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詩人氣質,微卷長髮高衣領,長衣襬,黑色風衣,白內搭,如同鎖鏈般的不知道是腰帶還是裝飾,纏在腰間,衣褶皺很少,黑褲子板正,腳上穿著一雙有些朋克風格的棕黑色靴子。身旁放著個看起來很軟的黑色手提箱,手提箱上放著一個輕輕巧巧的高頂藍綢帶黑禮帽。

長椅上還坐著另一個同樣是黑風衣的懶洋洋男人,背靠著椅背,雙手後搭在上面,翹著個二郎腿,裡面是一件純黑色長衫,脖子上掛著個細繩穿連的金色小骷髏頭,下身是一條相對寬鬆的黑運動褲,腳有節奏的晃動著,是一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

兩人在這個商業中心街的長椅上以不同風格和不同姿勢坐著,被相當多的人來回打量,駐足,或者再專程回頭或者回來看。

藝術氣息濃厚的看起來優雅英俊,而慵懶氣息的那位則是一種剛武的感覺。路人們嘖嘖稱奇,都在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搞街頭藝術的,又或者是約了人的模特?不少年輕女性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時不時打量一下又捂著嘴笑。

男人像是費了很大勁一樣抬起胳膊擼起袖子看了眼時間,“奧羅拉還沒來?”

那一位詩意優雅的閉著眼頭也沒抬:“離約定時間還差四分鐘,很正常。”

男人打了個哈欠,“我真是好奇你這傢伙不睜眼不看錶或者手機的,對時間掐的那麼準是怎麼回事。奧對,要來的那位同伴是?”

“不清楚,過會就知道了。”

男人咂咂嘴表示抗議,不過也沒說什麼表示抗議的話,也就不了了之。

這樣的類似場景對於他倆來講很多次了,習以為常,不奇怪。

“你覺得請我吃飯怎麼樣?”

“不怎麼樣,完全不怎麼樣。”

“你要這麼說咱哥倆就不是好兄弟了昂。”

“你好,你滴名字是甚麼滴來著?”

“真是好狗啊,你不如叫狗屎,叫什麼梅林。”

詩意優雅的梅林則扶了扶帽子,嗤笑一聲,“別這麼說啊鐵胃大高手,您這個因為衝著涼風吃早餐一點事沒有就起的名字豈不是更貼切著還更高大上?”

鐵胃洋洋自得的勾起嘴角,伸了個懶腰。這讓一拳打了個空的梅林又嗤了一聲,他倆都無所謂,反正互相鬥嘴不在一個頻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很正常。

而一邊圍觀的年輕女性們看到兩位英俊的男子神態更改動作變動,則變的越發花痴。鐵胃更加洋洋自得,梅林看著鐵胃則再嗤了一聲。

而終於,一名身姿曼妙的黑禮服裙女子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那冷豔的氣質讓人群不由得讓開了一條道路,眾人無不驚歎她的美貌與山峰溝壑。

而相對的,女子身後那名普通黑運動服的插兜男子就顯得過於普通了,除了笑意溫柔儒雅一點,沒看出來有任何特殊的,更別說和三個模特一樣的人走在一起是多麼違和了。

梅林和鐵胃已經站起身,看了眼奧羅拉,再看向那名普通男子。

“查拉圖.斯特拉。叫查拉圖或者斯特拉都行的。”

男子聲音與外貌相符,同樣平和,平靜的自報了名字,或者說是代號。

“鐵胃。”“梅林。”

鐵胃語調相反的哈哈兩聲,“尼采那裡面那個?”

