好像能聽到由遠及近的什麼呼喊聲與雜亂的聲音,好像有什麼在很高處移動,有什麼從上面看了下來,很高很高。

“吹拂吧,翻騰吧,風的孩子,你已然走出了那座書的城,輕盈的踏上了英雄的旅程…

流浪吧,迷茫吧,風的孩子,正是這城外才有著霧氣和雨的哀歌,記錄上的簡單並不是你的擁有…

前進吧,懷疑吧,風的孩子,記憶的過往正是拷打你選擇的悵惘,不只是這一次的選擇讓你悲傷…

接筆吧,凝望吧,這一次書頁的落手是誰的明瞭,你會有你的陽光…”

夢境追隨著輕生低吟的詩句像是泡沫般悄然變化著,光芒悄然變幻,霧氣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徐藏的意識也一樣,跟著一切在漂浮。

嗯…?徐藏的意識突然清晰了不少,他突然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了。緊接著的就是旁邊白皚的霧氣突然變的有些暗幽,隨即有人從中衝出,看到徐藏時那人也有些發愣。

那人是他的同學,他的後位,梁良,那張臉就是他,但為什麼會夢到他?

“徐藏?”那人在吃驚之餘下意識喊出了徐藏的名字,這讓徐藏可以確定這人就是梁良這個狗東西。但是梁良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夢裡呢?

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梁良回頭看了眼什麼,幾步跑過來摁住了徐藏的眼睛。

“該醒了,那些東西…不能。”

黑暗如同潮水般從徐藏的視野中席捲而來,裹著他,墜入了意識的深淵。在醒來前的最後一刻,即使梁良捂著他的眼,他也能用感知看到,一個黑色的腐爛爪子從霧中探出,淤黃的膿滴落在霧氣上染髒了霧的顏色,但又轉換著樣子,有時是完好的手,有時又是什麼奇怪的科幻片裡生物的手的樣子。那緩慢的一刻中,那隻爪子摁了過來。

他不可見黑暗中的一切,他能看到那裡必然有的蘊含,那是眼睛,很大,很遠,還有聲音,還有手,還有很多東西在很高處的更遠方。

突兀的,他看見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最後的最後徐藏感覺到那些視線轉向了那隻手的主人。

徐藏醒了,頭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也還沒來得及回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裂般的疼痛穿透了意識,像是一對鋒利的爪子在頭裡拉扯著腦子,留出了空隙,吮吸了腦汁。

爪子…爪子?噢…那隻腐爛的遍佈條紋的黑色鱗片…手?徐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白色的床單和吊瓶映入眼簾,旁邊是趴在床邊睡覺的母親,能從依稀露出的窗那邊看到天已經黑了,所以…我是在醫院?恍恍惚惚的徐藏有些搞不清狀況,我怎麼了…?

【回憶是一種褻瀆,對於一些生命來講,不達對等的層次,那麼就是一種打擊。你不可見,不可清晰,徒留影子,意識穩明。】

有什麼低語迴盪在房間裡,讓其他人說話的聲音變的渺小而不重要。

“你醒了?……生!醫生…”

腦子像是被一遍遍抽打一樣沉重的疼,揉著苦惱著,迷迷糊糊的跟著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後做到了一位中年男醫生的對面。

“女士,你先出去吧,等進行完我們會叫你的。”

“好的好的,我兒子就拜託你了醫生…”

徐藏清醒多了,他聽見了門關上的響聲,這個醫生的腳步聲,靠近,飲水機接水的聲音,最後將一個接近裝滿水的紙杯放在了徐藏面前,然後扭了扭脖子,做到了對面。

“不會緊張吧,同學?嗯…徐藏同學。”

“…不會。”

“你還記得你醒後有過一些呢喃的東西嗎,那些你夢裡的東西。”

“夢裡?”

看著徐藏迷茫的面孔,醫生端起自己的靠譜水杯抿了一口,徐藏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了他身後斜掛著一副歪歪扭扭的靠譜好醫生的錦旗。

錦旗…是現實裡病人家屬對醫生的好評體現之一…這裡是醫院。

“是的,夢裡。”

醫生放下了水杯,平靜的與徐藏對視著,徐藏看不出是否包含著一些情緒,但他不喜歡和人對視。

“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

“好吧,你有提過這些東西,詩,霧氣,奔跑的傢伙,漆黑的手,以及…眼睛。”

“…眼睛?”

有什麼東西飛快轉了起來,好像周圍的一切活了,又開始重影,髮量,一切的存在變的暗淡,木桌子,椅子,人,書本,水杯,這些東西變的暗淡無比,而那些光顯得飄忽不定,像是霧氣一樣瀰漫起來。

“徐藏同學?”

徐藏恍惚著,他感覺自己一下子輕飄飄了起來,好像有什麼要從自己的身體裡飛出去,飛到天上的天上,那裡好像有什麼…他想與祂對視。

【那些不能…看,閉上眼,深呼吸。】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平和的表達了這個意思,即使沒有聲音。

“徐藏同學?”

噢,那句話的聲音…雖然沒有聲音…說那句話的人…是梁良。

徐藏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重量,他好像從高處掉落了下來,坐回了這個椅子,也像是踢了一場球,淋漓大汗。

“你很熱嗎?同學?”

“我,我有點,確實有點熱。”面對著醫生有些疑惑的眼神,徐藏勉強笑了笑,“剛剛在努力回想那些…夢境。”

醫生又喝了口水,認真的看了看虛弱的徐藏,寫了些什麼。

“我或許不該這樣誘導你回想那些東西,這是我的失誤,這樣,每週有空的時候找我再來聊聊吧,然後去叫一下你的母親,我和她交代一下,你看起來並不能繼續聊天了,不是嗎?”

“好。”徐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很沙啞的。

一番兜兜轉轉,回到了家,吃過了飯,徐藏躺上了床,又是要睡覺的時候了,他很疲憊,不只是身體和精神,還有那幾天沒去的學,他要怎麼跟上課程呢…?他是苦惱的,而且馬上又是考試了,他卻在這種時候落課,要命。

“學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活著好像…只是為了學習和考試嗎?”大感頭疼,實在是大感頭疼。

一如既往的空洞,但還是有什麼聲音在飄著,當然,徐藏是渾噩的,他能聽見什麼,但他不能清楚的認知和明白,更別說記住。

“故鄉啊,遙遠的地方,那裡似乎並不是原來的故鄉…

流淌啊,不息的河,最初的水滴或許還在海里流淌…

時間啊,虛假不可信,掛鉤的臆想欺騙了多少…”

徐藏睜開了眼,又是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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