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徐藏和武冰感受到一股極為悠久純粹的什麼從梁良的身上散發出,如同在短短几步之間跨越了他剛剛所說的光陰長河,有個影子一閃而過,那種恢宏史詩的場景呈現覆蓋了周圍的一切,重重落下再忽然消散,那種潮水般湧來的某種音調和呼喊裹住了他們的嘴與鼻,無法呼吸。

下一刻,一尊大鼎從天而降,倒著落下將梁良蓋住阻隔了那種異象,把兩個少年一瞬間從窒息的邊緣線上拉了回來,他倆癱坐在地,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等視線清晰之後,才發現跟前多了五個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個短髮幹練的西裝男子,一名妖嬈的長袍女子,一位穿著灰色苦修服的金髮神父,以及那位先前與慕容光聊過不少的黑衣男子。

一個看起來有點暴躁的中年西裝男子問道:“是那個嗎?”

那邊的老人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是那個。那樣這幾個孩子那先前的事,算是合理了。”

徐藏瞪大眼睛,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他很確定這位老人說的事和他們有聯絡。

最後那位妖嬈女子一頭玫紅色蓬鬆長髮,苦笑著問:“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老人看向黑衣男子,後者搖搖頭,老人也就作罷,苦笑著搖搖頭。

女子將頭髮往後一甩,將胸前衣服扯開,從裸露的溝壑中掏出一根紅繩,利落的把頭髮捆住,繫了個高馬尾,整個人的氣質由那種令人血脈噴張自然而然的轉換成颯爽,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無所謂的樣子。

神父無聲的說了什麼,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看樣是句禱告詞。

那位黑衣男子看了眼武冰和徐藏,再與那位老者視線交匯,後者會意點頭,一揮袖子,徐藏和武冰眼前頓時一黑,消失在了這裡。

“大先生,您沒感受到那份門的聯絡嗎?”

黑衣男子搖搖頭,“我頂多能感受到一點門更加活性一些的變化。”

眾人再轉向西裝男,瘦削的西裝男搖搖頭。

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輕嘆道:“那我們就只能被那幫門徒牽著鼻子走嗎?”

眾人一陣沉默,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尊倒扣的大鼎,裡面是一個被鎮壓住的少年。

女子突然笑道:“先前我注意到這個孩子的評估等級是四級生?怎麼評估的?離開學評估還早的很吧?”

大先生平靜道:“我評估的。”

神父和女子忍不住驚訝的看向大先生,他們是為數不多知道大先生一些真相的人,他們很清楚大先生親自評估的含金量和意義是什麼。

“他可能會更高,我不確定他身上的抽象詭是什麼。”大先生如此補充道。

妖嬈女子,神父,西裝男,他們三個這時看向鼎的眼神就是冷漠與驚歎並存的了。

“要殺掉他嗎?既然他是純粹意志的人,也就是很容易倒戈向門的人選之一了,不如趁早?”

“不必,由我來帶著他”

那個老人從始至終都很安靜,從未打斷過大先生的說話,好像大先生才是校長,他不是一樣。

“那我沒意見了,你們呢?”

幾個人都搖搖頭,大先生的含金量令人信服。

大先生點點頭,老者會意:“散了吧,回頭再議。”

幾人頓時身形一閃或是一跳遠遠離去,只剩下大先生和老者兩人。大先生於金色絲線縷邊的口袋中掏出四枚穿孔銅錢,身上那條暗金色紋路的龍稍微明亮了一點,一抹暗紅悄悄也瀰漫至龍身。

老者驚疑不定:“大先生?”

大先生沒說話,只是平靜的一手反轉,兩指併攏輕輕一挑,龍身上騰出了三條金色的絲線,絲線金黃,但都是一端線頭隱隱發紅。再抬手,四枚銅錢輕輕飄起,而三條絲線都是微紅的線頭脫落,再彙集到一個銅錢上彙集,再穿孔連線上。而剩餘的三條金線,分別穿插在了另外三枚銅錢銅錢上。

“那枚紅色的,予那位同道少年,這三枚,就由他的三個同伴接住好了。”

大先生如此說道,再微微一笑,“算是利用那幫子傢伙的詛咒了,倒也有趣。”

老者點頭表示明白,大先生輕輕頷首,各自離開,老者便走到了徐藏他們居住的客棧,輕而易舉的開門,進門,關門,再拖張椅子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然後一揮袖子,徐藏和武冰就出現在了身前,而床那邊,有個一臉懵逼剛被吵醒的慕容光。

徐藏:?

武冰:?

頭髮猶如爆炸過的慕容光:…?…?

對徐藏和武冰而言,只是上一刻被老人一袖子遮擋了視線,然後就出現在了旅館內,銜接的如此自然又突然。

“老先生,梁良呢?”

兩個少年又想起了那一幕,但只要在腦海中稍微浮現出那扇門的情形,就會止不住的顫抖。

那種與門有著同源感覺的梁良,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人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這所學府的唯一共鳴者是個孩子,而那份關聯,就在他們身上了。三枚穿著紅色小麻繩的銅錢緩緩浮起,各自飄到了三人身前。

“你們的朋友…與一個極其危險的事物建立了聯絡,因此必須被密切的隔離,而這份聯絡是我們整個學府唯一的一份,我不能去扯斷…為了想辦法解決,我們需要你們三個去分擔這份聯絡帶來的一些事件。”

老人很歉意的有些低頭,這三個孩子甚至還不是培訓過的學生就需要再次離開,他很不爽。

三個少年久久的沉默,徐藏率先開口道:“是小說裡那種因果嫁接嗎?”