查拉圖笑著點點頭,而奧羅拉冷傲的表情倒是飄過一絲驚奇,似乎對鐵胃有所瞭解這些人和書感到意外。

鐵胃無奈的表示抗議:“喂喂喂。”

梅林則在一旁偷笑兩聲,然後轉身帶路,四人慢慢走向一座大廈,拐角,電梯,最後進了一家公司,裝修中世紀為主,典雅陰暗,人相當稀少,但是凳子倒是在各種桌子的過道間隨處可見。

奧羅拉嗓音清冷:“查拉圖先生,請隨意就好,我們一會便開始。”

查拉圖笑著點點頭,目送著奧羅拉離開,而身旁的鐵胃和梅林則嫻熟的從亂糟糟的某張桌子上掏出幾個紙杯,然後一個去接水並遞過來一杯,另一個則是摸出來一包零嘴,翹著二郎腿津津有味的開始刷手機,看螢幕大概是在看小說了。

查拉圖注意到了桌子上雜亂的草圖和紙張。

“我可以看看你們桌上的這些草稿嗎?”

梅林喝著水,含糊不清的回了句:“請便。”

查拉圖將一張張有些翻卷,有些被水泡糊的紙張的正反排好,再在桌子上輕落一下摞齊,津津有味的翻了起來。

關於名字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提議;關於計劃的一些提議;關於早\/中\/晚吃什麼的提議;關於人員的提議;關於誰更帥的提議(被劃了);關於杞人劃分的規劃提議;關於什麼顏色更好看的提議;團建提議;團建再議;關於名字(後面水泡模糊了);關於(同樣被泡了);……

查拉圖看的蠻開心的。而那邊奧羅拉和鐵胃又吵起來了,關於鐵胃覺得奧羅拉又胖了但奧羅拉堅決否認的一次爭吵,梅林在旁邊看的更加津津有味,偶爾添油加醋幾句讓這倆人吵的更嗨。

查拉圖抿了一口水,水溫適中,相當暖潤。

而另一邊又有四人走了過來,看著那邊爭吵的兩人有些無奈。

為首的那人頭髮有些斑白,笑著與查拉圖打了個招呼:“是查拉圖.斯特拉嗎?”

查拉圖點點頭。

“我是火裘。”那人如此自我介紹道,“當然,火裘是代號,不是什麼潮流衣服。”

查拉圖再次笑著點點頭。

剩餘三人二男一女,一個魁梧的刀疤臉壯漢,一個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戴著鴨舌帽的口罩男,和一個看起來很瀟灑的潮流女孩。不過他們並未自我介紹,他們打量了一下查拉圖後,各自找了椅子坐下。而那個潮流女孩甚至去梅林旁邊坐下一起湊熱鬧。

火裘歉意道:“請別介意,我們最核心的這些都是純粹性的,不過並不是都像他們三個那麼隨性。”

查拉圖笑道:“我要是那麼小心眼,大機率入不了火裘先生的法眼吧?”

火裘哈哈一笑,擺擺手示意不至於。

查拉圖低頭翻找著一張草稿紙,順口問道:“看一下這個…請稍等…請問這個組織的名字是?”

“桂花堂。”

“桂花堂?”

“是的,桂花堂。”

查拉圖稍作思考,“這個名字有什麼深意嗎?”

“沒有啊,就是桂花香氣怡人,加上我是開創的人我就定好了。”

查拉圖笑意溫和更甚,點點頭,然後輕輕從一大摞紙張中抽出了一張《關於作戰命名》的提議草稿三版,在一大堆大大小小劃去的名字最後,一個加粗字型的《毀滅世界大作戰》簡直像是跳在紙面上一樣,相當顯眼。

查拉圖和火裘對視,一個笑意玩昧,一個笑意無奈,不過兩人都又點點頭。

在紙張的最上面,是一個歪歪扭扭的簡筆畫,一個長方形,在長方形的中間右側小小的畫了一個圓。

兩人相視一笑。

“我最後的問題,我們沒有人不能吧?”

“當然沒有。”

“真是任性的一群傢伙啊。”

“誰說不是呢,您不也一樣?”

查拉圖將紙杯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從桌上拿起一支筆,想寫東西時卻意外的發現不下水了,只好再找一支,在紙面上寫下了兩方兩字。

再寫,於河岸兩側。

火裘微微點頭。

後寫,逆流而上。

火裘嘴角勾起,輕輕鼓掌。

這時那邊起鬨聲一下子大了起來,鐵胃和奧羅拉一個扯對方耳朵一個掐對方臉,互相較著勁,跟倆小孩一樣。

火裘指了指最上面那個簡筆畫。

查拉圖思考了很久,最後將下邊兩側的其中一邊畫了個圈,然後將另一邊劃掉,寫在了上面。

火裘沉默許久,最後眉頭鬆開,“以後就麻煩先生了。”

查拉圖無奈道:“先生二字有些受不起了。”

火裘笑著搖搖頭,看向了那邊胡鬧的一群傢伙,笑意溫柔。

這群傢伙安靜了一會,原來是那倆分開不鬧了,但很快就又開始鬧了起來,他們開始爭吵下頓飯吃什麼了。

“吵嗎?”

“習慣了。”

“你覺得死人會很麻煩嗎?”

“如果不死完才會很麻煩吧?”

查拉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意溫柔:“那我得想想我們那邊叫什麼好了。”

火裘給自已倒了杯水,自在的翹了個二郎腿,自顧自喝水沒搭話。

而在另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有幾個少年剛剛爬起床,其中有一個思索片刻又倒頭就睡。徐藏看著那個抱著被子跟抱著媳婦一樣的鳥樣沒什麼話說,只能走了出來去找另外兩人,卻只看到武冰坐在那看著一本不知道哪來的書,不見梁良。

“梁良人呢?”

“他一大早就沒人了,醒的時候就不知道溜達哪去了。”

徐藏揉揉眉頭,這倒也合理,原來在他們那梁良也是動不動就人跑沒影的特性。

武冰隨口問道:“今天咱再幹啥去?”

徐藏稍微思索了一下,“咱去找找那校區看看吧?怎麼說得去看看。”

武冰點頭,“是這個理。”然後他隨即想起另外一個裝死一個不知道人哪去了的,“那他倆咋整?”

徐藏沒好氣道:“不帶他倆玩了!”

兩人便沿著路,一路打聽一路溜達,徐藏後知後覺道,“等會,那個新生招待處不在學校內啊?”

武冰也後知後覺:“還真是啊?”

說著,他們來到了和之前酒樓也好民居也罷完全不同風格的一堵白牆前,城內樓居大多是重石或是壘木型的重質感建築,而這卻是一種經典南方水鄉的白牆。

然後他倆就看著幾個袍子造型不同的人嬉笑著翻牆而出,看著他倆愣了幾秒,然後撒腿就跑。

“這啥啊?”看著那幾個人跑遠,徐藏疑惑的問。

“我覺得…嗯…像逃課的一些傢伙?”

這麼一說確實很像,徐藏覺得很離譜,原來這種神秘感巨大的遊戲也有這種很普通的事啊?

有點形象破滅的感覺。

哈,幻滅。

兩人猜拳,徐藏代表左武冰代表右,武冰贏了,所以他倆沿著右邊走去找入口,走了相當久也沒找著門。

過路有人看著他倆,“喂,那邊倆,你倆幹啥呢?”

走在前面的徐藏被武冰推了一下,回過頭詢問,武冰指了指那邊,徐藏做了個疑惑的表情,武冰點頭,徐藏這才確定這是在叫他倆。

“我倆在找學校門。”

“你倆是學生?”

倆人小雞啄米。

漢子看了看他倆衣服,“新生?”

倆人再小雞啄米。

漢子摸摸下巴,這年頭提前進來的可不多見啊。不過仔細想想今年好像有一個了,那樣又有倆這樣更好玩點。

漢子善意的指指牆,“沒門,翻牆進才行的。”

徐藏短暫思考,然後放棄思考。

“啊?”×2

漢子嘿嘿笑著,說完就走,好像相當滿意這倆孩子的一副痴呆相。

武冰沉思片刻:“有沒有可能,這也是入學考試的一部分?”