老人點點頭,似乎更內疚了。

徐藏看向慕容光,後者無所謂的聳聳肩,徐藏看向武冰,武冰沒動靜,半晌僵硬的點點頭。

“老夫是學校的校長,之後會有負責帶領你們出行的老師來帶你們去進行一些裝備補辦和事項講解。”

老人身形一閃而逝,似乎還有一聲輕輕的嘆息,留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

“所以,怎麼回事,梁狗呢?”

徐藏與武冰相望,再看看那個頭髮炸裂的,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好。

一頓漫長又磕磕絆絆的解釋之後,慕容光呆滯了一會,回過神來才磋磨著下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

徐藏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啥?”

“沒啥,吐槽了句。”

慕容光頓了頓,“所以我們現在該幹啥?”他又思考一下,“我們現在就在這等負責我們出去拉仇恨的考老師來?”

另外倆人聞言點頭。

說曹操曹操到,門被一人砰的推開,一臉乏味神色,臉色透著股虛弱,雞窩一樣的頭髮大大的黑眼圈,有點破破爛爛的白大褂叼著根彎折的煙,甚至工裝褲都汙漬一塊一塊的,很難相信這是個…老師?

真邋遢啊!

這是三個少年直觀的想法。

“你們大概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指身份,不是名字。”

三人點點頭。

“昂昂那就行,那就行,我倒是挺怕你們覺得我是人販子什麼的,啊哈哈,那就行,挺好的,嗯。”

然後這人似乎不知道能再說什麼了,看著那邊不敢說話的三個少年,邋遢男人撓撓頭,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已沒點菸,然後在口袋裡掏了半天,拿出來一個意外的乾淨的銀色打火機,清脆的啪的一響,煙點著了,他也突然蹦出一句:“這個,老師咋當啊?”

於是氣氛不止沉默,更加尷尬了。

看著這三孩子那種完蛋的表情,男人後知後覺好像不該不過腦子的說出這句話,事已至此,他應該說點什麼補救一下才對。

“沒啥事,我給你們當老師,死不了的一般,呃…頂多大殘,呃…儘量少殘點吧?”

沉默+尷尬+生無可戀=( )

男人又想了想,然後他自已鬱悶了,很熟練的隨手搬了把椅子那麼一攤,一副半死不活幹鹹魚的樣子,又臭又硬。

武冰琢磨了那麼一會,磨磨蹭蹭道:“您這個…呃,是不是得把我訓練訓練?我們三個,他倆尤其是,還就是個普通人水準吶?”

男人眼神一亮,趕忙坐正:“啊對對的,是該這樣,我應該把你們三個的基礎的格鬥水平提上來,保證一下生存能力,也就是需要點時間給你們捋吧捋吧那些…”

男人說到一半突然又蔫了。

“不對啊…我是特戰科的,哪有固定場所和時間給你們去提升啊…”

一個忍無可忍的老頭突然出現,一巴掌甩在了男人頭上,男人腦袋被順勢摁住,煙掉在地上,一臉苦笑。

“得了,我來說明行了,你們三個,是極其特殊的靶子人,你們的鍛鍊修行會與學生不同,視為戰爭期間,在事件中磨練。換成你們年輕人的話題也就是,一級()去打高階本(~?)了。”

慕容光目瞪口呆,徐藏傻了,武冰苦笑,男人一臉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的欣喜表情,老校長看著這人這副傻樣,又是一拳頭錘在男人頭上,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

“糟老頭,別摸我頭,別把脫髮傳染給我啊。”

又是忍無可忍的一錘,只不過這次用力了。

老人揮袖離去後,男人神色自若的揉了揉腦殼子,然後又點了根菸:“介紹一下,我是孫赤五,一個在各地遊蕩的那種無理手的特殊支援人,隸屬在一個排序的特戰科,跟你們說這個是因為鑑於你們的特殊和重要性,你們也被編入了這個特戰科,很低階,而且你們完全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嘛真的是…”

孫赤五心湖中聽到了一聲咳嗽,男人隨即哀嘆一聲,大實話都不讓說?

“特戰科舊稱干支司,地人三脈各60個天干地支的小牌,地的一脈是60個單獨的人,人的一脈的60個比較氾濫了,就是個類似身份證明的,給地那60尊大佛辦事的。”

孫赤五一臉生無可戀的呼了口煙。

武冰好奇問道:“那天呢?”

孫赤五斜眼:“天?你們沒資格聽,你們太菜了。”

徐藏默默在心裡給這個姓孫的記賬,這玩意真欠打啊!

“你們三個就暫時在'人丁'裡面,隨著你們任務的累計會慢慢提高階級的,獎勵待遇也就更好點。”

“這麼高?”

“那幫上面的定的是真快,原本打算讓你們更高的,但是怕太高了你們被針對,莫得法子。”

“那你是多少,你很厲害嗎?”

孫赤五一臉生無可戀,又是一口煙氣撥出:“地裡的個墊底的,問毛線。”

見三個少年都是一臉的不信,孫赤五氣笑,一揮手從口袋裡又飛出三塊質地古樸的牌子,一面是個人,一面是個丁。

“行了,小的們,收拾收拾跟爺出發了!”

等了一會,看這三人一點動靜沒有,疑惑道:“你們不收拾行李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抽了抽。

“你們三個真是牛逼啊,擱這荒野求生呢?”

好像還真是。

真牛逼。

“那我們先去哪?”

“我瞅瞅昂。”

孫赤五掏出手機點了一頓翻了翻,“嗯…就先去這裡好了,正好實驗實驗你們會把個小動盪升級成什麼樣。”

孫赤五看中了一個小型的怪異事件:九五市校區磁場異常調查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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