徐藏有點愕然,然後想想,認真的點點頭。

某個高處,負責觀察這四個學生的一處房間裡,有個年輕姑娘無聊的搖晃著椅子,兩條椅子腿離地兩條椅子腿晃著,把一雙大白腿搭在桌子上,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入學的一部分哈哈哈哈哈哈!”

姑娘似乎笑過頭了,沒維持住平衡,然後一下子仰面到地,兩條腿指向天上,再甩下來,然後接著笑。

然後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吸溜水聲,然後嘖嘖嘖了一陣子,剛剛那個漢子嘿嘿一笑,然後又吸溜一口水。

“好春光!”

姑娘倒也不羞澀,這才起身把衣服稍微捋一捋,“你還近身去觀察啊?”

漢子完全不害臊的看了看姑娘胸前衣褶,嘿嘿一笑,“確實很近。”

姑娘笑嘻嘻的呸了一句,“我說那倆新生。”

漢子這才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吸溜口杯中茶水,“我都甩手掌櫃多久了,要不是看著那倆生面孔我哪會回來看看。”

姑娘做了個楚楚可憐的表情,兩臂合攏拳頭抵著下巴輕輕搖晃,“你就忍心人家一個弱女子負責這一大堆諜報嗎?”

漢子伸著個脖子看了看姑娘被擠壓的胸口,豎了個大拇哥。

姑娘瞬間收斂形態,笑嘻嘻的踹了一腳漢子賞了個“滾”。

“好嘞姐。”

漢子扭頭就跑。

而另一邊,有兩人費個老勁的爬上了牆,其實也就是武冰用繩子掛著徐藏,然後硬生生爬了上去,再把徐藏拽上去。

然後他倆就卡在牆上了,原因是太高了徐藏下不去,而他又沒勁了。

牆差不多五六米,愁人的緊。

在當下這個兩難的情況,一架梯子被人在牆內搭了上來,仔細一看底下那人,是梁良,正拍拍手上的灰塵,淡定的向上望,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武冰嫻熟的爬了下來,徐藏磨磨蹭蹭,老半天才爬了下來,在武冰大鼓掌的捧殺中,佯裝淡定的咳嗽了兩下,無所謂,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

“老梁你咋在裡面。”

“睡醒了就自個找了個梯子爬進來了啊,裡面挺大的。裡面的一些課程還蠻有趣的,以前不知道的一些名字和名詞展露出來之後,仔細想想的確很有趣,什麼精神的荒野…”

好吧,確實很梁良。徐藏只能點頭同意,不過他看著武冰那種不理解的梗樣一下子就舒服了,誒~得勁。

“啥是精神的荒野,地名嗎?在哪啊?好玩嗎?”

“…是個地方,有機會帶你們再去次,有趣…”

他倆都沒注意到梁良剛剛有些健談的狀態突然變得有些迷茫,聲音低弱下去。

“你們說,怎麼樣的殺人是效果很快就可以讓無數人死的?”

梁良走在前面,平靜的詢問了一個問題,這讓後面的兩人無比錯愕,他們並不清楚走在前面的那位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就好像現在一樣,他們看不見梁良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核彈?瘟疫,很強的毒,戰爭,災難吧?”

徐藏艱難的想著,給出了他的答案。他不能懂梁良的想法,他只能儘可能的跟上去說話。

武冰問道:“你為什麼會問這個?”

“突然很好奇,想到的。”

走在前面的梁良沒有轉身,再接著說道,“如果把正常概念裡的光陰長河作為一個長長的河流,人也可以是另一種。在無數人組成的這條河流裡,只有很大的死亡或者夠大的一些節點才會…被注意到,去成為一個改道,一個渡口…一個路標。”

梁良突然頓住,也止住,然後疑惑的說了句:“可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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